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扶我一把。”
林清染無力的聲音傳來，雲幽幽立馬迴神，讓林清染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艱難地朝洗手間外麵挪動。
林清染拖著沉重發軟的雙腿，在靠近沙發後的下一秒，瞬間虛脫一般倒在沙發上。
“誒誒誒……”雲幽幽驚叫連連，被林清染帶到了沙發上，“小染，你沒事吧，摔疼了沒有？”
林清染搖搖頭，笑容蒼白無力，疲憊不堪地闔上雙眼。剛才的嘔吐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氣，現在似乎連唿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小染，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倒杯熱水。”雲幽幽恢複了些許理智，趕緊拿著杯子去倒熱水。
喝過熱水後，林清染緩過些勁兒，捧著水杯不說話，眸色複雜難辨。
“幽幽，要不……我打電話把阿黎哥他們叫迴來吧？”雲幽幽遲疑了半晌，終究還是開口提議道。
“不用，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們，我就是普通的腸胃不適，叫他們迴來反而讓他們擔心。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另外再過兩周就是26號了，天達集團和法國hk公司的合作會議就在那天，他們這段時間還要忙著為那天的計劃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我不想讓他們分心。”林清染的聲音依然虛弱，可語氣裏的決斷卻不容人拒絕。
“可是……”雲幽幽還想說些什麽。
“幽幽，沒有可是，我們大家為了26號的計劃籌備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的時間，我不想功虧一簣，何況這是打擊何慕言跟天達集團的絕佳機會。”林清染打斷雲幽幽，她不想中途生變，所以有些事情能免則免。
雲幽幽抿抿唇，麵色發苦，可是如果現在不告訴阿黎哥，以後他知道了，就不僅是擔心了，還有生氣和難過。
阿黎哥對小染的心思，暗夜的所有成員都看得明白，唯獨除了小染。
或許，在小染的眼裏，阿黎哥跟大家都是一樣的吧，都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和夥伴，但也僅此而已。
雲幽幽暗暗歎了一口氣，明白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根本無濟於事，隻好作罷。
桃花眼目光流轉，在辦公室裏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辦公室的門口。雙眼微微出神，暗含惋惜。要是小染如同看透自己對瘋子的感情一樣，明白阿黎哥對她的感情，那該多好。
“幽幽，幽幽……”林清染用手在雲幽幽麵前晃了晃，輕聲喊著她。
“啊！怎麽了？”雲幽幽猛地迴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林清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想，“時間有些晚了，我還得迴西山別墅，阿黎和阿風那邊我會安排，你就繼續盯著毒品這件事，還有何氏財團旗下的那家醫藥公司也看緊一點，看看它跟其他勢力有沒有聯係。”
“小染，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雲幽幽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林清染口中的其他勢力是什麽意思。
“嗯，剛才我認真思考過了，何氏財團在南華市的根基很穩，經營範圍和內容都很廣，擁有非常完整的產業鏈，並且他們的資源豐富，根本無需鋌而走險，走製造、販賣毒品這條路。所以我認為很有必要繼續跟蹤調查，也許是他們旗下的那家醫藥公司出了問題，你知道，一個企業經營久了，裏麵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蛀蟲，這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跟某些黑道勢力勾結在一起想發點不義之財也不是不可能。”
林清染眸光微閃，她這樣說，一方麵是出於理智分析和謹慎考慮，另一方麵也是抱著一種僥幸心理。
她在這件事情上的痛苦和糾結，沒有人能夠明白，如果最後確認是何正擎跟馮思琦授意，那麽她無話可說，會走合法途徑，聯合警方將他們繩之以法。但如果這件事是另外小鬼作祟，那麽她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些社會的渣滓。
