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品氣衝衝的,專橫霸道,一到錦繡布行就嚷嚷著要找香菜算賬。


    葉成宗上前勸阻,卻遭遷怒,被葉一品罵“不孝子”,還被甩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徹底把葉成宗打蒙了,也在一定程度上把他打醒了。


    見葉家人這架勢,香菜就知他們來者不善。她不得不撇下洪氏母女,出去應付。


    百鳳擔心香菜會出事,對她展開了貼身保護。


    香菜從茶水間裏出來,正好看見葉一品打葉成宗耳光的那一幕,就本能的以為葉一品這迴親自來是為要迴葉成宗的試用合同。


    今天上午沒見葉成宗來上班,她就約莫著可能是葉一品不讓他再與錦繡布行和儲繡坊有瓜葛。


    不過這一迴,她還真估計錯了。


    “幾位,有何貴幹?”對葉家的人,香菜的態度還算客氣。


    葉一品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對香菜劈頭蓋臉說了一通:


    “昨個下午,雅琳跟你學了化妝,迴來不到一個晚上,好好一張臉就被你整成這樣了。我姑娘的臉,你能賠的起嗎!搭上你們整個錦繡布行和儲繡坊也賠不起!”


    香菜的臉上寫著大大的“茫然”。她一看葉雅琳,見對方臉上圍了一條紗巾,還戴了一副墨鏡遮住了眼睛,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喔,敢情不是葉成宗這邊出了問題,是葉雅琳——


    等會兒,香菜有點兒整不明白,“您說我把您姑娘怎麽了?”


    “雅琳,把你的臉給她看!”


    “爸!”葉雅琳明顯不願意,不過還是在葉一品逼迫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她取下紗巾,摘下墨鏡,露出尊容——滿臉紅疹,雙眼紅腫,半點也沒用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她這幅鬼樣子不止把香菜嚇了一跳,在茶水間門口的洪氏母女也受驚不小。


    霎時間,香菜明白了——


    葉家的這位小姐昨個兒在商場見她給人化混血妝,八成是心動了,迴去後自個兒瞎捉摸,不知道怎麽把她自己給搞成這副鬼樣兒了,然後……


    然後就怪在了香菜頭上。


    而且恐怕葉一品的目的不止是要給他女兒討個公道,聽他剛才說話那口氣,像是打上了錦繡布行和儲繡坊的主意。


    真要是這樣,葉雅琳可就可憐了,臉成這樣不說,自己還被父親當成了生意場上競逐利益的工具——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香菜也不惱,“昨個兒下午,我確實在商場給人化妝來著,但是我不知道你姑娘是怎麽跟你說的,我可沒教她化妝。我就是現場給我一個朋友做個示範,讓她看看哪款化妝品好用。怎麽,你姑娘不知咋弄得一臉麻子,這事兒要賴我頭上?”她臉皺得跟苦瓜似的,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拍著大腿喊冤,“我可真冤呐!”


    好吧,她承認,看見葉雅琳變成這種鬼樣子,她心裏有那麽一點兒幸災樂禍的感覺。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洪小玉出去的時候,被洪太太拽了一下,她掙脫開洪太太的手,走到香菜身邊,用充滿敵意的目光將葉雅琳打量了一陣。


    “這位小姐,昨天我怎麽沒在商場見過你?”


    就算洪小玉昨天有注意到葉雅琳在商場裏出現過,現在葉雅琳變成了麻子臉,她也認不出來。


    葉一品盛氣淩人:“你是誰,這有你的事兒嗎,閃一邊去!”


    “這裏頭還真有我的事,昨天下午找林掌櫃化妝的人就是我。你們還真是奇怪,你女兒那樣子一看就是皮膚過敏,你還不趕緊帶著你女兒上醫院治臉去,跑到這兒來鬧,你這當爹的存的什麽心?”


    香菜不禁對洪小玉刮目相看了。這小姑娘眼光毒辣,看人極準,心思敏感,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察覺到葉一品這隻老狐狸狡猾的心思,厲害啊!


    葉雅琳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天生愛美的她也不想頂著這副醜陋的麵容丟人現眼。她拽了拽葉一品的袖子,小聲說:“爸爸,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葉一品翻臉後誰都不認,甩開女兒的手怒其不爭道:


    “去什麽醫院!治好你這張臉,證據就沒了!”


    葉雅琳的心瞬間墜進冰窟,寒得透透的。


    她現在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這張臉在父親眼裏,還不如在人間麵前爭一口氣重要。


    香菜說:“我沒教你閨女化妝,也沒給你閨女化妝,是她自己東施效顰沒效好,你們就賴到我頭上。照你這個算法,敢情你要是吃飯噎住了,還要把責任推到種糧食的人身上,你要是喝水塞牙了,還要怪給你打水的人。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吧——


    他葉一品想要的不是把他閨女的臉治好,他是想讓我拿錦繡布行和儲繡坊賠償她閨女的損失!”


