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淩一下子僵住了,下一秒寂靜的靈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混蛋居然吻了你!我要殺了他!”


    軒轅淩氣衝衝的衝出屋子,衝下靈山,往九州府飛去,剛飛出沒多遠,忽然發現一件事,就是一直寸步不離跟著他的鳳堇沒有跟上來。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不樂意他去找白曄的麻煩?不願跟他一致對外?


    這麽一想,軒轅淩氣得肺都要炸了,也顧不上去找白曄算賬了,急匆匆往迴趕。


    迴到靈山之巔,軒轅淩才發現鳳堇一直沒出過屋子,他急匆匆的走了迴去,發現鳳堇坐在黑暗中,手指摩挲著唇,喃喃自語,“不對啊,感覺怎麽不一樣呢?哪裏出了差錯?為什麽不一樣?”


    軒轅淩氣咻咻的坐在她邊上,雙臂抱胸,冷冷的盯著她,鳳堇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裏,壓根沒注意到軒轅淩的怒火,她甚至都沒注意到軒轅淩離開過又迴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鳳堇依然是那副呆愣的模樣,輕輕摩挲著柔軟的唇瓣,喃喃的說著什麽,軒轅淩見她這般無視自己,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幹咳一聲。


    鳳堇聽到聲音,終於迴過神來,困惑的看了軒轅淩一眼,“尊上,你怎麽了?”


    軒轅淩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鳳堇見他不說話,也沒當迴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喃喃道,“怎麽感覺完全不一樣呢?”


    “什麽感覺?”


    軒轅淩再也忍受不了她這樣無視自己,冷冷的問道,鳳堇下意識的答道,“接吻的感覺呀……”


    軒轅淩的臉色唰的沉了下去,眼裏的光冷颼颼的,幾乎能凍僵一切,鳳堇一門心思想著自己的疑惑,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空氣刹那間冷了下去,就連屋外的靈狐和鸚鵡都覺得冷得不行,緊緊的抱緊了自己取暖。


    軒轅淩冷笑一聲,“你還想要什麽感覺?”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奇怪,白曄說那樣的感覺才是正常的,難道我親吻尊上不正常嗎?”


    一提到白曄,軒轅淩就冒火,但是,大敵當前,他不想和阿堇內訌,免得被白曄撿了便宜,他冷冷道,“你親吻我沒什麽不正常的,你親吻他才不正常!”


    “我沒有親吻他,是他吻我的。”


    鳳堇輕聲糾正軒轅淩的話,軒轅淩冷哼一聲,心裏冒著酸氣,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泛酸,“有什麽區別?反正是吻在一起了。”


    鳳堇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還在迴味你跟他親吻的滋味嗎?”


    軒轅淩語帶諷刺的說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是氣白曄,是恨不得殺了白曄出氣,可他不想怪責阿堇,阿堇什麽都不懂,都是白曄帶壞她了!


    可是,一想到他精心養著的小花朵,被白曄那豬頭給親了,軒轅淩就想殺人!


    一涉及阿堇的事,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從前的冷靜淡漠,也全都煙消雲散,變得跟個拈酸吃醋的毛頭小子沒什麽區別。


    “嗯。”


    鳳堇輕輕嗯了聲,軒轅淩再也忍不住了,他拚命控製住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轉身離開。


    再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傷到阿堇。


    剛走到門口,身後便傳來鳳堇納悶的聲音,“怎麽不一樣呢?白曄親我,我不僅不喜歡,還很抗拒,他一碰到我,我就忍不住把他推倒在地,還洗了五次嘴唇,漱了五次口。”


    軒轅淩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他猛地迴頭,緊張激動的盯著鳳堇,“你不喜歡他親你?”


    “不喜歡,還很討厭。”


    “那……”


    你可喜歡我親你?


