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看那廖峻心不在焉,他弟弟不知道在他邊上說些什麽,他也隻是苦笑幾下,反正還是很擔心,有時候還會抬頭看陳泠。


    “你就把心收好,好好養傷,我給你個交代!”我小聲說道,真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好像還有些人性的殺手是如何在他們業界馳名的。唐正道要請當然請最好的,也就是說廖峻肯定享有稱譽。


    廖峻點頭,輕輕的把碗放好,然後在小龍的攙扶下上了樓。


    我媽擔心的看著他,“這孩子總覺得有心事一樣!”


    “也許吧!人家自個也有自個的事,他的那份人情我想辦法還!”


    “行呢!你自己處理就好了!多吃點多吃點!”我媽開開心心的給我盛飯,就算撐到了還是笑嘻嘻的誇飯菜好吃。


    我爸媽至始至終都沒問我是幹嘛的,殺了人都能這麽淡定,或許在他們看來我就僅僅是他們的兒子!


    “還沒給我介紹這姑娘呢!長得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長得這麽好看的女孩子!”我媽見吃的差不多就把話題一轉,落到了虞瀅身上。


    陳泠那個妮子脫口而出,“這是我大嫂!”


    我媽其實也猜得到虞瀅和我關係一般,現在窗戶紙被捅破反而讓她有些拘束!虞瀅這氣度,這姿容可不是蓋的。


    “多好的閨女啊!”我媽看著虞瀅嘖嘖稱讚,還給我使眼色,似乎在說別把這麽好的姑娘放走了。


    我哭笑不得,虞瀅本來就膽大包天,如果再有我爸媽撐腰那還得了,“媽,你別管她!她沒你說的那麽好!”


    “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我媽責備的說道。


    虞瀅可就嘚瑟上了,把胸一挺,真以為我多怕她一樣。


    到了晚上,虞瀅就和陳泠一間房,我和廖駿兩兄弟湊合一夜,打了個地鋪,我家就那麽大。一樓一個房間,我爸媽住的,二樓一個陳泠房間,一個是客房。


    反正我也不講究這些,睡不睡都無所謂。廖峻倆兄弟應該在擔心什麽,遲遲無法入眠,我也管不著,就坐在一個小桌子邊上剪我的紙。


    很平靜的一夜,天空明亮的月亮和閃爍的點點繁星並沒有被烏雲遮蓋,向地麵投射了自己幽暗的影子。什麽都沒發生,那個廖峻擔心的組織也沒有來人。


    我看天亮了就下樓,沒想到我爸也是剛起來,正在收拾著準備去地裏幹活。其實我並不想讓他去,背部都因為常年的體力勞作佝僂的不成樣子,滿手老繭,比同齡人看上去都要蒼老的多。


    隻是突然讓他不做事可能會有些不適應,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家人都靠地裏的糧食來養活,以後再說唄!反正來日方長。


    “哢!”鋁材門的門栓被打開,是有兩扇小門的那種,很多年前就開始流行了。


    “嗯?”我爸疑惑的嗯了一聲,隨後驚慌的朝我大喊大叫,“小涵,快走,警察來了,我幫你拖住,你快跑!”


    我懶洋洋的走上前,確實看到幾個人過來,有一個胖子,還有幾個警察,“來就來咯!怕他們不成!”像我這種遊走在律法邊沿的人如果會怕警察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我爸還想說些什麽,我直接打斷,用手掏了掏耳朵,“讓他們來!今天得把泠兒的事搞清楚,我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動我家人。爸,你先迴避一下,我來談!”


    我爸說什麽都不肯走,這個時候我家裏人都在睡覺。


    陳天胖子帶著一大群人就大步流星的往我家走,看見門開了更是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就走了過來。


    “這裏就是陳木的家,殺人犯就被他藏家裏了。”陳天衝著我家大門指,哪有昨天的那股子狼狽勁,再次趾高氣揚,看來這些打扮像模像樣的警察給了他極高的安全感。


    “大清早的吵什麽吵?信不信把你脖子給扭斷!要說話到外麵說,家裏有人睡覺呢!”我瞪了陳天一眼,陳天一瞬間就噤若寒蟬,不知道昨天血肉紛飛的場景有沒有在他腦海裏迴放。


    一個為首的警察被我逗樂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人,有點意思,談談?”


    “等會,有事沒問清楚!”我說道,“讓你帶那個人過來你是不是聾,不然我昨天放你迴去幹嘛?”


    陳天還是有點害怕我,那本來又短又粗的脖子差點就縮的不見。


    “聽說你找我?”一個人把陳天用手推開,一臉不屑,覺得陳天給他丟了臉,反正就很不爽。


    好巧不巧,這也是個胖子,還挺年輕,脖子上掛著一條嬰兒脖子那麽粗的金項鏈,也不怕被勒死。


    “你就是那個威少?你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啊!還帶那麽多小跟班?”


