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笑顏來了精神,想象著風印所說的那樣的世界,忍不住有一種夢幻感,道:“我現在就已經在期盼那一天了,我是真的很想要去看看,那般美好的世界!”


    “一定有那麽一天的。”


    話音嫋嫋,兩人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


    前方,半山腰位置,正有一隊白衣人在靜靜地潛伏。


    正是大燕飛翼黑羽。


    飛翼黑羽此行乃是苗森森帶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下麵。


    人員分的很散,監控範圍自然較廣。


    “大家注意了,這一次咱們不是主戰兵種,隻為協助,最大限度的警戒對方秘密力量的探子。能不動,便不動!”


    苗森森下達命令,重點點出此行關竅。


    這一次,大家穿著厚厚的皮裘,裹得嚴嚴實實,又有修為在身,自然是不懼嚴寒的。


    白一文卻是在四處張望。


    “你在找什麽?”


    “我在找當初,我曾經堵住過那個風神醫一次,但是那次的事情,相當奇怪,至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如何奇怪法?”


    “那次,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上了一棵鬆樹,可說有十成把握,他就在那鬆樹上;但我們最終都將整棵鬆樹都砍成了粉末,仍是沒有找到風神醫的半點存在痕跡。”


    白一文道:“那事情,可說是我一塊心病,怎麽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麽消失的。”


    “.........所以呢?”


    “前方大約百五十裏處,便是那個地方了。”


    白一文皺著眉頭道:“我想藉著眼下的機會,再過去看看那地方。”


    苗森森皺眉道:“我看你被風神醫迷得瘋魔了,現在一涉及到他的事情,你就開始失態,咱們現在正在執行任務,能不能分清楚輕重主次?先做好這邊再說吧,你說的那些個糟心事,怎麽就奇怪了,你才什麽修為?想要在你麵前玩消失,不是有太多太多的辦法手段了麽?”


    白一文抵了抵削薄的嘴唇,道:“或許吧。”


    這時,前方突然有簌簌的響動傳來,眾人登時齊齊提高了警惕。


    卻見雪地裏的厚厚的積雪,被拱了起來,卻是一棵被風雪壓彎了的小小鬆樹,不知怎麽居然拱出了地麵。


    將地麵上厚厚的積雪,盡都掀翻了過去。


    露出來雪麵上一棵綠瑩瑩,嫩生生的鬆樹苗,正自舒展身體,身上還有小片積雪留存,分外醒目。


    白一文隻感覺突然間一陣心悸的感覺衝上來,不禁臉色一白,同時一股說不出的難受不停湧動。


    旁邊,一個黑羽成員有些悲春傷秋,平素裏喜歡寫些文章的,忍不住讚歎一句:“看這小鬆樹,這,就是生命的力量啊.......”


    眾人:”......“


    苗森森矚目看著那棵小鬆樹,眼睛如鷹隼一般銳利,喃喃道:“不對,這不大對啊。”


    “什麽不對?”


    苗森森輕輕揮手,一股棉柔的勁風悠悠而去,將那邊的積雪,都翻了起來。


    “這雪.......差不多有三尺深淺,這棵小鬆樹的身量不過爾爾,若然他能出來,其他的小鬆樹,怎麽都沒有拱出來的?”


    苗森森淡淡道:“這棵小樹怎麽看也算不得苗壯吧,甚至目測還有些弱,他是怎麽拱出來的?”


    一聲令下,登時便有幾個人,以小鬆樹為原點,掘地三尺,卻又並無任何發現。


    苗森森這才臉色稍緩,疑心漸去,身邊的幾名老屬下眼中露出來挪輸的神色,似乎在嘲笑老大小題大作。


    但苗森森並沒感覺自己做錯了。


    “小心無大錯,江湖經驗加人生經驗,才是保命之道。”


    苗森森輕聲道:“有任何感覺有所反常的東西,就要即時確定一下,是否真的有貓膩......沒有的話,最多也就是辛苦一下;但若是有卻沒有去看,丟的卻是一條命。”


    “你們可要記住我這段話,這是吾之謹慎,亦是保命全生之道。”


    “是,大人。”


    眾人齊聲答應。


    其實眾人心裏,十之八九都有幾分不以為然。


    即便是白一文,也以為苗森森此舉有些小題大做了:雪地裏鑽出來一株小鬆樹,也可以叫做反常嗎?


