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如同轟雷一般的砸在何香茗的腦袋上。


    別說五湖明月兩派不可能交換鷹隼,就算肯交迴,自己這邊也勢必不能交迴宗門哪,一旦交迴,就那一鷹一隼的素質,還不什麽都暴露了?


    而且上弦下弦兩派都是明確要求保密。


    自己泄露了消息恐怕都是大麻煩啊。


    百般思量之餘,何香茗硬著腦瓜皮的迴複:由於那一鷹一隼的資質太差, 體質更是孱弱,所以在半路就已經夭折了。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禦獸宗還有鷹王隼王,心思各異,卻終於未再啟戰端,畢竟大部分鷹隼幼崽都已迴歸,就隻有資質最差且體質最弱的兩頭鷹隼折損, 於鷹隼兩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最後,禦獸宗另賠了一筆財物,將鷹王隼王以及金翅皇這三位祖宗送走。


    但禦獸宗這次不僅大傷元氣, 更兼丟了麵子,可謂是無限惱火。


    “以後那種有王級血脈可以傳承查詢的幼崽,一定要謹慎處置,最好不要妄動;如果非要發生的話,一次過的將大的都弄死,最大限度的規避後患。”


    “太”


    “還有那些個賞金獵人,怎麽什麽都敢搞?這等王級幼崽,不都應該是人級難至,而且是群鷹匯聚的那種懸崖峭壁麽?怎麽無聲無息的偷出來的?真是個奇跡”


    “偷出來偏偏被咱們收來了真真是無妄之災,天降橫禍!”


    “還有何香茗那邊,這樣的妖獸會無緣無故夭折?如今事情過去,趕緊去個人, 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在極為遙遠的百萬大山之間,一個隻餘下一道幽幽的眼睛,卻連臉都塗得漆黑的黑衣人, 將自己身子的九成都埋在土裏, 正自緊緊的注目於彼端遠方的一個山穀某處,視線盡處,卻是一個黑洞洞的山洞口。


    在那黑衣人的身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燃燒,漸漸散發出乳白色的煙霧,而那煙霧,點滴散逸空中,無色無味,順著風向,向著山穀之中飄過去。


    不斷地燃起,不斷的飄過,過處無痕,卻又綿綿無盡。


    這樣的動作,那人已經連續做了七個時辰。


    彼端山穀山洞之外,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大量毒蛇。


    毒蛇種類繁多,有大有小,大的甚至有上百丈長,小的隻有筷子粗細,卻是五彩斑斕。


    然而聚集在此地的所有毒蛇,絕大部分都癱在地上沉睡,極少部分,也是昏昏欲睡, 無精打采。


    “還有一個時辰。”那人喃喃自語道。


    “再一個時辰,就可以冒險一試了。所說風險不小,但進去出來的時間隻要不超過兩刻鍾,在此時限內遠離蛇穀,安全當可無虞。”


    “一般蛇類下蛋,都是一窩百餘顆縱然是蛇王產蛋,應該也不會例外吧?一次性得到上百幼蛇隻待幹完這一票,應該可以休息上幾年了”


    “不得不說這迷神霧真的好用,上古秘方就是上古秘方,當真玄奇。”


    “唯一的壞處就是一種妖獸就隻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管用了。”


    “否則光是這個蛇穀,就足夠我大發利市的了。”


    彩虹天衣青衣部。


    孔高寒強勢占用了何必去最大的辦公室,這段時間不斷的做實驗,連吃喝都顧不上,營養不良外加日以繼夜的疲勞了,令到他整個形銷骨立,與之前判若兩人。


    更關鍵的還在於,他的實驗,就沒有一次成功的!


    何必去已經勸過他了好多次:“人家祖傳秘方,祖祖輩輩都難得幾次成功,也就這一代出了個天才,才摸索到一點點的頭緒,複刻出半成品靈丹你屁都不懂,竟然也敢妄想要複製你也太”


    “你才屁都不懂!”