    這樣的話,軒轅淩不敢問出口,怕阿堇因白曄有了心理陰影,對天下的男子都起了抗拒之心,當務之急是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軒轅淩這樣想著,便要抱鳳堇入懷,好好安慰她,誰知鳳堇卻繃直著身體,不肯進入他的懷抱,軒轅淩更加確定阿堇是因為白曄,心靈遭受到創傷了,才這麽抗拒自己。


    軒轅淩在心裏又把白曄罵了個狗血淋頭。


    “阿堇,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想抱抱你。”


    鳳堇聽了軒轅淩的話,隻是輕輕哦了聲,就沒有別的反應了,在軒轅淩又擔心又覺得奇怪時,鳳堇輕聲道,“尊上,我不太確定,我想再試一次。”


    “試什麽——”


    軒轅淩剛開口,話還沒說完,鳳堇就突然湊了上來,輕輕吻住了他的唇。


    軒轅淩一下子僵住了,渾身崩得緊緊的,他想要推開她,可當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卻忍不住把她摟得更近。


    這個吻比之前的時間長了點,但也就一點點而已,之前的吻是輕輕一碰,然後放開,現在是輕輕一碰,停頓了片刻,在軒轅淩忍不住想迴吻過去時,鳳堇就退離開來,笑盈盈道,“是不同呢。”


    軒轅淩有些悵然若失,覺得自己慢了一步,若是反應再快些,就能吻住她了。


    聽了鳳堇的話,軒轅淩抿了抿因被吻過,而刹那間變得火熱滾燙的唇,啞著嗓音道,“什麽不同?”


    “吻你,跟吻白曄不同。”


    “哪裏不同?”


    鳳堇抿著唇笑,一雙鳳眼亮晶晶的,即便在黑暗中也閃著耀眼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這黑暗,直達人心,看著她的笑,軒轅淩的心一下子柔成了水,燙成了火,他的語氣情不自禁的變得溫柔得能滴水,“說呀,哪裏不同?”


    鳳堇跪在榻上,朝他跪爬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後她跪著,他坐著,兩人的眼睛平視著,軒轅淩忽然有些不敢看鳳堇的眼睛,那雙眼睛太清澈了,一點雜質也沒有,充滿著對這個世界和對他的信任,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光明的。


    所以,她不懂昨日被霓裳利用,留了下來,也不懂霓裳後麵一直在針對她,還善良的幫霓裳說話。


    軒轅淩有時候在想,這樣全方麵的保護她,幫她擋去所有黑暗,所有陰暗險惡的人心,隻讓她看見光明美好的一麵,到底對不對。


    可是,當看見她明亮的雙眼,看見她明媚燦爛的笑容,軒轅淩覺得不管對不對,至少是值得的。


    有些事情無所謂對不對,她開心就好,隻要有他在,他就能為她繼續撐起那片美好的天空,為她擋去那些陰暗汙穢醜陋的東西,那些對她別有用心的人,他也會全部擋下來,不讓他們靠近她一步。


    在軒轅淩想著這些事的時候,鳳瑾突然抿著唇兒一笑,“跟尊上親吻,甜甜的,軟軟的,燙燙的,還有一股靈草的清香,我……”


    鳳堇頓了頓,臉頰飛上兩團紅雲,她以為軒轅淩看不見,其實軒轅淩看得一清二楚,那樣羞澀緋紅的紅暈,充滿著少女欲語還休的情愫,讓他的心一下子就猛跳了起來。


    “你想說什麽?”


