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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八點半,市動車站,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孩兒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小,o


    女孩長動人,身高1米63左右,沒有那種所謂的女神範兒,更像是青蔥歲月裏那個同桌的你,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幹淨、清爽、漂亮,落落大方。


    人群中,女孩翹期盼,好像在等某個人。


    8點5o分,某個人出現了。


    女孩露出了笑容,也露出了兩顆讓人目眩的小虎牙。


    甄浪睡眼惺忪,明顯在來此的公車上又睡了一覺。


    昨晚他一直奮鬥到半夜三點,終於熬不住了。這樣的辛苦也帶來了收獲,光是帶一隊人做9次聲望任務,就得到36oo銅幣,折合18oo軟妹。再加上幫鄒霸天抓虎王子拉西分到的6oo塊,還有之前賣掉8oo銅幣的4oo塊,總計收入兩千八。


    這讓甄浪充滿希望,還差兩百塊,就能還清一身債務了。


    上了動車,雲嘉本來有很多話題要跟甄浪重溫一下,但甄浪的反應很含糊。


    七年不見,她以為甄浪看到她會特別驚豔,結果完全是另外一迴事兒。雲嘉心裏不太舒服,從她上了高中以來,還真沒有哪個男生跟她說話的時候這麽心不在焉。


    她扭動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隻見甄浪歪著脖子,居然睡著了。


    討厭的家夥,跟以前一樣!


    女孩兒腦海裏浮現出初中時代的畫麵,那時候甄浪上課的時候經常用一本書擋住腦袋,偷偷打瞌睡。每當老師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雲嘉都會在桌子底下掐一掐甄浪的大腿,提醒他趕快醒過來。


    這一次,雲嘉沒有掐醒他,反而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


    十點半,動車到站。


    甄浪去車站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總算是清醒了。


    一看雲嘉穿著黑色裙子,明顯是為了葬禮而準備的,而自己隨便穿著恤牛仔褲似乎太不正式了,於是他提出了一個很清醒的問題:“你說我去參加劉老師的葬禮,會不會被他的家人打出來?”


    雲嘉:“怎麽可能,他們打你幹什麽?”


    甄浪縮了縮脖子,弱弱道:“那篇作文……”


    雲嘉安慰了他一句:“應該不會的,都過去那麽多年啦。”


    這樣的安慰作用不大,甄浪總覺得自己今天不太安全。


    劉老師的甄浪初中的語文老師,也是班主任。說實在的,這位老師生前沒有太人神共憤的缺點,隻是和所有的國產遊戲公司一樣,很喜歡圈錢。


    ****九年義務製教育,名義上不交學費了,但是那補課費貴得嚇人。劉老師就是這麽一位補課狂人,要求學生寒假暑假都得去他專門開設的培訓班補課。


    但凡沒去補課的學生,考試成績都不會太好。原因很簡單,劉老師是n市的期末考出題者之一,他出的都是培訓班平時練習過的題目。所以參加了他培訓班的學生,考試成績都很華麗,沒補課的學生都r淒慘。


    在那個年代,寒假補習二十天,每個學生收費兩千。暑假補習四十天,收費四千。劉老師賺得盆滿缽滿,學生們則累成狗,不止過早失去了童年,也過早失去了少年。盡管如此,還是有無數家長削尖了腦袋把孩子送去補習。


    甄浪就是被送去補習的孩子之一,他對這種補習深惡痛絕。初一那年暑假,名義上是兩個月暑假,實際上他隻玩了半個多月,還得麵臨大堆的暑假作業。於是初二那年,忍無可忍的甄浪,做出了反抗。


    他寫了一篇作文,痛斥這種醜惡現象。


    這個舉動當時在學校裏引起軒然大波,女生們一度把甄浪當成全校最叛逆的男生。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劉老師讓他請家長。


    ⊙⊙⊙⊙⊙⊙


    甄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去參加劉老師的葬禮。


    他隻是覺得自己不明不白的活了七年,應該做出一些改變,也該學會長大了。


    相傳劉老師桃李滿天下,從業三十年來教出了一代又一代的祖國棟梁,他教過的曆屆學生多多少少都有來參加葬禮,算上親戚朋友還有教育界的同仁,共有幾百人之多。因此這個葬禮很不一般,包下了一間酒店。


    甄浪和雲嘉剛走到酒店門口,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大叔湊了過來:“兩位也是來悼念劉老師的?”


    見兩人點頭,黑西裝大叔很含蓄地指了指門口一個正在數錢的大媽:“交禮金的在這邊。”


    那位大媽不太含蓄,直接在那裏數現金。


    來來往往的賓客也不太含蓄,有人送的是紅包,有人連欲蓋彌彰的紅包都沒有,直接點出現鈔交給大媽。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甄浪很是唏噓,看樣子劉老師的親人,都繼承了劉老師圈錢的遺誌。


    這時候雲嘉卻沒有工夫唏噓感慨,她小臉紅,窘迫得都不敢看黑西裝大叔。


    本來她以為自己穿著黑色衣服來參加老師的葬禮,就算是很有心意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兒啊,這年頭心意不值錢,人民幣才實在。


    她甚至感覺到,如果自己不交錢的話,黑西裝大叔多半不會讓她踏進酒店半步。


    雲嘉快崩潰了,她身上根本沒帶多少錢。


    就在女孩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的時候,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走吧。”


    雲嘉都不好意思看甄浪,低著頭細弱蚊音:“笨蛋,要送禮金的。”


    甄浪很淡定:“我剛給了,連你那份也交了。”


    “啊?”雲嘉一驚,弱弱道:“給了多少?”


    “一人五百,我被那大媽鄙視了,把我們安排在二樓4號包間的普通席,不能去三樓享受牛逼的大餐了。”甄浪一邊走,一邊低聲道:“虎牙妹,一會兒多吃點,把交出去的錢吃迴來。”


    雲嘉做賊似的輕聲道:“你態度不能尊敬一點嗎?”


    “我本來是想著人死為大,最後尊敬劉老師一把。但今天這場麵,我實在尊重不起來。”甄浪實話實說,有點幸災樂禍:“剛才看你那樣子,嚇壞了吧?”


    雲嘉氣唿唿道:“我才沒嚇到呢,就是沒想到要送禮金。”


    “你看,你就是少根筋。”甄浪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好像參加過十次八次葬禮似的。實際上,要不是二胖提醒,這貨壓根兒想不到禮金這一層。


    “我少根筋都是被你傳染的,跟你當了三年同桌,害得我也跟你一樣神經變大條啦。”雲嘉從初中開始就老愛跟甄浪鬥嘴,嗔道:“別得意,我會還你錢的。”


    甄浪:“別還了,以前抄你那麽多次作業,也該輪到我學一次雷鋒了。”


    雲嘉:“切,誰稀罕你學雷鋒。”


    鬥嘴中的年輕男女走到二樓4號小包,頓時感到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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