    孔高寒毫不客氣,大罵一句:“你懂個屁我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


    “嗬嗬”


    “你嗬嗬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嗓子有點幹而已。”


    “嗬嗬你懂個屁,我已經差不多研究出來了,主要是這些藥在一起的時候,會融合變異,滋生出一種特殊的能量,而真正治傷起效的,正是那一股特殊能量,並不是這些藥材本身的藥效。”


    “而那種能量,貌似是生命本源的力量與尋常藥物的君臣佐使無涉。”


    “要知道,這等生命本源的力量,無任花草樹木,都有存在的,隻是沒有辦法萃取,進而利用,而你給我的丹藥,走得便是以多種看似不合理的藥材融合,進而催生亦或者激發出藥材出的生命本源力量!”


    “我所試驗研究的,乃是如何提取,以及這些藥究竟是怎麽融合在一起之後,進而相互影響激發,將那力量提取出來,乃至最後的融合,這才是個中關鍵。”


    “戲法人人會變,各自巧妙不同,縱使你明白個中玄虛又如何,關鍵的這一步你還不是研究不出來嗎?”


    “放你媽的屁!”


    孔高寒勃然大怒:“別人幾百幾千年才能研究出來的,我這才研究了幾天?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跑來冷嘲熱諷?我當年就不應該救你”


    何必去嗬嗬兩聲,背著手離開。


    老東西,自己在這裏嘴硬吧。


    老夫不管了。


    “一定要看好孔老大人,一定要讓他吃東西,必要時可以硬灌。”


    “是。”


    何必去走了。


    今天是天南道彩虹天衣七部主管的第五次開會。


    之前夭折行動也該重新展開了。


    這一顆毒瘤,既然已經確定,還是及早拔掉為宜。


    “就以當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嶽州,基本已經被對方滲透盡了,完全滲透。”


    何必去坐在主位,麵前是分發的各種資料,以及情報匯總。


    “極有可能,從上到下,已經都爛了。”


    “計劃也都已經籌劃完備。”


    “我決定,即時開始行動,不再等了。”


    各部主管都是沉著臉點點頭。


    何必去淡淡的道:“等了這幾天,主因之一是在等上峰的消息,但等到現在沒有,事情已經很明顯。上麵在博弈,而且是各執一詞,沒辦法分出勝負,也就無法做出決斷。”


    紫衣部主管淡淡道:“這樣子的狀況,我們經曆得那裏少了;不外就是文武之間,各自立場,各自考慮問題進而產生的博弈,縱觀曆朝曆代,又有哪個國家的文武爭擾有過停歇。”


    “雖然我們武人崇尚以武力解決問題,快刀斬亂麻;而且戰爭戰場,從來都是咱們做主;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打天下易,治天下難,治理天下,治理國家,不能光靠武人,武人的確容易蠻幹,一力可以降十會,但在處理繁雜瑣事的時候,十力還不如一會,這是我們該當理解認知,難以否認的。”


    “然而現在的局勢卻是,文人為了攬權,手伸得越來越長了。他們自詡學識淵博,聞一知十,古今掌故,信手拈來,卻不知那不過是紙上談兵,他們又何曾當真上過戰場,懂得戰爭,更不明了為將之道,卻妄圖插上一手,如今更是想要遙控掌握我們秘密戰線諸事,端的異想天開,不分輕重。”


    紫衣部這位主管很是有些頭痛道:“有時候真的很無奈,大家各司其職,都簡單一些行事不好麽?”


    眾人紛紛點頭。


    這本是所有武人的想法。


    簡單純粹,伱幹你的,我幹我的,各司其職、互不幹涉不好麽?


    多簡單啊。


    為什麽非要搞得這麽複雜呢?


    再說了,你就算將這邊的事情爭取過去了,你懂怎麽管理麽?


    你有那份統領千軍萬馬的能力嗎?


    否則還用分文武麽?


    武人們對於這種勾心鬥角,從來都是頭痛得很,卻又疲於應付。


    “你懂個屁!”


    何必去毫不客氣的道:“你以為他們是在爭這個?完全不是。”


    “那是啥?”


    “他們的橫插一手,旨在爭奪話語權,並不是單純某件事的主張!”


    “就算當真被他們爭過去了,最終還是要交給武人來主持,懂麽?”


    何必去這麽一說,其他人就更加的糊塗了:“既然如此,那他們還爭什麽勁?”


