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德民的幫助下那箱東西順利的平鋪開來。


    “這要怎麽找?”地上至少有幾十件東西,反正他是看不出哪個會和那鬼有聯係。


    我瞅了瞅,讓他到一邊站著,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


    “靈鬼探路,紙人尋物,起!”在他驚異的目光下我在地上放了個簡易的小紙人並念了一道咒語。


    “唿!”小紙人動了,不僅動了還飛起來,在劉德民身旁轉了一周,雖然他有些不安,但是我提前讓他別動別出聲,倒是很鎮定。


    然後小紙人直接往那堆古物裏一撲,我撿起小紙人收起,拿著被紙人選中的東西——一隻保存完好的檀木梳子。


    檀木木質堅硬,香氣芬芳,色彩絢麗,萬古不朽,還具有辟邪的功效,而我拿著的更是萬金難買的紫檀,看這梳子的主人應該不是什麽邪靈,但是卻終墮入邪道,不管什麽原因,入邪道就該誅,因為滅這種邪靈我就能得到豐厚的獎勵,僅此而已。


    “好了,就是這個。”我朝劉德民晃了晃手中木梳。


    劉德民沒有說話,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神奇事件中,明明沒有力的作用那紙人怎麽就飛起來了。


    “這隻是一種小術而已,和五鬼運財差不多的原理,不過要低幾級,就是理清了你和那個物品因果。”


    劉德民意識到自己失態,尷尬的笑了一下,鬼都被自己碰到過,居然還不願相信這種不符合科學的現象,畢竟科學也沒解釋過鬼的存在。


    “接下來要幹嘛!”


    “把梳子帶到外麵等天黑。”不帶外麵怎麽引鬼出現,不然它又要準備第六個處子攻破警察局。


    有人就要問了,這鬼不攻警察局就放過那些警察了嗎?答案是否定的,不過這梳子在那鬼眼裏比殺光警察局這件事更重要。


    然後劉德民再次把我送到了那個收監室,也提出過給我換房間,不過我拒絕了,住的好好的換個啥。


    引鬼地點被選在一處荒地,還有幾盞小路燈提供一點可見光。


    劉德民執意要跟來,拗不過他,又擔心他一個人身上正氣鎮不住鬼,特意叫他喊幾個膽子大的警員和他站在一起,也不怕會驚擾到那隻鬼,這檀木梳子在那鬼眼裏比什麽都重要,連天譴都不怕可見一般。


    取出一塊老舊的懷表,看了看時間——七點,因為是夏天,才剛剛變黑,估計八點那鬼就敢出來。


    盤坐在地上,也不管劉德民那群人,靜靜地等著它出現。


    陡然一股涼風襲來,讓劉德民眾人都打了個寒顫,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發咻。


    我眼睛猛然睜開,緩緩的站起來,手裏捏著那把紫檀梳子,警惕的看著前方。


    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子出現在半空中,沒有人看清她來時的軌跡。


    身後那些膽小的都忍不住拔槍,被劉德民喝止。


    那女鬼半披著紅色頭巾,隻把那慘白的臉露在外麵,嘴唇紅的有些妖異,像鮮血的顏色,從她那三寸金蓮鞋來看應該是有些年代的厲鬼,說不定就是清朝那陣的女子。


    我皺了皺眉,看道行至少有上百年,而且還是很特殊的囍鬼。


    何為囍鬼,就是那些成親女子死於成親當日,又有執念未完成而化成的鬼物,怨氣尤為強烈,也比普通的鬼更加厲害。


    也難怪劉德民的爺爺不惜以福源為代價向我們幽冥剪紙人發任務,一般的抓鬼人來了也隻會喪命。


    我兩都沒動,而她那灰蒙蒙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手上的紫檀梳子,一刻都不願意移開。


    “你們費盡心思盜走我的梳子是為什麽。”聲音很空冥,像是四麵八方傳來的一樣,聽不出喜樂卻能勾動人的心魄,那群警察一些已經被嚇得兩股發抖,差點驚唿出聲。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揚了揚手上的木梳淡淡說道。


    “誤會,真是好笑,趁我不在偷走我的東西還叫誤會。”女鬼銀鈴般的笑聲籠罩了這一片天際。


    在女鬼看來隻要碰了她梳子的人都是盜梳子之人的同夥,都該死。


    我和她搭話並不是為了聊天,而是看看她的底細。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誅滅她,而且也不指望她放過那些無辜的人,這鬼已經入魔。


    “說吧!你還有什麽遺言,看你給我送梳子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至於那個正氣風水局我還是要破,碰了我寶貝的人都得死。”女鬼像是勝券在握,慵懶的修了修她手上那紅紅的長指甲。


