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是指誰?


    他沒有明著說,楚蘭歌卻聽出來了。


    蕭軾又說:“是否聽信了卓一瀾的話,覺得她的死有蹊蹺?”


    楚蘭歌麵容平靜地看著他,仿佛是在等著他繼續說。


    “害死她的,不是本王。”蕭軾驀然眼底積壓的怨恨暴發,“是卓一瀾!是卓一瀾害死她,你知道嗎?你跟她有關係,居然去輔佐仇人!你是腦子有病嗎?”


    “如果不是卓一瀾,她不會死,至少到今日,她都不需要死!”


    蕭軾的情緒很激動,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麽。


    在說話的時候,蕭軾麵目居然有幾分猙獰,“我蕭軾就算想爭奪天下,何需殺妻?”


    “何需殺妻?!”


    “何需殺妻?!”


    “不需要!”


    “……”


    楚蘭歌蹙起了秀眉,當她張嘴想說什麽。


    蕭軾猛然轉身,倉促地走下了山,步伐有些淩亂。


    楚蘭歌鳳眸輕輕眯了起來,隻露出一道閃著精芒的眼縫,望著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的蕭軾。剛才的蕭軾是情緒外露,確實是外露了……而且絲毫不像作假。


    可是,她對他不信任啊!


    既然是不信任,卻還是能看出,剛才的蕭軾沒有說謊,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認為是卓一瀾害死了她?


    握住手中的劍,不由一緊!


    楚蘭歌當初曾經詢問過真相,可是蕭軾沒有說。


    但是,她自己確定是死在蕭軾的劍下。


    楚蘭歌依舊望著蕭軾走下山,直到他進入到馬車。


    馬車離去。


    端王府的人跟著撤走。


    楚蘭歌走了兩步,坐在了台階上麵,抱著長劍眺望著遠方失神。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現在迴京城的話,估計還能趕上城門關的一刻。然而楚蘭歌坐了下來,就一動不動的,直到了深夜都沒有移位置。不遠處的阿五等人看得心頭疑惑。


    有個暗衛小聲說道:“阿五,端王跟楚公子聊了什麽?”


    “距離有點遠,聽不清。”阿五等人當時隱身在暗處,所以距離略遠。


    那暗衛又說:“楚公子的情緒不太對。”


    “用得著你提醒?”在場的眾人都看出來了。


    一個人如果正常的,豈會一坐就大半夜?


    再說了這個時間,山裏的天氣偏冷。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讓平日跟楚蘭歌比較熟的阿五過去。


    阿五走了過去,還拿著一件披風。


    他將披風遞給楚蘭歌,“天冷,披一披?”


    “多謝。”楚蘭歌接了過來,披上了肩膀,“這次我倒害得你們跟我一起,在山上吹了一夜冷風。”


    “我們那邊生了火,要去那邊坐嗎?”阿五提議。


    楚蘭歌淡淡地點點頭,剛想站起來之時才發現腿麻,隻能無奈地說道:“我一會兒就過去,坐久了腿麻。”


    阿五笑了笑,“能理解。”


    一動不動,坐了大半夜,腿麻了很正常。


    阿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楚公子,我不知道端王跟你聊了什麽,可是,他的話……也不能全信。我們要有自己的判斷。”


    “我知道。”楚蘭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如何,阿五的提醒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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