    “爭的就是誰說了算,誰占了高位!”何必去道:“這麽簡單。”


    “最初還是要由武人來主持?那文人爭到個名頭又有什麽意義,豈不是毫無意義?”


    眾位主管紛紛道。


    何必去捂住額頭,深深感覺到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這也難怪在這麽多年裏,雖然是在一個武力為主的世界,但不管哪個國家的上層博弈之中,始終是文人占據上風的原因。


    因為武人的思維太過簡單,亦或者說是武人的世界太簡單。


    勝負生死,一陣可決。


    而文人不一樣,他們的思維模式,對事態度,盡皆與武人迥異,一場敗仗,文人可以通過各種操作,平衡各方麵的利益,使得敗仗得到極大的掩飾,甚至是修飾,讓國人和君主都能感覺接受。


    這就是文人的力量。


    最簡單的舉例,前方大將連場大戰,每戰皆敗,若是用屢戰屢敗形容戰況,則此將罪莫大焉,合該萬死,但若是用屢敗屢戰來修飾,後方上位者看來,隻會覺得此將心誌堅毅,勇武不墮,十成罪責,最少可減三成!


    這就是文人的手段,一個簡單的修飾運用,便可改死判生,覆地翻天!


    “也幸虧現今時值亂世,征戰不斷,經年不息,少不得武人出力;若是在太平年代恐怕武人早就在朝堂沒有什麽立足之地了”


    何必去想起總部長當年的歎息,忍不住也是一聲歎息。


    “現在我們麵臨的局麵就是如此,不能再等上峰的命令,必須要動了,若然再不動,嶽州恐怕真的會發生兵變,就此變天。”


    何必去道:“萬一嶽州失陷,我們便是大秦的千古罪人。”


    紫衣部主管道:“但真個動手勢必要背負責任;沒有得到上峰命令的動手,不管最終勝負如何,彼時都是一個難以收拾的爛攤子;而這個爛攤子之外,還必須要有背鍋的人。”


    何必去淡淡道:“老夫當年為何被派到這裏,就是來背鍋的!”


    穀濕


    “所謂的欽命行走,不過是一個護身符,這麵免死金牌,正該用在此刻。”


    何必去道:“大家放心動手,一切責任,全部由我來背。”


    黑衣部主管麵色凝重道:“大人,咱們自然明了您的心意,但這事牽連實在太大,事後風波斷難止息,憑您一人,萬萬背不起,一塊免死金牌的分量,不夠抵償這次變故。”


    “不夠又如何。”


    何必去站起身來,道:“此事勢在必行,隻要你們將各自的工作真正做好,做細,做到位,做周全;縱然有所後患,總有迴旋餘地。退一萬步說,難道就因為懼怕後果,懼怕擔責任,這些事情,就都不做了麽?”


    “那我們彩虹天衣,還有何用?存在的意義何在?彩虹天衣,立意便是要大秦率土之濱,都掛上彩虹的顏色,讓所有人都能欣賞到生活的彩虹。”


    “彩虹諸色,赤色為先,彩虹何曾畏懼犧牲,唯有彩虹犧牲了自己,綻放了自己,才能讓人看到這瑰麗而美麗的景色!”


    “諸君,莫要忘記,我們彩虹天衣的天職所在。”


    何必去站起身來,莊嚴道:“我命令!”


    所有人整齊站起來,站得筆直:“請長官吩咐!”


    “嶽州衙門處,紫衣負責。務必做到,縱有戰亂,也要確保迅速恢複民生秩序,有人能在亂局底定的第一時間站出來,主持大局。”


    “紫衣為此已經準備一年,可以做到無疑,絕無疏漏!”


    “叛軍首腦人物刺殺,血衣!”


    “血衣萬死不辭,使命為先,縱死不休!”


    “民眾情緒亦需要安撫,尤其是平複學子情緒,藍衣,可有問題。”


    “已經準備妥當。”


    “官員,戶籍,財政”


    “領命!”


    “傷員救治,以及各種調停,歸由白衣主持。”


    “領命!”白衣部絲毫不敢怠慢,恭聲應是。


    現在白衣部的最高大佬孔高寒就在此地,如果白衣部再出了岔子,估計這位主管能當場被孔高寒扒了皮。


    所以這也是當前最最上心的一位。


    “至於軍隊這邊”


    終於,黃衣部主管猶豫的問道:“何大人,當初吳鐵軍和費心語來到嶽州,是否便是為今天籌備?”