    說到這兒,香菜搖頭失笑,又陰陽怪氣道:“葉一品,你以為你曾經用在盛世織染廠的手段,對我有用?那你也太傻太天真了。你之前利用輿論黑我錦繡布行,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屑搭理你嗎,因為對付你這種人,太沒有挑戰力,太沒難度了。


    利用輿論,你那都是小兒科,我根本不放在眼裏。我隻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操控輿論的力量,讓你葉家明天就在業界內沒有立足之地。


    明白了嗎?


    明白了就麻溜的滾吧。”


    葉一品真有點被香菜的話震懾到,但一想到她很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立馬又理直氣壯起來,冷笑著說:“你嚇唬誰呢!”


    “嚇唬你?”香菜看著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笑了笑,“看來不讓你知道點厲害,還真當我沒那能耐。今天晚上別忘了買一份晚報啊,哪家報社的晚報都行。事先說好,之後別來找我,什麽示好、和解、道歉,我一律不接受!”


    你橫,姐比你還橫!


    洪小玉幫著香菜攆人,“還不趕緊走,這位小姐,你要是在不抓緊時間就醫,你那臉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可別再來怪我們沒有提醒過你!”


    葉雅琳心裏一慌,捂著臉滿眼驚恐和不知所措。


    她以後會不會變成醜八怪!?


    就算葉一品不顧念父女之情,葉成宗對葉雅琳到底還是顧及幾分兄妹親情,於是跟香菜告了假,“林師傅,我帶我妹去醫院。”


    香菜首肯:“去吧。”


    葉一品攔著他們兄妹,“迴來!你們給我迴來!”


    葉成宗護著葉雅琳,冷著臉對葉一品說:“爸爸,葉家要是沒了,可怪不得別人。”


    “你這個不孝子,怎麽跟你老子說話呢!”葉一品瞪起眼來。


    “你就等著看今天的晚報吧。”


    留下最後一句,葉成宗帶著葉雅琳離開。


    今天這事兒一發生,香菜覺得請個法律顧問是個勢在必行的事。


    有些人不管有理沒理都跑來鬧事,這些糾紛,還是交給律師來處理比較妥當。


    不過在請法律顧問之前,香菜還得應付洪氏母女。


    茶水間裏。


    “真是不好意思,”香菜對洪氏母女道歉,“讓你們見笑了。”


    洪太太是個明事理的人,她昨天也在商場,清楚香菜當時沒有教過任何人化妝的技巧,那葉雅琳自己把臉弄成那樣,怪不得香菜。至於葉家,明顯是想要借此事將某種恩怨擴大化,從中謀求更多利益。她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人,生意場上的一些勾心鬥角,她不知不知道。


    拋開她們母女此次前來有求於香菜不說,就香菜的為人深得洪太太的喜歡。剛才香菜那一句“東施效顰”,捧高了她女兒,她現在還高興著呢。


    洪太太好像婆婆給兒子相媳婦兒,對香菜越看越滿意。


    洪小玉還沒從剛才那場鬧劇中迴過神來,一想到葉一品那奸猾的嘴臉,她胃裏就犯惡心,各種情緒都上來了。


    “要是我的臉成那樣,我爸爸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帶我去醫院就診。真不知道那個老先生是怎麽當爹的,女兒的臉都成那樣了,跑來追究不相幹的人的責任!”說了一通氣話,想想葉雅琳的樣子,洪小玉眼中的憤怒少了一些,憐憫多了一些。“剛才那位小姐也真是可憐,臉都成那樣了,還攤上那麽一個爹……”


    洪太太滿眼疼愛的看著她,溫聲道:“小玉啊,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林掌櫃單獨聊聊。”


    “媽媽!”洪小玉不太情願。


    她昨天迴家,晚上臨睡前都舍不得卸妝,大半夜坐在鏡子麵前照了半天,就做了個決定,就是跟香菜學化妝。當時她也被突然從腦袋裏冒出來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豁然開朗了。她要是學會了化妝,每天都能把自己變得漂漂亮亮的,何樂而不為呢!


    然後她就去跟父母分享了她這個決定。


    女兒能有自己的想法,還是往好的方麵發展,當父母的哪有不高興的呢。洪父當即就表示支持她的這個決定,然而一開始,洪太太是不同意的。


    在洪小玉的軟磨硬泡下,洪太太才答應今天陪著她一起來跟香菜見一麵。


    這會兒洪太太要把她支出去,洪小玉很擔心媽媽會在她背後做文章,阻止她跟香菜學化妝。


    洪太太故意露出嚴肅臉,威脅說:“你還想不想學化妝了?”


