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聽到了一身痛叫,眾人一驚,隻見那棵樹,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 “流血了……”宵北覺得那棵樹疼痛得正在抽搐。 “他們……” “放心吧。”藍冥淡淡道,“他始終是樹。” 果然,樹根處很快長好了,血流停止,那女生背脊上麵的枝杈也都消失。 苗宵北蹲下來,就見那女生的臉色漸漸恢複了,不久,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口低而虛弱地叫,“來了,他來了!” 白樓給她把脈,她看到了眾人,叫了幾聲後就昏了過去。 “傷的挺重的。”白樓道,“還有餓了很好幾天,很虛弱。” “先抬迴去吧。”龍雀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對希塞爾道,“你也一起迴去麽?” 希塞爾覺已經醒了,抱著泰迪熊搖搖頭,說要和北北他們一起。 龍雀點頭,帶著那女生先迴去了。 “你剛剛說囚鳥……”宵北問藍冥,“那是什麽東西?” 第60章 “囚鳥?”宵北問藍冥,“那是什麽東西?不是一種鳥類麽?” 藍冥搖了搖頭,道,“囚鳥是一種寄生體。” 苗宵北又開始犯暈了,就問,“那我看到的那個跟魔獸世界裏的獸人一樣的大家夥是什麽人?” “他是被囚鳥寄生並且奪走了獨立意誌的人,簡單地說,囚鳥的載體。”藍冥說著,看白樓,“這種理論性問題你給北北解釋吧。” 於是。 眾人邊往林子外麵走,白樓邊給苗宵北解釋,“囚鳥,相傳是這樣形成的,有些孕婦,特別是八九個月的孕婦,突發意外身亡,但是體內胎兒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死去。他媽和他們肚中的孩子被一同放進了棺材裏並且埋入地底,如果孕婦的怨念很深,那麽她們肚中的胎兒可能魔化,繼續成長,卻被活活囚禁於婦人的屍體內。 這樣的胎兒會成為魔嬰,到了時日,會破腹而出,於是,它就在棺材之中度日,如同被囚禁於一個密閉空間之內,漸漸成為了習慣。很多年後,因為地質變化或者人為挖掘,這種魔胎會被放出來,他們在棺材中畸形生長,體格十分的幼小並且行動不便。於是,他們會尋找體型碩大的人類進行寄生。漸漸地,它們會侵入人類的身體,與人類合二為一,人類寬厚的背脊和那對窄小的翅膀,就是被他寄生的最好證明……漸漸地,人會失去自己的意識與思想,成為一個被控製的人。” 苗宵北聽著有些惡心,最開始覺得那被囚禁於棺材之中的小孩兒很可憐,但是後來聽著有些變態了,就問,“那囚鳥究竟是人還是鬼怪?” “確切地說……是鬼怪和人的結合體。”白樓琢磨了一下,“但是這種囚鳥是絕對需要除去,不允許放生的,不然他們會一刻不停歇地抓人,將他們囚禁起來,讓他們比自己更加的悲慘。” “變態啊!”宵北實在忍不住了。 “那種東西是會造成不可挽迴損失和破壞的。”希塞爾道,“他們就好像有病一樣,喜歡製造囚籠,將抓住的所有東西都關起來……無論是人類、靈魂、魔鬼、妖怪……等等……全部都關押起來!所以人類的村莊或者城市一旦被一隻囚鳥侵入,將會在幾天之內變成隻有怨靈的廢墟。” 宵北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那也就是說,那些被他抓走的學生,都被關起來了?外麵隻要找到他們被關押的地方,就能將他們救出來?” 