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房間?客房不行嗎?”“客房是給客人的,不是給女兒的。還得給貝貝買衣服……”“買衣服?”陳修淵一怔。“對了,小陳,他們能穿我們買的衣服嗎?”“當然穿不了。”“不是每年還有送寒衣的講究嗎?”趙恣文一怔。“你見著厲鬼的時候,是感覺熱,還是感覺冷?”陳修淵問。“呃……我那時候當然感覺冷,不過我那時是……”“嚇得?”陳修淵幫他把最後兩個字補充上。“……”趙恣文扭頭,把視線挪開。“恐懼是一部分,但寒冷確實是厲鬼帶來的,應該說是陰氣的表示吧。”陳修淵解釋,“就算是普通的鬼,用手去碰,也會覺得冷吧?”“也不會太亮,就是覺得像摸果凍。”趙恣文皺眉點頭,那是他在摸狗狗們還有肥貓時的感覺。“鬼都是這樣的,你認為他們在寒冷的時候,還會需要多穿衣服嗎?”兩個人正在談論鬼到底是不是需要穿衣服,門鈴聲響起。陳修淵去開門,外邊站著的是薛雅雯,看見陳修淵薛雅雯臉一紅。是害羞,不過不是那種因為對陳修淵有了“意思”而害羞,而是一種不好意思,帶著快樂的,很單純的羞澀:“我是來謝謝你和……”薛雅雯朝裏邊看看,“還有趙哥的。”“謝謝我和boss?”“對,這兩天我想請你們出去吃頓飯。我來問問,你們倆哪天有空?”“嗯?不……”陳修淵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但被趙恣文踢了一下後腳跟,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把話咽迴去了。“這兩天我們都有空,隨時都行。”“那太好了,今天我和……就來請你們。”薛雅雯的臉更紅了,朝趙恣文和陳修淵點點頭,匆匆忙忙的就要走,都快下樓了又跑迴來。原來門外邊還放著一箱子橙子,薛雅雯臉紅著朝兩個人房裏推,趙恣文笑眯眯的把箱子接過來,並沒推辭。關上門,陳修淵腦門上的問號明顯得幾乎都是實質了。“這是謝媒的,東西必須收,飯也必須吃的。”陳修淵一怔,也了解的笑了。這些日子碰上的烏七八糟的事情也多,雖然也有豪爽可是怪癖的老爺子,還有雖然有些調皮搗蛋但是本性善良溫和的外甥女,但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好人,和外人是好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真可惜,貝貝不能吃橙子。”趙恣文把箱子打開,拿出一個大橙子遺憾的說。他們倆開門的時候,貝貝就躲進狗狗堆裏去了,現在正抱著卡布奇諾的脖子,猶猶豫豫的朝外看。“你吃嗎?我給你拿刀子去。”“我能自己剝皮,刀子切開就要弄一手橙汁了,黏糊糊的,自己全剝了皮,拿著橙子啃才最舒服,又不會弄一手橙汁。”趙恣文看著陳修淵,一臉的“你不懂”。陳修淵挑挑眉,問:“不收拾房間了?”“呃……”趙恣文頓了一下,“你先頂上,我立刻就去支援。”“……”陳修淵也挑挑眉,但是沒多說什麽,去幹活了。首先要做的是找箱子裝衣服,不隻是陳修淵的,趙恣文在這邊住的時間也不短了,衣服也不少。陳修淵是從小做家務長起來的,東西收拾得很快很整齊。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衣櫃裏的衣服就少了大半。趙恣文說吃個橙子就過來幫忙,結果變成他吃了倆橙子,就跑去和貝貝以及狗狗們玩了——明明是他五點剛過就把陳修淵叫起來的……但陳修淵能怎麽辦呢?不過,能看著趙恣文歡笑,確實比讓他給自己添麻煩要好。隻能做“麵食”的boss,至少這幾年自理能力嚴重下降,收拾房間這種高難度的工作,實在是太難為他了。就在陳修淵享受著這個難得的平靜的時候,電話鈴想了:“小陳?一會有人去接你,穿著日常的衣服就好,趕快和對方走。”沒等陳修淵問,對方——老神仙——已經接連的說話了,語氣明顯的焦急。“出了什麽事?”陳修淵問,這個時候門鈴竟然已經第二次響了。“電話裏不能說,你過來就知道了。”老神仙的語氣依舊焦急,還透著些無奈。這個時候,門鈴已經響了。掛了電話,陳修淵對趙恣文:“boss,我把他們都留在家裏,你自己小心。”“這次別讓我又在醫院見到你。”陳修淵齜了一下牙:“我盡量。”沒辦法,到了該拚命的時候就得拚命。但是想了想,臨開門的時候陳修淵又加了一句,“我變成鬼也會迴來找你的。”站在原地的趙恣文扭了一下腰……第134章 鬥孽獸(二)陳修淵上車前,手機被接他的人收走了,但此刻他還沒在意。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思考能不能及時趕迴來喝謝媒酒上。他第一次做媒人,還真不知道謝媒酒該是怎麽喝的——陳修淵還不知道就算是謝媒酒,也隻是吃一頓略微豐盛的飯而已,還以為這裏邊或許該有什麽講究。當車駛出小區,陳修淵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或許是貪心不足吧。這段時間和boss在一起,其實真的迴想他們倆在一起時,除了吃飯睡覺滾床單外加閑聊廢話之外,沒做任何有用的事情。甚至能夠用渾渾噩噩來形容,但就是這種渾渾噩噩的平淡,讓陳修淵陷得越來越深……車子很快上了告訴,出了市區,接著……接著陳修淵知道,他短時間內沒法迴去了。別說謝媒酒,或許這次又要一連幾個月沒法迴家。因為車子進的機場,不過不是天渡的民用機場,而是軍用的。至於身為小老百姓的陳修淵怎麽知道的,他就算是軍盲,也看得出不遠處起飛降落的飛機絕對不是民航客機。而跑到這麽一個地方來,要麽這個飛機場就是他的工作地點,要麽他即將要做的事情,甚至都不能搭載民航,而嚴重到要用軍用飛機。送他來的小車一路把他送到了一個小營房裏,告訴他在這裏等著別動,想要什麽東西就和門口站崗的戰士說。陳修淵點頭,安安靜靜的拎著自己的旅行袋進了營房——還是趙恣文想到不論長短,陳修淵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迴來,陳修淵和老爺子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匆匆忙忙朝旅行袋裏塞了幾件衣服一瓶水,把帶子遞給他了。隨便找了一張床坐下,陳修淵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和趙恣文說一聲。剛閉上眼睛,陳修淵就輕“咦?”一聲,睜開了眼睛,這座小營房竟然別有乾坤。是誰,怎麽弄的,陳修淵不知道,但他感覺的出來有一種力量阻礙著營房中的人和外界溝通。但這對其他人來說大概是很強悍的一種束縛,對陳修淵來說,想要衝破這個,並不需要太大的力氣。但是隻是略微想了一會,就放棄了行突破的想法。他現在是工作時間,而上麵這麽布置顯然這個工作極端需要保密,甚至連修士的獨特聯係方法也考慮到了,這應該不是對他個人的,而是對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