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距離三層小樓越來越近,黃維突然在路中央停住了:“不好一刀!”


    “一刀你注意到沒有,我們現在趕過去的方向不正是陳餘堯電影劇組離開的方向嗎?”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黃維說的沒錯,陳先河的三層小樓就在匯龍橋的河對岸,也是離開陳家村的必經之地,黃維什麽意思?


    “啊?”我腦海中幾乎同時聯想到了一點,九宮祭!


    從三個死亡的大學生開始,到後來周海生、老村長、安師傅、這些人無一例外不是九宮祭的祭祀品,包括電影劇組的所有人成員,每個人都是九宮祭的祭祀品。


    現在奸細恰好也在這條路上,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很有可能這個奸細正在收拾殘局,正在獵殺祭祀品!


    想到這兒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隨之緊繃了起來,原來奸細根本就沒打算讓劇組的人離開!情況一時間危險到了極點!


    “快!一刀!趕緊的給陳餘堯打電話!讓他立刻下車,時刻做好準備!”黃維大聲的提醒我。


    我慌忙掏出手機給陳餘堯打了過去,結果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黃維也抽空給小陌打了電話過去,結果也同樣接通了沒有人接聽,電話那頭的人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這也正是我們最擔心的後果。


    當我們到達三層小樓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山頭的一塊空地上正在冒著滾滾的黑煙,半空中散發著一股濃烈燒焦腐臭的味道,呈現我們麵前的是一副慘烈的畫麵。


    拖拉機的殘骸散落在山頭的空地上,空地上到處都是拖拉機的破碎零件,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的屍體,這些人在我看來非常的眼熟,他們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其中不乏我們認識的那些人。


    與此同時現場還穿梭著兩個人的身影在這打掃戰場,其中一個人就是我們的陳主任,他手上戴著一雙黑色的膠皮手套忙活的滿頭大汗,跟他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穿著格子西裝的人,這個人的頭上戴著一隻麵具,這個麵具正是老會計臨死之前見到的那個鬼麵具。


    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劇組的人全部都死了,我們千算萬算還是來晚了一步,九宮祭的祭祀品全部都死了,而我們一開始的判斷也是錯的,奸細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也就是眼前的陳主任和麵具人!


    “陳主任!我草泥馬的!你他媽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胖子站在山頭上,首先就衝著那兩個人怒吼了一聲,我看到胖子的拳頭緊握成了一團,雙眼的眼眸之中幾乎能夠噴出火苗出來。


    那陳主任當即就嚇的渾身一哆嗦,抬頭看到我們三個站在空地的山頭上,臉上刷的就黑了下來:“你們……劉一刀?怎麽會是你們?你們怎麽來了?你們……”


    胖子恨得咬牙切齒:“我們要是不來又怎麽知道你這個王八蛋的真正麵目?搞了半天原來你就是那個大奸細!你他媽等著受死吧?等著被陳家村所有人的口水淹死吧!”


    胖子說話間,我們的背後就傳來了陣陣的喧雜聲音,陳家村的村民分別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看來陳老爺子的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大家都趕來看這兩個奸細的罪惡麵目。


    在這個過程中,那個西裝麵具的男人始終都保持著一種站立的姿勢,他似乎不為所動,對我們的到來不以為然。


    “不不不!你們搞錯了!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啊!你們誤會了啊!”陳主任立刻就脫掉了手套,連連擺手解釋道:“我是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就趕過來查看情況,結果跑到這兒的時候就看到了慘烈的車禍,這些人不是我害死的,是車禍害死的?我們沒有殺人啊!”


    黃維打斷陳主任虛偽的解釋:“陳主任,你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我們說過你殺人的嗎?我們說過你害死這些人的嗎?你自己倒是先不打自招了,你不用跟我們解釋了,等陳家村所有村民來了你跟大家解釋吧!”


    陳主任一時間無言以對,他左右環顧了一圈,突然噗通一聲對著我們幾個人跪下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財迷心竅貪念太重,被黃金金條迷惑了眼睛!都是這個人陷害的我!都是他!是他!”


    陳主任指著身邊的那個麵具人劇烈嘶吼,給人的感覺他現在比竇娥還要冤枉:“這個人用黃金金條誘惑我,還說幫我除掉老村長的位置,保證我坐上陳家村的一把手,隻要我配合他處理好這場車禍,讓大家看起來像是一場意外車禍,其實所有的事件全部都是這個人一手操控,他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把黃金金條都還出來!我都還出來!”


