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攥著拳頭特別認真的盯著朱老大媳婦說道:“我可以把他打個半死,或者多半死,這是不是足以證明我膈應死他了。別讓我打死呀,我可不想給這種人償命。”


    朱老大媳婦不知道田野什麽人,可朱老大知道田野什麽人,野蠻著呢,說打就打,那可不是公社那邊動動嘴就過去的文明人。


    他們家老二那時候被摔的吭哧吭哧的,他們朱家人都聽到過。


    嚇得退到媳婦後麵去了:“你,你可別亂來,本來就什麽都沒有。”


    田野揚著拳頭:“什麽都沒有,你媳婦罵罵咧咧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咋地覺得占便宜呢。告訴你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兩口子打架,說我半個字,信不信我。”


    朱老大媳婦嫌棄男人窩囊,接過田野的話頭:“我不信,你還能真的打死他。”


    朱老大一巴掌過去:“你想我死呢。”


    朱老大媳婦都震驚了,竟然敢打她。


    朱老大:“本來就沒事,以後誰再敢說,我肯定不饒的。我能跟個黑猴精有什麽。”


    田野冷哼,黑猴精就黑猴精吧,總比跟朱老大放在一塊讓人說好。竟然有一天,稀罕黑猴精這個外號了。


    朱大娘過來,罵罵咧咧的把兒子兒媳婦給拉走了,嫌棄兒子慫貨窩囊,更嫌棄兒媳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田野門外的人跟著哄笑,有十七八歲剛長成的小夥子湊熱鬧:“大誌家的嫂子,你可真威風。”


    田野笑吟吟的,一點剛才的潑婦氣場都沒有了:“瞎起哄,要不要試試,我是不是真的威風呀。”


    大小夥子們:“可不敢。”撒丫子就跑了。


    幾個歲數大的過來:“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一個村住著,小時候一個河溝洗過澡,一塊撒尿玩過泥巴呢,狗屁倒灶的還都是事呀。大誌家的,迴吧,沒事。”


    田野黑臉,可這麽說了之後還能沒事嗎。啊,她田野可沒跟人家一塊尿尿和泥,河溝洗澡:“大娘,我從小就喪門星玩意,沒人跟我一塊玩,您放心啊。”


    邊上有明白的,噗嗤就笑了。這事就這麽當個笑話過去了。


    啥事都怕背地裏讓人嘀咕,說道明麵上反倒是沒了讓人背後扯舌頭的意思。


    朱會計兩口子過來的時候,事情都落幕了,跟田野說說話就走了。


    牛大娘:“你別擔心,有大娘在呢,這事就不會是新聞。”


    田野:“可跟朱老大一塊並排著讓人說,我就膈應。”


    這是心病,牛大娘跟著在邊上旮笑。你說這樂嗬看的。


    田野歎口氣:“這一天多少事能做呀,竟然浪費在這麽兩個東西身上了。”


    牛大娘:“丫頭,大娘不是挑事,我跟朱家婆娘一個村子這麽多年了,讓我說朱家怕是折騰事呢,無緣無故的怎麽就把這事給倒騰出來了。”


    田野:“哦”是這個道理,可跟朱家真沒什麽扯得上關係的事情。


    活人好念叨,結果晚上朱鐵柱就登門了。


    田野不能把這個名譽上的公公給轟出去。


    朱鐵柱進門挺客氣的還問了問兩孩子。


    田野挺大方的,抱著長順:“您看看。”


    朱鐵柱就掃了一眼,心裏不是滋味,這孩子啥吃啥喝的怎麽那麽胖呀,比他們家的大孫女看著還大呢。


    看著田野臉色陰晴不定的。


    田野戳心的來一句:“叔,是不是比你家妞妞胖呀。”


    朱鐵柱:“看著比妞妞健壯。”


    田野直愣愣的開口:“那是,要我說呀,叔家裏的嬸子,媳婦,有吵架的空,多哄哄孩子,孩子就能壯實起來了。”


    在田野看來,朱鐵柱進門那相當於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而且肯定沒好事。自己先痛快痛快吧。


    朱鐵柱臉色都氣紅了。他過來被一個小輩數落的不成,再說了,他們家的事輪不到田野指手畫腳呢。


    田野好意,不衝大人衝著孩子呀。都是當媽的,能指點就指點一下,不領情那是他們家的事情。


    朱鐵柱:“田野呀,你養兩孩子不容易,顧好自己這邊就成。”


    田野:“叔說的是,我家裏兩孩子,真的忙不過來,叔你是不是有事呀。”


    言外之意,沒空伺候你,有事沒事都滾蛋吧。


    朱鐵柱:“咳咳,是有點事,田野呀,今天家裏鬧騰你也看到了,老大跟你當初相過親的,你說這事好說不好聽,咱們還隔著院牆住著,實在是。”


    田野:“叔,當初相親那是你家的意思。可不是我上趕著的。”


    朱鐵柱:“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總歸這事他有,田野呀,你看現在家裏也富裕了,你這山場弄得也挺好的,村裏差不多都蓋了新房了。”


    田野不吭聲,朱鐵柱有點接不下去。


    朱鐵柱:“田野,叔想跟你商量一下,蓋房子的時候,不然你挪個地方。”


    田野差點氣樂了:“叔呀,我沒蓋房子的打算,這可是我爸留給我的,死者為大,不能動呀。”


    朱鐵柱使勁的吧嗒煙袋。


    田野:“叔,你不是還活著嗎,你那房子你說了算,隨便挪。”


    朱鐵柱:“我可是老二的爸。”


    田野:“我是大誌的媳婦,屋裏兩孩子是大誌的兒女,我爸媽那也是大誌的老丈人老丈母娘呢。”


    論人,現在田野可不怕,他們家人多。活的死的都算上。


    朱鐵柱差點氣到,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田野,叔不是過來鬥氣的,我也是為了你們好,這事鬧出來,終歸名聲不好,你一個女人,老二還是當兵在外的。”這就是威脅了。


    田野:“叔,你這是逼著我把你家老大打的不能人道了,我就能清白了。”


    論威脅,田野真不怕。


    朱鐵柱臉色通紅,誰知道上大學的兒媳婦,說話就這麽粗俗,跟當公爹說的這麽直白,人道不人道的都上來了。


    朱鐵柱:“你就不想著他們兄弟和睦。”


    田野:“那你應該去找你家大兒媳婦,把嘴巴縫上,或者扇幾個巴掌讓她長點記性。以後那張破嘴別啥都敢往外嘚嘚。”


    朱鐵柱還真不知道田野竟然是個滾刀肉,油鹽不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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