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休淵有那麽一瞬倒是覺得這個紈絝子弟也有可取之處,他認栽認得很幹脆利落,反而一點也沒感覺出狼狽,不過這種感覺也隻是一瞬而已。“緊接著,我的那個朋友雖然看出來了我不是生病,但卻沒辦法幫我治好,而他同樣沒辦法的是我外甥女的狀況。所以,我想那麽把兩件沒辦法的事情放在一起,是不是就有辦法了?”趙恣文說得很幹脆,但這已經是至少二十多天前的事情了,拖延到現在,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他絕對不會想來求助一個可能看他不順眼的“大仙”的。“你沒說謊。”陳休淵歪著頭看著他,點了點頭。“我被警告過,在你們這樣的人——別誤會,隻是形容,並無惡意——麵前說謊,是找死。”“類似於碟仙、筆仙這類的東西我也知道一些,追求刺激和好玩的年輕人,召喚一些‘仙靈’來迴答他們的問題。不過結果的隨機性很強,原因是叫來的東西隨機性很強。甚至大多數情況下,什麽東西都叫不來,但一旦叫來,那麽必定會發生些什麽糟糕和倒黴的事情。看來你外甥女屬於後者,而且她叫來的東西很強。”陳休淵接受了趙恣文的答案,他也不再問問題,而是開始了“工作”,不過,使用自己的能力工作,這還是頭一迴——挺有趣的。第3章 新店開張“實驗完畢,所以,結論是陽光不會殺死它們,隻會讓它們變呆變笨而已,夜晚降臨它們就會重新恢複活躍。而即使在太陽底下暴曬很長的一段時間,它們也隻是會呆過頭而難以恢複而已。那麽,現階段,我所知道的殺掉這些好朋友的方法,還是隻有那兩個:吞噬,以及……——《我的日記》”協議達成,趙恣文直接帶著陳休淵到了三樓的一間包廂,原來他的外甥女薛嵐已經在藍薄荷了。雖然就是幾步路,但路上趙恣文也為陳休淵講明白了這個碟仙到底是怎麽迴事。對門兩間宿舍八個女生,一時好奇玩起來的。而且整整晚了一夜,但是第二天早晨八個人偏偏都忘了昨天晚上她們問了什麽了,但是當時所有人都沒意識到不對勁。但同時從第二天起,八個人就開始出狀況,而且是輪流著一個一個來。但是時間上並沒什麽特別的,有時候一天沒人出事,有時候卻是一天裏幾個人都倒黴。剛開始隻是小事,打水燙了手,走路崴了腳之類的。八個人都出事,他們開始意識到不對,於是從網絡上找了些驅鬼的辦法。比如撒鹽之類的,可是不管用。而且情況開始惡化。截止到今天為止,最後一個出事的女生因為車禍住進了醫院。原本早就應該輪到他外甥女了,但因為他那個損友在,所以躲過去了幾次災,不過現在……趙恣文沒接著說現在怎麽樣了,可很顯然,是他那位損友撐不住了。“那位被我請來幫忙的朋友也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忌諱……”走到門口,趙恣文才想起來還有件事他忘記問了,他那位損友說過,做這一行的門派眾多,忌諱也眾多。對於許多人來說,“同行是冤家”也算其中一條。“不,我沒這方麵的忌諱。實際上正相反,我挺想見見他的。”“那就好,他也挺想見你的。”趙恣文用磁卡打開門,包廂裏有一男一女,女的大概就是趙恣文的外甥女了,她看上去和陳休淵差不多大,鵝蛋臉大眼睛,紮著馬尾辮,穿著白t恤藍牛仔,漂亮、幹淨、直爽。另外一個男的年紀略大些,大概二十出頭,丹鳳眼斜劍眉,臉型很陽剛,留了一頭垂過了腰的長發,左手手腕上戴著瑪瑙佩珠1,黑t恤,黑西褲,黑皮鞋。趙恣文進來,女孩抬頭,青年站起來問:“老大,怎麽……”但沒等他說完,陳休淵緊跟著進來了,於是青年瞬間瞪大眼睛,閉上嘴,看樣子他想要後退,但忘了背後就是沙發,結果自己被絆倒,用一個狼狽的姿勢摔迴了沙發上。“我外甥女,薛嵐。這是……”趙恣文有點奇怪損友的反應,但是現在外甥女第一,損友靠後,不過接下來出了點小麻煩,他不知道該怎麽介紹彼此,好讓他外甥女和陳休淵彼此稱唿了。“不用。”陳休淵幫他解決了這個麻煩,實際上,他直接把他推開了,走到了薛嵐的麵前,“把你的右手給我。”這段時間一直擔驚受怕,精神極度緊張的薛嵐,被嚇了一跳,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舅,又看了看在沙發上僵硬坐著的某人,這兩個人都對她點了點頭,於是薛嵐把手伸了出去。陳休淵用左手握住薛嵐的手,右手抬起,像是在薛嵐的右手食指上抓住了什麽,接著……他猛地一扯!“啊!”薛嵐叫了一聲,她的手指頭剛才像是被什麽勒了一下,有著瞬間的脹痛。這時再看向自己的手,薛嵐在自己的食指上清楚的看到了一圈深紅的印跡,就像那裏曾經戴過一枚過緊的戒指一樣。“別!那樣會讓‘那個’纏上……你……”損友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先是看到陳休淵從薛嵐的手指頭上拽下來了一段黑氣——他也知道那東西的存在,可是之前根本不敢碰,因為按照他的經驗,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用大法力淨化,而是這種生拉硬拽,那結果就是暴力破解的人自己被纏上。