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濟糧食,她到是敢想,朱大娘提都不提這個話題:“你,就是誠心的,老二呢,讓老二出來,我跟他說。”


    朱鐵柱說道借糧食,也不吭聲了。也想看看二兒子在不,怎麽說。


    田嘉誌不想讓人為難田野,田小武一個沒拽住就出來了,冷颼颼對著親爸媽:“你跟我說什麽,叫我迴家吃飯。”


    朱大娘:“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有你這麽跟著外人合夥對付你哥的嗎,還叫你吃飯,我還不如喂狗呢。”


    田嘉誌抿嘴,死死地盯著朱大娘。


    朱鐵柱:“別聽你媽瞎說。”


    朱大娘:“我瞎說,好,咱們不說這個,我讓你讓她別敲打了。”


    田嘉誌冷著臉,薄嘴唇跟刀片子一樣往外飛刀子:“我還沒成親呢,憑啥命令她。就是成親了,我也是招親,改姓,過的人家田家日子,隻有聽人家說的份,你親自按的手印,別是忘了吧。”


    朱大娘緩了一口氣坐地上就哭上了:“我這是養的兒子嗎,我這是作孽了呀。”


    田野為難的過來:“叔,嬸子這是咋了呀?要是覺得親事不合適,也不能這麽鬧騰我家來呀,咱們好好地找人說說那就退了吧。”


    田嘉誌嗖的一下扭頭看向田野,明知道這就是擠兌他爸媽的,還是心裏不痛快,這丫頭怎麽把退親說的這麽容易呀。


    朱大娘盯著田野都忘了哭了,這丫頭竟然想要退親。


    朱鐵柱:“丫頭,做親的事可不能這麽隨便說。”


    看了自家兒子一眼:“你媽給你留著飯呢,迴家吃飯了。”


    田嘉誌不知道處於什麽心理,看都沒有看田野一眼,跟著朱家兩口子就迴家了。


    朱大娘出門的時候還瞪了田野一眼呢。


    田小武出來憂心忡忡的盯著隔壁的方向:“你說二兒迴去沒事吧?”


    田野:“親爸,親媽能有什麽事?”


    隔壁朱家,田嘉誌坐在飯桌邊上吃飯。本來他就是迴來吃飯的。


    朱鐵柱:“你跟丫頭相處的咋樣?”


    田嘉誌:“家裏沒我吃的,我就過去找口吃的,你覺得別人能看我咋樣。”心說能隨便說出口退親的關係,能咋樣呀。對這事耿耿於懷了。


    朱鐵柱:“好好說話。”


    田嘉誌瞪著朱大娘說道:“就是這麽迴事,拿了人家糧食,兒子轟人家去吃飯,還敢去人家鬧騰,你們想怎麽樣?”


    朱鐵柱氣的嘴唇都哆嗦了。


    朱大娘:“你咋不說你給人家做飯去了呢。”


    田嘉誌冷眼看著他媽:“我留在家裏給你做飯,你給我準備糧食了嗎。”


    朱大娘家裏沒有院牆,就那麽點糧食藏著鎖著的,家裏那點零嘴怕孩子偷吃,也都是鎖著的,做飯都是開鎖拿糧食的。


    田嘉誌這話句句戳心。可家裏條件就這樣,能咋樣呢?


    朱大娘不覺得自己有錯。


    朱鐵柱也不覺得有什麽,誰家不這樣呀。


    朱鐵柱:“老二呀,誰家都這樣,你媽也沒有別的意思,丫頭那邊就一個人,你搭把手也是應該的。”


    田嘉誌低頭吃飯,爸媽心裏沒他,說什麽都白搭。


    朱大娘看著田嘉誌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這麽手掐把拿的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弟能吃的好點嗎。”


    田嘉誌放下筷子,很認真的說道:“你是為了老大能吃的好點。”


    說完這話眼睛直直的盯著朱大娘,一點都不迴避。


    朱大娘被二兒子堵的心口疼:“你看看這孩子,你還不讓我說,我怎麽就為了老大了,我給老大什麽了。”


    田嘉誌憋了十幾年的一口氣,看著朱大娘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態度,突然就爆發了:“你給他白薯幹了。”好吧,又一個過不去的硬梗。


    朱大娘臉色漲紅:“我堵著你嘴巴不讓你吃了嗎。”


    田嘉誌:“你鎖著櫃子,就不是怕我們兄弟拿著吃嗎,那東西你從來隻給老大,不是嗎?”


    朱大娘被田嘉誌說的惱羞成怒:“你咋就那麽嘴饞呢,誰家小子跟你是的,為了一口吃的,就連爸媽都氣上了。”這簡直就是不講理。


    田嘉誌:“我不饞,我也不在乎那口白薯幹,你什麽東西都偏心老大,我管不上,你不能這麽埋汰自己兒子。畢竟這麽多年,我沒在家裏吃過這東西。”


    丫頭小子弄個嘴饞的名聲都不好看。


    朱鐵柱在邊上聽得臉色難看,看著自家媳婦心裏不痛快,一樣的兒子,偏著點沒啥,可也不能這麽偏呀。


    朱大娘:“咋就你這麽事多,那不是也沒餓死你嗎,誰家不是指著老大頂門立戶的,誰家不是緊著頂門立戶的來的。”


    田嘉誌抿著嘴巴,憋出來一句話:“所以老二都該死,都要給你們家老大換糧食,過好日子做儲備。”扭頭就走了。


    連邊上的朱小三都蔫搭搭的。老二過了就輪到老三了。


    朱大娘看著兒子走了,一點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檢討,還挺委屈的:“你看看什麽態度,這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你都公然表示一樣的兒子,老大老二不能比了,還讓人家怎麽聽話呀。


    朱鐵柱歎口氣,也不知道能說什麽,都是窮鬧得,要是他在本事點,東西多了,孩子也就不至於為這點東西鬧騰了。


    朱鐵柱:“櫃子裏麵的東西別鎖了,讓孩子吃。”


    朱大娘:“就那麽點東西,隨便吃,夠誰吃呀。老大”


    朱鐵柱:“別提老大,你不是一個兒子,你是三兒子。”


    田嘉誌從朱家出來,看著田野的大門口好半天,扭頭就去找田小武了,想到田野今日說的退親,田嘉誌也不想搭理田野了。


    爸媽不親,才定親的媳婦能說出來這種話,肯定是沒把這門親事看的很重,至少認識上沒那麽重要。


    對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說,今天的事情超負荷了。


    換成意誌力不堅定的,沒準就叛逆了。


    當然了現在的田嘉誌,對於朱家兩口子來說跟叛逆也差不多。


    不過對田嘉誌本人來說,叛逆隻針對朱家兩口子的,自己個心裏明白著呢。


    為了誰也不值當自己走歪道,一門心思的過好了,讓朱家兩口子後悔呢,他就要看看,頂門立戶的朱老大將來能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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