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我快速迴過去一條:今晚發生過什麽嗎?然後關機,睡覺。


    第二天去學校,上早自習的時候,方雪一如既往的笑容滿麵,美麗動人,就像我那條短信一樣,隻當昨晚什麽事情都沒有。


    隻是,每次和我視線相撞,她都會立刻躲開,可我記得,她之前很少會往我這邊看,這時候時不時地看上一眼,是還在擔心我會把她的事情說出去嗎?


    說真的,也不是沒可能。


    課間時分,我趴在桌上想補個眠,卻聽前排聊得熱火朝天。


    “誒,你聽說了嗎?前天放學的時候,白宇好像被他們校籃球隊的給揍了。”


    “不會吧?他不是隊長嗎?怎麽會被自己的隊員揍?”


    “什麽隊長啊,他都已經被踢出籃球隊了。”


    “……”


    後麵的對話我也懶得聽了,剛想拿耳機,一片陰影突然從前麵投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就見蔣心站在我桌前,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在這一刻出奇的安靜,幾乎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我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試探性的問:“你,有事?”


    “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蔣心淡淡的說完,就率先走出教室。


    好在我算是已經有些了解她,也習慣了她高冷的性格,知道她其實並沒什麽惡意,要不然,這種時候不說會不會頂迴去,反正不會像我現在這樣,乖乖跟她出去。


    一直到樓梯的走廊邊,蔣心才停下來,開門見山的問:“白宇是不是去找你麻煩的?”


    “你怎麽知道?”我很詫異,難不成她也有能看見過去和未來的時間孔?


    蔣心秀眉微皺:“果然是你。”


    “我?”我隻覺得莫名其妙:“我怎麽了?”


    蔣心靠著樓梯欄杆,明亮的大眼睛竟難得閃現出好奇的神采:“上次不也是這樣?田富找你麻煩,結果他成了你徒弟。這次白宇也找你麻煩,被揍的卻是他,還被踢出籃球隊……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呃……”我有點為難,這要我怎麽說?


    想了想,我把其中一半真實的情況跟她說了:“其實是我無意中發現,他們籃球隊要換隊長的事情,白宇很不服氣,我就趁機挑撥了一下。”


    至於是怎麽“無意”發現的,就沒必要告訴她了。


    “原來是這樣。”蔣心點點頭,跟著說:“其實我跟白宇也算發小,他從小就是這樣,什麽事情都要爭個第一,卻從不考慮自己是不是欠缺了點能力,輸了就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嗬嗬,是嗎?”他的事情我不關心,我隨口敷衍著,又道:“沒其他事的話就迴去吧,要上課了。”


    我說著就要走,卻被她喊住了:“等等。”


    我隻得停下來,靜候她大小姐吩咐。


    “你……”她看著我,白皙精致的臉蛋上莫名的浮現起一抹紅暈:“你就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紅著臉的她看起來很嬌羞,很誘人,再沒有高冷的姿態,隻有獨屬於少女的美好動人。


    我不自覺的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她問題有點奇怪,不由問道:“問什麽?”


    “就是、就是白宇……”沒想到蔣心也有不好意思開口的時候,盈潤飽滿的粉唇開開合合,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是白宇說,我,喜歡你……”


    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特意提出來,是怕我當真嗎?


    想到這裏,我連忙表示:“你放心,我不會當真的!”


    我以為她會很滿意的點頭,然後施施然離去,沒想到這迴換她愣住了:“啊?”


    什麽意思這是?難道是我態度不夠誠懇?


    想著,我又說了一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相信你喜歡我這種荒唐的事情,想也知道,你肯定不會喜歡我啊。”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上次說的那句:臉能當飯吃?


    像她這樣優秀的女孩子,應該更欣賞那種有才華,更有能力的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紅暈褪盡,變得煞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始終沒說出一句話來,就在我以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的時候,她才又擺出那種麵無表情的高冷女神範,冷冷的說:“沒錯,我肯定,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說完,她轉身就走,腳步相當急促,到最後幹脆小跑起來。


    我納悶了,我這樣的人?我哪樣?


    “不解風情唄。”田富的聲音從一旁幽幽傳來,我看過去,就見他斜倚在樓梯拐角的牆邊,也不知道在那裏偷聽多久了。


    我懶得理他,轉身就要迴教師,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好嗎?


