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魯伊不明白,伸出小手搔了搔腮幫子,苗宵北趕緊掰開他的手,眾人湊過去看,就見古魯伊的腮幫子上,長出來一顆小水泡。 “啊。”白樓伸手指著他的脖子,道,“脖子上也有啊。” 苗宵北急了,就見古魯伊似乎還有些癢,伸手去撓胳膊。 “不要撓啊古魯伊。”苗宵北捏著他兩隻小手,古魯伊一臉的不解。 “怎麽迴事?” 藍冥從後視鏡裏看眾人。 “怎麽會有水泡?”苗宵北急得臉都白了,“會不會是什麽病毒?還是感染什麽了?免疫力出問題了?要不要緊啊,剛剛好像還沒有的!” 正在著急,就聽身旁景耀風突然涼涼來了一句,“長水痘了吧。”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白樓也反映過來了,伸手捏著古魯伊的胳膊給他把把脈,半晌才說,“呃……就是出水痘了,小笨蛋啊!” 苗宵北鬆了口氣,伸手摸古魯伊的腦門,似乎是比以往稍微熱了一些,不知道會不會發燒,不過古魯伊是火龍,應該燒不壞吧。 隨後,苗宵北給龍雀打了個電話,龍雀說,小龍寶寶出水痘是正常現象,就和小孩子出水痘一樣,很快就會好,等他迴來以後,上點藥水好好休息,很快會好。 苗宵北掛了電話,見古魯伊似乎是癢癢,要撓,宵北趕緊讓他拿著威化繼續啃,自己則是給他輕輕地吹氣。 古魯伊被涼涼的風一吹,立即不癢了,舒服的哼哼了起來。 很快,車子停在了路邊,按照之前惠思敏的描述,這一帶估計就是她撿到骷髏頭的地方。 眾人下車,跟著影鬼上山。 影鬼兜兜轉轉,到了一個山洞旁邊,伸手指了指地麵,示意眾人小心。眾人低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就見從山洞裏頭,有一條小溪流出來,而且水是黑色的。 “黑水?”苗宵北睜大了眼睛。 “是被汙染的水源。”白樓道,“裏頭應該有汙染源。” “前兩天,有一個穿著鬥篷戴著麵具的男人來過。”影鬼道,“他從這裏打了些水走,那邊的深山裏頭,有幾個骷髏塚,那個男人用這中黑水灑向一堆白骨,白骨們就變成了獨角獸。我不過是在這一帶遊蕩而已,那人給了我一些金子雇用我,讓我跟蹤一個女人,說她撿走了獨角獸的頭骨。”說著,影鬼往旁邊躲了躲,揉著身上臉上剛剛被藍冥和契獠暴力對待之後的傷口,一臉委屈。 白樓問了他的名字,影鬼小聲地告訴了他,白樓就對眾人道,“他的確沒有前科,是個身家清白的影鬼。” “這個怎麽查?”苗宵北好奇地問。 “鬼師那裏有所有鬼怪的罪行記錄。”景耀風幫著迴答,“誰幹了什麽壞事、或者受哪些處罰,鬼師都知道。” 說著,看了白樓一眼,白樓飛了個白眼給他,那意思像是說——要你多事! 可景耀風被白樓這一個白眼卻是白得心花怒放,小樓白他了! 藍冥點了點頭,對那影鬼道,“你走吧,以後別在這一帶活動了。” “是!”影鬼趕緊就跑了,一溜煙沒了蹤影。 “這樣放走了不要緊麽?”苗宵北問。 白樓笑了笑搖搖頭,道,“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來了,放心。” 苗宵北點了點頭,就感覺手中古魯伊掙紮起來,似乎想要將手抽迴去,苗宵北低頭看他,就見他開始鬧了,好像是身上癢癢,咕嘰咕嘰地叫。 “他好像不舒服。”白樓也有些擔心,和苗宵北一起到了一旁,安撫古魯伊。 藍冥獨自進山洞,去把汙染源拿出來景耀風在洞口等著,並保護身旁白樓和苗宵北的安全。 