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把門一推開,天氣不算太好,雲層很低,也沒見太陽。


    我讓李晨晚上就迴彼岸了,而那個鬼爺爺現在待在我衣袖。


    不一會兒葉開的車就來了,謝堯也在,那件事被謝堯交給了下麵的,聽說最多一天就會有結果。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向東村的事情。


    可能是很少出城,葉開格外興奮,一路上嘰嘰喳喳的。還說什麽可惜陳泠沒出來,我可不想陳泠牽扯到這種事中,又不是出門旅遊。


    向東村雖然在上陽最東方,但也不是徑直的朝著東在走,上陽地處平原。向東村也就不會在山裏,也就是說葉開能夠一直驅車往裏邊走,也不用太波折。


    倒也不用那個叫白封老爺子出來指路,有導航,向東村在地圖上也有明顯的標識。


    白封是昨天老丈的名諱,說向東村家家都姓白,這種現象也還算普遍,見怪不怪了。


    “師傅!前麵就是了!這邊也是的,居然不修路,我的車不知道有沒有磕壞。”葉開高唿一聲,還低聲抱怨,下了國道就走了一會水泥路就基本全是泥巴瓦片鋪平的道路,好在還比較寬,不然還真得把車扔路邊。


    “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半封閉的村落存在。”


    “剛開始不還很興奮的嗎?現在怎麽焉了!”謝堯笑著說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誰知道這路這麽難走。”


    “好了,都快到了,前麵都能看到房屋,別抱怨,好好開車。”


    “可是,迴來也還要繼續顛簸啊…”葉開又是一陣哀鳴,謝堯就在後麵偷笑。


    “師傅!你到底要來這裏幹嘛!”


    “盜墓!”我狹促的笑了笑。


    “盜…盜墓?這麽張揚?我看人家說的都是偷偷摸摸的盜!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想低價買下那塊地然後再…”


    我上去就是一下,丫的,入戲真快,沒看出來還是個戲精。


    “哎呦!幹嘛又打我!小說上都這麽說的,那些黑心大商人…”


    葉開越說越起勁,然後發現車裏就一個人自言自語,轉頭一看,立馬閉嘴。估計是看到我臉拉的是有多長。


    “別生氣,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開你的車,我來辦正事的。”


    “哦…”


    我揮手讓白封出來,謝堯驚奇的看了看就不再吱聲。葉開在前麵開車沒看到,看到了估計又要咋唿。


    “老丈,是這裏嗎?”


    “是是!沒錯,就是這,向東村。”老丈出來就向外看了看,說道。


    “那沒問題了,現在先去哪?”


    “去我家!盡盡地主之誼。”老人家樂嗬嗬的笑道。不知道在這一刻是不是忘記了他自己是鬼這一事實。


    “誰在車上啊!還地主之誼。”葉開雖然才練了沒兩天,但是看和聽肯定是沒問題的。


    “一個鬼爺爺!你別問了,爺爺指路,你開車。”


    “哦哦哦!”


    可能是平常沒什麽人來,也可能是平常沒見過這麽高端的車,有很多人出來圍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探出頭,看著我們的車往前駛。


    村裏道路也不窄,應該是平常也會走車的緣故。用小石頭小瓦片鋪的比外麵更加整齊平坦。


    “哎!到了到了,小哥,到了。”老丈急忙叫道。


    “葉開!停車。”


    葉開把車緩緩停下來,好像還是開過了一點,不過也不礙事,就又找了個門前空地放好。


    “這我家原來的曬穀場,不知道還能停這麽高端的車。”老丈哈哈一笑,看上去很開心。


    葉開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跟著傻笑。


    看了一下老丈所指的那戶房子,是一個大瓦房,看上去有些年頭,還有藤蔓在上麵纏繞。農家小院都會弄這個遮一下陽光。


    隨後又掃視一下整個村落,除了剛才有人探頭看熱鬧,現在還是很靜謐的,一片祥和,根本就沒有感受到老丈所說的有大事發生。


    “小哥!咋了?”老丈見我站著不動,疑惑的問道。


    “看上去很好啊!沒有發現一點端倪!”


