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手表多俗?我就喜歡戴手鏈!”


    話落,就把許清知手裏的手鏈搶了過來,自己給自己戴進了手腕兒。


    之後巴巴舉到許清知麵前晃了晃,“你別說,大小正合適。”


    許清知嘴角忍不住動了動,“看來是我幾年前買大了。”


    黎墨搖頭,雙手抱著她,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不大,我後來沒長個。”


    聲音帶著明顯的討好,許清知到底還是忍不住浮出幾分笑容。


    看著他手腕上的手鏈,從小便養尊處優的人,皮膚白皙,骨骼也生的精致,手指也是修長漂亮,骨節分明。


    鉑金手鏈在燈光下閃著點點晶瑩的光圈,在他的手腕兒上,隨意自然地掛著。


    果然像她當初想的那樣,漂亮。


    “我終於把這個禮物送出去了。”


    她喃喃道,盯著那串手鏈,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嗯……我很開心。”


    黎墨摟著許清知,隻想將這個女人揉進骨子裏。


    別扭了那麽多年,頭一次覺得沒臉沒皮居然這麽輕鬆。


    許清知輕歎了一口氣,抬起頭,掃了一眼被他扔到一旁的手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聽說是莫小姐給你親自戴上的?”


    黎墨臉色僵住,“這個……她說多少讓我給她點兒麵子……”


    “她想要的給麵子,就是給你親自戴上手表嗎?”


    “……”


    “想沒想過如果我今晚如果不來,明天的熱門會是什麽樣子?前女友為黎總高調慶生?亦或者,兩人在生日宴會上高調恩愛,容城黎太太之位要易主?”


    黎墨現在頭皮一個勁兒的發麻。


    這……他媽都是什麽事兒?


    誰知道給戴個手表還有這麽多名堂?


    女人的心思真是七拐八繞,難捉摸。


    但是,一想到因為當年莫曉娜,導致他一直對許清知生日會上放她鴿子這件事惦記到現在,中間也許不會有這麽多事兒!


    說不定他兒子早就會跑了!


    歸根究底,他是罪魁禍首,莫曉娜也不值得原諒。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給她任何機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天為了不讓你離婚,我有多頭疼?”


    “畢竟以前也算是有那麽點兒關係……雖然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黎墨趕緊高聲強調,之後又道:“再說也是專門過來給我過生日……還不至於不給她那點麵子……”


    “再說我剛剛去找你找不到,心心念念都是你在哪兒,萬一你來了看到她會不會不高興,隻想讓她趕緊完事趕緊走,哪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許清知聽著,真是再大的脾氣都使不出來。


    黎墨今天真的是黎墨嗎?


    簡直……太不正常了。


    “不是說要給她留麵子嗎?你現在把話都說出來,就不擔心她現在沒麵子?”


    黎墨眉眼沉了下,“我為了留住老婆都不要臉了,還有心思管別人的臉嗎?”


    “噗……”


    許清知一個不設防,黎墨的話太出乎意料,她本該覺得生氣或者心裏不舒服的,結果卻……


    他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麽藥,態度突然變的這麽快!


    看到許清知終於笑了,黎墨的臉色也倏然放鬆,抱著她也勾起了唇。


    周圍人也被這突然改變的氛圍逗笑。


    一個個掩著嘴,笑得前俯後仰。


    “原來一直想要搞離婚的不是黎總,而是黎太太啊!”


    “是啊,看黎總巴著黎太太那樣子,簡直求生欲爆表啊!”


    “哈哈哈,我以前還一直以為黎總是個冷酷帥氣禁欲的霸道總裁呢!沒想到卻是隻小狼狗!”


    “這兩個人的感情還挺好玩兒的,天天對著幹,互相看不順眼,卻又暗搓搓喜歡人家……真是絕了哈哈……”


    “說到底我還是覺得是黎總這個人太別扭!”


    “不過現在好了,兩個人之間的誤會也終於算是解除了……”


    有人提到誤會解除,紛紛將視線放到了一直沒有發聲的莫曉娜身上。


    “如果不是有人在裏麵充當攪屎棍,故意使壞搗亂,這兩個人哪有那麽多誤會?”