苗宵北抱著古魯伊給他吹啊吹,古魯伊在他懷中打滾,似乎不舒服。 “小孩子是這樣子的。”白樓見苗宵北手忙腳亂的,就安慰,“迴去上些藥水就好了,我有特製的藥水,可以解癢。” 苗宵北點頭,揉揉古魯伊,讓他稍稍安靜下來一些,邊不停地給他吹風。 白樓說完了話,抬眼,就看到景耀風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一對,景耀風似乎有話想說,白樓趕緊轉開臉,依舊對他不理不睬。 苗宵北單手揉著古魯伊,看了看兩人,也有些為難。 不多久,眾人就看到溪水的顏色變了,黑色褪去,變迴了清澈。 藍冥手裏拿著一樣東西走了出來,給眾人看,“是獨角獸的魔眼。” “魔眼石什麽?”苗宵北發現他如今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麽?” “魔物身上,都有一些肌膚傳染性的汙染源。”白樓迴答,“比如眼睛、心髒、牙齒等待……將這些汙染源放到水裏,就會產生區域性汙染,必須要淨化才行。” 苗宵北聽後有些納悶,“怎麽淨化……啊!” 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一隻手被藍冥拉了過去,然後手指尖上一痛…… 藍冥用指尖輕輕戳開了苗宵北的手指頭,一滴血滴落下來,進入了溪水之中。 “可以了。”藍冥說完,將苗宵北的手鬆開,道,“古魯伊的水痘你就能治,給他一兩滴你的血,會好很快的。” “對哦!”白樓也點頭。 “是麽?”苗宵北將剛剛那隻被劃開的手指頭伸過去給古魯伊。 古魯伊眨眨眼,扭頭……像是說,不要! 苗宵北將指頭湊到他嘴邊,古魯伊不高興地咕嘰了一聲,不提防苗宵北將手指頭塞進了他嘴裏。 古魯伊捧著手指頭含著,最後吸了兩口,苗宵北感覺有血液從手指裏被吸出,微微地疼。 隨後,古魯伊咂咂嘴,趴在苗宵北手裏不動了,似乎是覺得還挺舒服。 苗宵北看了看手指頭,已經止血了,就和眾人一起往迴走。發動車子迴別墅,景耀風坐在前座,跟藍冥說起了這次汙染源和那個神秘人的事情。 白樓出去吹風了,坐在車頂上麵。 苗宵北大概困了,摟著古魯伊一起躺在後座睡著了。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苗宵北才醒。 “到了,迴去睡吧。”藍冥對他說。 “嗯……”苗宵北迷迷糊糊做起來,卻感覺有什麽東西滾到了手邊……低頭一看,是一顆圓滾滾的夜明珠。 苗宵北伸手拿起來一看,和上次古魯伊便便出來的那顆是一樣的!低頭看自己腿上的古魯伊,就見他已經睡著了,兩隻小手抓著自己的襯衫,臉蛋紅彤彤還打著小唿嚕,而且……身上的水痘不見了! 當晚,惠思敏因為害怕不敢迴住處……當然,這是她自己這麽說的,雖然她可以請上n個保鏢。她蹭了風明羽的房間住下,兩個女人起先是吵架,後來不知道研究起什麽來了,一會兒漫畫一會兒圖片一會兒又小說,到後半夜才吵吵鬧鬧睡去。 苗宵北累得夠嗆,和古魯伊一起洗完澡之後,一大一小就睡了。 客廳裏麵,白樓拿著電腦,對比著那顆眼珠。 電腦屏幕上麵一張一張的圖片翻過,白樓皺眉,“這顆眼珠很特別……以前沒看到過。” “是什麽品種的獨角獸,查不出來麽?”龍雀湊到他身邊看圖片,邊問,“說起來,這顆眼珠子是不是大了點啊?” “對啊。”契獠打了個哈欠,一手拿著個多頭奶瓶,給一群小狼崽子喂一天當中的第n頓奶,邊道,“最好往大殿的動物身上找,大象啊、鯨魚啊之類……” “啊!” 契獠的話音剛落,白樓就指著屏幕道,“找到了!” 