    風印和董笑顏跋涉在漫天風雪中,一如尋常旅人。


    風影則是騎著冰凰隱匿於半空,天上地下共同行進。


    但感覺上比風印的逼格要高多了。


    兩小移動軌跡變化莫測,嗖嗖的竄來竄去,顯得快活異常,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它們,如何逆向變道也無妨。


    嗯,小蛇在風印的口袋裏,安安穩穩盤著臥著........


    其實說窩著更貼切,小蛇雖然因為接連蛻變,已經突破了先天限製,不再因為蛇屬天生不耐寒而需要冬眠,但仍循著本屬本能,冬日嚴寒時節,能不動就盡可能的不動。


    觸目所及,眼看著前方就是一個小山坡,上麵一棵巨大的鬆樹巍然而立,明明是隆冬時節,卻仍自流溢著充滿生命力的綠意。


    風印遠遠看到小鬆樹日益苗壯,比之前次所見又有精進,不禁心生溫暖之意,道:“走,過去看看小鬆樹。”


    董笑顏撇撇嘴,看著隔著幾十裏,都如同參天巨物一般的大樹。


    你管這個叫小鬆樹?


    好吧........


    兩人飄身前往,可一直來到了小鬆樹原點方圓百丈之地,小鬆樹仍舊沒有主動打招唿。


    這可就讓風印有些詫異了。


    咋迴事?


    怎麽還連個招唿都不打呢?


    一直到了快要跟前,小鬆樹的精神力陡然蕩漾起來,驚喜莫名的道:“主人?您怎麽來了?”


    風印納悶:“你這在幹什麽呢?至於全麵收斂精神力麽?”


    小鬆樹對於風印是不設防的。在發現是風印後,立即就將自己隱藏的精神力全都顯現了出來。


    風印這才發現,小鬆樹的所有注意力,非是全然收斂,而是傾注於一方,同一個朝向的某處。


    “我發現了我的仇人,大仇人!”


    小鬆樹怨念深重的說道。


    “仇人?大仇人?”


    風印聞弦音而知雅意,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忍不住眼光凝注:“你是說大燕國的那個軍師?”


    “就是那個王八蛋!那個天殺的魂淡!”


    小鬆樹怒火衝天,怒不可遏,沸反盈天。


    “哦哦.......”


    風印腦筋轉動:白一文來了?緣分哪,真真的人生何處不相逢!


    這麽想著想著,兩人已經上了山坡。


    不料方才登上,一眼就看到了左近擋風的凹坑處新搭建了一個小窩棚。


    這可沒幾天,怎麽就多出來一個小窩棚呢?


    還沒來得及意外完,卻見窩棚裏就鑽出一個人來,令到風印的意外級數陡然增加好幾級,因為那人以很是熟悉的口吻說道:“咦,你們來了?”


    我去!


    風印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因為這人......這人居然是蛟三生,之前向自己求診的那位蛟族高手。


    同時也是上次貓皇城外大戰,唯一位表明立場,站在自己亦或者說是貓皇一邊的幫手,蛟三生那時候已經邁入了戰圈,更是全然無視來自九色紫帝的威脅,想要幫手的意向,不容置疑,不存在任何的花假。


    隻是那一戰之後,狐皇兄妹實在是命懸一線,貓皇急於拜托風印施救,第一時間就迴了小院。


    之後再找蛟三生的時候,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貓皇可是說過多次,等見麵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人家。


    這樣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不顧自身生死的情分,豈止尋常!


