南宮月澤淡淡揮手,示意他起身,“你既知本君身份,那你就如實告訴本君,你為何會被困在這裏?”


    “是,月神殿下,小仙這就如實稟告。”白慕連忙應道。


    ……


    天心學院,南山。


    下了一個時辰的雨終於停了。


    秦玄秦朗帶領著幾十個弟子分兩路從南山山頂開始往下尋找南宮月澤和九歌。


    可他們來迴找了好幾遍,卻連兩人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玄的眉頭越蹙越緊。


    他實在想不明白,眾人已經把整座南山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南宮月澤和九歌究竟會跑到哪裏去呢。


    難不成,他倆已經遭遇不測了?


    想到這裏,秦玄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師尊,要不要,派人去崖底找找?”秦玄身後的一個弟子小聲提議道。


    “不可能,他倆一定不會有事的。”秦玄篤定的說道。


    “可……可如果他們真的出事了呢?”那名弟子再次小聲說道,“師尊,我們已經找了好幾遍了,他倆若還在南山的話,肯定早就出來了,您還是派幾個弟子去崖底找找吧。”


    秦玄聞言,心裏頓時湧現出一絲煩躁,“好了,不要再說了!”


    “是。”那名弟子連忙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就在眾人都束手無策之時,秦玄忽然看到前方傳來了動靜。


    他立刻循聲望去,發現來人竟是司欽。


    “秦師尊,出什麽事了,我剛迴來,就聽說你們大家都在找我家殿下。”司欽一臉焦慮的問道。


    “司欽,你迴來了,小澤和九歌,他……他倆……”秦玄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司欽解釋這件事。


    如果南宮月澤真在天心學院出了事,不僅是他,隻怕整個天心學院都難逃罪責。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秦朗主動站出來說道,他看向司欽,沉默了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小澤和九歌原本在南山曆練,結果意外遇到了天象突變,我們大夥已經找了幾個時辰了,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倆的下落。”


    司欽聽完之後,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無比,其實,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這場暴風雨突然出現的原因。


    當天清晨,就在南宮月澤來修煉場後不久,司欽便感應到有魔界之人的氣息出現在天心學院,他用精神力查探許久,終於在學院後山的村莊裏發現了一個黑袍男子。


    那人戴著一副鬼麵具,渾身散發著一股腐朽和死亡的氣息,更令司欽意外的是,黑袍男子竟然在掃把頭的家附近徘徊了許久。


    這讓他心生疑惑,便悄悄的跟蹤了過去。


    他本以為自己的隱匿術很厲害,但卻還是被對方發現了,最後,兩人在天心學院上空惡鬥了一場,而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也正是因為兩人的交手,才造成的。


    如今,聽到秦朗的解釋,司欽的心情瞬間跌倒穀底。


    與鬼麵人交手時,他完全不知道南宮月澤正在南山峰頂上,若他早知道,他說什麽也不會和那鬼麵人糾纏那麽久。


    “殿下,您一定不會有事的。”司欽攥緊雙拳,暗暗說道。


    秦朗看了一眼司欽,又看了一眼秦玄,歎了一口氣,道:“我們還是繼續去搜尋吧,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把他倆找迴來。”


    秦玄點了點頭,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山脈。


    現在,他們除了繼續尋找之外,已別無他法了。


    ……


    血海結界深處。


    “月神殿下,羽月國如今很可能已被魔界之人掌控了,那些魔界之人把我的神體煉化後,又把我的元神封印在這血海之中。”白慕把自己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南宮月澤。


    “那你可知羽月國現在的君王是誰?”南宮月澤問道。


    白慕搖搖頭,“我隻知道羽月國現在的君王是魔界之人易容而成的,至於那人的真實身份,我就不清楚了。”


    南宮月澤聞言,沉默了。


    如果白慕所言非虛,那羽月國的百姓們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不僅如此,一旦那些魔界之人占據了整個羽月國,這片大陸其他地方恐怕也難免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沉思半晌後,南宮月澤又看向白慕,問道:“好端端的,你為何會跟魔界之人扯上關係?”


