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河嚇得發出一聲驚叫,下意識的抱住頭蹲了下去。


    “二公子,不能打啊!”


    跟齊澈來的小廝才出去了一會,一迴來就看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一看見齊澈舉著凳子往唐清河腦袋上砸,趕緊撲過去死死抱住齊澈的腰。


    “你給我滾開!別礙手礙腳的!”


    齊澈想要甩開小廝,小廝哪敢放開他,拚了命的抱住齊澈,大聲說道,“二公子,大人說過了,您要是敢在外麵惹是生非,就打斷小的的腿,求二公子可憐可憐小的,小的還沒娶媳婦呢,這要是變成瘸子了,更娶不到媳婦了……”


    齊澈被他氣得笑出聲來,氣哼哼的丟了凳子,“行了,不打了,瞧唐清河那樣子,都嚇成鵪鶉了!哪還用得著我出手?”


    看著臉色泛白,腿腳發軟,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唐清河,齊澈滿臉得意的說了幾句奚落的話,揚長而去。


    看著他張揚的背影,唐清河眼裏閃過一絲陰厲狠毒的冷光。


    很快,便有人把這件事傳進了宮中,鳳瑾當時正在練毛筆字,聽了來人的話,運筆的手一頓,淡淡道,“既然齊家二公子這麽愛鬧騰,不如去軍營裏曆練一番吧!”


    當晚,齊大人連夜進宮賠罪,不停的幫齊澈說情,也沒挽迴女皇的心意,當天晚上齊澈就被打包丟去了軍營。


    軍營裏多的是兵痞子,像齊澈這種養尊處優的貴家公子,雖然會武藝,但一擋不住人多,二擋不住對方心狠手辣,三擋不住有人暗中往兵營裏通了氣。


    齊澈去了軍營的第二天早上,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起因是他操練時去晚了,先是被軍官教訓了一頓,訓得精疲力盡之後,被十幾個兵痞子堵在茅房裏打了一頓,出來的時候,眼睛腫得都睜不開了。


    軍營裏不能帶小廝,齊澈孤身一人,軍官本來就收到了唐家的指示,要讓齊澈好看,至於那些兵痞子,最喜歡欺負新兵,齊澈被打成這樣實屬正常。


    齊澈先去找了軍官,軍官說沒人看見,沒有證據,他一個人說的話算不得數,齊澈再單純胡鬧,也看明白了,是唐清河故意在整他。


    他實在想不通,就唐清河那種酸不拉吉,睚眥必報的文弱書生,有什麽好喜歡的?為什麽女皇這麽喜歡他?


    齊澈越想越氣憤,但他性子傲得很,也算硬氣,不想就這麽灰溜溜的迴去,再說了,打他的那些兵痞子,他齊澈不打迴去,還叫齊澈嗎?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靈敏的身影貓一樣鑽進一間營房裏,正是齊澈!


    他手上拎著兩塊磚頭,一進去就對著靠牆唿唿大睡打著鼾的兩個兵痞子一人一磚頭,打得那兩人頭上好大一個豁口,鮮血直流。


    這兩人正是領頭打齊澈的,齊澈先找他們倆算賬。


    兩個兵痞子跳下床,捂著額頭的傷衝齊澈破口大罵,“齊澈,你居然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帶人弄死你!”


    “我先弄死你們倆!”


    齊澈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說道,衝上去又給了兩人一人一磚頭,將兩人打倒在地,其他營房的人聽到動靜,衝了進來。


    衝在最前麵的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頭上一痛就被人打倒在地。


    齊澈第一下偷襲得手了,第二次就沒那麽容易了,七八個兵痞子圍了上來,和齊澈打成一團……


    當軍官聽到消息趕來時,齊澈正騎在一個兵痞子身上,接二連三的用拳頭揍他的臉,把那張臉揍得一臉是血,臉頰都被打得凹進去了。


    另有兩個兵痞子拚了命的想把齊澈拖走,可齊澈就是不放手。


    “齊澈,你給我放手!反了天了你,居然把人打成這樣!”


    軍官怒氣衝衝的吼道,齊澈仿佛沒聽見,繼續打著被他壓在下麵的兵痞子,那兵痞子被打得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見齊澈不聽出命令,軍官氣得跳腳,“把他給我拖下來,綁到操練場去,老子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了!別以為你爺爺是戶部尚書,老子就治不了你!居然敢在老子的兵營裏造反!”


