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棠聽到裴無憂的話,心裏一驚。


    竟是這樣,要一命抵一命,且不一定能救迴來,也不算是一命抵一命,畢竟,這更不劃算。


    見今棠的表情,裴無憂這才知,今棠顯然是不知道的,“莫雲澈沒跟你說?”


    今棠搖了搖頭,“說了。”


    “但是...”


    沒說清楚。


    裴無憂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而是神色淡淡的看向今棠,“你想好了?”


    雖然裴無憂已經有了答案,但她還是想看看今棠的反應。


    今棠微垂著頭,不一會兒便神采奕奕地看著她,“我願意,畢竟她是我的母親。”


    “再說,她本來就是為了救我才去世的。”


    裴無憂心裏好似被什麽打動,但還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傻孩子。”


    怎麽可能會讓你去換呢,不然雲今活過來得再死一次。


    今棠感覺到裴無憂的不對勁,她看向她,以為是還得有什麽特殊條件,“怎麽了嗎,難道還有條件?”


    “沒有。”裴無憂淡淡說道,“若你真決定好了,那我們今晚便走吧。”


    今棠點了點頭,不過她突然想起了花花不見了,應該是在裴無憂這裏,畢竟裴無憂剛剛想自己襲來時的那陣風,跟當時花花被帶走時一模一樣。


    “那個...”


    “怎麽了?”


    “就是你有沒有帶走一個小女孩。”今棠看向裴無憂,其實她心裏也不確定,畢竟為何裴無憂要帶走花花。


    “小女孩?”裴無憂一臉疑惑,看向一旁的梅落,“你有注意到嗎?”


    梅落思考了會,“好像是有那麽一個小孩,師父你忘了?你說你看見她在拿你庫房的糖葫蘆,隨後你便把她帶迴來了!”


    今棠聽到,一臉無奈,“糖葫蘆...”


    “有這迴事?”裴無憂好似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是這樣,“那她現在在哪?”


    梅落快速的迴答,“在前麵的大廳內。”


    裴無憂點了點頭,示意梅落去把人帶過來。


    今棠她見狀也趕忙出聲,“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麻煩梅小姐了。”


    “讓她給你帶路吧,畢竟你對這也不太熟。”


    今棠無奈之下還是同意了。


    此時正在大廳吃的不亦說乎的花花,嘴裏鼓囊囊的看著倆人。


    “梅姑娘,你們這的竹清糕可真好吃。”花花連忙再往嘴裏塞了一個,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呀。”梅落笑道。


    “雲花花!”今棠怎麽也沒想到花花竟在這蹭吃蹭喝,也沒跟她聯係。


    “你也來了啊,我跟你講這裏的竹清糕太好吃了。”花花看見今棠也賊溜溜地把盤子端過來,示意今棠嚐一口。


    確實如他的名字一般,今棠隻感覺眼前的糕點有著很濃的竹子的清香。


    今棠忍住了,“你還知道我們來這裏幹嘛的嗎?”


    今棠拍了拍花花腦袋,花花吃痛的捂著頭,“我這不是在等捏嘛。”


    “嗬嗬。”今棠隻是迴複道,“過會我們就要迴去了。”


    “這麽快??!!”花花一臉震驚,她不想迴,她還沒吃夠,梅落姐姐的手藝太好了!!


    她舍不得竹清糕。


    “怎麽?還沒待夠你也可以留在這裏。”今棠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我才沒有!”花花急急忙忙的追出去,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還有一塊竹清糕,“可不能浪費了!”


    花花一臉心疼的吃了下去,便又拔腿就追了上去,“等等我!”


    梅落看著兩人,也覺得很有意思。


    ——


    “無憂前輩,這便是玄音洞了。”今棠引著裴無憂進來。


    “想不到這還是這般沒有變化。”裴無憂不禁感慨一句。


    今棠卻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無憂前輩來過?”


    “自然是來過的。”裴無憂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上次你母親去世後,莫雲澈帶我來過此處。”


    ?今棠現在雖然有些困惑,“裴前輩來過?”


    “當然。”裴無憂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畢竟當時莫雲澈便要我出手救人了。”


    看來確實如今棠所料,莫雲澈並不是沒有讓裴無憂救人,隻是,為何等到今天,裴無憂才同意救人呢。


    裴無憂側目看了眼今棠,“想問就問吧。”


    “你是想說,為何莫雲澈早就讓我救人,我現在才答應你?”


    裴無憂一下便猜出了今棠想要問出口的話。


    今棠默默點了點頭。


    “莫雲澈也知,所以她才讓你來找我,隻有這樣,我才會同意。”


    “?”


    裴無憂輕笑道,“你也知道救你娘的條件是一人以命換命,且成功的希望很小,死去的那個人也不能複活。”


    “它這樣還不夠?還有附加的其他條件?”今棠試探地開口,不然以莫雲澈那個性子不可能等這麽多年。


    “沒錯。”裴無憂長歎了口氣,“當年莫雲澈把我帶到此,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救莫雲今迴來。”


    今棠聽到還是有些許動容,莫雲澈竟對莫雲今的感情深到了這種地步。


    “為何我娘當初沒和莫雲澈在一起?”


    “你娘跟莫雲澈每天都呆在一起,倒是莫雲澈生了情愫,但莫雲今隻是把莫雲澈當兄長看待,再說莫雲澈當初是要繼承玄陽宗的人選,為何不是你娘呢?”


    “你娘的天賦比莫雲澈天賦更高,長老也有意將她作為繼承人來養,可她不是那種甘於守著玄陽宗的人。”裴無憂說道此處,也有了笑意。


    “我娘喜歡自由。”


    “對,她很灑脫,在那之後,她找了個機會便出城了。我也是這樣與她相識。”裴無憂好似在懷念著當時的情景,“她啊,一身義氣,總是讓我跟她一起仗劍走天涯,她說,她一定要讓停雲劍天下聞名,讓弱者不再受欺淩。”


    “她做到了。”今棠已經感覺到了停雲的鳴動。


    “等到後麵,我想著一人習劍也太過於無聊了,去學醫,這樣她救死我扶傷,定能揚名天下。”


    “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我跟她分開了,我拜入巫漫穀,成為了巫醫族的唯一真傳弟子。當我滿心歡喜地迴來找她時,聽到的卻是她跟水神扶若在一起的傳聞。”裴無憂眼神有些暗淡,好似什麽落下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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