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一個人,清明節,在爺爺的墓碑前,那一天,天下起了毛毛的細雨,朦朧的在周遭的一切籠罩著一層水汽,冰冷的墓碑前,一位身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筆直的站在爺爺的墓碑前,手裏捧著一束花,那是一束蘭花,名為劍蘭,花語的意思:高雅、長壽、康寧!

    爺爺離世的第一年的清明節,母親給我打了電話!

    “璃詩,我和你的父親在外地沒辦法趕迴來,這一年的清明節,記得去看一下你的爺爺,他在世的時候,最疼愛的人就是你了!”

    “我知道了!”

    楚璃詩掛掉電話,看向陽台上那幾株蘭花,那是爺爺在世的時候送她的禮物,梅蘭竹菊,爺爺皆愛,四樣在他麵前分不出高低之分,但是隨著楚璃詩的長大,爺爺告訴楚璃詩:

    “如若用梅蘭竹菊比擬我最疼愛的乖孫女,你的性子像極了蘭花,那種空穀生幽蘭的秉性!”

    在她二十歲之後,爺爺生病了,記性越來越差,但是他卻記得,每年的五月十五日送給自己一盆蘭花,她有想過要好好養,但終究存活下來的隻有在陽台上的那四盆!

    “爺爺,為何,我總是養不好蘭花!”

    爺爺語重心長的在我耳旁說道:

    “蘭花從不取媚於人,也不願移植於繁華都市,一旦離開清幽淨土,則不免為塵垢玷汙。因此,蘭花隻適宜於開在人跡罕至的幽深所在,隻適宜於開在詩人們的理想境界中。”

    爺爺仰望著天,像是在迴答自己,又好像在訴說著什麽?

    那個時候我覺得,爺爺錯了!

    在步入社會的我,離“蘭花”越來越遠了!

    蘭花,一種"人不知而不慍"的君子風格,一種不求仕途通達、不沽名釣譽、隻追求胸中誌向的坦蕩胸襟,象征著疏遠汙濁政治、保全自己美好人格的品質。

    而我,早就忘卻了曾經的坦蕩,一腦門心思的步入工作中,忙碌在繁華都市中,追求著名利,不擇手段,我知道,我離你所說的蘭花,越來越遠了!

    爺爺離世的那一天,臨死前的最後一通電話,在開會中調成了靜音,當忙碌的工作結束之後,再拿起那個電話,撥打那熟悉的號碼,那慈祥的聲音換成了母親的哭泣!

    “璃詩,爺爺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去世了,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電話那邊,母親的哭聲裏帶著控訴,爺

    爺臨死前最想見的人就是楚璃詩,那個電話一遍一遍的打過去,得到的隻有一個答案!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爸,璃詩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再等等······”

    父親跪在爺爺的床前,男兒有淚不輕彈,五十多歲的父親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母親在一旁一遍一遍的打著自己的電話!

    在爺爺去世的兩個小時後,自己的電話才打過來,但是一切都已經遲了······

    “楚總,下午還有一個會要開!”

    秘書敲開楚璃詩辦公室的門,拿著手裏的文件口述著楚璃詩下午的行程安排!

    “我有事出去一下!”

    連外套都未來得及拿,驚慌失措的逃出那所大樓,在路上飛馳著,不知闖過了多少個紅燈,趕到醫院的時候,爺爺已經被推到了太平間,母親在走廊裏哭泣著,父親瞬間老了好多歲,楚璃詩踏著十二寸的高跟鞋在醫院的走廊裏越來越近的走向那對夫妻!

    “爸,爺爺呢~”

    啪~

    “你幹嘛打孩子~”

    從小到大,父親第一次打我,在爺爺走的那一天,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自己卻感受不到,在接到母親的電話的那一刻,那一秒,爺爺離世的消息,就像一列火車撞向了自己,把靈魂撞離了靈魂,直到那骨灰埋進那無盡的黑暗中,楚璃詩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爺爺,真的走了!

    那個,長得花白胡子的老頭,那個,一臉皺紋,笑起來像個老頑童的老頭,那個,身上總有著一陣淡淡的鬆脂墨香的老頭,那個,撫摸著自己的頭一臉慈祥的老頭,真的,就不見了,一聲不響,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個小木匣裏!

    爺爺入葬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雨,有人在自己身邊勸道:

    “不要折磨自己了,爺爺看到會傷心的!”

    楚璃詩推開拿著在自己頭上的那把傘,任由那雨水肆無忌憚的落在自己身上,以此來折磨自己,減輕沒有來得及接聽那通電話得負罪感!

    葬禮結束後,直到現在,父親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他怕是還是很自己的吧!