    軒轅淩的聲音很輕很柔,生怕大聲一點,就會嚇跑了她,鳳堇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如羽扇般垂了下來,盡管身處黑暗之中,軒轅淩仍然能將她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看清楚,那樣的濃密,纖長挺翹,他的阿堇,就連睫毛都長得那麽可愛俏麗。


    “我,我,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


    鳳堇聲若蚊蠅,頭越垂越低,生怕軒轅淩取笑她。


    此時此刻,軒轅淩哪還顧得上取笑她,他的心又脹又熱又柔軟如水,充斥著狂喜,激動,他想要告訴全世界,在阿堇的心裏,他終究是不同的。


    雖然她還不懂男女情愛,但她已經能分辨自己的心,願意親近誰,不願意親近誰,願意跟誰隻做朋友,不能更近一步。


    雖然她還什麽都不懂,但在她心裏,他是最特別的最重要的,也是她最願意親近的。


    “我知道了,沒事,你能喜歡我,我很高興。”


    “我不是喜歡尊上啦,我是喜歡親吻尊上。”


    鳳堇試著糾正軒轅淩的話,軒轅淩微微一笑,“一樣的!你喜歡我,才會喜歡吻我,才會覺得親密的感覺很美好。”


    “是這樣嗎?”


    鳳堇眨眨眼,問道,軒轅淩信誓旦旦的說道,“當然是這樣!”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又沒喜歡過別人。


    怪隻怪他眼界太高,誰都看不上,以至於這麽多年也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子,沒有戀愛的經驗,也幸好這麽多年,他一直守身如玉,潔身自好,沒有和別人在一起,否則,再遇上阿堇時,他就失去機會了。


    接下來的日子,軒轅淩每天都很開心,也讓白曄逃過一劫。


    半個月後,被白曄磨得沒辦法的白重,終於硬著頭皮上了靈山,聽了仙鶴鳥的稟報,軒轅淩冷笑一聲,“我還沒找他們白家算賬,他還敢來靈山?”


    “拿了很多禮物呢,也許是來請罪?”


    仙鶴鳥試探著說道,軒轅淩眸光閃了閃,“怕不是請罪,而是——”


    提親!


    “而是什麽?”


    鳳堇恰好聽了一句半句的,沒有聽明白,軒轅淩衝她微微一笑,“阿堇,我和九州王有事要談,你和小紅小白去山下玩玩。”


    靈狐和鸚鵡都是已經修煉成人形的靈獸,有他們倆保護鳳堇,軒轅淩還是比較放心的,加上又是在靈山山腳下,靈山外圍還有結界呢,一般人可進不來,進得來的屈指可數。


    鳳堇剛帶著靈狐和鸚鵡下山,仙鶴鳥便領著白重父子上了靈山之巔。


    “尊上。”


    白重拱了拱手,算作打招唿,軒轅淩隻是淡淡然的抬了抬眼皮,沒有言語。


    白曄跟在白重後來,匆匆給軒轅淩行了一禮,便四處張望。


    “看什麽呢?”


    軒轅淩皺眉道,白曄賠著笑道,“阿堇呢?”


    軒轅淩冷笑一聲,“阿堇也是你能叫的?”


    白曄愣住了,從前不也是這麽叫的嗎?怎麽今天就不行了?


    他喃喃道,“不能叫阿堇,那叫什麽?”


    “鳳堇姑娘,或者鳳姑娘。總之,不能叫阿堇。”


    白曄愣了愣,問道,“那尊上也叫鳳堇姑娘,鳳姑娘?”


    “我是我,你是你,我們能一樣嗎?”


    軒轅淩的語氣冷了下去,臉色也沉了下去,陰沉沉的掃了白重一眼,“九州王,你這個兒子有些分不清輕重,希望你迴去好好教導教導他。”


    白重一愣,尊上平時不是挺喜歡曄兒的嗎?怎麽今兒態度突然就變了?難道他知道自己的來意了?