    聽到這話,齊澈貌似是怕了,慢慢站起來,放開了那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兵痞子,兩個士兵連忙上去把人拖走送去軍醫的營房。


    見他這樣,軍官有些得意的嚷嚷,“知道怕了吧?這可是老子的兵營,你給老子老實——”


    老實二字還沒完全說出口,齊澈已經出手,狠狠一拳打在軍官的臉上,軍官被打得偏過頭去,一口混合著唾沫的鮮血飛出,射在旁邊的士兵身上。


    軍官捂著臉,咆哮道,“齊澈,老子可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居然敢打老子,想造反是不是?”


    “是!我齊澈今天就是要造反!”


    齊澈衝過去,狠狠一腳將軍官踹了個四腳朝天,軍官剛搖晃著爬起來,齊澈又衝上來了,一拳頭砸在他的腦袋上,軍官隻覺得腦袋裏嗡嗡嗡的響,疼得厲害,看著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士兵,頓時怒了,吼道,“都傻站著幹什麽?還不把齊澈給老子拖走!這小子瘋了!”


    十多個士兵撲了上來,將齊澈撲倒在地。


    齊澈奮力的想掙紮,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往上撲,疊羅漢一樣疊成一堆,將齊澈壓在最底下,動彈不得。


    看齊澈被壓製住了,軍官推開扶著他的人,走過來給了齊澈兩耳光,打得齊澈偏過頭去,嘴角流出一縷血絲,“打啊!齊澈,你剛才不是很狂的嗎?繼續起來打啊!兵營裏這麽多人,圍都圍死你,你以為你會點武功了不起?這可是兵營,幾千個人打不過你,累都累死你!”


    ‘呸’的一聲,齊澈朝軍官臉上吐了口血水,軍官頓時怒了,胡亂抹去臉上的血水,一腳朝齊澈頭上踹來,卻被人死死拽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軍官臉色變了又變,“要不是你爺爺是齊大人,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齊澈一聲不吭,兇狠如狼的眼神死死瞪著軍官,那兇狠的眼神竟看得軍官無意識的後退,等反應過來後,看著邊上的士兵都在看著自己,軍官有些惱羞成怒,吐了一口唾沫吐在齊澈頭上,惡狠狠的下令,“把他給老子綁起來,綁在操練場的旗杆子上,三天不準放下來,不準給水喝!”


    齊澈就這麽被綁在旗杆子上,天寒地凍的,很快頭發上,睫毛上都凝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營房裏,軍官正和手下喝著酒吃著肉,好不快活。


    “大人,就這麽綁著齊澈,萬一他凍死了就麻煩了,不如把他放下來?”


    手下從窗戶看了一眼遠處的旗杆子,齊澈綁在上麵一動不動的,勸道。


    軍官重重的哼了一聲,“那小子還沒求饒呢,就這麽放了他,老子的臉麵往哪擱?說了綁他三天三夜,要是就這麽放了,老子出爾反爾,不守信諾,將來還怎麽管那些兵痞子?”


    “這件事隻罰齊澈一人,也不好服眾,兵營裏就是崇尚強者的地方,齊澈一個打十幾個,在那些士兵眼裏,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原本士兵們都看他是富貴公子,一定吃不了苦,可沒想到這小子是個不怕死,手又狠的,剛才他打人那股狠勁看著就滲人,士兵們現在都佩服著他呢,這麽多雙眼睛盯著,雙方打架,大人不能隻罰他一個,說不過去。”


    軍官橫了手下一眼,狠狠咬下一塊牛肉,大口嚼著,“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啊?你以為老子想啊?要不是那邊來人了,說要好好教訓一下齊澈,老子可沒那閑心去針對他!”


    手下眨眨眼,壓低聲音問道,“大人說的可是唐家?”


    “可不是!”


    軍官大口吞咽著嘴裏的牛肉,又喝了一大口酒,打了個飽嗝,才沒好氣的說道,“唐家要出個皇夫了,風頭正勁呢,誰敢得罪唐家?更何況齊澈是因為打了唐清河,被女皇陛下丟來軍營的!要我說娘們就是礙事,頭發長見識短,居然為了個小男人搞得這麽大的動靜,這不是給我們找事嗎?兩大老爺們打架,唐清河打不過,還有臉告狀,真丟男人的臉……”


    “大,大人,別,別說了……”


    手下突然張大了嘴,結結巴巴的叫他,恐懼萬分的望著他的後麵,整個人好像要嚇得昏過去了。


    軍官隻覺得後背冒著森森寒意,渾身僵硬的慢慢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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