    “故意更改聚會地址,故意不接電話,讓人在雪地裏站一夜,故意製造輿論想要施壓讓黎太太主動離婚,居然還偷竊別人的東西送別人生日禮物……這種人……真是把他家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是啊!都說人窮誌不窮,她倒好,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想著打腫臉去充胖子!送名表……”


    眾人對莫曉娜的諷刺絲毫不加掩飾。


    莫曉娜站在原地,手心裏攥著的裙擺已經褶皺不堪。


    漫天的屈辱朝著她奔湧而來,難堪,委屈從心頭蔓延上來,但卻偏偏無話可說。


    根本無力反駁。


    她當初隻想著來參加黎墨的生日宴會。


    許清知把新品發布會安排到今天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跟黎墨這幾天一直在折騰她也是知道的!


    早就該做決定要離婚卻還要一拖再拖,她也多少知道一些許清知對黎墨的感情。


    所以許清知想的沒錯,她就是要過來給黎墨慶生,製造輿論可行,就算是她真的過來給黎墨慶生,想必她的存在,也一定會狠狠地在她的心上紮上一刀。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一個別扭不肯麵對自己的心,一個始終被對方關在心房外,他們的感情就算有,也不可能穩固多少。


    她想了很多,卻唯獨沒有想到。


    她今天會跟許清知從一開始便對上。


    從一開始的撞衫,就被埋上了伏筆。


    她跟許清知一起出現在黎墨麵前,本就會少不了被人一番對比。


    但是卻不是絕對的。


    可是兩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裙子出現,所有人就絕對會將她們兩個放到一起比較……


    再之後,黎墨的態度轉變,許清知平靜淡然的態度……


    完全脫離了她的預想。


    甚至,她根本沒有想到,許清知會突然提出多年前的事情,更不知道,範哲突然之間冒出來提及當年她送黎墨生日禮物的事情。


    突入而來的三人對峙,她連撒謊的機會和準備都沒有,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屈辱,她隻能這樣承受著,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和可能。


    眾人的話,讓一直看著許清知笑的開心的黎墨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許清知不動聲色地也斂起臉上的情緒,垂下眸子,伸手將耳畔的發絲撩到了耳後。


    黎墨單手樓著她的腰,輕輕拍了拍她的腰窩,帶著她轉身,將剛剛被他扔在一邊的手表拿起來,走到莫曉娜身邊,還給了她。


    莫曉娜抓著裙擺的雙手用力到發著抖,“你這是什麽意思?”


    黎墨眉心之中帶著淡淡的寒意,“生日宴會,我並沒有同意讓你來。你背著我騙了清知,這不可原諒,不過好在,你今晚來也不錯,如果你今晚不來,可能關於過去幾年一直梗在我心中始終沒有辦法釋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搞清楚……”


    “不可原諒?”莫曉娜緩緩道,最後悲涼嗤笑一聲,“黎墨,你怎麽可以把話說的這麽簡單?我是騙了她,可這是為什麽你不懂嗎?”


    她將視線放到了那塊手表上,伸手拿過來,“是不是覺得這塊手表也是我偷錢給你買的,所以你覺得肮髒丟臉是不是?”


    她全身冰涼,緊緊捏著那塊手表,臉色蒼白。


    “可是黎墨你覺得這些都是誰造成的?我的確是個家境普通的學生,你讓我好好在學校讀書不好嗎?為什麽偏偏為了掩飾你對許清知的感情來招惹我?是你單方麵把我拉進你的生活圈子裏的!


    你周圍都是些什麽人,你說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趾高氣揚地站在你身邊?不讓我自己,讓你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我努力想要讓自己配站在你身邊!


    可你現在給了我什麽?我的人生,都被你給毀了,黎墨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人生全都被你給毀了!!!”


    所有的事情在今晚全部被捅出來,一滴不剩,莫曉娜的口氣裏充滿了憤恨和怨懟。


    話說到最後,她忍不住歇斯底裏起來。


    聲音大的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許清知皺了皺眉,身體下意識往後移了移。


    黎墨伸手捂住了她的頭,手腕同時擋在了她的耳朵上,極盡可能將許清知護在了懷裏。


    他的動作嗬護性極強,許清知頓了一下,本來隻是下意識地動作,也並非就真的害怕,但是黎墨的動作,讓她微微愣住,身體有些僵硬。


    這個時候她似乎又能了解一些繁星了。


    平時那麽獨立強大的人,為什麽在薄景川麵前,就完全是個小女人。


    以前是被迫獨立,不得不強大,而現在,是有了一個足夠安全可靠的依靠。


    有人可以依靠,可以讓她卸下心房,那麽她的內心,依然還是個溫柔的小女人。


    繁星如此,她的溫柔小女人的一麵,隻留給薄景川。


    那麽她呢……


    現在的黎墨……


    她輕輕眨了眨眸子,最後還是被黎墨的力道摁進了他的胸膛裏。


    “莫小姐!”