    白重並不想貿然來提親,但他拗不過白曄,再者,他和天帝通過氣,霓裳非軒轅淩不嫁,天帝也很頭疼,可偏偏半個月前霓裳才被軒轅淩氣迴天宮,說出的話刀子一樣,一點餘地也不留,別說天帝沒辦法逼著軒轅淩娶霓裳,就算真能逼他低頭,以軒轅淩對霓裳的厭惡,也是一對怨侶,霓裳的日子也不好過。


    軒轅淩養著這隻鳳凰鳥,他和東皇亦都看出來了,哪裏是在養女兒,明明是在養妻子。


    想要軒轅淩娶霓裳,就必須把鳳堇嫁出去,以鳳堇的上古神物的身份,若是能嫁給曄兒,曄兒賺大了。


    白重和東皇亦一商量,就決定由白重來探探口風。


    白重麵露微笑,和和氣氣的說道,“尊上說的是,都怪我慣壞了曄兒,讓他無法無天的,迴去之後,我定會嚴加管教。”


    “依我之間,在進入無上境界之前,就別出來了。”


    軒轅淩淡淡道。


    白重和白曄都愣住了,從古至今,整個滄海大陸能踏入無上境界的人隻有一人,那就是軒轅淩。


    就連天帝東皇亦,也一直卡在第九重第九層靈力,無法突破。


    白曄壓根沒想過自己能踏入無上境界,尊上這麽說,是要把他困在九州府嗎?


    白重一方麵跟白曄一樣的心思,另一方麵,他心裏升起一分希望,忐忑又期待的問道,“以尊上的法眼,是不是看出曄兒資質勝於旁人,假以時日,說不定能踏入無上境界?”


    軒轅淩挑了挑眉,“我什麽也看不出來,我隻是覺得白曄太過胡鬧,呆在九州府就好,就別出來帶壞旁人了。”


    “帶壞旁人?”


    白重皺了皺眉,恭恭敬敬的問道,“尊上能否明言?”


    “我家阿堇。”


    軒轅淩銳利如刀鋒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著白重,“別說你不知道他幹的好事!居然敢私底下挑唆著我家阿堇嫁給她,真是可笑至極!若不是我這些日子有事,懶得下靈山,白重,你覺得你兒子的手腳能保住嗎?”


    白重臉色變幻不停,但他的神色還算鎮定,不愧是一方霸主。


    而白曄太過年輕,明顯沉不住氣,聽了軒轅淩的話,立即說道,“尊上不想把阿堇嫁給我,想把她嫁給誰?誰能比我更適合阿堇——”


    ‘啪’的一聲,白曄臉上挨了一耳光,白重都沒看見軒轅淩動,白曄就挨了打了。


    他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光芒,隻覺得軒轅淩的功力比他想象中更深不可測。


    “我說過,我家阿堇,隻有我能喚她阿堇,其他人,要麽叫她鳳堇姑娘,要麽叫她鳳姑娘。”


    白曄捂著臉,怔怔的看著軒轅淩,“明明之前還可以的,怎麽突然就不行了?”


    “你跟阿堇做朋友我不反對,可你敢拐著她往男女之情上麵想,我就容不下你!”


    軒轅淩說著,鋒利冰冷的目光射向白重,“九州王,我軒轅淩喜歡把醜話說前頭,你這個兒子,你要是管不好的話,我很樂意幫你管一管。”


    白重瞳孔一縮,臉色很不好看,白曄還想說什麽,被白重一個嚴厲的眼色瞪了迴去。


    良久,白重長長的歎息一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尊上所言極是,曄兒太過淘氣,做事情沒有輕重,我會好好管家他的。”


    軒轅淩沒有言語,白重又道,“今日我來,是帶曄兒來請罪的,上次鳳堇姑娘在九州府的花園裏,受了點小委屈,還請尊上原諒。”


    提及此事,軒轅淩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怎麽?白曄親了阿堇還不算,還鬧得人盡皆知?這是打算把事情宣揚得整個滄海大陸都知道了,逼著他為了阿堇的名聲,不得不把阿堇嫁給白曄嗎?


    簡直是做夢!