    “口氣不小”我哂笑,而身後的劉德民見我激怒女鬼不由心都提到嗓子尖,本來以為還個梳子就完事,看來還有些風險。


    那女鬼聽到後麵色一變,姣好的臉龐都扭曲成一團,可能死的時候比較安詳,露出原型都沒有出現什麽掉眼睛,甚至少半邊腦袋的這種血腥畫麵,但也不能否認她的強大。


    陰氣都充盈到了一種程度,透體而出,本來不寬大的旗袍無風自動,帶著些許飄逸,爪子前伸直朝我撲來。


    我不急不緩的打開那黑色木箱,取出一把刻刀和一個紙人。


    “此身即汝身,定!”我大喝。


    劉德民等人見女鬼過來差點叫出聲,但卻發現剛剛還煞氣逼人的女鬼被定在空中。


    我這法和那蠱巫控體之術有點像,兩法都需要媒介才能施展,一般取隨身物,顯然那木梳就是女鬼隨身物,符合媒介條件。


    刻刀楊起,狠狠的往紙人身上一紮,紙人之身被刻刀對穿而過,隨即女鬼一聲淒厲的鬼叫,從空中彈射而出,直接落在地上。


    有些可惜,這女鬼還是道行很深,隻受了點輕傷就掙脫了。


    劉德民帶的人蠢蠢欲動,以為這鬼完蛋了,有個警員居然不等我反應過來直接衝上去,想在他們局長麵前表現一下。


    “那鬼掛了,不動了!”那衝上去的警員居然還貼上去看了幾眼,命都不想要了。


    李德民不愧是多年的老警員,看我沒動作,立刻大喊“張峰,迴來,快迴來。”


    那警員一臉懵逼的往迴看,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瞳孔微縮,嘴角緩慢的溢出鮮血,張口想說些什麽,一口血噴出。


    艱難的轉過頭,還帶著一臉的痛苦和疑惑。


    “張峰!張峰!”有警員還在大喊,甚至想衝上去。


    “管好你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狠狠地對劉德民說道,聽我這語氣他就知道闖禍了,也管不了那麽多,連忙責令剩下的警員不要輕舉妄動。


    這下麻煩了,那女鬼居然不管正氣的反噬都要殺一人,用屁股想都是準備鬼上屍身。


    那叫張峰的警員被女鬼兩隻利爪穿刺而過,破胸而出,鮮血紛飛,染紅了一片荒地,好不淒慘,可關我啥事,我現在隻想著一句話“鬼上屍身,力撼乾坤。”


    這是鬼物攻擊的常用套路之一,也是最有效的攻擊方式,免疫大量術法攻擊,力大無窮,而且沒有痛覺也不會為臨時得來的肉身感到惋惜,所以物理攻擊也完全沒效。


    可以說一下子把我計劃全打亂了,準備的手段一大半都用不出來。


    “桀桀桀,真是年輕而又鮮活的屍體。”說著還有沾染鮮血的手慢慢撫摸那名警員的麵孔。


    跟劉德民來的那群年輕警員看的直起雞皮疙瘩,不敢再叫囂,齊齊拔出槍以為能給他們帶來點安全感,我隻希望別走火打到我身上。


    女鬼將屍體迅速放下然後自己躺了進入,一下子就容在一起,隨後緩緩站起身,吊著死魚眼,臉上的鮮血未幹,身體還在淌血,掛著詭異的笑容,亦步亦趨的向我走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張峰’正惦著腳。


    她知道如果不殺死我就拿不到她心愛的紫檀梳子。


    “桀桀桀!還我梳子,明哥送我的梳子,不容任何人玷汙。”明明上的男身,發的卻是女音,還比先前更加的尖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那群警察都已經捂住耳朵,看上去很痛苦。


    早已收起剛來時玩弄的態度,換作一臉凝重,從木箱裏拿出個披風直接掛在身上,是我這脈特有的護身法器,用千年老屍的屍油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煉製而成,對鬼物陰屬性攻擊能兼容。


    “地升幽冥,天揚碧落,紙人有請!”我那黑箱子裏麵謔謔作響,一個紙人探頭而出,接著一共出來十個,連成一條線,飛速將‘張峰’圍了起來。


    我隻希望這一次能建功,至少把她從屍體裏逼出來。


    女鬼機械的轉動頭顱,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那種,還伸出已經變得尖細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往前一衝,紙人牆上白光一閃,卻是將她擋了迴去。


    可能有些惱怒,仰天長嘯,鬼叫連連,這鬼居然從月亮裏取陰能,我暗道不好,抱著箱子滾到一邊,然後聽到“嘭”的一聲,防線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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