    但是蛟三生從那之後,就似乎是消弭了一般,貓皇遍搜嶽州城數次都沒有找到,頗為遺憾。


    大家都以為是蛟三生可能離開嶽州地界了。


    卻萬萬沒想到他其實還在嶽州城地界,而且還是在這城外山坡上隨隨便便的紮了個窩棚住著。


    這讓風印感覺......這個人,貌似,有點和別人不一樣啊!


    倒是和貓皇之前對蛟三生的評價,頗為契合。


    “蛟三生這個人.......檸巴。”


    在此之前的,風印對這兩個字的含義,亦或者說是概念,並不是很理解。


    但現在,此時此刻,風印感覺自己理解了,至少理解了相當的部分。


    這個人,的確是嗯,很是有點堅持啊!


    “前輩怎麽會在這裏?”


    董笑顏有點詫異的問道。


    蛟三生不答,卻是轉向風印深深行了禮:“感謝風神醫救我於苦難之中,大恩大德,此生必當圖報!”


    風印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你怎知我就是.......”


    要知風印雖然多次出現在高階病患之前,但每次顯現的都不是現在的真實容貌!


    尤其是,眼前妖非是尋常妖,乃是妥妥的雲端強者,即便還沒當真臻至妖皇層次,也相差不遠的頂級大妖,就這麽曝光,萬一對方生出一點點的壞心思,自己兩人可就好不了了!


    蛟三生微微一笑,道:“老夫是......猜的。”


    董笑顏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來了興趣一般的追問:“怎麽猜的?說說,說說。”


    蛟三生笑道:“天劍雲宮的小公主,也不是平白就給人打下手的......小公主為神醫負責報名之事......”


    “那也不能證明他的身份吧?這理由有點牽強啊!”董笑顏更形迷糊了。


    “咳咳,那就是我胡亂猜的。”蛟三生有些尷尬的說道。


    心道卻道:孤男寡女,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並肩偕行.......女方還是天劍雲宮小公主......若沒有重大淵源,豈能如此?


    若眼前這小子拋卻風神醫這層身份的話,可就沒有什麽大勢力大背景了。


    那麽後續問題就簡單了。


    什麽人能配得上天劍雲宮的小公主?


    天劍雲宮小公主的護道人,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都不管管的麽?


    如果護道人視若無睹,甚至樂見其成,那麽整個嶽州城,甚至是整個天下,除了風神醫有這樣的資格和能量,還有誰?


    而且董笑顏對於神醫報名的事情那麽上心.......綜合判斷一下.......


    這不是虱子頭上的禿子嘛?


    虧這位小宮主還一臉迷惑的問我.......我都沒法迴答了好嗎?


    董笑顏兀自讚歎:“不愧是江湖前輩,慧眼如炬。見微知著,一眼判定.......嘖嘖,這就是江湖經驗啊。”


    經驗是經驗,但要說江湖經驗嘛,卻也未必。


    風印與蛟三生對望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中盡在不言中的笑意,很是默契的略過不提。


    而且風印也因此,確定對方對自己兩人並無惡意,否則剛才那一瞬間的驚愕,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下手時機了!


    “前輩怎地在這裏落腳,可倒是雅興不淺。”


    風印趕緊轉話題,


    要不然憨憨反應過來肯定會害羞。


    這貨雖然憨,卻不傻。


    這種事情,反應過來還真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想通了。


    想通當然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若然她想通、害羞了,跟著就會找自己的麻煩,類似的情形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到頭來難受的隻會是自己,若是能提早杜絕,還是杜絕的好。


    “此地視野遼闊,空氣清新,我輩武者,不懼嚴寒,以此為落腳之處,端的可算是好去處。”


    蛟三生道:“而且我在這裏,還有友人相伴,正是人生樂事,自是怡然自得。”


    “友人相伴?”


    “嗯,就是這棵樹。”蛟三生手掌摩掌著小鬆樹,眼中露出來溫暖的笑意。


    頓了一頓道:“這便是我的友人,雖然他不會說話,但是........”