    洪小玉咬了咬唇,心裏掙紮了一陣,才勉為其難的同意離開茶水間。


    洪太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但是她這閨女太傻太天真,壓根兒沒發覺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她早就看出來了,閨女鐵了心要跟香菜學化妝,但是香菜壓根兒就沒有教的意思。


    人家不是說了嗎,她就是一裁縫,又不是化妝師——一聽就是不願意收徒。


    洪太太知道,她是洪小玉的母親,被閨女軟磨硬泡,才產生了動搖。但是閨女跟這位林掌櫃非親非故的,哪有她軟磨硬泡都能改變對方主意的關係?


    讓洪太太真正動搖的,其實是香菜本人——


    洪太太苦口婆心的跟香菜說了一通心裏話,“林掌櫃,我這個女兒,從小到大沒在外麵吃過苦,我跟她爸一直嬌養著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嫁個好人家。可真到了她適婚的年齡,我跟她爸都舍不得給她說親,也拒絕了好幾家的提親,這才留到了現在。她都快二十了,別家的姑娘跟她一樣大,孩子都抱倆了,可我跟她爸就是舍不得她……”


    說著,洪太太紅了眼眶,壓抑住哽咽聲,平複了一下情緒,她又接著說:“小玉單純的很,性格也活潑,我擔心她哪一天會被人給騙了……”


    香菜安慰道:“洪太太,我覺得是您多心了。我看小玉那孩子不錯,眼光獨到,她分得清好壞,不會那麽容易就上當受騙的。”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應該沒有成家……你要是為人父母就了解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了。孩子大了,我們也老了。我們在的時候能護著她,我跟她爸要是不在了呢?我們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她的,那時候她要是在外麵受了欺負,受了委屈,誰來保護她誰來安慰她?”


    這話不是繞迴去了麽——趕緊給洪小玉找個好人家啊。


    香菜很想這麽說,可一看到洪太太雙眼含淚的模樣,她心頭泛酸,湧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


    洪太太說:“林掌櫃,我很欣賞你——”


    香菜心裏咯噔一下,眼睛登時瞪得老大——洪太太這意思,是要把洪小玉托付給她?


    是不是搞錯了?


    她胸再平,也不是男的啊!


    此時此刻,香菜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我看出來,你個性強勢,是個自立自強的女性,你身上擁有得很多品質,都是我們小玉所欠缺的。我衷心的希望你能把小玉留在你身邊,讓她跟你學習一下如何為人處世——”洪太太起身,對香菜深深鞠躬,“我這個做母親的,拜托你了!”


    香菜趕緊上前將洪太太扶起——這位用心良苦的母親的大禮,她實在承受不起。


    “洪太太,你這樣——我很難做啊!”因為洪太太動之以情,香菜的內心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動搖。


    她每天要帶樓上那五個學徒,除此之外,還有錦繡布行的生意需要她幫忙搭理,還要跟進儲繡坊的進度,還要分神兒去管洪小玉,她哪來那麽多功夫?


    洪太太急於想讓香菜知道她的誠意,口氣急促道:“我丈夫是外交部副部長,我迴去後讓他想辦法幫你擺平葉家!”


    香菜輕輕一笑,“葉家對我來說,不足為懼。您丈夫是外交部副部長啊……”


    她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態度轉瞬變得諂媚起來,“洪太太您坐!洪太太請喝茶!洪太太吃水果!”


    洪太太坐下後,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蘋果。兩人的立場突然間調換了個兒,她一時間沒適應過來,不過她清楚,香菜是有求於她。


    “林掌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


    香菜搬著凳子坐到她跟前,湊近了說:“前一段時間,我哥去美國……您迴去幫我問問您丈夫,他有沒有辦法給我哥整個美國戶籍。”


    “可以……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麽啊?”


    香菜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個性特別容易得罪人,之前因為諸多原因,得罪了一些有勢利的人,我擔心他們會找我哥的麻煩,就想著給我哥換個身份,讓他們沒處去找。”


    “這個應該不難。”洪太太頷首,抓住時機說起洪小玉的事,“那我女兒——”


    “你放心!”香菜拍著胸脯保證,“您就放心的把您女兒交給我吧!我不會讓她受欺負受委屈的!”


    其實把閨女交給香菜,洪太太也不能說完全就放心了,她擔心洪小玉受香菜影響太深——這女孩子家家啊,也不能太強勢了。太強勢的女人,找不到好婆家……


    帶著淡淡的憂慮,洪太太把自己說服了香菜收徒的事告訴了洪小玉。


    這對洪小玉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她樂得又蹦又跳,當場拉著香菜的手轉了三圈,“老師老師”的叫,一口比一口親熱。


    “林老師,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昨天的混血妝,我都舍不得卸掉!後來我卸了妝後我試了好幾迴,都沒有你給我化的感覺好。林老師,要不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你教我怎麽化混血妝!”洪小玉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學比混血妝更美的妝容了。


    香菜嚴肅著臉教訓她,“還沒學會走,就想學會跑?”