    見軒轅淩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白重心中暗道,看來軒轅淩對那隻鳳凰鳥果然寵愛得很,一點委屈也不肯讓她受,這一次九州府怕是要死幾個人了。


    白重沉思片刻,恭敬有加的說道,“我知道此事是九州府的不對,丫頭們做事莽撞,熱茶燙著了鳳堇姑娘,雖然沒傷著,但也讓鳳堇姑娘受了委屈,我不敢為下人求情,但還請尊上看在九州府的薄麵上,饒了那些下人一命吧,將她們趕出九州府就行了。”


    見軒轅淩的神色變幻不停,奇怪得很,白重心裏直打鼓,他摸不準軒轅淩的心思,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九州府自成立以來,寬待下人,從不曾因丁點小事打殺下人,還請尊上……”


    “行了!囉囉嗦嗦的說這些廢話做什麽?我有說要殺了她們嗎?”


    軒轅淩不耐煩的打斷白重的話,“你們九州府的下人毛手毛腳的,你找你的王妃治理後院,找我說這些做什麽?我可沒興趣幫你打理後院!”


    “那……”


    “阿堇既然沒傷著,那便罷了。”


    白重鬆了口氣,帶著白曄便要告辭離開,白曄不想走,口裏不停的說道,“父王,你答應幫我向尊上提親的,你……”


    白重一掌打在白曄的後頸上,白曄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白重一麵扶住白曄,一麵衝軒轅淩擠出一絲笑來,道,“犬子無狀,讓尊上見笑了。”


    軒轅淩神色淡淡的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帶著白曄離開。


    白重父子離開後,軒轅渺麵對著天宮的方向,濃黑如墨的眉微微擰著,仙鶴鳥試探著問道,“尊上是不是有心事?”


    “有些事情,也該徹底解決了,我真是厭倦了三番兩次的解釋,反駁,拒絕。”


    仙鶴想了想,問道,“尊上是說霓裳公主的事?難道九州王來靈山跟天帝有關?”


    “他在幫東皇亦做試探。這些人費盡心機的想要拆開我和阿堇,真不知道我和阿堇在一起,礙著他們什麽了!”


    軒轅淩語氣慍怒,仙鶴鳥笑了笑,“不是你和小鳳凰在一起礙著他們了,而是你不娶霓裳,天帝不放心。”


    他說著,深深看了軒轅淩一眼,“尊上,你太強了,強到讓上位者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控製不住你,你會反了天宮,把那個位置上的人趕下來。”


    “我對那個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天天坐在上麵,板著一張臉,裝模作樣的,不嫌無趣嗎?還有,整日裏那麽多事情,沒完沒了的,我哪還有時間帶阿堇去玩?”


    “尊上你是沒興趣,可別人不這麽認為。”


    軒轅淩冷哼一聲,“為君者,當心懷寬廣,有容人之量才是。”


    仙鶴鳥幽幽一歎,“最深沉最難測的本來就是人心,最虛偽最狡詐的也是人,你看人這種東西,天資連靈獸都比不上,更是比不上上古神物一根腳趾頭,可是你看他們,能養著靈獸當寵物,能把上古神物都趕盡殺絕了。”


    “他們愛鬥,鬥天鬥地鬥別的物種,就連他們之間,也時常內訌爭鬥,自相殘殺,血流成河。有的是為了爭權奪利,有的是為了金銀財帛,還有為了女子的,為了一點點小恩怨的,總有各種各樣的由頭打成一團。”


    軒轅淩接過仙鶴的話,“所以,人心狡詐自私,才會以己之心,去猜度別人,東皇亦的天帝位置也是搶來的,所以,他也擔心這個位置終有一日會被人搶走,他首要防範的人,便是我!”


    仙鶴笑了笑,“既然尊上這麽清楚這些陰謀詭計,爾虞我詐,那我就不擔心了。”


    “我是知道,可我不屑去用,我也懶得去理會這些東西,這些事情煩人得很。”


    軒轅淩皺眉道,仙鶴笑道,“就算為了小鳳凰,尊上也該試一試。”


    軒轅眼裏的光芒複雜難言,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你說得對,我也要學會那些人類的東西,才能更好的護住阿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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