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歌淡淡地說道:“想問你幾個問題。如實迴答我,說不定我會放了你。”


    “以為我會相信?”


    “哦,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不在意。”


    “……”林子晉啞然。


    楚蘭歌又問了,“你是留下來給他們斷後,還是被拋下了?”


    “無可奉告。”


    “這又不是什麽秘密,有什麽不可奉告的。”


    “……”林子晉瞪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很可惡,明知道這是他的痛,卻還要踩上一踩。


    楚蘭歌輕嗤,“……看來是被拋下的。”


    林子晉神色一滯,流露出幾分頹喪,“你要怎麽想,就怎麽想。”


    當時的情況,據說很危急,沒來得帶他一起走,很合情合理。然而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一點失望,因為他確實是被拋下了,若非他的下屬拚命想救,給他爭取了逃走的時間,他恐怕墳頭都要長草了。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被困在城內三個月,最近才尋了一個機會暗中出城……


    楚蘭歌伸出了腳尖踢了踢他,“這有什麽好能受的?蕭軾拋棄同伴又不是第一次。有沒有覺得自己的眼睛很瞎,什麽人不好跟,跟了他那樣的?”


    “你不用挑撥離間,這樣落於下乘了。”


    “我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王爺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


    “那麽說,五年前蕭軾殺妻,你也清楚了?”楚蘭歌突然詢問。


    “……胡說什麽?!”林子晉滿臉震驚,“王妃不是病死的嗎?王爺隻是在王妃死後,才做了一些事情而已。王爺對王妃的感情很深,不可能會——”


    楚蘭歌眯起鳳眸,沒有錯過林子晉臉上的神情變化,從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到,他可能真的不知情。一下子她沒有了試探的興趣,直接詢問:“楚將軍沒葬在小鞍山,葬在了哪裏?”


    “不知道。”


    林子晉神情還是有點木然,好似還沒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五年前我不在京城。”


    楚蘭歌不輕不重地揣了他一腳,“你不是他的心腹嗎?這心腹當得太窩囊了。”


    “……”林子晉很想翻白眼。


    他是階下囚,可沒答應招供好不好?


    不過,她問的事情,他又確實不知道。


    楚蘭歌一路上,無閑的時候就跟林子晉聊一聊,林子晉再隱藏,嘴巴再硬,還是會泄露出一些事情,雖然這些事情無關緊要。例如,大邑突然來了這麽一招,捉拿蕭軾等人,造成林子晉沒有準備,錢財損失很大。當然,還有一些私庫,藏得很緊。


    楚蘭歌想挖出一兩個藏寶的地址,林子晉是死活都不開口。


    等日後有時機,說不定再迴大邑這邊,將錢財搬走。


    楚蘭歌調侃,“林子晉,你想活,還是想死?”


    “廢話,能活命誰想死。”


    “那為什麽不老實交待?”


    “……人活著,總需要有點堅持的東西。”林子晉眼眸清明,很是坦然。


    楚蘭歌心裏有些惋惜。


    她倒是挺佩服林子晉賺錢的能力,可惜他們立場不同,隻能處於對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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