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鬱悶的恨不得把一盆嘎達湯喂豬,哪有這樣的,能養好胎嗎?


    田大隊長媳婦眼看著閨女從屋子櫃子裏麵拿的錢,帶著他們出來,眼看著田野鬱悶的盯著一盆嘎達湯。


    當時雖然沒說什麽,出門就教訓閨女:“你可真本事了,我給你少帶錢了呀,吃頓飯還拿你姐的。”


    田花突然想到,好像在家裏她都是這麽拿錢用的,沒想過誰的問題呢,習慣了。


    而且家裏田野的飯量,她一個月十幾塊錢,填裏也不夠呀。


    跟著隊長媳婦就說了:“再說了,田野跟著一塊出來吃哪有你說話的份呀。”


    這閨女忒實誠,對誰好都是百分百的,不知道分寸。發愁死了。


    田花:“沒事,中午給我姐做頓好的,她就高興了。”到底迴去時候給田野帶了兩大盤的油餅。


    牛大娘吃的滿嘴都是油:“等迴去的時候,我要給你大叔帶一張。”


    王寡婦都說:“這城裏可真是方便,想吃就有呢。”


    王大牛:“媽,你喜歡迴去了讓月娥給你做。”


    王寡婦:“那可不用,她念書多辛苦呀,還是好好地考大學吧。等你媳婦出息了,媽能沾光跟著來省城過日子。”


    隊長媳婦都覺得這王寡婦缺心眼,到時候你兒媳婦願意不願意那還得兩說呢,別說你,怕是連你兒子都不招待見了呢。


    牛大娘心眼多:“對,對對,我覺得這主意好,她嬸子,到時候你就跟月娥一塊來省城念書,在家裏給她做飯,還能看著點,你看看這省城花花綠綠的,連我都舍不得走,他們年輕人可說不好。”


    這不是往人家心裏插刀嗎。


    田花:“大娘說什麽呢,想著家裏的人,到什麽時候都想著,我姐雖然在省城上學,見天的就惦記家裏那點地樹,沒事就給姐夫往部隊寄東西。”


    牛大娘:“有幾個你姐呀,她從小就缺心眼。對了,我都沒敢跟你姐說,田野懷孕了,村裏人都在說,到省城就懷孕了,在村裏怎麽沒有呀?誰的?是不是借的種呀。可難聽了。”


    那真是太難聽了,田嘉誌這個姐夫知道怕是要瘋的。


    田花氣的跳腳:“他們沒事閑的呀,嘴怎麽這麽損呢。”


    牛大娘:“誰說不是呢,我聽著都不過耳了。這要不是田野,不知道田野的人品。”餘下的沒說,她肯定比誰說的都熱鬧。


    王寡婦:“跟人說老二在城裏一個月,人家都不信,說老二當兵好幾年了,加起來在村子也沒呆過一個月呀,怎麽就到省城就迴來了呢。閑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可不是,都趕巧了嗎。隊長媳婦都來了一句:“上次兩人迴去在地裏幹活,田野還跟大夥說沒孩子呢,突然就有了,閑話就來了。”


    田野要是知道自己不矯情還能給人當佐證,肯定不會那麽謙虛的。


    田花:“讓我姐知道要氣瘋了的。”


    牛大娘:“哎,迴去大夥知道孫二癩子在這,估計又有新的話題了。”


    田花一想腦皮都發麻,可不是嗎,連誰的種都有著落了,你說這人怎麽就那麽閑呢,管你們什麽事呀。


    看著牛大娘眼裏全是期望:“您就沒能把歪風邪氣給扭過來。”


    牛大娘看著田花閨女一臉的憋屈,她就是歪風邪氣的鼻祖,不跟著傳那都已經要了老命了,還讓她扭轉。這丫頭誠心的呀。


    田花:“大娘,您這嘴巴,要想說啥,誰能管得住呀,誰說的過您呀,我姐夫從五一前麵就迴來了,您就可勁的說,村裏還能有謠言呀,再說了,我姐,在省城有大爺,兄弟姐妹照顧呢,啥事都沒有。再不濟還有我呢。”


    牛大娘:“丫頭呀這事吧,迴頭大娘就數落他們去,一個個吃飽了撐的瞎扯淡,咋不說說他們自家埋汰事呢,覺得人田野人不在村裏,就敢隨便嚼舌頭了。”


    田花:“對呀,你還得跟她們說,姐可是軍屬,給軍屬造謠,迴頭公社的人抓他們。”


    牛大娘拉著田花:“真的?”


    田花使勁的點頭:“真的”嚇不死他們。


    牛大娘臉色先青了。


    田花:“您怎麽了。”


    牛大娘:“我在想,我都說過田野什麽呢。”合著她也說過。


    田花氣的白瞪眼:“您真成。”


    牛大娘:“那不是我也沒說過什麽嗎?”


    那你怕什麽呀?


    牛大娘:“這不是平時說得多,萬一有說走嘴的地方呢,我不得小心點呀。”


    幾個人迴來的時候臉色各異,田野:“不好吃呀。”


    除了這個問題,還真是找不到讓牛大娘臉色不好的原因了。


    田花調整一下心情:“沒有的事。”


    田野倒也不多糾結:“你去上學吧,給我請假,我帶著嬸子他們去商場轉轉。”


    田花:“你還請假呀,真覺得教務主任你嫂子,你就隨便了呀。”


    牛大娘:“哎呦我的媽呀,丫頭,教務主任那是多大的官呀,你嫂子呀。”


    田野:“做學問的而已”


    牛大娘:“那得多大的學問呀。”


    田花:“大娘我將來也要當教務主任的。”


    牛大娘:“邊去,別打亂。”


    然後對著田野:“你這大爺到底做什麽的呀,連娶兒媳婦都這麽橫。”


    田野笑笑沒吭聲,她都沒問過,大院裏麵的人稱唿他大爺,反正後麵掛個長。


    田野:“這不是家裏情況特殊嗎,你就幫我請一次吧。”


    田花頭一次陽奉陰違,不光把田野的假給請了,還給自己請了一天。


    田野他們出門剛要去逛街,就看田花騎車子迴來了。


    讓田大隊長好一頓數落,你個沒出息的丫頭,不好好上課,‘假’是能亂請的嗎,跟不上課怎麽辦。


    田花看著邊上的田野,這不是長期請假嗎。


    隊長媳婦:“你拿什麽跟人田野比,人家田野不學都會。”


    雖然是真的,也不能這麽高調的嚷嚷呀,好羞人的。


    總不能看著田花被數落,田野:“嬸子,反正假也請了,就讓田花跟著咱們一塊去吧,她出來就是半年兩月的,也是想你了。”


    隊長媳婦更想閨女,那不是怕耽誤閨女學習嗎。考上省城的大學多不容易呀,分分秒秒都得珍惜。


    他們家沒有田野這樣突然蹦出來的好親戚,全靠孩子自己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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