“好，小染，我聽你的。”雲幽幽點點頭，她也覺得自己剛才太過武斷，反應有些激烈了，的確不能在事情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就給整個何氏財團判死刑。
“嗯，那我先迴去了。”林清染撐起身子，打算往門外走去。
雲幽幽叫住她，“等等，小染，你狀態這麽差，不如我送你吧。”
“不用，我現在好多了，等一下我去車庫取車，你放心吧，我安全到家了會給你發個短信報平安。”林清染虛弱地笑笑，伸手攔住她。
林清染對自己的情況還算清楚，她知道自己剛才或許是因為何父何母的事情受了太大的打擊身體才會出現異樣。
更何況雲幽幽也是一個女孩子，如果讓她送自己迴家，待會兒她還要自己迴來，天色已晚，她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那好吧。”別看林清染平時任由自己嬉戲玩鬧，可隻要是她做了決定的事，別人就很難改變，雲幽幽撇撇嘴，無可奈何地目送林清染出門。
晚上九點，林清染拖著虛軟的身子迴到西山別墅。
車被她隨意停在了別墅的停車場，她這次開的是一輛普通的黑色別克，如果何慕言問起，她就說是林懷然的。
別墅裏燈火通明，她知道她沒迴家，吳媽會一直等她，心裏微暖，林清染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朝別墅大門走去。
“吳媽，我迴來了。”林清染這次主動喚了一聲，雖然聲音聽起來實在小了一些，但她盡量沒有表現出自己的虛弱。
“誒，少夫人，您迴來啦！用過晚餐了嗎？”吳媽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麽有活力，語氣上揚，帶著明顯的歡喜。
“嗯，我和我閨蜜一起吃過了。”林清染甜甜地勾唇，她實在沒有胃口，為了避免吳媽白白忙活一番，幹脆直接撒謊。
“和閨蜜吃過了呀，那就好，今天玩得開心吧。”吳媽笑眯了眼，一邊接過林清染的米白色風衣外套，一邊親昵地握住林清染的手。
“開心。”林清染眉眼彎彎，“對了，吳媽，慕言迴來了嗎？”
“迴來啦，在臥室裏等著少夫人呢。”聽見林清染問起何慕言，吳媽笑得更開心了。
等她？
林清染臉上的笑容滯了滯。
然後極快地恢複，快得吳媽都沒有發現。
“那吳媽我先上樓了，您也早點休息。”林清染輕輕地迴握了一下吳媽的手，鬆開後轉身上樓。
二樓臥室。
林清染推開臥室的門，正好跟何慕言視線相撞。
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林清染垂著頭徑直走向浴室。
等到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卻發現何慕言依然端坐在床上，手上的金融雜誌還停留在她剛進門時的那一頁。
所以，他真的是在等她？
林清染默。
她今晚沒有力氣應付他。
隔著半米的距離，安靜地在大床的另一側躺下，安靜地閉上雙眼。
“你身體不舒服？”
額頭上溫熱的觸感和耳邊低沉的嗓音讓林清染驀地一怔。
“你從進門開始我就發現你臉色蒼白，現在額頭也這麽涼，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的嗓音太過溫柔悅耳，林清染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遲遲不敢開口迴答。
“怎麽了？難受得緊嗎？如果不想說話可以簡單地‘嗯’一聲，或者點頭搖頭，就當迴答我。”男人的嗓音很輕，其中夾雜著一
絲幾不可聞的緊張。
那聲音就在自己耳邊，清晰而明確，林清染終於確認自己不是產生了錯覺，想了想找了個最合理的原因，眼睛睜開，卻沒有看他，“嗯，有些頭痛。”
“是不是感冒了？”男人說著便立刻跳下床，腳步聲拉遠，洗手間裏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林清染實在太過疲憊，不想去理會他今晚到底想幹嘛，重新闔上雙眼。
迷迷糊糊中，林清染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被敷了一條熱毛巾，男人的動作有些許的笨拙，顯然不是經常照顧別人。
林清染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終究還是沒有說話，任由男人動作。
林清染無力的聲音傳來，雲幽幽立馬迴神，讓林清染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艱難地朝洗手間外麵挪動。
林清染拖著沉重發軟的雙腿，在靠近沙發後的下一秒，瞬間虛脫一般倒在沙發上。
“誒誒誒……”雲幽幽驚叫連連，被林清染帶到了沙發上，“小染，你沒事吧，摔疼了沒有？”