    那些警察臉色都不好看了,被我說成小跟班怕是麵子裏子都有點過不去。


    “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啊!我怎麽敢讓邵局長做我跟班,這可是我們縣城鼎鼎大名的人物。”威少這家夥挺會說話,把那個邵局長捧高的同時還讓他給我增加厭惡感。


    “哼!”邵局長別過臉,說明現在很憤怒。


    所謂民不與官鬥,在我爸看來這一縣城的局長估計都是頂了天的大官,滿臉堆笑的想給我求情。


    我是一陣頭疼,這臭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一下,看一個人就點頭哈腰,都不知道兒子迴來了得挺直腰杆。


    不過沒關係,我有能力給他自信,我的老子豈能做磕頭蟲?所以今天得怎麽操作一番,給我爸看看他兒子的能耐。


    “爸!你別說話,就到一邊聽著!”


    那些人聽我叫我爸,又打量著我爸,怎麽看都是農民,也就不可能有什麽大的背景,可以說是更加的囂張?


    “小夥子,脾氣不小啊!聽說你犯事了?殺人了?”邵局長敞開嗓門就叫道。


    “我特麽讓你小點聲音不知道嗎?都說了我媽在睡覺,要是把她吵醒了…局長?嗬嗬!”


    如果邵局長剛才的臉色是鐵青,現在都憋成了醬色,儼然已經到了怒火噴湧的邊緣。


    這時候那個威少還火上澆油,挑撥離間,“呦!您看看,您看看,窮山僻壤出刁民!就這麽的粗魯,居然敢吼我們邵局長!”


    “爸!把門關上,免得動靜大把他們驚擾到。”


    “哦哦!”我爸迴頭就把門輕輕合上,又緊張的站到一邊。


    “威少是吧?你就是幕後主使對吧!就是你要抓我妹妹?”我笑眯眯的看著威少,把這個神氣的胖子看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說什麽?什麽主使,要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堂弟死在這裏你以為我會來?”威少瞅了一眼邵局長,瞬間又來了底氣。


    “昨天死了兩個人,你堂弟哪個?”我淡淡說到,漫不經心。


    “邵局長,您聽,他招供了,招供了!快把他抓起來!”


    “你要抓我?”


    “哼哼!我剛才一直有用錄音筆錄音,你從剛開始說的一切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邵局長像是一隻奸詐的老狐狸,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威少聽到邵局長這麽說,讚許的看了邵局長一眼,“聽到沒有,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可以啊!不過我得先做點別的事。”說完我右腿就是一個飛蹬,一躍到了那個威少旁邊,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感覺所有的胖子膽子都不大,被我提起來的瞬間威少就麵無血色,還想掙紮幾下。


    “哼!我勸你最好別動。”手上微微用力,威少肯定能感受到疼痛的襲來,居然嚇得一動不動,如果再給他一點刺激說不定會尿褲子。


    “救…救我…”


    “你想幹嘛!快把人放下,小心我斃了你!”邵局長招著一眾下屬拔出了槍,遙遙指著我,這些可都是真槍。


    “爸,你先走開。”


    “可…”我爸被這場麵鎮住了。


    “別怕!我不可能有事,有事的是這些人!”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邵局長打開保險。


    “識相點就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就算狼狽為奸也該有個限度,至少狼不可能為狽出生入死。”


    邵局長臉皮微微抽動,現在這樣子身穿警服的他們反倒比我更像殺人犯。處處受氣不說還處處受製。


    “等我把他的事處理完再和你談其他,最好掂量一下!”我笑道。


    邵局長聽了我的話果然很遲疑,已經不再把我當成一個普通農民的兒子。一個普通農民的兒子又哪來的底氣這麽說話。


    人都是自私的,哪怕他和威少家的私交再好,可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不僅身上的皮要丟,命都搞不好沒了,都是老油子,哪還讓我多說,直接揮手讓警察都把槍收了。


    “你可別亂來,威少可是譚老板的兒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邵叔,救我!救我啊!”威少看邵局長這樣子都是準備先放棄他了,開始攀關係,可是並沒有什麽卵用,邵局長同樣是個卵蛋。


    “放心好了,我絕對會讓他死的很痛苦的!”


    邵局長理所應當的以為我在說什麽不會下重手之類的話,可迴過神來好像不對勁,‘不會讓他死的很痛苦?’,這尼瑪聽起來肯定不對啊!但是他還是不敢多說什麽,不知道是不是認為我說了玩笑話,沒有當真。


    “救…我…救我!”威少又開始掙紮!


    “你特麽給我閉嘴!信不信讓你立馬變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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