    “誰說我不會說話了,隻是不想跟你多廢話而已。”


    小鬆樹神念震蕩,直接就來了個神念交流,將蛟三生震得七葷八素:“你你你........”


    蛟三生雖然住在這裏,但小鬆樹心裏對其早有成見,始終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所以蛟三生住在這裏,從頭到尾都隻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心裏有所慰藉而已。


    實際上人家小鬆樹是不理他的。


    也就是蛟三生單方麵跪舔,以小鬆樹的朋友自居,實則兩者並沒有共識!


    但此際小鬆樹意外發現這貨居然和主人認識,而且看起來還是自己人的樣子,自然是瞬間就轉變了態度!


    這貨既然跟主人熟識,那就肯定不是二筆!


    既然如此,那本樹就和你聊聊,也沒什麽。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神念震蕩,卻是將蛟三生嚇了一跳。


    他本來指樹為友,並沒有打算細細解釋,並不想將這等靈異神樹的存在告知風印兩人。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風印風神醫號稱高風亮節,董笑顏出身雲宮,都是經過見過的狠角色,可小鬆樹乃是靈智開啟的靈植。


    起碼有萬年功候,便是作為大門派鎮壓氣運的鎮宮靈植也夠格了,所以才言語遮掩,不肯將自己在此落腳的真實原因告知。


    萬一起了歹心可昨整?


    不料小鬆樹競是主動開口,直接將他靈智靈植的身份暴露在風印麵前。


    於是蛟三生就比較懵了。


    這是咋迴事兒?


    “這是朋友,以後不要這麽的沒有禮貌。”


    風印柔聲的對小鬆樹說道。


    小鬆樹頓時:“原來是朋友......”


    頓時一股精神力拂過蛟三生,親熱了許多:“我們也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呢。”


    “是嘛?那還真是巧。”風印笑了笑。


    小鬆樹更高興了。


    蛟三生:“.......”


    若不是風神醫說是朋友,你這段時間理過我嗎?


    但麵對風印的眼神,蛟三生依然笑嗬嗬道:“是的是的,我和小樹神交已久,乃是無話不談的老朋友。”


    “嗯嗯,這還真是緣分。”


    風印笑了笑。


    隨即蛟三生臉色就扭曲了。


    因為小鬆樹悄悄的和他說了一句話:“你可千萬別說之前我罵你二逼的事情。”


    蛟三生:”.......“


    我了個大槽!


    看到風印看過來,蛟三生急忙改變話題。


    我特麽也不想被人知道我被一棵樹罵成二筆.......


    “不知兩位這是要往哪裏去?”


    蛟三生很熱心的問道。


    他之前長時間駐留在嶽州,主旨就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要不以他的身份來曆背景,天天在良心雜貨鋪轉來轉去真心的說不過去。


    但上次看到貓皇與鵬萬裏之後,他感覺神醫是用不到自己了,自己這點修為,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馬上離開,而是在良心雜貨鋪旁邊租了個客棧,時刻注視,當個暗中的保安,堤防萬一。


    一直到神醫通告整個嶽州,直言說到離去了。


    那他再待在城裏,就感覺沒意思了,始終是人類聚集地,他身為妖屬,沒有目標的久居人類之地,孰無意味,便搬到城外和小鬆樹作伴,畢竟,小鬆樹才是他唯一認可的朋友,單方麵認可也是認可啊!


    他打算此後隔幾天去城裏去一次,看看良心雜貨鋪的情況。


    若是有人敢找麻煩,或者雜貨鋪有什麽變動,隨時出手。


    對於蛟三生這種人來說,雖然檸巴,卻是恩怨分明。


    當他感覺自己虧欠了別人,那麽他會默默地做事,不管對方是否接受。


    但當他自我感覺'我已經做得夠了',到那種時候,他會默默的離去,同樣不會管對方認可與否。


    換言之,他的默默做事默默保護,當事人未必知道。


    同樣的,當他默默的離去的時候,當事人也未必知道。


    這就是蛟三生的為人處世。


    檸巴,別扭,趕著不走拉著倒退。


    惟其恩怨分明,畢生所求,不過就是此心澄明無垢。


    正如現在的風印,根本不知道,蛟三生一直留在這裏沒有走,竟然是為了找機會報答自己。


    “我想要去前麵戰場去看看。”


