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咳咳,其實挺有意思的,你看哈,你媽要是不這麽天天的來兩句,我都不習慣了,你怕是也要忘記這個人了。”


    田嘉誌甩臉色:“不用你安慰我。”


    田野:“怎麽算是安慰呢,這不是實話嗎。你看哈跟唱戲是的,還不用花錢買票。”


    田嘉誌:“村裏來唱大戲的,從來都不用咱們花錢買票。”


    好吧還是生氣了,不然肯定不叫真。


    田野懶得搭理他了,越說越上臉,不然你能怎麽辦,跟朱大娘去對罵嗎,不說那是長輩,就說人家一個女人,你一個老爺們也跌份呀。


    除了豁達就是豁達了。不是不能較真,也不是不敢較真,而是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對於朱大娘來說,沒能占便宜就是吃虧了,這樣的人田野一輩子都不會跟她打交道,何必生氣。


    這幾天天氣明顯的冷了下來,田野直接拉著田嘉誌去後院給雞豬做保暖去了。


    省的聽前院聽朱大娘吵吵生氣上火。


    田嘉誌看著田野張羅給豬圈,雞圈加草簾子,就覺得田野真沒養過牲口,嘴角都抽抽了:“村裏那麽多養豬,養雞的,誰家冬天也沒有給豬圈雞圈加過草簾子?”


    田野迴答的理所當然:“咱們家能跟別人人家比嗎,咱們家老母豬懷仔呢,老母雞趴窩呢,小豬,小雞出來,凍到了怎麽辦。”


    田嘉誌想說,有毛的東西凍不到。


    不過看看田野啥都沒說,跟著幹活唄,左右今天也沒有事情做,隻要田野高興就成。讓別人看到不定怎麽笑話呢。幸好家裏有院牆。


    田野空間裏麵就有草,平時沒事的時候,田野做成草簾子前院棚子裏麵積攢了一些,不過不太夠,田嘉誌隻當是原來田野的家當呢。


    看著草簾子不太夠,直接背著框子去割草,田嘉誌:“你這草簾子從哪割的草,看著挺整齊的,我在村裏沒有見過這麽整齊的草呢。”


    田野手上動作一頓:“時間長了,忘記了。”


    田嘉誌有點犯愁:“那我出去找找。”


    田野有點心虛,不經意間又把自己底子給接了,哪找去呀?看看田嘉誌:“也不用非得這樣的草,弄點幹草迴來,給老母豬鋪著,也挺好的。”


    田嘉誌點點頭,背著框子就走了。


    田野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在田嘉誌跟前自己都要成篩子了。


    鬱悶的給雞窩上麵弄個能晚上蓋起來,早晨掀起來的簾子,這年頭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早晚幹點這些農活挺好的,田野一點都不嫌棄麻煩。


    而且想到小雞出來就有雞肉吃了,田野更不嫌棄麻煩,在美好的期盼中,很快就把那點糾結給忘記了。


    田嘉誌迴來的時候,就割了一筐子幹草,跟預想中的一樣,沒找到田野家草簾子的那種幹草。


    田嘉誌非常的不甘心:“我也算是從小在山上長大的,怎麽就沒見過這種草呢。”


    田野心虛,忙活著給母豬鋪上新幹草:“這破玩意沒準被我割光了呢。”


    田嘉誌一臉的不認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聽說過草能被割絕種了嗎?”


    肯定是沒聽說過呀,那不是真沒處找這種草去嗎。


    田野索性不提了,反正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嗬嗬,你學的不錯呀,還能拽出來兩句詩了。”


    田嘉誌心說,不想說這個話題,也不用違心的誇他呀,小學的東西好不好。


    手上利索的幹活,順著田野的心思,不再提幹草的事情了,或許這就是田野用來防蚊蟲的那種草。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東西哪有。


    田嘉誌:“等有時間我跟小武去城裏的時候,找點塑料布迴來,把韭菜跟小蔥都給蒙上。”


    田野索性破罐子破摔:“定親時候,我帶了一塊塑料布迴來的,洗過之後還算幹淨。”


    田嘉誌:“你不就拿了一大摞書迴來嗎?”


    田野非常鎮定的胡說八道:“你看錯了,擠在你們的破爛裏麵一起拿迴來的,髒兮兮的,可能你們沒看到。”


    田嘉誌揉揉腦袋,有嗎?他沒那麽粗心呀。最關鍵的問題是,田野沒有理由忽悠他,所以肯定是自己當初沒看見。


    田野心說,一個男人這種小事你記得那麽清楚做什麽,有毛病嗎?


    說著就去前院,轉眼迴來就弄了一捆塑料布迴來,收拾的挺幹淨,打包很利索,田嘉誌想,要是裹在一堆破爛裏麵有可能看不到。


    跟著田野把所料布打開,麵積還不小田嘉誌:“可真是好東西,你說我竟然沒注意到。”


    田野:“那是我在家裏洗過了。不然髒兮兮的誰能當好東西。”


    田嘉誌:“還能遮一畦菜呢。”


    田野:“家裏有菜籽,隨便撒點,長啥吃啥。”


    好主意,兩人興衝衝的,就把後院的三個菜畦給遮上了。


    晚上大棒米飯,燉蘿卜。兩人吃過飯在院子裏麵消食。


    田嘉誌感慨非凡:“我都沒想過日子還能這樣過。”這是滿足了。


    田野:“社會越來越好,往後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多看點書,多長點本事,你就能等著享福了。”


    田嘉誌心說,現在他就覺得是最好的。神仙日子。


    含情脈脈的瞧著田野,可惜田野一點沒接收到,這人沒事用草簾子折騰院子裏麵大水缸,給水缸做保暖呢,不然冬天水缸凍了,存不了水的。


    田嘉誌略鬱悶,這兩天在大隊裏麵混,聽一群有家室,有媳婦的男人說了一大堆關於兩口子過日子的話,還有降服媳婦的絕招,根本就沒處用。


    也不知道是她媳婦太不一般,還是村裏的媳婦們都太蠢,怎麽到了田野身上,那些傳說中的絕招都不好用呢。


    兩人沒能消停多大會,西院牛大娘家,多了四個大小夥子,挺熱鬧,開門紅。


    牛大娘做飯還是很不錯的,自己也嘴饞,要說生活水平在上崗村那是不錯的。


    可能是四個知青知道牛大娘平時的為人如何,想要給牛大娘來個下馬威什麽的,吃飯的時候鬧騰起來了。


    尤其是那個叫丁卯的鬧騰的歡:“大娘,以後咱們就吃這個呀,我們可是帶著口糧過來的呢。”


    牛大娘吧唧臉色就落下來了,這人除了嘴巴不好,人緣差點,手腳不太幹淨,心還是不壞的,知道知青們頭一天入夥,還特意好好地收拾了兩菜呢,可惜白瞎了。


    狗咬呂洞賓,早知道她就不這麽費心了:“咋地,你們城裏來的就金貴了,咱們鄉下人的飯菜就吃不得了。村長跟會計可沒說,你們帶了口糧過來,就得天天大魚大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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