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昌雙手接過,鄭重的放入自己的貼身口袋,然後一往無前的進入了那洞口。


    倪漢生又把洞口關上,麵對那洞口,還有已經進去的倪永昌,半天說不出話。


    “你那紙人是個啥?沒聽說過你這一脈精通符錄啊?還煞有其事的!”殷洪拉了拉我的衣擺說道。


    “我瞎畫的,不是說得有個心裏慰藉嗎?”我摸了摸鼻子。


    殷洪嘀咕道,“瞎畫還用上了血!”


    他這就不知道了,我不裝的像一點哪裏有效果?區區一點血沒啥,主要是倪永昌能夠出來,不然殷洪的事情又會處於中斷狀態。


    不過我也不太急,知道小三也在,也會參加大比,完全可以作一支奇兵出擊,兩手準備。


    “老哥!我問你個問題啊!以佟閩寨的實力,三取其二不是很容易的事?為啥還要倪永昌冒生命危險取龍象蠱?”我對這點百思不得其解!


    “永昌是扛旗之人,也是年輕一代的靈魂人物!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而且要三勝勝的漂亮,否則佟閩寨的複出將會缺少至關重要的一步!”說話的不是倪永昌,而是白發蒼蒼的老寨主,倪山禹!


    倪漢生見老寨主帶著一眾佟閩寨的主力過來,急忙上前迎接!


    倪山禹一把將倪漢生推開,笑罵道,“我還沒老到讓你扶的地步!你個小崽子!”


    倪漢生幹幹的笑了兩聲,他在倪山禹麵前就像倪永昌在他麵前一樣,差不多被吃的死死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出戰的第三人應該是老爺子您吧!”殷洪說道。


    “嘶!嘶!嘶!”一條全身金環大拇指那麽粗的小蛇吐著信子從老人的衣領裏麵鑽出來,悠哉的來迴竄動。


    “是老夫!我家倪環可是好久沒運動過了,看能不能殺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他說的雲淡風輕,這老人家應該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老眼雖渾濁,但也足夠淩厲。


    我才想起倪漢生所言,賭上了一切,佟閩寨這架勢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果哪個苗寨落得和他們敵對,那就不好受了!


    “永昌進去了嗎?”


    倪漢生低聲說道,“進去了!就看這小子命好不好了!我佟閩寨的傳世龍象蠱,就算是麵對滅寨都沒交出去的蠱蟲,就不知道永昌有沒有福分了!”


    倪山禹歎了一口氣,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麵,“我隻希望你別怪我才好!到底是我出的主意!”


    “怪,為什麽要怪!生死安天命,隻要為了佟閩寨,獻上我生命又怎樣!如若永昌能降服這龍象蠱,我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他說是這麽說,可眼神還是往洞口方向瞅。


    “難啊!已經幾百年沒人能讓龍象蠱認主了!我現在開始有些後悔!”老人搖頭說道,同樣帶了愁思。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後悔也沒用!還沒在這裏祈禱有用,說不定倪永昌還感應的到!一百年的臥薪嚐膽也沒那麽好受!”我淡淡說道,天下的變革太多也太快,潮起潮落不過轉瞬之間。


    他們想方設法讓倪永昌降服那所謂的龍象蠱也有著深意,可能是佟閩寨被上次的滅寨危機弄怕了。


    鋪好路讓天賦最好的族人倪永昌得到龍象蠱,這樣才能和那前三個苗寨分庭抗禮,而不是一個在風浪中隨波的棋子。


    隻有帥才能稱作定海神針,僅僅司還沒有太多的主動權,他們就是想讓倪永昌帶著龍象蠱在大比中曝光,來一個威懾,給自己添加籌碼!


    “你就是那位第四門的帥嗎?”倪山禹站起身,直挺挺的看著我,上下打量。


    “不像?”我笑道。


    “老夫可沒有膽量試探一個帥,上次的見麵我就和漢生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你身上!”他沉聲說道,身上的金環蛇也吐著信子盯著我。


    這種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可能有點不好受,倪山禹背過身子,“聽說你們是有所目的過來的,漢生沒有問,不過我這老家夥嘴碎,想要問上一問。”


    他這是開誠布公,上次見麵是因為想要我的首肯,別的沒顧上,現在卻是問到了點子上麵,這老家夥說不定沒倪漢生狡猾,但膽量要比倪漢生大。


    “山禹叔!”倪漢生急聲道,怕倪山禹的話惹怒我們。


    倪山禹眼睛一眯,“如果不好說就別說了,隻要不是讓我們欺師滅祖!不管什麽忙我們佟閩寨都接下了,我倪家人不做毀約之事!”