    陳主任說著說著就從胸口間掏出了幾塊金燦燦的黃金金條,那些金條在烈日的映照下顯得異常的刺眼,金條的金光反襯在陳主任的臉上,同時也照出了他那張虛偽麵目。


    “求求幾位幫忙作證,我真的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我最多就是見錢眼開,殺人這種損陰德的事兒打死我也不會去做的呀!”陳主任激動的解釋著,搗蒜似得磕了幾個響頭。


    然而就在他磕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那麵具人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出來,我瞬間明白了,麵具人想要殺人滅口:“陳主任小心!小心背後!”


    然而陳主任卻跟中了邪似得,一個勁的給我們磕頭道歉,卻忽略了背後的那把鋒利匕首。


    麵具人上去就勒住了陳主任的脖子,揚起手中的鋒利匕首,噗嗤一聲在他的脖子上割開了一刀血口子。


    “撲哧哧……撲哧哧……”血水頓時就從陳主任的脖子中噴發了出來,如同噴泉一般噴上了半空,空氣中又隨之多了一份濃重的血腥味道。


    陳主任的雙手捂著被割開的脖子,他試圖想說什麽,嘴裏麵接連不斷的吐出好幾口鮮血,最終瞪著眼珠子一句話都沒說的出來。


    也就在他死亡的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就在陳主任的下巴上,也就是九宮穴的位置上同樣也有一顆顯眼的紫色肉瘤,原來陳主任也是這九宮祭的祭祀品之一,不管我們有沒有趕到現場來,陳主任也是難逃一劫,他不過是奸細利用的工具而已。


    其實到了這最後關頭,即便麵具人的臉上罩著厚實的麵罩,我還是能夠猜到這個人的身份,我承認我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他。


    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奸細會是他?這其中很多的重要細節都跟這個人格格不入。


    可最終事實勝於雄辯,老會計的魂魄說的沒錯,這個人的耳朵的確是外張內斂,在他的耳垂邊上依稀看到三個清楚的黑痣,這個人的確就是奸細。


    我說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撕開你的麵具吧?陳餘堯。


    陳餘堯先是挺直了身體,他應聲撕開了臉上的麵罩,麵罩撕開露出了那張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張臉。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誠心誠意的祝福過他,我真心把他當成了我的朋友,可卻在這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卻站在了對立麵,我們從朋友的身份變成了敵人。


    當然了朋友的身份也不過是我自己自詡的,恐怕陳餘堯內心早就暗自的嘲諷了吧,嘲諷我們一直都被他耍的團團轉,嘲諷他的計劃天衣無縫。


    “沒想到吧,劉一刀。最後的大boos居然是我?哈哈哈哈……”


    跟陳主任不一樣,顯出真身的陳餘堯反而樂得其所,笑的很坦蕩而輕鬆。


    胖子首先就罵道:“真的是瞎了我的眼!刀哥?怎麽迴事陳餘堯啊?不是說這個奸細至少有七八十歲了嗎?這個陳餘堯最多也就是二三十歲?年齡對不上啊?到底是哪兒出了錯!”


    我說他的確是奸細,隻是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當年的奸細的確在老爺子給我們的五個人當中,隻是那個奸細早已經離開人世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奸細應該就是當年已經死掉的民兵營長,陳斌。陳餘堯你應該就是那個民兵營長陳斌的兒子吧?”


    陳餘堯又是一怔:“厲害厲害,不愧是淮安來的神算子,當真有神機妙算的能耐,沒錯我就是陳斌的兒子,我爹就是當年的民兵營長,現在也到了我跟你們道破天機的時候了。”


    “我本來不知道我爹的身份,就在我爹臨走之前曾經就交代過我,交代給我他真正的身份,我並不覺得我爹的真正身份有多麽的屈辱無恥,我反而認為我爹就是個大英雄,隱姓埋名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就為了完成我們島國的偉大事跡,我為我爹的真正身份感到驕傲,你們當中這些人、包括陳家村的所有人都比不上我爹!所以理所當然我就要繼承我爹的光榮使命,我要在特殊的時刻為我們島國奉獻我的力量,完成我爹留下來的光榮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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