    風印並沒有隱瞞此行之意。


    “去戰場看看啊,我陪你去。”


    蛟三生立即出聲。


    失去貓皇護持的風印,不過天級初階,雖然並不很弱,但戰場兵兇戰危,自然要相隨護持一二。


    啊?


    這利好消息對於風印而言卻是意外,這位蛟族的前輩這麽好說話的嘛?


    他自然不會想到,蛟三生是認為他自己根本啥事兒都沒幹,所以主動提出來保護的。


    “好啊,既然前輩也有興趣,也就同去無妨。”


    風印都沒想到,此番出來,因動念探視小鬆樹,卻意外多了一位保鏢,這可是接近雲端級數的大妖,豈同小可!


    雖然他什麽都不知道,但是蛟三生這種修為,跟在自己身邊,無形中就多了莫大的安全感。


    這是不爭的事實。


    關於探視小鬆樹,風印自然而然,隨手在小鬆樹身上點了一下,給了一次完整的點靈點化。


    既然發現了敵人就在不遠處,那麽就給小鬆樹提升一下實力底蘊,以備不時之需。


    小鬆樹自然感激涕零,這一次的完整點化,令到將他的實力底蘊再度增長許多,神魂幾乎已經可以凝聚完全了!


    “多謝主人栽培。”


    小鬆樹感激得快炸了,七情上麵,溢於言表。


    雖然這次提升,讓它需要許多時間才能將能量吸收完畢,進一步成長幾可定論,但若說現在就展開報仇的話,卻是難能,必須要押後了。


    殊不知這卻為它自己免了一難。


    因為他一旦主動對付白一文的話,就算得手,也難免會暴露自身存在,而他被發現暴露的唯一下場,肯定就是整棵樹被燒成灰,實在是可以想見,絕無意外的。


    而這會已經走出去七八步的蛟三生愣住了,僵在原地。


    風神醫是小樹的主人?


    那.......那這關係可就更密切了。


    嗯,貌似之前的種種,都說得通了,要不小鬆樹對自己的態度陡變,直言說自己是二逼,現在想想,自己當日的舉動可不就二逼麽?


    幸虧風神醫大人大量,慈悲心腸,否則哪裏有自己的今天?!


    辭別小鬆樹。


    三人迅速的往前走,蛟三生走在前麵,他已在數日,戰場在什麽地方,自然清清楚楚。


    風印和董笑顏跟在後麵。


    三人都沒有動用修為,施展快速行進的輕功身法,但落足在雪地上也就隻是留下淺淺腳印而已,走的輕鬆至極,不見半點焦躁。


    “左前麵山上,有人埋伏。”


    蛟三生淡淡的說道:“不是這邊的,就是那邊的。”


    “哦,繞過。”


    不管是這邊的還是那邊的風印都不想理會,若有可能,不動幹戈最好。


    董笑顏還特意的豎起了大氅的帽子,將腦袋罩在裏麵,隻看前方。


    這樣別人看不到她的臉,也就認不出來她是男是女,進一步的迴避了可能發生的意外可能性。


    憨憨這會的小臉上遍布嚴肅之色。


    隻是偶爾看著蛟三生的眼神,隱隱有些羞惱之色閃過。


    便如風印的預料,憨憨這會已經反應過來,蛟三生為什麽能認出風神醫這件事了。


    但此際早已經時過境遷,憨憨想要逮住風印出口氣,全然的沒有了理由,立不住腳。


    可這就讓憨憨很是悠氣,我怎麽當時就沒反應過來呢?


    同樣的,後續問題陸續有來:應該發牌氣的時候沒發,時過境遷之後,應該找個什麽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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