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深夜,下著小雨。趙君在自己的房間裏,躺在床上抽著煙。他還是獨自一人、消瘦的臉龐、平靜的表情、空洞的眼神略帶憂傷,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隻是他已過而立之年了。

    “怎會如此的快!”趙君不禁感歎!

    他在離家不太遠的工廠上班,每天騎著摩托車風裏來,雨裏去。枯燥乏味的工作對他來說,已沒有什麽感覺。隻是每當一個人像這樣躺在床上,麵對寂寞!忍受著對那個人的思念時,他有些害怕。但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不能拋棄、不願離開、不想解脫。

    無盡的思念!關於菲菲,這是他唯一可以擁有的。熄滅手中已燃盡的香煙,趙君閉上眼睛,眉頭緊鎖。

    “她在做什麽?過的還好嗎?這樣的夜晚----。”想了一會兒,趙君睜開眼睛,眼神中增添了幾分傷感。他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生日快樂!菲菲。”發了出去。然後放下手機,又點上一根煙,靜靜的等待著。煙已燃盡,手機還是沒有動靜。趙君打開手機撥通了菲菲的電話。

    “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趙君聽著手機裏傳出的聲音,表情平靜、淡然。看來這不是他第一次嚐試,他早已知道了。趙君又開始編輯短信:菲菲,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想你!但我隻允許自己在每年的今天打擾你一下。送上一條短信,寄托我的思念與牽掛!希望你看到後,能想起那個你曾經對他說過“愛”的男孩。雖然他不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也許你已將他淡忘,但他還是每年都會送出這樣一條載滿寄托的短信。就算你已經結婚,就算你的孩子都在滿地爬了,他還是會送出。

    趙君停下來想了想,繼續編寫:“當你已經老眼昏花、聽不清楚的時候,他還是會送出。如果有一天他停了下來,那是他已經走了----”趙君停下來,抬起頭看看周圍,又望著窗外,一副無助的表情。他不知道該將這份思念寄向何處,也沒有人可以訴說。合上手機、關上燈,趙君蜷縮在床上-----。

    最愛的人也是最好的朋友,等於幸福!

    最愛的人也是最大的敵人,會留下一時的怨恨!

    最愛的人卻變成了陌生人,就隻能抱緊迴憶,躲進寂寞裏!

    這一年的冬天。傍晚時候,天空中還飄著雪花。趙君剛下班,正在更衣室裏換衣服。手機響了,收到一條短信:“我婆婆迴老家了,你過來嗎?”是跟趙君在一個單位上班的女人發給他的。

    這個女人已經結婚,有一個兩歲的兒子。她男人在外地打工,她跟婆婆住在一起。

    趙君想了想,合上手機裝進兜裏。幾分鍾以後,趙君來到一棟舊樓前停下。把摩托車鎖好。走了進去,一直上到頂樓。

    倚在牆上,趙君深唿吸,剛要敲門。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看著趙君。微笑著說:“我能聽出是你的腳步聲。”趙君說:“我也能猜到,每次給我開門的都是你。”

    “快進來吧!”女人笑著拉趙君進屋,關上了門。走進裏屋,趙君做在床上一本正經的說:“來,快開始吧,咱們有日子沒---,那啥了。”

    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討厭!”又對懷裏的孩子說:“來,跟叔叔玩,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然後把孩子放到地上。

    “你婆婆怎麽沒把他帶走?”趙君問。“哎!嫌他麻煩唄,非讓我休假看著他。”女人迴答。

    趙君低著頭,深吸一口氣,說:“也好,要不然咱們哪有時間偷個情。”女人的表情變的有些嚴肅,說:“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好不好!”

    這時候,孩子看看趙君又看著那女人,“頭--頭---”孩子支支吾吾的說。

    女人蹲下,笑著對孩子說:“你還記得他用煙頭燙你呀!說,叔叔是大壞蛋,快說!”女人衝趙君笑笑,說:“你幫我看一會兒,我去炒菜。”

    孩子想跟媽媽走,被趙君抱起來放在腿上。孩子很不情願----。

    “別鬧,你媽媽去給你做好吃的。”孩子聽完後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但安靜了下來,看著趙君。趙君摸摸孩子的頭,說:“多長時間了!你記性還真好。還疼嗎?”孩子坐在趙君腿上,不知是害怕還是為什麽,一會兒看看趙君,一會兒眼神遊離。趙君又說:“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調皮,往我臉上撞,我也忘了嘴裏叼著煙----。”趙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孩子突然又活潑起來。爬到床上又蹦又跳、大喊大叫,也不知他在說些什麽?趙君在床邊守護著,怕他從床上摔下來----。

    一會兒,女人做好菜,三個人坐下來開始吃飯。女人一邊費勁的哄著孩子吃飯,一邊跟趙君說著話。趙君卻沒什麽說話的欲望,隻是偶爾看看她。

    “我在一旁嘮叨著,你安靜的吃著飯。如果我們是一家三口,應該挺幸福的。”女人突然對趙君說。

    趙君抬起

    頭看著她,說:“那你離婚,跟我過吧!”

    女人笑了笑說:“得了吧!如果真的跟了你,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對我厭倦了。”“嗯!也對。”趙君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再說你家裏人能接受你娶一個離婚的女人嗎?”女人又試探著問。“我家裏不會管,但我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趙君迴答。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女人又問,好像她對趙君的迴答不太滿意。

    趙君想了想說:“我隻是借用一下別人的媳婦,又不會弄壞!再說是你先勾引我的。”

    “你、--”女人的表情有些生氣。趙君看著她,溫柔的說:“寶貝!你要朝我發火嗎?”

