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給田大隊長挖坑看樂子,現在好了,弄不好自己要把村裏兩大姓氏都給得罪了。


    想到這裏,田野掄錘子的勁頭更大了,胳膊都掄圓了,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朱老大。田野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從朱老大這邊找突破口。


    朱老大從田野掄錘子開始鑿石頭開始,心髒就揪緊緊的,這往後要是過日子,一個惹黑猴精不如意,還不天天這麽被收拾呀。


    田野手上的重錘,一下一下跟鑿在他心口上沒啥區別,絕對比他爹的鞋底子打的疼。


    一會的功夫朱老大腦門都冒出來一層虛汗,心髒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


    隊長媳婦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壯呀,起來坐,地上涼。”


    田大隊長:“咳咳,丫頭呀,那東西不著急,也不是緊著用的東西,過來說說話吧。”


    田野對著朱老大咧著嘴巴一笑:“不用,叔你們說吧,我聽著。”手上的錘子就沒有放下過,一下一下跟緊箍咒一樣在朱老大心口上敲打。


    媽呀,朱老大嚇得險些哭出來,田野的笑容真的勾魂。地府使者是的。


    朱大娘看著大兒子的樣子,真心疼了,咬咬牙險些就打退堂鼓了。


    朱鐵柱看著田野的手把式跟他家媳婦想的剛好相反,勤快,有力氣,沒準還能有個鑿豬槽子的好手藝,好歹能貼補家裏點。


    這就是閨女,這要是兒子說個媳婦都能養家。


    瞪了一眼坐臥不安的媳婦,順便煙袋鍋子敲打兩下兒子,也不管田野那邊乒乒乓乓的伴奏聲,開口就同隊長嘮嗑說正事。


    村裏人說話直接:“隊長兄弟,大小子跟野丫頭這親事,一直都是你嫂子在張羅,今兒我過來,就是想著跟大兄弟正經的說說這事,要是兩孩子都沒事,就早點過個明路。”


    田野不知道原來說親竟然這麽直接的,這也太刺激心髒了。


    幸好還有前提一句‘兩孩子都同意’呢,不然那不就因為耍小聰明,把自己給賣了嗎。


    心裏著急,田野敲石頭的節奏都快了。乒乒乓乓的透著一股子喜慶。


    田大隊長愣是從田野鑿石頭的節奏中,感受到一股田野對這門親事的欣喜。不然咋就聽到親事就激動成這樣呢。


    覺得丫頭有點丟人,好歹是咱們是女方,不能這麽上趕著,迴頭就讓媳婦跟丫頭說說這個理。


    朱老大聽到他爹這話,就跟催命符一樣,這在加上田野這邊的緊箍咒,朱老大都覺得沒活路了。


    昨晚上挨打同今兒比起來,根本就不叫事。


    田大隊長怕開口問田野,田野把樂意說的太快了,顯得自家沒有麵子。


    所以把眼睛對準了朱老大:“老哥,這是好事,丫頭親事定了,對大興兄弟也算是有個交代,隻要兩孩子樂意,咋都成。大壯呀,你自己的事,你表個態,你看著丫頭還成不?”


    這事吧本來應該相親之後私下詢問的,可他們兩家的親事不同,大家鄰居住著,相親都是虛話。


    人家田大隊長把話說的明白,兩孩子當這大夥的麵點個頭,這事就算是成了,就等著商量定親。


    朱鐵柱晚上把兒子給打服了,野丫頭那邊早就沒問題,可不就差當麵點頭了嗎?


    田大隊長跟田野想的差不多,這事要是不想成,除了從朱家大小子出岔子,也沒有別的地方能插手。朱家大小子的慫樣,田大隊長那是看不上的。


    田野敲打石頭的時候田大隊長就看到朱家小子的反應了,他也不吭聲,下意識的就想著這小子要是不吐口,他還能在把野丫頭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幾年。


    萬一田大興要是給丫頭留下東西了呢?田大隊長心裏也跟拉鋸是的,糾結著呢。


    這院子裏麵唯一啥都不想,光湊熱鬧的就是隊長媳婦了。


    看著朱老大好半天不開口,開始給打哈哈:“這孩子害羞了。”


    朱老大就聽朱鐵柱那邊哼了一聲。


    朱老大嚇得哆嗦一下,嘴巴張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隊長媳婦:“哈哈,看看這孩子緊張的,你同丫頭妹子隔牆住著這麽多年了,有啥可不好意思的呀?”


    朱家老大跟丟了魂一樣下意識的看向田野的方向,田野沒做多餘的動作,就是腳底下挪了一步,把從大石頭上鑿下來的腳丫子那麽大的碎石塊,給踩土裏麵去了。


    朱老大眼睛都直了,石頭跟地都平了。雖說是土地,那也是來來迴迴踩的瓷實的土地呀,這丫頭到底多恐怖的力氣呀。


    跟他心裏的白月光小張同誌,差距實在是太大。


    朱老大眼淚都飆出來了,嗓子就跟有東西堵著一樣,這次是真的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朱大娘心疼兒子,眼睛就沒離開過朱老大,看著大兒子眼圈通紅,立刻過來了:“老大,老大,你咋了這事?”


    朱老大拉著他媽就沒撒手。


    朱鐵柱氣的恨不得把兒子現在就給抽一頓。


    田大隊長:“老哥呀,這是咋了?不是孩子心裏有別的想法吧,現在可不興包辦婚姻,咱們得讓孩子自己願意才成呢。”


    朱鐵柱:“沒有,沒有,肯定沒有,昨天他媽我兩鬧氣,讓孩子跟著受罪,夜裏跟著涼了。”


    田大隊長:“你看這事鬧的,等孩子病好了再說也一樣的,老哥,這親事我沒說的,可就一句話,得兩孩子樂意,咱們也不行封建家長那一套,不然兩孩子將來不過好,迴頭咱們還得落埋怨。”


    田大隊長接著說了:“老哥你也知道,是丫頭信任我們兩口子,我們兩口子才做這個主,可畢竟隔著一層呢,我們兩口子畢竟不是丫頭的親父母。”


    朱鐵柱不等田大隊長說出來別的,趕緊就接口了:“隊長你別說了,這孩子今兒病了,真沒別的意思,不然我們三口今兒也不能過來。”


    朱大娘跟著說道:“對對,隊長呀,這孩子腦袋都發熱了,也是我沒注意到,今兒來的不是時候,改天我們在過來。”


    朱鐵柱說的實在:“我也不能讓隊長中間作難,就跟隊長說的是的,這事兩孩子點頭才算呢,咱們也算是對大興兄弟有個交代。”


    隊長媳婦:“看老哥說的,孩子不舒服,那不是趕上了嗎,這不是事,哪天在咱們再說這事。”


    田大隊長:“沒事,給孩子看病要緊。”


    朱鐵柱領著老婆孩子從隊長家出來的時候臉色都能滴答水了,忍著氣才沒立刻就抽朱老大一頓。


    朱大娘對田野的怨氣,亞都壓不住:“就沒見過這麽沒教養的,敲敲打打的,想幹什麽呀?看吧老大嚇的。”


    朱鐵柱:“閉嘴,看他那慫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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