    聽到南宮月澤的問話,白慕長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這件事還得怪我自己。”


    “此話怎講?”南宮月澤皺起眉頭,問道。


    白慕猶豫了一下,決定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從我修煉成神踏入天界的第一天起,元青神君就告訴我,天界有天界的規定,天界之人不應該過多插手凡界之事,更不能未經允許,私自下界,而我卻因放不下羽月國,所以才又偷偷潛迴了凡界。


    這些年,包括星雲帝國在內的諸國因忌憚我的修為,始終未曾進犯過羽月國,我以為,自己在天界也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仙,就算留在凡界,也不會被人發現,可誰知,好景不長,飛雲宗宗主葉飛雲知曉了這件事,他找到我,要求我為他效力,並且威脅我,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把我擅自下界的事告訴元青神君,我當時太害怕,隻好勉強答應了他。


    可後來,我發現,葉飛雲居然和魔界之人勾結在一起,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麽,但每次葉飛雲下界,都會與魔界之人碰麵,就在我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天界時,我忽然被一個蒙麵人打暈了,等我醒來,我才發現,他們對我施展了禁錮之術,而我,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隻能聽命行事。


    更可怕的是,葉飛雲竟當著我的麵,抓走我的女兒,然後逼迫她嫁給了一個魔族之人為妾……”


    說到這裏,白慕眼眶泛紅,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當時,我恨不得能衝破這個禁錮之術,去殺了那些混蛋,可我剛修煉成神使,根本不是葉飛雲的對手,所以,我隻能忍氣吞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成為魔族之人的侍妾,我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聽完白慕的講述,南宮月澤的眸子閃爍著濃濃的憤怒,“太荒唐了!!天界怎麽會有這種這種喪盡天良之人存在!!”


    白慕歎了一口氣,擦了擦眼淚,繼續的說道:“後來,我的長子為了救迴妹妹,獨自一人闖入飛雲宗,結果被葉飛雲當場殺害,那天,我拚盡一身修為,強行衝破體內的禁錮之術,想要去找葉飛雲報仇,可我剛到飛雲宗,就遇到了一個修為極高的黑衣男人,我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就被他給重傷了。”


    “你知道重傷你的黑衣男人是誰嗎?”南宮月澤問道。


    白慕搖搖頭,“小仙不知,他當時蒙著臉,小仙看不清他的容貌,小仙隻知道,葉飛雲對他很是恭敬,殿下,小仙的神體就是被那黑衣男人所煉化的,不僅如此,他還剝離了小仙的元神,把小仙封印在了這不見天日的血海中。”


    聽完白慕的話,南宮月澤臉色鐵青,久久沒有說話。


    ……


    天心學院,南山峰頂。


    司欽正在用精神力搜尋南宮月澤的下落,他一邊查探,一邊喃喃自語著:“殿下,您可千萬不要有事,否則,屬下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可是他找了將近兩個時辰,卻依舊一無所獲。


    南宮月澤和九歌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


    血海結界深處。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南宮月澤尋遍了整個血海,卻沒有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


    雖然他的元神不會被血海裏的邪惡氣息吞噬,但他現在隻是一個七階大靈師,還不足以靠自身的修為衝破血海結界。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司欽能夠盡快找到他。


    否則,就算元神無損,他和九歌也會被困死在這裏。


    就在這時,祭台上的白慕再次開口了,“月神殿下,這座血海結界和我的元神融合在了一起,除非我的元神消散,否則,這結界是不可能破掉的。”


    “你說什麽……”聞言,南宮月澤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月神殿下,如果犧牲小仙的元神能讓您離開這裏,小仙絕無怨言。”白慕繼續說道。


    “不行!!!”南宮月澤打斷白慕的話道。


    雖然很想離開這裏,但他不能拿白慕的元神冒險。


    “月神殿下,您不必為小仙擔憂,在沒遇到您之前,小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小仙能把自己的遭遇告訴您,小仙已經很滿足了,隻是,小仙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小仙的女兒還這麽小,不能就這樣被魔界之人糟蹋,小仙希望殿下能幫小仙把女兒救出來。”白慕懇切的請求道。


    南宮月澤沉默片刻,隨後說道:“這件事不急,我再想想其它辦法,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動用元神之力。”


    “殿下……”白慕還想說話,卻被南宮月澤再次給打斷了。


    “好了,你不必多言,我先出去看看我的同伴。”南宮月澤淡淡說道。


    白慕不再說話,隻好點點頭。


    從祭台離開,南宮月澤又嚐試尋找出口,但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還是會迴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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