    黎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護住許清知。


    而一旁的喬芷蘭對莫曉娜的歇斯底裏似乎是沒有任何被驚到的反應,反而是神色淡然地走到前麵,冷聲喊住了莫曉娜。


    “你問問在場所有的人,誰這一生沒談過幾次戀愛?合適就處,不合適就分,怎麽到了你這裏,就過不去了呢?


    更何況,知道我容城黎家的人,有誰不知道當年黎墨為了你跟家裏折騰的事情?當年又是誰一聲不吭離開的?


    怎麽?你可以說走就走,別人就活該一輩子為你守身如玉單身一輩子嗎?”


    莫曉娜緊緊咬著唇,“如果不是你們,我根本不會離開……”


    喬芷蘭笑了一下,歎一口氣,“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當初離開打的是什麽主意,黎墨那些日子跟我們折騰,你在別的地方一定很高興吧?覺得我們黎家就這麽一個兒子,遲早經不起他折騰早晚跟他妥協?”


    莫曉娜攥著裙擺的手心裏冒出了涔涔冷汗。


    “我早就跟你說過,黎墨是我的兒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他的事情,你清楚,我比你更清楚,他從始至終到底愛誰,你知道我難道不知道?”


    “……”


    “你知道黎墨從一開始愛的人是清知,所以才會一次次使那種卑劣的手段。你明明知道黎墨不愛你,卻還要待在他身邊不願意離開。


    你說黎墨把你拉進了他的圈子裏,難道在你眼裏,他的圈子就必須是穿戴名牌,出入豪車嗎?誰規定你一定要送名貴的東西當生日禮物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心出發的,因為在你的心裏,你的眼裏,看到的都是出生名門身份尊貴的黎墨,所以送出去的禮物,也隻會想到如何才能配得上他!”


    “清知跟你比,從小就是千金小姐,她要什麽沒有?缺錢嗎?為什麽還要選擇出去打工親自掙錢給黎墨買生日禮物呢?真從心裏喜歡黎墨,你能做出偷別人的錢給他買禮物?你是在侮辱你自己還是侮辱黎墨?


    論嬌貴?清知難道不比你嬌貴?她能想到是靠自己的雙手辛苦掙來的錢給黎墨生日禮物,你能想到的就是用那雙手偷盜別人的東西?


    你自己捫心自問,對比對比,如果你是旁人,你會愛誰?”


    “是你自己三觀不正,偏偏還要認為錯都是別人的錯!所有人都對不起你?!本來這關乎到你未來的人生軌跡,我本不想戳穿你!但是今晚,你花心思不請自來,被人當場拆穿,這也是你咎由自取。”


    “一些話我早就跟你說過,是你自己,死活不肯死心……麵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莫小姐,往今後好自為之。”


    喬芷蘭看起來溫婉大方,說話從來沒有高音,典型的氣質貴太太,但是今晚的話,卻是鏗鏘有力,字字聲聲清晰可辯!


    同時,對莫曉娜的不滿和對她現在這位準兒媳婦的滿意和嗬護是絕對明顯的。


    周圍人也開始議論紛紛,對莫曉娜的言論實在談不上好聽。


    “如果我是你,現在早就捂著臉走了!”老太太撐著拐杖從後麵站出來,威嚴地看著莫曉娜!


    “是啊!今晚這身裝扮,現在真是越看越諷刺!”


    莫曉娜退了兩步,緊抓著手中的裙擺。


    這一身的紅……


    她突然轉頭看向一旁的範哲,“為什麽?這些是你安排的是不是?我跟你有什麽仇怨,以至於你要這樣算計我!?”


    【晚安安~~各位大寶貝,鑽石先攢著不要投,明天有別的大大要爭,我們卑微退後~~投的話我會告訴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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