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娘怒目看向田嘉誌:“你,你,有你這樣當兒子的嗎。”


    田嘉誌:“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當奶的,咱們都是新手,滿滿學著來吧。”


    然後很有大家長得氣派:“都不餓呀,吃飯。”田野心說,這位田大業上身了呀,那氣勢學了個十足十。


    朱大娘鼻子氣的直哼哼,一大早花錢買飯吃,還是男人出去的,這要是他們家老大媳婦敢這樣指使老大,她早就把老大媳婦幹翻了。


    換成老二,活該,窩囊玩意。


    吃過飯,田野把兩孩子送到隔壁的托兒所,田嘉誌:“我請假了,難得他們過來,我帶著他們先去醫務室那邊轉一圈去。”


    田野有點蒙,什麽章程:“啊。”


    田嘉誌:“老大以後且得孝順他們呢,我當兒子的,有機會得好好地陪著他們看看身體,讓他們長命百歲享受享受他們當家作主兒子的孝順。”


    田野看看田嘉誌,別扭勁兒的。這是給他自己找借口呢吧。


    屁股臭扔不得,到底是親父母。幸虧自己沒太把自己當迴事。自以為是的把兩人給打發迴去,不然時間長了,夫妻久了,這都是心裏的疙瘩。


    朱大娘可不領兒子的好意:“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屋裏呆著。”


    田嘉誌:“難得出來一次,走吧。”


    田野跟著勸,家裏條件畢竟有限,難得有機會呢:“醫務室也不遠的。”


    朱大娘:“醫務室,那是什麽地方,幹什麽去?”


    田嘉誌:“看看身體”


    朱大娘:“我沒病,我不去。”然後詐屍了:“你嫌棄,我怕招你們病,好呀,我就沒見過你這麽…”


    田野可不想聽她這個被害妄想症了:“嬸子,有條件的地方,定時找大夫給瞧瞧,有病治病,沒病預防,大誌那是掛心你們的身體。”


    田嘉誌:“放心吧,真有病,我也把你們給老大送迴去,讓他孝順你們。”


    朱鐵柱搓搓手:“那多費錢呀,我們都沒病,就算了,不用看。”


    田野不得已說一句大實話:“大誌花錢。”


    朱大娘:“咳咳,那就去吧。有病得給我開藥,我毛病多著呢。”


    還要上趕著找藥吃的,田野忍不住揉揉額頭。


    田嘉誌一番心情又噎了狗了。臉色耷拉的能拖地。


    兩口子帶著老兩口去醫務室,一路上碰上好幾個嫂子,看到田連長的臉色,心說這是怎麽了,不是說老兩口子來了嗎,怎麽臉色成這樣呀。


    這段時間跟田野熟悉的人,都知道田營長長媳婦不那麽仙兒,說話也都客客氣氣的。不會仗著大學畢業看不起他們這些農村來的嫂子。


    善意過去搭個話:“田營長,嫂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看著不太高興呀。”


    田野:“啊,沒什麽事,家裏老人過來了,我們帶著老人去醫務室看看。”


    看田營長的臉色,在配上田野的話,這位嫂子心裏就想了,要去醫務室呀,難怪田連長臉色跟死了爹是的。


    這麽多年老兩口子都沒有過來這邊,突然就這麽來了,還去那麽一個地方,怕是不大好。


    嫂子:“啊,去醫務室呀,田營長可真是孝順,對了要是有什麽毛病,我家嫂子的表哥在省城大醫院上班,我家男人在軍區醫院那邊也有認識的大夫。田營長別客氣隻管開口。”


    田野就知道這位嫂子腦補多了。


    田嘉誌:“嫂子,我這裏先謝謝了呀。沒大事,就是好不容易過來一次,家裏條件不是很好,趁著機會好好地檢查一下。”


    這位嫂子心說,田營長行事壓腳,這是不想讓人知道呢:“明白,明白的,田營長可真是孝順。”


    說完就走了,大實話愣是沒人信。


    朱大娘臉色比田嘉誌耷拉的還厲害呢,這可真是晦氣,這女人嘴裏,自己跟要死了是的。


    一路過去,碰上的人多了,大多數都有這麽個認識,田營長家裏怕是出事了,田營長的臉色不好看,田營長那個母親也一臉死了男人的樣子。


    等晚上男人們都到家的時候,女人們就說了,去看看田營長吧,田營長同田營長的愛人都不錯的,看著怕是遇上事了,能幫的咱們也幫一把。


    現在的田嘉誌還帶著爸媽在醫務室呢,沒人的地方,朱大娘心裏不痛快:“你是不是盼著我早死呢,你是不是故意咒我呢,咋就都一臉我死了全家一樣。”


    田嘉誌一張臉瞪著朱大娘:“你要是不願意去醫務室,可以不去。”


    朱大娘:“便宜你,為什麽不去。”就沒見過這麽死不要臉的。


    當然了,這是田嘉誌親媽,長寶長順血緣上割不斷的奶奶。


    田野:“嬸子,您就是全家都死了,也不包括我們,我們家姓田的。你也別說我們咒您,盼著您死什麽的,您活著也不是我們操心,您死了,我們也得這樣置辦三節禮。”


    這兩年錢越發的不值錢了,沒準將來買燒紙的錢比這三節禮的三兩塊錢還貴呢,我盼著你死做什麽呀。


    朱大娘:“你什麽意思。”


    田野肯定不能這麽說,而是從另外的角度說道:“您也知道您自己的臉色不好看,成天的耷拉著,剛才一路過來,您這臉色也難怪別人多想,在村裏您也不是沒聽見別人說過,您成天的打蠟臉色,跟死了男人一樣。看著就喪氣的很,這可不能怪我們。”


    至於自家男人的臉色,田野裝作看不見。偏心嗎。


    朱鐵柱不願意聽了:“田野呀,不管她是你婆婆還是嬸子,你這麽說長輩,可不是咱們上崗村的規矩。”


    田野:“叔,這可不是我說的,村裏人說的時候您也不是沒聽見,嬸子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這裏是部隊,也沒人惹到她,看誰都甩這麽個臉色,就別怪別人用你有病要死了眼神看你。”


    朱鐵柱這個被說死了的男人,嘴唇氣的直哆嗦:“你”


    田野:“叔,大誌孝順,怕您們二老在家裏不舍得花錢,去醫院看病,才想趁著機會,帶你們去醫務室體檢的。咱們身上也沒有什麽要死要活的大病,不用甩著臉色。讓人誤會了多不好。”


    朱大娘:“你才一臉色死了男人的哭喪臉呢。”


    半點都沒有想過她兒子當兵的,這麽說兒媳婦,既沒考慮過忌諱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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