    “誒誒,你先別急著走啊。”田富追趕上來,一把勾住我的肩膀,調侃道:“不是我這個做徒弟的說你啊,你真不知道蔣心是什麽意思?”


    我不以為然:“知道啊,讓我別當真嘛。”


    “唉……”田富煞有介事的重重一歎,拍了拍我,語重心長:“你,就是傳說中的注孤生啊,注定孤獨一生。”


    我一腳朝他屁股踹去:“滾你丫的!”


    ……


    午休時,我從體育室借來一個籃球,讓田富找幾個人一起去籃球場打一場。


    其實我很喜歡籃球,隻是上了高中以後,因為一直獨來獨往,一個人打著沒意思,就很少玩了。


    我們一共六個人,就三打三。


    長時間沒打,我手有點生,再加上小臂上的傷,導致我們隊落後了十幾分,後來漸漸找到感覺了,我越打越順手,越打越嗨,到最後不僅趕超了對方,還倒比他們多了幾十分。


    就在我又一個三分球空心入框時,田富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不、不來了,你也忒逆天了,會功夫就算了,怎麽籃球還打這麽好?簡直甩了那些校籃球隊好幾條街。”


    我舉起籃球轉了轉,順著他的話說道:“用功夫打球,當然厲害了。”


    反正是他這樣認為了,這逼我不裝白不裝。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突然從籃球場邊傳來,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五號球衣,足有一米九的大個站在那裏,兩手還維持著拍掌的姿勢。


    我認得他,校籃球隊的,白宇叫他大周。


    對上我的視線,大周走過來,笑道:“沒想到你籃球打得這麽好,我真該慶幸。”


    “慶幸什麽?”我拍著籃球,隨口問道。


    大周又笑:“當然是慶幸上次沒和你打起來,沒和你結仇。”頓了頓,他接著說:“所以現在,我想以校籃球隊隊長的身份,誠摯的邀請你,加入我們籃球隊。”


    說話間,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笑了笑,直接把籃球放到他手上,搖頭拒絕:“抱歉,我沒打算進籃球隊。”


    打籃球純屬我的個人愛好,要讓我專門進一個隊每天訓練,那我肯定沒多久就會對籃球失去興趣。


    “是嗎?真遺憾。”大周的語氣似乎有點失落,這時候,上課鈴響了,剛好有助我就此遁逃。


    走出籃球場不遠,我突然想起我的校服外套沒拿,就讓田富他們先走,我自己轉迴去拿。


    “周成東!你他媽什麽意思?!”怒氣衝衝的質問從籃球場上傳來,我仔細一聽,樂了,這不是白宇嗎?


    籃球場被一片灌木叢圍著,然後空出一塊地方當門,此時我正走到門口,聽到這動靜忙往旁邊退了一步,透過灌木叢的縫隙去看籃球場上的情況。


    隻見白宇拽著大周的衣領,帥氣的臉上一片怒容。


    大周卻很淡定:“什麽什麽意思?”


    “你們特麽剛把我趕出去,就要把那個姓郝的小子招進來,是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你就是想讓全校都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白宇吼得一聲比一聲大,扭曲著臉喝問:“就因為你女朋友喜歡上我了,所以你成心想報複我,是不是?!”


    一聽這話,大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變得異常難看:“你,說什麽?”


    “說什麽?我說什麽你會不知道?”白宇哼笑一聲,肆意嘲諷:“你那個寶貝女朋友還真喜歡倒貼啊,都說我看不上她這種醜女人了,居然還要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不放。”


    “你他媽混蛋!”大周猛地甩開他的手,一拳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砰!”


    白宇措不及防,嘴上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本來就還有淤青的嘴角再華麗麗的添上了一條血絲。


    他隨手抹了一把,眼睛一下氣紅了:“周成東!我草泥馬!”


    他嘶吼著朝大周衝了過去,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一團。


    看了場好戲,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拿走校服,走出很遠才哈哈哈的狂笑出聲。


    酒吧今天就開始裝修,所以我這段時間不用再去,也沒想過要留校上晚自習,還是直接逃課,搭車去了我之前就在網上看過介紹的武術班。


    為了最後訓練出來的效果好,到那裏之後,我直接表明,想要教練一對一教學。


    負責接待的前台小姐為難道:“可是……”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清脆爽朗的女聲打斷:“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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