    何必去眉頭一皺,淡淡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所以一些話,不能提前說,更不能提前下結論。”


    “是。”


    “輿論方麵的操控,知道怎麽做吧?”


    “知道。”


    不知道何時,嶽州漸漸陷入風聲鶴唳的狀態氛圍;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嶽州的小道流言越來越多。


    “知道麽,大秦早就已經決議放棄嶽州;哎,這也是意料中事。”


    “嶽州經年孤懸在外,每年耗用的軍力物力財力堪稱海量;更要同時麵對大齊和大燕的精銳兵馬兩邊夾攻,舉步維艱;倒不如放棄,讓燕國和齊國兩個國家爭得頭破血流,大秦再來收拾爛攤子,坐收漁翁之利。”


    “但嶽州的百姓又要怎麽辦呢?”


    “百姓嗬嗬,在一國政治麵前,誰還會理會區區百姓?”


    “嶽州,拆開便是丘山;倒過來,便是山丘;不過區區之地,小小丘陵而已,也值當不斷地投入?”


    “日落丘山遠,天高嶽州難,燕飛鳴碧霄;鐵桶定江山。”


    “什、什麽意思好高大上的說。”


    “這意思還不簡單嶽州太遠,大秦顧不上了,天高皇帝遠的,勉強維係隻會越來越拖累整個大秦;而燕國虎視眈眈,一旦兵鋒起,大秦勢必無力顧及,隻會淪為燕國鐵桶江山的一部分。”


    “是這麽解釋的嗎!?”


    “要不怎麽解釋?”


    “幹戈起,兵鋒亂;嶽州人,淚流幹;夫前線,父作戰,大秦遠,空赴難;家家苦,戶戶幡;烈焰起,紙錢燃;人何處,白骨山”


    童謠朗朗上口;傳遍大街小巷。


    隨著氣氛渲染,嶽州的恐慌情緒好似瘟疫一般的迅速彌漫開來。


    無數百姓,開始大肆搶購物資,往自己家裏搬米麵油鹽菜諸多物資;無數商人,開始哄抬物價,漲價;後更幹脆掛出“已售罄”的牌子。


    當“已售罄”的牌子越來越多,漸漸遍布整個嶽州,民眾的恐慌,漸漸攀升到頂點。


    一些情緒激動的民眾開始衝擊商行,進行零搶購


    無數的文人士子,開始沉思,開始思考,然後開始抗議。


    “這是我們大秦的嶽州,有兵士在此守護,為什麽要放棄?”


    書生們紛紛走上街頭,去衙門官署遊街抗議。


    衙門百般澄清絕無此事,卻沒有幾個人願意相信,越辯白越辯解不清。


    “當官不為民做主,這樣子官員,要來何用?大秦隨隨便便就放棄一州的千萬百姓,這般的倒行逆施,簡直喪盡天良,令人發指。”


    “一千多萬民眾性命啊大人,千多萬的生靈何辜?!何其哀慟,何其悲愴!”


    一處州官府邸。


    幽靜的小院子。


    白一文獨身站立在花樹之下,一手負後,臉上盡是憂慮之色,眉毛緊緊蹙在一起。


    滿溢的憂國憂民情懷,似乎已經濃得化不開。


    在這段時間裏,他的學識,才華,風度,已經深深折服了嶽州一幹學子,儼然成為嶽州青年學子的領軍人物。


    而更是在這州衙之中,更加無人掣肘他暗中行事,晚上的各種動作聯係,更是如魚得水。


    現在,已經到了即將收網的時刻。


    驀然,門開,一群書生衝了進來,人人神色激動。


    “白兄,你聽說了麽?”


    “聽說什麽?”白一文很從容。


    “上麵打算要放棄嶽州的事情。”


    “聽說是聽說了,但是我感覺這件事,不怎麽可能吧?”白一文深吸一口氣:“諸位,稍安勿躁,焦躁行事隻有令到事態愈發混亂。”


    “還怎麽稍安勿躁?外麵都鬧翻天了。”


    “嶽州擁有超過一千二百萬的人口,乃是邊陲第一大城,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這麽多年來,嶽州男兒前仆後繼的投軍保家衛國,難道這些付出,上麵就視而不見了?”


