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麽時候迴來啊。”


    “不一定、”阿九把襯衫穿上,一顆一顆係扣:“也可能不迴來。”


    “嗬!”iu噤了下鼻子,心裏碎碎念,不迴來?什麽意思,難道……?


    不行,絕對不可以!


    “哥,你不迴來我餓死了怎麽辦啊?”


    “叫外賣,煮拉麵,冰箱裏還有至少十包拉麵,慢慢吃啊。”


    “哥!你就讓我吃拉麵啊!”iu跺跺腳,癟著嘴說道,臉上寫滿了‘我不開心、我不高興、我不樂意……’


    但是阿九無視了,他把扣子係好,來到iu跟前,抓抓她的頭發:“你不是學會做菜了麽,自己做菜吃啊,就這一頓,下頓飯給你補上。”


    “又抓我頭發!”iu像個被惹急了的貓咪,氣得拍了阿九一下:“我又不是什麽寵物,不要這麽對我。”


    “那怎麽對你啊?”阿九又抓了一把,iu想把他的手抓住,但她怎麽可能快過阿九的速度,一下抓了個空,嘴巴噘得老高。


    “乖啊,迴來給你買好吃的,想吃什麽發短信給我,保證給你買到。”


    丟下這句話,阿九‘飄’著就飛走了。iu看著他的樣子,心裏非常不是滋味,又開始(了嘀咕:“對我就這麽不耐煩,去見她就這麽開心,像個傻子似的……”


    iu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向下看去,阿九正好跑到樓下。蹦蹦噠噠的樣子十足的傻氣。


    “傻子!哼!”


    iu鼓了鼓嘴,嘟噥著迴到了阿九的臥室,把他弄亂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倒在了床上蠕動啊蠕動,鑽進了被窩裏,過了一會兒,襪子飛出來,iu把自己卷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個小團兒,不一會就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


    “我到樓下了。”阿九的聲音壓得很低。警惕的看著周圍,似乎下一秒就會從哪兒竄出十幾個jessica,把他的約會攪黃了一樣。


    “上來吧。我姐沒迴來。”


    “真的?”阿九保持懷疑:“上次你就說你姐不在家,結果還是在家。”


    “嗯?”krystal蹙起眉頭:“你怎麽知道我姐在家,你來過了?你……看到什麽了?”


    “呃……電話裏聽到聲音了。”再說下去要露餡,阿九忙岔開話題。道:“先不說了。見麵再聊。”


    阿九把電話掛斷,仰頭看了看,剛想踩著陽台跳上去,忽然看到正對麵,有一個監控攝像頭。


    “上次來還沒有啊……”阿九嘟嘟囔囔,哼了一聲,走到樓門口,抬手按了一下。krystal給他開了門。阿九迴頭看了眼,沒發現狗仔。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


    “哢擦、”


    門開了,krystal指了指地上的拖鞋,道:“我姐的拖鞋,小了點,湊合穿吧。”


    阿九低頭看了看,不到自己的腳三分之二,穿了腳跟也要踩在地板上:“算了,我穿襪子了,不穿拖鞋也行。”


    “一會兒給你買一雙。”krystal說著,轉身走迴客廳,忽然腰上多出來一條有力的胳膊,krystal下意識驚唿一聲,迴頭看向阿九:“幹嘛呀?”


    “我、我……”阿九鬆開krystal,但忽然又把她抱在懷裏。krystal呆了一瞬,忽然笑了起來,反手摟住他的腰,靠著他的肩頭:“想我了嗎?”


    “嗯!”阿九用力點頭,他是這樣一個男人,永遠是行動快過思維。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想krystal,甚至不明白‘想’到底是什麽,但是他知道,他想抱住她。


    他不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也不算一個聰明人。從小在寺院長大,他沒接觸過同齡人接觸過的一切,沒上過小學,沒上過中學,青春期是和一群和尚度過的,完全不知愛情為何物,更不知道要怎麽談。長大了雖然離開了寺院,但他又開始了另一種生活,一個任務接著一個任務,殺人,清掃,沒有機會談情說愛,更沒有那個心情。突然他閑下來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先學習,所以就去上學。學習的時候他也不是聰明學生,非常吃力。這時他感覺到了孤獨,恰在此時,krystal出現了。


    阿九接受的‘學前教育’,一半道,一半佛。前者講因緣,後者論因果。他從中學會的道理是,人的命,是有軌跡的,和誰在一起,過怎樣的生活,冥冥中自有定數。所以在他一個人生活的二十幾年,他沒有著急過。他總覺得會有一個人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等著他,一定會遇到。如果遇不到,那就是命裏沒有這個人,怎麽爭也不會得到。


    遇到了krystal,他就覺得已經等到了這個人。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確認,他更加確定了這個事實。但是因為內功的關係,他一度認為這是一段孽緣。但最近他漸漸想明白了,緣分是好的,問題出在他自己的身上。這是命運在提醒他,兩者不可兼得,到了必須放棄一樣的時候了。


    他不想也不能放棄krystal,所以他已經決定放棄這身內功。即便還有需要的地方,但他知道,他不是救世主。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人也可以做到,所以對國家來說,他不是必要條件,但對他來說,krystal是必要條件。


    選擇和放棄,有時候沒有那麽難。阿九在心裏給自己劃定了一個時間,在他準備好一切和krystal在一起之前,如果國家需要他,他還會為國家效力。但如果他已經打算結婚了,國家再征召,他就不會再去了。對國家,他無愧於心,已足夠。


    胖師父說過,不執著於過去,不執著於執念,不執著於未來,人才能活得開心。做出了決定之後,心裏的順位,krystal已經毫無爭議的成為了第一。


    在阿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krystal也想了很多,阿九的懷抱像港灣一樣給她帶來了安全感,這幾天來的彷徨,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


    krystal仰起頭,看著阿九的眼睛,忽然咬咬嘴唇。


    “想親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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