    “等會你就知道了。”老丈苦笑的說道。


    “師傅,你看!”葉開指著那戶人家的大門,赫然有一副挽聯,又瞅了瞅白封。


    “看上去很新。”謝堯接著說道。


    “當然新,我才死了十幾天。”


    我點了點頭,看來他剛死沒多久就踏上了尋找師傅的路途。說起來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耽擱了人家十幾天。


    剛準備進去的時候,有一個中年人走出來,很疑惑的看著我們一行。


    “我兒子,白源潮!”老丈看著那中年人說道。


    “請問幾位?”他走上前,上下打量了我們三人。發現根本不認識後開口問道。


    “為你們守護的古墓而來。”我淡淡開口。


    白源潮臉色一變,有些狠厲。


    “這裏不歡迎你們,快滾!我們向東村沒什麽古墓,你找錯地了。”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葉開上前喝道。我一把攔住葉開。


    “你還記得二十年前嗎?”我正視的看著滿臉怒容的他。


    這時候有人聽到動靜都在往這邊跑,看來整個村裏的人相當團結。


    “二十年前?”白源潮突然神色一滯,呆了一下。


    “我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嬰兒。”


    白源潮既然是白封的兒子,就肯定知道這件事。


    “你…你是二十年前那個被大師帶走的嬰兒?”


    “是的!我就是那個嬰兒。”我笑了笑。


    不遠處的村民趕了過來,一窩蜂的,一家叫上一家。一大群人,估計有幾十個青壯,站到白源潮身後。


    “發生什麽事了,源潮哥!”


    “沒什麽,沒什麽,家裏來客人了,你們先迴吧!”


    “可…剛才明明聽到你在喊,什麽滾,什麽的!”又一名村裏人開口問。


    “是誤會,剛才弄清楚了。”白源潮看著一群人說道。然後那群人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了。


    “架勢真大!”葉開撇了撇嘴。


    “哈哈!說笑了,先上我家坐坐吧!”


    “新喪?”


    白源潮略一停頓,望向自家門楣。


    “是我爸!喜喪,替他老人家高興呢!畢竟村子上活這麽久的也沒幾個。”嗬嗬一笑就把我們往家裏引。


    一邊的白封老爺子笑的很欣慰。我又用手指了指白源潮,老丈搖頭,看來不想讓自家兒子知道自己還留存在世上,我也沒勉強,輕輕點頭,算應允了。


    “小穆,出來招待客人了!”白源潮大叫一聲。


    “來啦,來啦,好久沒人上門了。”


    “家裏簡陋,有什麽招待不好的別見怪啊!”一個中年婦女沏了一壺茶上來。


    “客氣了,客氣了。”


    “你們慢慢聊!”說完就打開門走了,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


    白源潮目送自己妻子出去,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


    “你們抽嗎?”說著還把手頭的煙盒遞過來。


    “不用,我們都不抽煙的。”


    他笑了笑。


    “你們為了古墓而來?”


    “是,為了那座古墓,或者說為了古墓的封印。”我看著他緩緩說道。


    白源潮把手中香煙狠狠吸了一口,然後長長舒了口氣。


    “遠大師告訴你的嗎?”


    “你說的遠大師是我師傅,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父親。”我迴頭又看了一眼白封,他正對著我笑。


    “師傅說二十年前在你們這處理過一件事,也有所布置,現在封印破了,所以我來了!”


    白源潮一驚,應該沒想到我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你真是為了封印而來,不是為了挖古墓?”


    “我不要命了挖古墓,裏麵的東西我師傅都對付不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怎麽沒見遠大師!”這應該是他一句無意的慰問?


    “師傅在三個月前就去世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我這破嘴。”他慌忙道。


    “沒事,就像你父親一樣,喜喪,走的很安詳。”


    “其實我父親不是喜喪!”白源潮有些低落。


    我驚異的看著白封,他沒有說話,等著他兒子解釋。


    “古墓…古墓被盜了啊!還是我們自己村的人,父親上去阻止而被打死的。”


    整個房間都靜默,沒有一個人出聲。


    “怎麽會這樣,就算盜墓也用不著殺人吧!”葉開出聲,顯然有點不相信。


    “盜墓的心狠手辣,哪個不沾人命,為了錢,管你是不是熟人。”謝堯說道。


    白源潮搖了搖頭,又把手中的煙拿起來狠狠抽了一下。


    “盜墓的兩人瘋了,見人就打,就咬,就要殺人!”


    “什麽!”葉開驚唿。


    我看向白封,他緩緩的點頭。看來事情是真的了。


    “你別太傷心,跟你說的一樣,老爺子也活的夠長了,他很滿足。說不定在哪個地方正看著你呢!主要的還是處理好這個封印。”


    至於白源潮為什麽前後說的不一樣,很可能是對我們持有懷疑態度。畢竟古墓牽扯太大,謹慎一點也無可厚非。


    “是我著相了,小兄弟說的對!”白源潮用手擦了擦微微有些紅的眼睛。


    “怎麽說向東村也和我有一定淵源,我也想出一點力,看能不能解決!”我不敢把話說太滿,不然把自己賠進去可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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