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飯時間。


    丫鬟送飯過來,擺了一桌。


    卓一瀾這才姍姍來遲,身上穿著一副鎧甲,額上垂下的發絲被汗水打濕,身上還有泥土的印子。很可能是剛從演武的校場下來,還跟人動過手。一見到她,他立即笑盈盈的,仿佛囚禁什麽,壓根沒有這個事,“阿楚,我匆匆趕迴來陪你吃飯,感動麽?”


    楚蘭歌將書放下,“以前你說自己病了,我不太相信,現在有點相信了。”


    “嗯?”卓一瀾含笑。


    楚蘭歌撇開視線,“是腦子有病。”


    卓一瀾:……


    愣過後,他立馬又湊向她,“是是,你說的都是對的。”


    楚蘭歌跟他相處這麽長時間,多少了解卓一瀾真實的性格,隻不過他一直以來在她麵前收斂了許多。這次她的離開,似乎觸到了他底線?


    楚蘭歌又問道:“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


    “做什麽?”他一臉笑眯眯問。


    “揍你!”


    不過,楚蘭歌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握緊拳頭想揍的時候,偏又起想了昨晚大夫的診斷,硬生生地又止住。以前他對她上心,可他還是會刻意遮掩的,不會將感情擺到明麵上來說。這次見麵他明顯變了,不再小心翼翼,簡直是破罐破摔的作態。


    他是真的病了!


    是執著出來的瘋病。


    卓一瀾見他掄起了拳頭,卻遲遲不砸下來,俊美的臉上又蕩漾起了燦爛的笑容。


    笑容異常張揚又耀目。


    楚蘭歌推了他一把,“滾遠點。”


    “是,我立馬滾遠點。”卓一瀾往身後挪了半步。


    他覺得距離她半步,已經夠遠了?


    楚蘭歌:“……”


    形容不出現在的心情,隻想砸他一臉來泄憤。


    楚蘭歌站了起來,繞過他走到了飯桌前。


    這個時候不想對著他的臉,需要吃著東西來緩解一下。


    卓一瀾輕輕勾起了嘴角,然後又斂去,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安靜地坐了下來,時不時還給她布菜。不一會兒楚蘭歌麵前的瓷碟,堆滿了菜,還搖搖欲墜。


    “行了,你也趕緊吃。”楚蘭歌很是煩躁,麵上卻不顯。


    “哦。”


    卓一瀾姿態優雅地吃著。


    跟楚蘭歌那個樣子成了對比。


    在外人看裏,一個是粗漢子,一個是矜貴的公子。


    然而兩個人在一起,又格外和諧。


    楚蘭歌吃飽了,拿著手帕抹了抹嘴,還拭了拭手。


    卓一瀾跟著放下了碗筷。


    楚蘭歌不想理他了,站起來走到門口,跟守在外麵的秦洛說了兩句。秦洛離開了一陣子,等他再迴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碗黑烏烏的藥。


    楚蘭歌接過來,試了試溫度。


    當然,在遞給卓一瀾之前,她還試著喝了一口。


    卓一瀾見之桃花眼亮了亮。


    過了一會兒,楚蘭歌感覺沒有異常,這才遞給卓一瀾,“喝吧。”


    “是你喝過的藥啊!”卓一瀾沒接。


    楚蘭歌莫名來氣,“趕緊喝!不要再鬧了。”


    剛才她那個舉動,不過是試藥而已。


    雖然她知道送過來的藥,之前會安排人試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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