    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楚璃詩在去墓地之前,迴了一趟爺爺在世時所住的房子,房子裏的一切擺設都沒有變,定時會有人來打掃灰塵,但這裏的一草一木仿佛爺爺還在

    的樣子,在那陽台,有一把擦得發亮的搖椅,搖椅旁邊是個小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個紫砂壺,一個小茶杯,茶杯旁總會放著一本詩經,時不時地還有當天的報紙,那個不服老的小老頭,就坐在那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帶著拴著細繩的金絲邊的老花鏡,泡上一壺明目的藥茶,拿著手中的報紙,講著今天的要聞,遇到感興趣的,還會叫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分享那則消息!

    “孫女啊!你過來看看,原來這香椿芽也不能亂吃的!”

    上麵一則消息寫道:香椿芽對患有蕁麻疹的人不宜食用!

    “哇哦~我好像沒有得過蕁麻疹,爺爺你有嗎?”

    “前幾天你還做香椿芽拌豆腐,我還吃了不老少呢!”

    爺孫倆相視一笑,一切了然於心!

    在狹小的房子裏,爺爺非要隔出一間房用來做書房,那刷著朱紅色油漆的長桌,上麵還擺滿了筆墨紙硯,最新畫的梅蘭竹菊還在一旁晾著,那畫中的墨早已經幹涸良久了,等待著某人為他裱起來,爺爺的臥房很幹淨整潔,在床頭櫃裏有一本相冊,從出生到上學,到畢業,到找工作,楚璃詩每個時間段成長,都被爺爺用相機的記錄下來,背麵寫上日記,某年某月某日,我的乖孫女做了什麽事,那漂亮的鋼筆字,一筆一劃的記錄著!

    今天的天,下著朦朧的細雨,楚璃詩一身黑色的套裝包裹著全身,買了一束花,來到了墓地,遠遠地看到,有人比他搶先站在爺爺的墓地旁!

    那人一身黑色的西裝,手裏捧著一束蘭花,那是一束蘭花,名為劍蘭,花語的意思:高雅、長壽、康寧!

    楚璃詩沒有細看那位男子到底長相如何,而是與他並排站著,望著墓碑上慈祥的笑臉:

    “爺爺,我來看你了!”

    “蝴蝶蘭,花語:幸福逐漸到來!”

    一個猶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從楚璃詩耳畔響起!

    原來有一人和自己一樣,喜愛蘭花,並深知每種蘭花的花語!

    抬眼間,兩人相視以對!

    爺爺,我找到了,世間竟真有一男子,猶如那蘭花般,空穀生幽蘭!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對劍眉下是一雙深邃的墨藍色眸子,猶如水墨畫中的蘭花,那長長的睫毛,宛如蝶翼,高挺的鼻子,一雙薄唇,猶如她手中所捧得蝴蝶蘭的花瓣般微翹著,漾著讓人目眩的微笑!

    那嘴角梨渦淺笑,雙眸

    間仿佛能看到自己沉醉其中呆傻的模樣!

    “主子,該起床了!主子!”

    記憶中有一男子宛若蘭花,沉夢中醒,那種感覺悵然若失,恍恍惚惚,心裏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楚璃詩坐在床榻上,任由身旁的女子為自己梳洗打扮,不吐露一句話,神情仿佛還未從夢中醒來,時辰已然不早了,身旁的蘭香又喚了一聲!

    “主子~”

    楚璃詩猶如著了魔一般的推開了身旁的蘭香,赤著腳踏在冰涼的地麵上,奔到一旁的桌案上,提筆就開始畫!

    但見那細長的毛筆,隻著暗墨,在那素白的紙張上,很快,一位風度翩翩的猶如嫡仙一般的男子展於畫麵之上,身上的服飾在蘭香看來甚是怪異,麵首上的發居然如此的短,雖透著一些納悶,但是,不得不說,這男子俊逸靈秀,手中捧著一束蘭花,尤為俊美,主子筆下的男子栩栩生輝,神采奕奕,讓蘭香一陣的心生向往!

    好想睹一眼此男子的風采!

    “主子,你是不是又新生癔症了,居然能夢中遇到如此俊美的男子,蘭香也好想······”

    做一做一宵春夢!

    但見畫中的人展露無遺,初醒時的感覺已經慢慢消散了,楚璃詩原本混沌的雙眸又再次展露精明之意,看了一旁對畫中男子癡迷的蘭香,啟唇說道:

    “蘭香,最近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看樣子,我該想想用什麽刑法能讓你長長記性!”

    “主子,蘭香再也不敢了,對了,聖上召見,讓主子現在馬上立刻趕往皇宮!”

    看著蘭香緊張急切的神情,楚璃詩一陣皺眉,不知道聖上召見自己,到底所謂何事?

    為何,自己隱隱感覺有事要發生,貌似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作者有話要說:《莫負一世明月!》是《怎可輕言一生》的第二部!

    全新的故事,皆是穿越,女尊的類型,同一個朝代,同一個地方,上演的不同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角是鳳卿言和夏黎笙的兒子-夏彌月和另一個穿越女主的故事!

    故事的內容會怎樣呢?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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