    香菜板起臉的模樣其實不嚇人,嚇人的是她身上的那股氣勢。


    剛才那會兒香菜跟葉一品針鋒相對的時候,洪小玉就在她旁邊,被香菜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威懾到,嚇得小心肝兒亂顫。


    被香菜這麽一唬,洪小玉立馬當起了乖乖牌,靜聽香菜訓教。


    “你要學化妝,首先要了解化妝品,尤其是市場上賣的那些化妝品,大大小小的牌子你都要知道,還要知道它們得優劣之處。這我可幫不了你,得你自己去總結。了解完了化妝品,你還要了解人的皮膚的特質——”香菜雙手環在胸前,還真一副諄諄教導的老師模樣,“葉家的那位小姐,你今天也瞧見她那模樣了。她屬於那種敏感性皮膚,估計她自己都不清楚,亂用化妝品,導致自己皮膚過敏了……行了,今天就給你講這麽多,等你自學完了化妝品這一課程,再來找我。”


    “好的,林老師,我會盡快自學完!”


    不不不,香菜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她的意思是,求你慢點兒。


    見洪小玉熱情高漲,香菜就沒說打擊人的話。


    終於是把洪氏母女二人打發走了,香菜落了個清閑。


    下午,葉成宗來了,跟她解釋今天上午沒來上班的事,期間還懇求香菜千萬要對事不對人。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協調葉家和錦繡布行的關係了,但是他阻止不了一意孤行的父親,還求香菜能不能放葉家一馬。


    香菜說自己是對事不對人,她要是對事又對人,早把葉成宗攆出去了。


    但是放葉家一馬,香菜表示自己做不到。她不能任由著葉一品欺負,要是不讓葉一品知道一點厲害,那老家夥學不到教訓。


    葉成宗又報告了葉雅琳的情況,“醫生說了,我妹妹的皮膚是對化妝品裏粗製的石粉過敏,眼睛紅腫是因為她把眼線和睫毛膏弄到眼睛裏了,總之她沒有多大問題,保養一頓時間就好了。我已經保存了雅琳的病曆,我父親要是再因為這件事找你的麻煩,我就會用病曆勸他。”


    說好聽一點事“勸”,難聽了就是“威脅”。


    葉成宗為人大大咧咧,形骸放浪,玩世不恭,這些都是表麵,掩飾不住他細膩的心思,還有他蓬勃的野心。


    香菜認真的跟他說:“葉成宗,我今天跟你爹說我能在一夜之間整垮你們葉家,不是開玩笑的。”


    葉成宗臉孔微微扭曲了一下,表情看上去很是掙紮。他艱難開口:“林師傅,林掌櫃,我……”


    香菜截斷他的話,“家族企業有很多弊端,就算我不動你們葉家,你們葉家的生意照這樣發展下去,也維持不了多久。你父親再三刁難錦繡布行或是儲繡坊,他這種行為無異於自殺。所以我沒理他。


    你的思想意識要是滲入到你們家族的企業中,說不定你們葉家還能再維持的時間得更長一些。但是像你父親那種固執、自私又傳統的人,很難接受你的所融會貫通的企業文化的影響,也很難接受變革。變革也是需要成本和犧牲的,你覺得你那唯利是圖的父親,會這麽做嗎?


    我不是非要把你留在儲繡坊,你要是想迴去拯救你們葉家,我不會阻止。”


    葉成宗苦笑,心知香菜要是沒有將他留下的意思,就不會苦口婆心的說那麽多。


    一個不被接受的地方,和一個能夠得到理解的地方,葉成宗當然後選擇後者。但是前者……是生他養他的葉家啊!他又怎能割舍的下!


    他雙拳緊握,下定決心,“我不會走的!我會用我的方式向家裏人證明,我的理念沒有錯!”


    “好吧,”香菜心裏鬆一口氣,“既然決定留下來,那就好好幹。”


    “我能不能問一句,”葉成宗說話的聲音變軟了,“之前在儲繡坊跟你在一塊兒的那個姑娘……誰啊?哪家的啊?叫什麽名字啊?”


    看到他眼中的賊光,香菜沒好氣的笑了笑,“以後你們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到時候你自己去問她吧。”


    葉成宗愣了一下,迴過神來的時候,見香菜已經走上樓了。他追著香菜的屁股後麵問:“林師傅,你這什麽意思啊?以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她以後會常來咱們儲繡坊嗎?”


    “你的問題還真多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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