契獠和藍冥走在前麵,聽到宵北的話後,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不過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妙。 “救不迴來了麽?”宵北緊張。 “畢竟,囚禁他們的不是人類,所謂的囚禁也不是單純地就關在籠子裏那麽簡單。”契獠迴答,“剛剛那些樹,就是最好的證明。” “樹……”宵北愣了愣。 “剛剛那些不是樹,是血樹。”白樓告訴宵北,“是囚禁於樹內的人和樹木結合後形成的……他們將隨著樹的生長而生長,死去而死去,但唯一的結果就是,永遠逃離不了那棵樹的囚禁。” “這是什麽原因?”宵北覺得太殘忍了些,“活生生一個人,怎麽裝進樹裏囚禁,卻還能保證他是活著的?” “製作過程你不會感興趣的。”藍冥伸手,將苗宵北拉過去,低聲道,“算了,知道得越多,越容易做惡夢。” 宵北臉色白了白,伸手將肩膀上坐著晃悠腿的古魯伊抱了下來,看看他可愛的樣子,算是安撫一下自己,將腦子裏詭異可怕的想象都換成古魯伊可愛的笑臉。 眾人離開了樹林,開始往小區裏走。 斯芬克走在最前麵,嗅著地上的氣味,道,“對了,囚鳥白天的時候,會恢複人形生活吧?” “嗯。”契獠點點頭,“不過很好辨認,最強壯的那一個就是,他們都有發達的上肢,而正常人很難長到那樣強壯。” “強壯……”宵北突然站住了,“對了……剛剛你們注意到沒?門口的保安值班室裏麵有沒有人?” 眾人都愣了愣,藍冥搖搖頭,道,“沒,進來的時候除了看見幾輛出去的車子之外,什麽都沒看見!” “這個時候如果不在……”契獠看了看四外,“有可能是去狩獵了,也有可能是去…… “吃飯飯!” 這時候,苗宵北手中的古魯伊突然開口接茬了。 “哇!”希塞爾湊過去,“古魯伊說了三個字啊!” 古魯伊得意地甩尾巴,希塞爾一臉的羨慕,“我一百五十歲的時候都隻會說一個字的!” “可喜可賀啊。”藍冥和契獠也在一旁拍手,“古魯伊簡直是天才兒童!” 白樓和苗宵北無語,這群人在幼兒時期相當於弱智! “這個時候去吃飯了麽?”宵北問。 藍冥輕輕搖了搖頭,道,“的確跟吃飯有關,不過估計不是自己去吃,而是喂食。” 苗宵北聽著就覺得有些暈……喂食?! “這裏有味道!” 這時候,前方的斯芬克迴頭對眾人嚷嚷,“我在剛剛那個人類身上也聞到過同樣的味道,濃重的邪魔的氣味!” 眾人發現了線索,就跟著斯芬克一起走了。 斯芬克七拐八拐,拐進了花園後麵,最偏僻處的一片別墅區。 “嗯……別墅區都在這麽野的地方啊。”宵北不禁皺眉,“再有錢我也不來這種荒郊野外獨自居住,太可怕了!” “噓。” 這時候,藍冥低聲示意眾人噤聲,道,“仔細聽聽,是什麽聲音。” 眾人靜下來,側耳傾聽,不久,就有依稀可辨的求救聲音傳出來。 “有人唿救啊!”苗宵北皺眉,“男女都有!” “不像是人的唿救聲!”斯芬克左右望了望,道,“有沒有發現這附近的樹又多起來了?” 宵北走過去,伸手剛要觸摸一棵樹,突然,就感覺那樹木輕輕抽動了一下……似乎是怕疼,又似乎是心跳。 宵北就感覺毛骨悚然,往後退開了好幾步,看眾人。 “是剛剛做好的血樹。”藍冥皺眉抓住了宵北,到,“別看,別碰!” “碰了會怎麽樣啊”宵北皺眉問。 “你前兩天不還在看那個《恐怖蠟像館》被嚇著了麽?”契獠緩緩道,“和那個差不多,外頭是樹皮,裏頭是光禿禿的人……先種著,等到長到一起了就好了,人就不會死了,樹也不會沒有養分了。” 宵北聽得直皺眉,說不上話來,但耳邊還能聽到唿救聲,“這樣子能叫救命,會不會還有救?” 藍冥搖了搖頭,“你停到的隻是留存在空間之中的意念,不是真的……” 他的話音剛落,宵北就又聽到一聲慘叫傳來。 “啊……” “有人叫!”