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田嘉誌的話說,該吃飯了,他們吃過飯再來。


    田野挺實在的,真心實意的想請:“可以在這吃。”


    田嘉誌堅決告辭了,一定要迴家吃。


    田小武看看田嘉誌:“你跟家裏人好了呀?”


    田嘉誌一派的理所當然:“好不好也得迴家吃飯,憑什麽便宜光吃不幹活的呀。”


    光吃不幹活,這話說的就是朱老大,沒有其他人,得,這還較上勁兒了。


    在他們兩個身後出來關大門的田野,把這話聽的真真的,對於田嘉誌這份小心眼還有算計,那也是佩服到家了。


    暗暗提醒自己往後少招唄這位。


    老朱家吃飯的時候,田嘉誌還是不招待見的,這種被排斥的氣氛,虧得田嘉誌能吃的下去。


    朱鐵柱也是無奈了,自家婆娘說也說了,嚷也嚷了,可就是說不通,三兒子,都吃白飯,怎麽就非得給老二臉色呢。


    (挺理解朱大娘的,沒這麽糟心的孩子,蹩著勁兒的氣人。)


    朱家這邊吃飯,隔壁的敲打聲都沒有停下過。


    田嘉誌特意看了朱老大,田野敲打一聲,這位就哆嗦一下,一臉的驚悚,憋屈,連晚飯都沒吃好,鐵青著臉就跑了。跟後麵有狗追著他一樣。


    就跟田小武說的一樣,這人被田野嚇出來病根了,落下心病了,撇撇嘴,就沒見過這麽慫的男人。


    朱大娘看著大兒子的樣子,幾次對著隔壁院牆要發脾氣,都被朱鐵柱用利眼給製止了。


    吃過飯田嘉誌利索跑隔壁田野家去了,看的朱大娘心口一抽一抽的,要說老大跟狗追一樣跑了,老二那就跟人拿線吊著鼻子一樣,被勾走了。


    這還真是給別人養孩子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怎麽就那麽中邪了一樣,非得貪圖幾百斤糧食呀。


    不過小三,小四這兩天夜裏都沒有餓肚子,這幾百斤糧食還是挺擋事的,不然她可不敢頓頓都讓孩子吃飽了。


    所以說早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麽,豁出去一個換迴來三,朱大娘咬咬牙,就這樣吧,就當少了個兒子。這是可一個兒子遭禁了,反正這個兒子心也不在家裏。


    田嘉誌吃過飯就跑田野這邊來了,看著田野手上拿著錘子,豬槽子的大致形狀已經鑿出來了。聽聲音就知道,田野一會都沒有閑著。


    田嘉誌望望灶膛:“你吃了嗎?歇會不著急,我們兩個就是拿出去試試,還不一定能不能換成糧食呢?”


    田野悶頭鑿石頭,心裏還是有把握的,這東西家家戶戶都用,前幾年不穩定,大家都埋頭種地,好多的手藝人都不敢出頭了。


    不然大隊的庫房裏麵也不會有石匠專門用的工具。


    要不是她命硬的名聲太響亮,光他們上崗大隊,要鑿豬槽子的人家就不會少。


    就是可惜自己挖掘出來的這條藝術家道路了,竟然是從鑿豬槽子開始。


    等年老寫迴憶錄的時候,這個開頭實在是不太好聽。這東西太沒有藝術價值,也沒有啥品味。


    停下手上的動作:“沒事,換不出去就留在自家用,等今年在分糧食的時候,我跟隊長說說也養一頭豬。鍋裏有我煮的棒米水飯,你一起吃點不?”


    田嘉誌一點都沒高興,桃花眼斜了田野好幾下,養豬多費糧食呀,他們要成親可是還需要二百斤糧食呢。


    這丫頭什麽意思,對攢糧食成親一點都不積極。


    田嘉誌心眼多,不愛說話,這事他惦記上了,就在心裏悶著。


    在田野眼裏,田嘉誌長得身條消瘦,臉上沒肉,刀削臉,表情少,笑不笑都是一個樣子,根本就沒看出來人家臉色冷了。


    田野好心安慰這兩人,怕壓力大,繼續說道:“再說了,我鑿這個也不費多少功夫,提不上什麽遭禁不遭禁的。”


    田嘉誌用鼻子嗯了一聲:“我吃過了,你快吃吧,我幫你先把院子收拾收拾。”


    說話的功夫,已經拿出來工具,開始收拾院子裏麵的碎石屑了。特意挑出來兩塊不大不小的在井邊上放著。


    田野端著桌子出來,看到兩塊沒啥用的石頭:“那個沒用了,一塊扔出去吧。”


    田嘉誌挺有主意的:“留著我有用。”


    田野心說,這人還挺進入狀況,真把這裏當成自家了。算了還是吃飯吧。


    拿出來兩個雞蛋,塞給田嘉誌一個:“快吃了,一人一個,不然一會田小武來了,我這個雞蛋就是他的了。”


    田嘉誌握著雞蛋這次沒有詢問雞蛋哪來的,怕真的因為自己不吃,迴頭田野的雞蛋也吃不上。


    兩人把雞蛋剝了,幾口就吃下去了。


    田野吃飯的功夫,田嘉誌還把雞蛋皮子給收拾了。這是個殺人知道埋屍的仔細人呀。


    田野看著跟毀屍滅跡差不多。這小子上道。


    田嘉誌收拾好,才坐在桌子邊上,再次被田野的飯量給震驚了一次。


    每次看田野吃飯,田嘉誌都發愁,這得掙多少糧食才能養家呀?要攢二百斤糧食成親,遙遙無期呢。


    大棒米水飯,一大碗的水煮小青菜,田野吃了整整一陶盆,菜還光了。


    看著田野吃飽了,田嘉誌自動幫著收拾桌子,田野暗暗點頭這小子這習慣不錯,沒有跟村裏人一樣大男子主義,廚房的事情手都不伸。


    不過這個肯定是人家朱大娘從小把兒子調教的好,在家裏肯定沒少做這事。


    收拾過了,田野進屋抓了一個白薯幹給田嘉誌解悶,自己繼續鑿豬槽子。


    田嘉誌手裏握著白薯幹,嘴角抿的緊緊的,每次在這邊,都感覺自己成了朱老大,被爹媽重用的錯覺。


    都吧嗒不出,嘴裏的白薯幹是到底是因為心裏甜還是嘴巴上甜。


    就是媳婦鑿石頭,他吃東西,邊上看眼,這個梗他有點接受不了。太不爺們了。


    在田野邊上轉轉悠悠的偶爾幫下忙,同田野說道:“你有好吃的,不用都給拿出來,我們一起玩,到誰家也沒有你這麽大方的。”


    田野說話不太好聽:“有就吃吧,沒有了,想吃也吃不上。”


    田嘉誌看看田野沒吭聲。這人說話不好聽,不過做事實在。得看長處。咳咳。


    兩人沒有沉默多久,田小武就鑽進來了,一腦門的汗水。


    田嘉誌:“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田小武唿扇著嘴巴大喘氣:“別提了,我繞著村子轉了兩圈,才過來。”


    田嘉誌同田野對視一眼,甭說,肯定是躲著隊長媳婦偷偷的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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