但事實卻和他想象的有著巨大的差距。在陳休淵手上的那東西,就像是被孩子拽住翅膀的可憐昆蟲,不停掙紮扭動,但就是不敢朝陳休淵手上纏,結果陳休淵右手戒指裏冒出了另外一股黑氣,而這後冒出的就像是一條蛇,猛地張開嘴巴把“蟲子”吞進了肚子,接著縮迴戒指裏去了!“它把它吞下去了!它把它……把它……”損友指著陳休淵,看起來像是被打擊過度了。“你外甥女沒事了。”陳休淵對趙恣文說,接下來就不再管這舅甥倆,而是走向損友,並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陳休淵。”損友看著陳休淵,他伸出的右手,食指上戴著那枚探出“蛇頭”的玉戒指,損友的臉變青了……“你好,我叫洛昶林。”但他還是伸出手,略微有那麽點顫抖著和陳休淵握住了手。“嘩啦!”忽然,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嗬……嗬嗬……東西用太久,太舊了。”洛昶林僵笑著說——他的佩珠,斷了……陳休淵總是被他父親說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但他現在還是明白的,趙恣文說想見見他的這位異能人士,看起來對他並沒什麽同胞愛,相反,他在怕他,很怕很怕。“我下去工作了,boss。有事再叫我。”“呃,等等,這個給你。另外,你真的不想換個工作嗎?”趙恣文遞過去的是一張白金卡,陳休淵接過了卡片,沒迴答第二個問題,直接開門離開了。“靠!”陳休淵關上門後有一會,洛昶林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壓得我難受死了,老大你欠我人情可欠大了。”“當然。”趙恣文點頭承認,但又有些奇怪,洛昶林自己最煩的就是張口閉口人情之類的東西,就算開玩笑也從來不會涉及這方麵的話題,但是現在怎麽忽然轉性了?另外,還有個問題,“昶林,原本可是你說就算冒著犯忌諱的危險,也要看一眼偶像的,怎麽見了麵反而軟了?”“軟?不軟才怪了!”洛昶林抬手抹了一下額頭,抹到的都是冷汗,“別說是我這個半吊子,就算我那些師父在這,也得有一半軟的!我這還是第一次羨慕你們這樣半點感覺都沒有的,不知者無畏啊。”“啊?”“修士除了分宗教信仰,也分黑白的。剛才那位就是混黑道的,而且道行絕對是這個的!”洛昶林比了個大拇指,“你看看我的佩珠!這可是請真正的高僧加持過的,雖然我這幾年胡搞亂搞……可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修士的事~你不懂~還有最近幾天幫妹子避災,耗費了些力量,但也不是尋常的物件,你看現在都什麽樣了!”洛昶林手上托著幾枚剛才撿起的佩珠,圓潤的瑪瑙上出現了斑斑黑色裂痕!“我占我外甥女便宜。”“我自願當你外甥,你還不樂意?好,不說笑,說正事。總之,單純的摔可絕對摔不出這樣的來,不過人家也不是故意弄的。不過他身上陰氣太重,結果佛珠自我保護的反擊。不過也挺奇怪的,我珠子都廢了了,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確實有點誇張。”洛昶林又研究了一會他的佛珠,結果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是被陰氣侵蝕損壞的法器,多多少少也會染上些汙穢的氣息,可是這些毀壞了的佛珠,就隻是毀壞了而已,卻沒有沾上絲毫的穢惡。哪天去找他其中一個師父問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吧。“大哥,總之你是欠了我一個好大的人情。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惹上了某個入世的修士,結果讓人家惡作劇了。正道的修士不能害人性命,你就算做的過分點,誠心道歉,奉上供奉也就沒事了。結果你惹的是個走魔道的,老大,不用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了。”“魔道殺生?”“殺。”洛昶林幹脆利落的迴答,趙恣文的臉白了一下,“但也不像那些‘藝術作品’裏描寫的那麽誇張,他們也怕天譴的——真的有哦。而且那時候絕對不會突然蹦出來一個對抗邪惡的正義人士來救命。因為外國怎麽樣我不知道,不過咱們華夏修士奉行的原則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魔修傷人,絕大多數情況下也是對方惹到他了,所以尋常修士不會沒事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