宵北看前方,“在很遠的地方!是個女人!” 眾人麵麵相覷,希塞爾掏掏耳朵,“我沒有聽到啊。” “這個可能是人類!”斯芬克說,“靈魂和意識的聲音我們都能聽到,唯獨是遠處的人聲,那就隻有宵北有可能聽得到了。” “就在前麵!”宵北帶著眾人往前方跑,繞過花壇,就看到了眼前一棟三層的樓房。 藍冥攔住了眾人,到,“等等,這房子和別的不太一樣!” “這是地穴中央!”白樓搖頭道,“這是誰造的房子啊,不說風水之類的什麽都不懂,簡直就是胡作非為麽!房子建在這裏,就和平地建了一座太平間一樣,進去活人都變死人了!“宵北此時站在別墅外麵,微微眯起眼睛往樓上看,心裏默念著,看清楚一些……看清楚一些…… 果真,別墅外牆的牆壁在他眼中漸漸地消失了,就見別墅裏麵是一間間的隔間,就好像牢房一樣被隔開,裏頭分別拘禁著一些人。 宵北一間間地看過去,很快就發現在三樓,有一個粗壯男人的背影,他手上拿著斧子,不知道要幹什麽,而同時,有尖叫聲傳來。 “那裏!”宵北喊了一聲,斯芬克嗷了一嗓子,直接衝上去撲向了牆麵…… “轟隆”一聲,斯芬克撞開牆壁,它躍入了房間,很快就喊,“藍冥,往樓下跑了!” 宵北站在原地繼續看,道,“在二樓!” 契獠縱身到了二樓,伸出鋼爪開始抓裂摧毀牆壁,此時,眾人都看到一個壯碩的身影飛速逃竄。 藍冥站在了樓道門口等著,希塞爾和白樓上了三樓,就見那裏綁著一個女生,她正驚恐地尖叫著,剛剛走了個怪物,如今又來了隻巨大的獅子,連日來她備受驚嚇。幸好這時候,白樓和希塞爾趕到了,兩人的樣貌讓人無法產生恐懼感,倒是安心了。 那女生聽到白樓道了聲,“沒事了。”就立刻暈了過去。 苗宵北在樓下繼續看,就看到那囚鳥發了瘋一般地四處亂撞,牆上撞開了很多大洞。 宵北突然覺得……這個囚鳥,似乎和昨晚上見到的那個,從體型上麵看不太一樣……莫非是因為白天變身了的緣故?還是昨天看的角度不對,才會覺得他特別的巨大? 宵北長在疑惑,就見那囚鳥朝樓下衝出來了,趕緊伸手指了指,對藍冥喊,“那裏,藍冥,要出來了!” 藍冥點了點頭,伸手抽出了冥,候在大門口準備守株待兔。 此時,斯芬克將那姑娘駝了下來,落地時候說,“哎呀,好多人啊!都關著呢!” “都沒死吧?”宵北問。 “可能都被地穴的魔力給汙染了,不過還都是人類。”白樓的話剛說完,突然就盯著宵北身後看了起來,“啊!” 宵北一愣,就感覺身後似乎有人靠近。 而同時,藍冥也迴過頭來,他剛剛一刀揮向那隻囚鳥,將它砍殺,卻聽到了白樓的喊聲,迴頭一看…… 宵北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麽人一把拽過去勒住了,還勒得死緊,看那隻胳膊,他立刻明白了過來…… 之所以感覺剛剛那隻囚鳥不對勁,是因為他跟昨晚上的那個根本就是兩個人,昨晚上的那個,全身上下都有白色的古怪花紋,真是大意了,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囚鳥有兩隻。 宵北被抓了,古魯伊還在手上,立刻飛起來怒視宵北身後之人,但是它這迴沒法噴火,因為無論如何都會燒到北北。 “古魯伊。”藍冥叫了他一聲。 古魯伊迴頭看了看,飛到一旁,不擋住藍冥的路,但是鼓著腮幫子虎視眈眈地盯著宵北身後的那人。 “啊哈……”契獠也到了那人和宵北的另外一側,笑了一聲上下打量那囚鳥,道“看來,還不是個單純的囚鳥啊。” “你身上的是召喚符!”希塞爾問,“是誰召喚你醒來的?還給了你大於一般囚鳥的召喚能力。”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