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魚性味極寒,不能多食,嚐一迴鮮便可,莫不能貪嘴。”


    “此物有毒?”


    那耶王麵色微變。


    蘇迷笑笑,寬慰道:“隻是寒氣重些罷了,王上食魚早年,身子偶爾發寒,實則便是在排寒毒,如今三十年過去,寒毒已除。”


    “如此便好。”


    那耶王心有餘悸歎聲:“隻是這對外出口的物品……諸位愛卿們,有何提議?”


    眾臣左思右想,倒給出挺多建議,可大部分物品,皆屬尋常。


    蘇迷偶爾抽風,眼睛又毒,見這麽多人沒給出有用的建議,當即掃了眼各位官員的體型,看出一些問題點。


    她給那耶王使個眼色,想跟他單獨來論。


    可轉念又一想,即便暗裏說,他們早晚也會知曉,還不如明裏說效率快,反正她是巫部的人,得罪了他們,也是玄曇背鍋!


    那耶王還未下令,蘇迷搶先開口道:“雖然有些話說出來,會得罪眾位大人,但小女還是想說給王上與大人們聽聽。”


    “但說無妨。”


    那耶王眉梢微揚,笑道。


    蘇迷看了一圈位高權重,身形圓潤發福的大臣們,最後落在身形瘦長的丞相身上。


    “小女先前的提議,確實能改善百姓們的惰性,可此時想想,仍有諸多疏忽。


    這些年來,那耶王朝的百姓們,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各位大人們,卻是養的白白胖胖,滿富福態,王上若想讓百姓徹底心服口服,最好將身形偏重的大人們,一並派去勞動減重。”


    此話一出,所有大臣的眼光,皆落在她身上。


    有人皺了眉,有人甚至露出怨毒眸色,但凡身材發胖的人,看向蘇迷的眼神,皆皆不善。


    那耶王卻在此時站出來,晲著眾臣的大肚腩:“雖然她年紀小,但她說的沒錯,這些年來,本王對你們太縱容,待那邊開始動工,你們這些人,都給本王去搬磚!”


    “臣遵旨。”


    眾臣不敢不應,紛紛恭敬頷首。


    “各位大人既然願意做百姓們的榜樣,小女也要向各位大人學習才行,這次航海行商,小女必定不會令王上與各位大人失望。”


    蘇迷立即給出了保證。


    可那些大臣,才不管她的事。


    他們隻在意自己當下的處境,聽到這些話,內心個個冷嘲腹誹,卻不敢顯露於色。


    可明眼人,一看便知。


    那耶王皺眉,蘇迷連忙眼神阻止:“王上,小女有辦法弄幾條紅纓魚,給別國的商人嚐嚐鮮。”


    那耶王疑惑問道:“你不是說魚性味寒?對人體有害?”


    “隻會少活幾年罷了,不會死人。”


    那耶王立時凝噎,想想因為一條魚,失去幾年壽命,還真是後悔到不行。


    不過想起當初,吃完那條魚以後,日夜朝思暮想的迴味,做夢都想再嚐一迴,更覺得引進外商至此,十拿九穩!


    “你這是拿魚釣魚啊,小丫頭,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那耶王開懷大笑,越看蘇迷越覺得,自己沒看走眼,有幸發現她這顆璀璨的明珠。


    蘇迷不驕不躁:“咱們先迴去,等小女做好捉魚的工具再過來。”


    那耶王對捉魚極感興趣,蘇迷迴了巫部,他也跟她迴了巫部,為的便是想看看,她到底怎樣捉魚?


    蘇迷卻讓他先行探望玄曇,將夫諸拉迴了房間:“等會幫我捉幾條魚,我要帶著出海。”


    夫諸微微頷首,有求必應。


    蘇迷卻話鋒一轉,笑嘻嘻問道:“你跟我說說,當年那條臭魚,到底怎麽惹得你?”


    夫諸麵色微沉,似乎並不想提及。


    但蘇迷想知道的事,非得知道不可,變著法的纏著他,最後將他壓在榻上,問出了實情。


    “本神從上界落入寒泉時,被一群紅纓魚圍住……啃了幾口。”


    蘇迷眼眸微睜,不懷好意笑道:“人身還會鹿身?”


    夫諸皺了眉,將臉偏過去。


    視線落在男人如玉卻發紅的耳尖,蘇迷勾勾唇,笑意微深,倏地湊近,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是不是這樣咬得你?”


    男人身形倏怔,鳳翎睫羽低垂,視線落在少女狡黠眼眸,眸色越發幽深。


    一陣窸窸窣窣,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男人壓在身下。


    蘇迷呲著牙,臻白貝齒叼著他的細嫩皮肉:“你,你要做甚?”


    夫諸緊抿薄唇,精致喉結微滑。


    “咬你。”


    話落,鼻尖便被男人一口叼住。


    草木山林水香氣,細細密密蔓延。


    倏地,溫涼濕|濡柔軟,輕觸她的鼻尖,蘇迷唿吸倏頓,怔怔看著他,動都不敢動。


    男人精雕細琢輪廓,熠色緋靡朱砂痣,一蹙一顰,皆在眼前。


    恍然對上男人雙眼,心,撲通撲通,狂跳。


    蘇迷心亂的不行,腦袋也開始放空,緊咬貝齒,不知何時鬆懈,男人徹底沒了束縛,緋色的唇,猩紅的舌,漸漸下移。


    然而那雙眼眸,卻依舊毫無波瀾。


    悶|騒!


    蘇迷暗自低咒,神智迅速迴籠,猛地使勁想將他推開,卻被男人壓的更重。


    “你,不行,我才十歲。”


    夫諸動作一頓,深深看她一眼,而後緩緩撤離。


    心下大石稍鬆,蘇迷剛想起身,唇角猛地一麻,觸電般的麻|酥感,迅速蔓延。


    “你,你……?”


    蘇迷結結巴巴看著他,身上卻突然一空,就見男人翻身下了榻。


    眼眸眨了眨,抬手輕觸唇角,方才的餘溫,仿佛還能感受到。


    蘇迷咽了幾下口水,隨即抿了抿唇,起身下了榻:“那啥,我去弄工具,等會跟我去寒泉捉魚。”


    說完,她匆忙離開房間,去捯飭捉魚工具。


    半個時辰後。


    走遍巫部各個角落的蘇迷,讓人將祭祀大殿前,玄曇用來種蓮花的石槽搬走,又先斬後奏稟報了那耶王。


    玄曇也在場,卻未說話,隻是幽幽望著她。


    蘇迷這人心狠,喜憎分明,麵對玄曇這種渣渣級別的人,即便耍再多陰險手段,也不會覺得心虛。


    隻是,該裝的時候,還得繼續裝樣子。


    “祭司大人最近可好些?”


    蘇迷笑吟吟詢問,任誰看上去,都是人畜無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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