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歌迴想起楚父記載的一段秘辛。


    是大邑君王有一個私生子,養在某個大臣的名下。


    大臣具體叫什麽名字,楚父似乎也忘記了,隻記得好像姓傅。


    楚蘭歌忽然靈光一閃,“阿五,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大臣姓傅的。另外,幫我打聽一個叫傅淳的人,據說是一個狀元。”


    幾年前丹崍城一戰,楚蘭歌總感覺到有點詭異。


    一個新科狀元,本來是文臣,卻隨著大邑鎮國大將軍徐圖出征,權利還似乎不小,這本身就讓人生疑。倘若他原本是皇子,便不奇怪了。大邑君王想培養自己這個兒子,誰知出師未捷,大敗而歸。


    阿五出去一趟。


    不用半個時辰又迴來了。


    楚蘭歌要打聽的不是秘密。


    大邑國中有一個太師姓傅,是朝中重臣,他的兒子正好叫傅淳,很得聖眷,經常出入王宮,常伴君側。傅淳在大邑國的名聲很好,文武全才,年紀輕輕擔負著重要的官職,掌握著實權。


    楚蘭歌奇怪問:“名聲很好?他幾年前丹崍城大敗而歸,沒影響嗎?”


    “咦。上次領兵的人,不是徐圖嗎?”阿五跟著奇怪問道。


    楚蘭歌打量了一眼阿五,這才想起阿五的年紀不大,四五年前可能還在暗衛營,“當年那一戰軍師是傅淳,奪得丹崍城的戰略,就是他布置的。”


    雖然後來,他們又將城池奪了迴來,但終究還是失了一段時間。


    傅淳這個人不容小覷。


    打了敗仗,死了那麽多將士,犯了這麽大的錯誤,傅淳似乎一點沒有受到影響,真是有意思。


    楚蘭歌有了目標,就不再老窩在客棧。


    最近幾日,天天跑夜市,去找那個擺書攤的書生。


    書生本來就認出楚蘭歌這個大方的顧客,再加上楚蘭歌有意相交,兩個人很快熟悉了起來。楚蘭歌不會作詩詞,可是她見識廣泛,有心想套話的時候,絕對能做得天衣無縫。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朝中的事。


    書生再落魄,還是心有抱負,時常會關注朝中的變動。就算他沒刻意去關注,一些大事還是會聽說到的。


    例如,楚蘭歌聊起科舉的話題,從而又引出了狀元。


    談到狀元,自然而然聊起了傅淳。


    楚蘭歌又佯裝好奇道:“我聽說幾年前攻打蕭國,傅淳大人任軍師,是不是真的?”


    “是啊,當年若不是徐圖大人一意孤行,我軍將士豈會……”


    書生聊起了當年之事,口若懸河,很快將“真相”說了出來,居然跟楚蘭歌所知的不一樣,是徐圖承擔了全部責任,已經撤職數年,一直在家頹廢地度日。傅淳犯下的錯誤就這樣不痛不癢地遮掩。這麽大的事情,又讓徐圖甘願閉嘴的,除了大邑君王有這個能力外,還能有誰?


    楚蘭歌斂下眼影遮住眼底的精光。


    駕!


    駕!駕!


    夜市的街道,有人縱馬疾馳。


    路人紛紛退讓。


    楚蘭歌退到書生的攤子後方。


    書生也不介意,還讓她趕緊蹲下來,不要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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