    女人深歎一口氣,無奈說:“我哪敢朝你發火!”

    “我量你也不敢!”趙君說完,笑了笑。看著女人被淘氣的兒子煩的焦頭爛額----。

    趙君知道她也不容忍!沒什麽心眼的她,早早的給那個男人生了孩子。直到半年前才到結婚的年齡。登上記,男人便外出打工。男人一個廚師,說是在這個小縣城裏工資太低。她知道男人更放不下的是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酒店裏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單純、可愛!像是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蕾,等待著人去采摘。就像自己幾年前在酒店打工時一樣。遇到他,被他的甜言蜜語征服,為他不顧一切的綻放!為他放棄了做女孩的權利,為他生了孩子,當了母親。

    那時候的他們就像是一個人,感覺永遠不會分裂。年少的她可曾知道:男女之間,在對彼此的身體還沒有厭倦時,又怎麽會發現感情問題。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留住那個男人的資本,隻能鬆開手放他走。安慰自己:相信他在外麵不會亂來。雖然她自己也覺得:“一個結了婚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離開家常年在外,不會去碰別的女人。”這種想法是多麽可笑。如果他是真的那麽愛妻子,那麽衷心!即使在家裏會少掙一點錢,他不會離開!

    女人經常會為跟趙君的事,覺的愧疚、自責。有時會在趙君懷裏哭泣!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再聯係了。但一段時間以後,還是會主動給趙君打電話。她戰勝不了寂寞!她還年輕,不願就這樣安靜的凋謝、枯萎。

    趙君還記得,她剛進廠裏上班時,趙君已經是老工人了。她對趙君總是特別客氣,像是有些害怕。因為趙君不太愛說話,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趙君覺的她很可愛,有些傻乎乎的。雖然不是很漂亮,但五官精

    致,笑起來很甜美。所以經常故意兇她、逗她。一開始,她總是傻傻的笑笑。後來,她開始敢故意跟趙君頂嘴。再後來,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的寂寞,也感覺到了想要燃燒的渴望!直到有一次,他們四目相對,勇敢的直視著彼此,誰都不願先把目光移開。她忍不住捧起趙君的臉撫摸著,說:“你的胡子摸起來真舒服!”趙君微笑著吻了下去----。

    兩個人因為寂寞而相擁在一起,把彼此當成一件溫柔的玩具。但擁抱著溫暖的血肉之軀,誰又能真的忽視體內的靈魂!

    吃完飯後,趙君把碗筷收拾了。迴到屋裏,看到女人正在哄孩子睡覺。可孩子卻不聽話,不肯睡。女人有些生氣,也有些著急。她無奈的看了看趙君,怕趙君等的不耐煩。趙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點上一根煙,說:“不著急,陪他玩吧,一會兒他累了就想睡了。”然後拿起一本書安靜的看著。女人的眼神充滿歉意!然後繼續哄孩子入睡。

    突然趙君的電話響起,“我已經迴家了,以後在說吧!----”趙君簡單敷衍幾句後,掛掉電話。

    女人問:“是誰打來的?”趙君沒有抬頭,看著書說:“管你屁事!”女人笑了笑,沒有生氣。她已經習慣了趙君這種冷冷的開玩笑方式。

    她又問:“大英姐找你是不是?”趙君抬起頭,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女人的直覺。”她說完後,繼續哄懷裏的孩子。趙君沒有再問,又低下頭看書----。

    一會兒,女人又開口說:“最近大英姐跟他對象吵架,一直住在宿舍裏,都不迴家。他對象也不理她。她跟我說過,對你挺有好感的。我看她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情人----”

    “像咱倆一樣?”趙君接過話來,又問:“你沒告訴她,咱倆已經有一腿了?”

    女人有些生氣的說:“當然沒有!”趙君一副不屑的表情,低下了頭。女人看了趙君一會兒,說:“趙君,其實你人真挺好的!”

    趙君笑著抬起頭,說:“唿之則來,揮之則去!而且光棍一根,又不會惹出麻煩,是嗎?”

    女人心疼的看著趙君,語重心長的說:“快找個對象吧!你都三十多歲了。”趙君深唿吸,扭了扭脖子,歎息:“哪那麽容易!”

    “你得哄呀!”女人著急的說:“你老是這麽隨便,當然隻適合做----”她沒有把話說完,停頓了一下。趙君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看書。女人繼續說:“像上次別人給

    你介紹的那個對象,你一見麵就說人家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還說人家胖。你!----”

    她看著趙君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就像看著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兩人都不再說話,沉默著----。

    過了一段時間,趙君都有些困了,甚至開始打著哈欠!突然,女人輕輕的走了過來。蹲下來,靠在趙君腿邊,小聲的說:“我兒子睡著了。”趙君捧起她的臉,她微笑著,幸福的看著趙君。他們開始接吻,用力的吻著。兩顆寂寞的心,兩個饑渴的人。女人把頭一歪,摟著趙君的脖子,大口的唿吸。趙君用力的吻著她的脖子----。

    “這裏不行,會吵醒孩子的。”她小聲的說。趙君站了起來,她還緊緊的摟著趙君的脖子,雙腿彎曲,柔軟無力,嬌小的身體像是掛在趙君身上。趙君將她抱起來,走出去,進入另一個房間。關上門後,將她放下,緊緊的摟住她,靠在門上。麵對麵感受著彼此急促的唿吸。她撫摸趙君的臉,不舍的說:“這是最後一次好嗎?”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趙君說著用力的吻下去。一隻手解開女人胸前的扣子,撫摸著。然後,他的手慢慢下滑,突然伸進女人的褲子裏。

    “啊!”女人猛的深吸一口氣,聲音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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