眾人一起湊過去看。 “是罕見的豹皮獨角鯨的眼睛。”白樓說著,調出了圖片來。 希賽爾原本手裏抱著一隻喝飽了奶,肥得都快爬不動了的小狼寶寶,正在沙發上打盹,聽到了白樓的話,就湊過去看,邊問,“豹皮鯨魚啊?” “這東西還存在麽?我還以為滅絕了呢。”白樓問,“三百多年前似乎在北冰洋找到過一隻,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隻剩下兩隻了。”希賽爾突然說話。 眾人看他,問,“你怎麽知道?” “我在波塞冬那裏看到過。”希賽爾迴答,“他水晶宮裏麵養著兩隻的,很漂亮。” 眾人麵麵相覷,藍冥皺起了眉頭,“獨角鯨魚這麽兇悍的東西,養來幹什麽?而且還是毒化的。” “路西法說,因為波塞冬是變態。”希賽爾道,“他有個猛獸館,養了很多很多很兇的東西。” “應該不會是波塞冬手裏弄出來的鯨魚吧?”龍雀道。 “明天去那裏玩吧?”希賽爾突然提議,“他上次答應要給我一隻大王烏賊的,我那次忘記拿了。” 眾人都皺著眉頭看他,龍雀嘴角抽了抽,“大王烏賊……你拿迴來要幹嘛?” “養啊。”希賽爾迴答,“那個可以變顏色,路西法說也要給我在地獄造個小水晶宮。” 眾人都一臉複雜地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暴發戶的兒子。 “不準養!”龍雀道,“那個費錢。” 希賽爾扁扁嘴,一臉不滿地看龍雀。 龍雀一挑眉,“怎樣?想養迴去養。” 眾人都看龍雀,好嚴厲哦。 希賽爾從小嬌生慣養,還沒人那麽跟他說過話呢,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道,“龍雀,你壞死了!” 龍雀一臉我就是壞你怎麽樣的表情看他。 希賽爾踹他,龍雀躲開,道,“你這個寵壞的死小孩,你知不知道還有很多小孩子吃不上飯,連條小狗都養不起你竟然想養大王烏賊,有錢你不知道去做慈善啊?小壞蛋!” “你討厭!”希賽爾轉身跑了,上樓關門的聲音之大,震得眾人耳朵嗡嗡響。 龍雀掏著耳朵,嘴裏嘟囔,“死小孩,沒家教!” 說話間,就見眾人都看他,那眼神滿是佩服——果然超級奶爸,飼養的同時還包辦德智體教育! 次日清晨,苗宵北睡到自然醒,就聽到外頭清脆的鳥鳴聲音,樓下傳來了蛋糕的香甜味道,肯定是龍雀在做希賽爾愛吃的小蛋糕。 “嗯……”苗宵北伸了個懶腰,聽到耳邊“哢嚓哢嚓”的聲音。 睜開眼睛看過去,隻見古魯伊穿著一條白色的小板耐克運動衫,七分褲,路這兩截短短胖胖的小腿,腳上一雙小版喬丹鞋,雙腳正晃蕩來晃蕩去,手裏捧這一個籃球形狀的巧克力威化球,哢嚓哢嚓啃著。 “古魯伊?”苗宵北伸手捏捏他的臉,問,“水痘好了麽?” “咕嘰。”古魯伊點點頭,雙腳又晃了晃。 苗宵北這才注意到古魯伊不知道坐在什麽東西上麵。做起來仔細一看,就見古魯伊的屁股下麵,有一大堆,六顆夜明珠小球。 “古魯伊?”苗宵北捧了起來,問,“你昨晚拉肚子啦?” “嗬……” 苗宵北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有人笑了一聲。 迴頭,就見藍冥正坐在床邊的搖椅上麵看報紙,一臉佩服地看他,“你們幾個的思考迴路真的很有趣啊。” “什麽?”苗宵北伸手將古魯伊抱過來,看他昨晚上吃了一大包的巧克力威化的生產日期,是上個禮拜的,保質期十二個月呢,應該不會吃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