    白一文勸解道:“不可能的。”


    “怎麽就不可能,縱使是千萬人口,跟大秦的幾十億生靈比起來,不過微末。至於嶽州人的付出雲雲嗬嗬,不過過眼雲煙,卻又入得誰眼?”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即便不考量嶽州的千萬生靈,光是嶽州的地理位置,就等閑舍棄不得!”


    白一文拿出一張地圖,用手指著上麵嶽州狹長的形狀,緩緩道:


    “你們看,嶽州位處三國交界,地勢狹長,直插燕、齊兩國腹地,向北七百裏外有咱們大秦雙山並峙的天險——向來號稱‘大秦第一關’的百戰關;向東越過山巒不過百裏,就是號稱‘大燕糧倉’的阡陌平原,向西則可遙望大齊盛產煤鐵的豐饒山脈


    嶽州,向來是兵家的必爭之地,上麵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嶽州呢?


    再則,雖有百戰關在內守護,嶽州城仍是在外孤懸之地,卻也護衛著百戰關前大秦足足七百裏方圓的疆域。如此廣袤的土地,還有眾多的百姓子民,上麵是怎麽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聽他這麽一說,在場的一幹學生反倒更顯群情激蕩。


    “白兄你太天真了!!太過一廂情願了!”


    “白兄,你所言雖有道理,然而沿著大秦國界線延伸下來,唯有咱們嶽州城,因地理位置而孤懸在外,於秦國如是,於其他兩國也是如此,該當說是三國兵家必爭之地,然而咱們這座陸地孤島,何其尷尬!”


    “哼,嶽州說是秦國的七百裏疆域,實則孰無肥沃之土地,亦無世家大族駐留,就連許多出身嶽州的商賈巨富都因為上頭這些年禁令,早早遠離了咱們嶽州。這天高皇帝遠的地界,棄了就棄了,那些腦滿腸肥的貴族哪裏懂得什麽叫民生疾苦!!”


    “就是!那百戰關本就易守難攻之地,便如一扇門戶,隻要守住了那裏,大秦南方便是高枕無憂!而咱們嶽州呢?全無險阻可守,才是真真正正的百戰之地!才是大秦真正的第一道護國關卡!”


    “對,對對對!有嶽州在前麵頂著,百戰關憑什麽號稱大秦第一關?憑什麽?”


    “這,這是不是意味著朝廷從來就不曾重視嶽州?那,這次嶽州不會真的被放棄吧?!”


    “朝堂上果然都是一群沒良心的混賬!”


    一時間,大家的情緒愈發不受控起來,群情洶湧。


    白一文目光一閃,突然起身,大喝道:“諸位請肅靜!”


    眾人被他一言鎮住,紛紛轉頭循聲看來。


    “諸位,據我所知,百戰關的大秦第一關名頭,乃是燕國人所封;大秦子民固然以此為傲,但究其根本,這說法從來都不是咱們大秦主動這麽叫的,隻是憑著這個就如此武斷,說大秦朝廷放棄了咱們,未免過於牽強,實在有強詞奪理之嫌?”白一文大聲道。


    他這句話一點都不錯,因為這大秦第一關的名頭,就是幾年前白一文給取得名字。


    而這個看來提升敵方軍民士氣的資敵做法,為的便是今天。


    數年籌謀,一朝建功!


    “那有什麽差別?燕國因為無能攻克而有感而發麽?這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大秦並沒有反駁,而且百戰關的將士,皆是引以為傲。”


    “不錯!此說於大秦早已是膾炙人口,以為佳話!”


    白一文麵容急切:“反正我不相信,我效忠的大秦會放棄我們!我的根,我的人,我的家,我的親人,全都在大秦這嶽州土地上!我絕不相信大秦會放棄我們!豈有此理!”


    “我們也不願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如之奈何?!”


    “諸位,或許我們可以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嚐試說服朝廷,不要放棄嶽州!”


    “什麽辦法?如何說服?”


    白一文揚天長歎,麵容悲戚,好半晌才長歎一聲道:“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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