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


    蘇迷不但包攬了飯食,還免去彩蝶為她梳妝打扮、穿衣的活兒。


    彩蝶起初不適應,但後來卻樂得清閑,跑蘇若言的院子,跑的更勤。


    蘇迷對此,睜隻眼閉隻眼,同時高調勤奮學醫。


    此事,很快引起蘇韞的注意。


    當管家找到她,說蘇韞要見她時,蘇迷並沒有任何意外,放置好藥草,隨他前去藥閣。


    蘇韞見到她時,依舊是那副冷冰冰模樣。


    “迷兒見過父親。”


    她以禮欠身,蘇韞卻遲遲沒有出聲。


    蘇迷不急不躁,保持著姿態不動。


    片刻後。


    蘇韞打量完畢,徐徐出聲:“你近日在學醫?”


    “是,父親。”蘇迷頷首,簡言意駭。


    蘇韞端起一杯茶,小啜一口,道:“為何原因,且說給為父聽聽。”


    蘇迷稍稍抬頭,目光誠摯而認真,不卑不亢道:“迷兒想得到父親的重視,希望下迴大哥欺負迷兒時,您能公平對待,公平處理。”


    決定高調學醫那刻,便料到蘇韞會找她問話,這番說辭,她早已想好,謹記於心。


    蘇韞皺眉,立即為蘇若言辯解:“若言他隻是一時昏了頭,你作為妹妹,又怎能當真?”


    蘇迷輕蹙眉眼,緊緊抿著唇,臉上滿是猙獰與糾結,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蘇韞見此,心想這小女兒,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


    於是放柔聲音,安撫道:“你有什麽話,直接與為父說,為父定然不會告知你大哥。”


    蘇迷聞言,這才鼓起勇氣,開了口:“迷兒原先亦是這般認為,想著大哥禁足,心裏過意不去,便前去探望送飯,希望他能原諒迷兒,可他出來後,不但不避諱,還經常去迷兒的院子。


    迷兒深怕大哥一錯再錯,索性直接閉門不見,但他如今又將注意,打到迷兒身邊婢女的身上。”


    蘇迷這番話,從婉轉低訴,變為陡然激昂,再是痛定思痛,又無可奈何,最後化為一聲輕歎,神色複雜看向蘇韞。


    見他喜怒不露,她再度恢複柔弱模樣,苦笑道:“父親若不信,可派人去大哥院子查看。”


    蘇韞看了眼管家,後者不動聲色退出屋。


    而後又看向蘇迷:“你心中如何打算?”


    蘇迷低垂著眉眼,道出心中想法:“迷兒不想讓大哥毀了前程,便想著學好醫術,得到父親的重視,希望在大哥欺負我時,您能護著迷兒,等迷兒洗去這廢材的臭名,再找一門好人家,嫁出去。”


    蘇韞頷首,對此表示讚同。


    他隻有一個兒子,於情於理都會向著他,為他著想。


    以往不是沒發現,但相信他會把握得當,便睜隻眼閉隻眼,全當不知情。


    可此事卻被王上無意撞見,若是真傳出去,整個蘇家,指不定毀在他手裏。


    如今,既然小女兒有這份自覺,確實是一舉兩得。


    這時,管家走進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蘇韞一聽,頓時拍案而起:“混賬!”


    管家連忙退站一邊,不再作聲。


    蘇韞見蘇迷嚇得顫了顫,連忙壓下火氣:“你且大膽去學醫理,若有不懂之處,可來請教為父,或是藥園的福伯,若言那邊,為父自會看著他,但這件事,你莫要對旁人講,否則為父可不饒你。”


    “是,迷兒明白,多謝父親。”


    蘇迷頷首應下,離開後,又前往藥園,繼續擺弄草藥。


    臨近黃昏。


    蘇迷迴到沁雪園,隱隱聽見女子低泣聲。


    她腳下微頓,連忙走到偏屋門口,關切問道:“彩蝶,你怎麽了?


    彩蝶捂著打腫的臉,正躺在木床低聲哭著,突然聽到蘇迷的聲音,心中驀地一嚇!


    不能讓小-姐看見她這幅模樣,否則必定會追問她的傷勢。


    她當即清了清嗓,無力迴道:“奴婢無礙,謝小-姐關心,隻是那個來了,有點疼,睡會便好。”


    “真的沒事麽?”蘇迷不放心地道。


    “真的沒事。”


    “那好罷,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哦。”


    再三確認後,蘇迷交代一句,迴了屋。


    但她心裏,可敞亮的很。


    彩蝶這樣子,定是後來蘇韞吩咐管家,教訓她一頓,如今躲在屋子裏哭呢。


    事實確實如蘇迷所料,蘇韞不但讓管家教訓了彩蝶,還命人將蘇若言,押去太醫院,下令半月內不得歸家。


    蘇迷透過係統059得知此事,心裏頓時樂的喜滋滋,吃嘛嘛香。


    接下來的日子裏。


    蘇迷繼續鑽研醫理,偶爾前去蘇韞麵前賣弄,不,請教。


    幾次接觸下,蘇韞發現蘇迷對醫學很有天分,不由生疑:“往日你連草藥都不識,如今為何能開下這等良方?”


    蘇迷支支吾吾道:“自打上迴夢見,大哥喂迷兒毒蟲毒物,醒來以後,全身都是又臭又黑類似毒液的東西,再後來看到醫書與草藥,很容易便學會了。”


    “夢魘洗髓?”蘇韞驚訝出聲。


    蘇迷眉頭微蹙,似乎有些聽不懂。


    但蘇韞卻很激動,急忙追問:“你可記得,若言在夢裏喂了你哪些毒物?”


    “迷兒忘記了。”蘇迷搖頭。


    蘇韞起初不相信,再三詢問,蘇迷都是搖頭,才低歎一聲,讓她先迴去。


    “迷兒告退。”


    蘇迷拿著藥方,徑自出了藥閣,卻在四下無人的庭院裏,嘴角輕勾諱莫如深笑意。


    每施行下一步計劃,她勢必要想好對策與說辭,還得為自己留條後路。


    畢竟計劃比不上變化,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當初高調學醫,她便想好這番說辭,用來應對蘇韞的懷疑。


    她心知,每個學醫者都想研究出,讓人脫胎換骨的洗髓丹藥,但那洗髓丹,隻有修道煉藥之士,才能成功煉製所得。


    如今拿這理由,當借口搪塞蘇韞,最為合適不過了。


    即便他心中仍然懷疑,但她本身的變化,卻又在無聲說明,這世上真有神奇之事。


    兩種矛盾心理,互相拉扯爭鬥,繼而發酵糅合,蘇韞定然更加偏向於,每個醫者所追求的那種可能。


    而她突然間的變化,卻在這份發酵糅合的過程中,徹底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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