    殷洪走上前擺了擺手,“無妨,也是我們太小人作態了,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你們前來的目的!”


    “我們也是為了千鈞寨來的!不過你們別緊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方麵我們一點都不衝突!”我插了一句。


    “其實這事主要是有些難以啟齒,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我嘴一撇,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兩情相悅,男女情投意合,然後千鈞寨的那誰誰從中阻攔!如果沒有猜錯,小豆子的媽應該是寨主女兒!”


    這都是一般套路,葉開在這裏都猜的出來,我怎麽也會比葉開聰明吧!


    倪漢生嘴巴張的老大,“千鈞寨寨主和我差不多年歲,而且沒有子嗣啊!哪來的女兒!”


    我目瞪口呆,貌似猜的有些出入,“不是寨主女兒也應該是寨子裏重量人物的女兒吧!不然捂的這麽緊幹嘛!”


    “別猜了!”殷洪扭扭捏捏的說道,那張黑臉都漲的通紅,後麵一句話仿若用盡了他全部力氣,“小豆子他娘是千鈞寨主的老婆!”


    這下倪漢生的下巴該脫臼了,對,還有倪山禹的,用手扶了扶自己麻木的嘴,“兄弟,十幾年前把苗寨鬧的天翻地覆的就是你?風雲人物啊!”


    我咋舌,這特麽一頂綠帽子戴的夠威武,第一苗寨寨主都敢綠,還把人家老婆上了,上了不說還生了孩子,最後孩子都特麽的十幾歲了!


    我不由的把手舉了起來,豎起大拇指,強,真尼瑪強,這殷洪看上去老實巴交,悶聲悶氣,居然有這樣一番作為!


    萬萬沒想到!難怪說被人打出苗寨,如果不是苗人有限製,說不定這廝早就死於非命了!


    殷洪也沒有太過慌亂,“有些事說不太清楚,反正我殷某人行的正坐的端!我這次拚上命都要把小豆子他娘撈出來!”


    倪漢生上前,把殷洪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我信你!千鈞寨那個狗屎寨主不是什麽好鳥!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不用再說了!到時我知道怎麽辦!”


    “雖然有些吃驚,但也應該可以試試,那千鈞寨主是重視權勢的人,對女色這方麵並沒有太講究!”倪山禹整理了思路說道。


    “那也得事情順利,佟閩寨的計劃一環扣一環,有一環出問題都不行,如果倪永昌折損在裏麵,你們應該也會再次龜縮!大比也不會參加了!”我說道。


    倪漢生和倪山禹語塞,應該是被我猜對了,倪永昌如果死了,他們的路就斷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麽拚,那還玩個屁哦!


    殷洪對於他們的舉動沒有太吃驚,反而問了一句,“這龍象蠱又是個什麽講究?”


    “龍象取自龍象之意,龍象蠱力有千鈞之重,與大地貼合,能夠引那大地濁氣施展術法,在苗寨的記錄裏麵也是赫赫有名的齊蠱,不在六翅飛蜈之下,反而有所超越,有傳聞說是老祖宗的直係血脈!”倪山禹說道。


    我看他說的不像假話,天地上有清氣,下有濁氣,比陰陽二氣都更上一籌,這龍象蟲也不容小覷,大成了必然可媲敵不可知。


    “可惜這龍象蠱的認主太難了,難如登天,幾百年了,再沒一人讓它認主!”倪漢生提著煙槍說道,六子不知在何時出現在他的肩頭。


    “龍象蠱隻有一隻?”殷洪問道。


    “天地奇蟲,多一隻都遭天妒!一任蠱蟲之主身亡,龍象蠱就會迴到倪家人所在,如果龍象蠱蘇醒,第一寨鐵定歸佟閩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不是這家夥,我佟閩寨也不會遭遇這等禍事,不過百年來那些家夥也該放棄了!”倪山禹自嘲的笑道,“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苗寨的昆蟲不怕人,就算有人在走路也不會停歇,所以我們這些人都在蟲鳴之中,夜色撩人,月色更撩人!


    “倪永昌如果成功,要多久能出來?”


    “多則三天,少則說不好,有可能明天就出來了!”倪山禹說道,“明早我們一起迴佟閩!”


    他身後的那群人沒有更好的方法表達自己激動的情緒,暗自流淚,又默默擦眼淚。


    倪漢生提起過,這些都是小有修為,而且‘被死亡’的倪家人。所有寨子裏的人都以為他們死了,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悄悄迴去看看!有家不能迴,而且這個家還近在咫尺,忍受了這麽多年的孤獨,為的就是有這麽一天。


    不知道天亮的那一刻,這些人迴歸苗寨又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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