林清染搖搖頭，笑容蒼白無力，疲憊不堪地闔上雙眼。剛才的嘔吐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氣，現在似乎連唿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小染，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倒杯熱水。”雲幽幽恢複了些許理智，趕緊拿著杯子去倒熱水。
喝過熱水後，林清染緩過些勁兒，捧著水杯不說話，眸色複雜難辨。
“幽幽，要不……我打電話把阿黎哥他們叫迴來吧？”雲幽幽遲疑了半晌，終究還是開口提議道。
“不用，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們，我就是普通的腸胃不適，叫他們迴來反而讓他們擔心。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另外再過兩周就是26號了，天達集團和法國hk公司的合作會議就在那天，他們這段時間還要忙著為那天的計劃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我不想讓他們分心。”林清染的聲音依然虛弱，可語氣裏的決斷卻不容人拒絕。
“可是……”雲幽幽還想說些什麽。
“幽幽，沒有可是，我們大家為了26號的計劃籌備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的時間，我不想功虧一簣，何況這是打擊何慕言跟天達集團的絕佳機會。”林清染打斷雲幽幽，她不想中途生變，所以有些事情能免則免。
雲幽幽抿抿唇，麵色發苦，可是如果現在不告訴阿黎哥，以後他知道了，就不僅是擔心了，還有生氣和難過。
阿黎哥對小染的心思，暗夜的所有成員都看得明白，唯獨除了小染。
或許，在小染的眼裏，阿黎哥跟大家都是一樣的吧，都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和夥伴，但也僅此而已。
雲幽幽暗暗歎了一口氣，明白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根本無濟於事，隻好作罷。
桃花眼目光流轉，在辦公室裏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辦公室的門口。雙眼微微出神，暗含惋惜。要是小染如同看透自己對瘋子的感情一樣，明白阿黎哥對她的感情，那該多好。
“幽幽，幽幽……”林清染用手在雲幽幽麵前晃了晃，輕聲喊著她。
“啊！怎麽了？”雲幽幽猛地迴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林清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想，“時間有些晚了，我還得迴西山別墅，阿黎和阿風那邊我會安排，你就繼續盯著毒品這件事，還有何氏財團旗下的那家醫藥公司也看緊一點，看看它跟其他勢力有沒有聯係。”
“小染，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雲幽幽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林清染口中的其他勢力是什麽意思。
“嗯，剛才我認真思考過了，何氏財團在南華市的根基很穩，經營範圍和內容都很廣，擁有非常完整的產業鏈，並且他們的資源豐富，根本無需鋌而走險，走製造、販賣毒品這條路。所以我認為很有必要繼續跟蹤調查，也許是他們旗下的那家醫藥公司出了問題，你知道，一個企業經營久了，裏麵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蛀蟲，這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跟某些黑道勢力勾結在一起想發點不義之財也不是不可能。”
林清染眸光微閃，她這樣說，一方麵是出於理智分析和謹慎考慮，另一方麵也是抱著一種僥幸心理。
她在這件事情上的痛苦和糾結，沒有人能夠明白，如果最後確認是何正擎跟馮思琦授意，那麽她無話可說，會走合法途徑，聯合警方將他們繩之以法。但如果這件事是另外小鬼作祟，那麽她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些社會的渣滓。
“好，小染，我聽你的。”雲幽幽點點頭，她也覺得自己剛才太過武斷，反應有些激烈了，的確不能在事情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就給整個何氏財團判死刑。
“嗯，那我先迴去了。”林清染撐起身子，打算往門外走去。
雲幽幽叫住她，“等等，小染，你狀態這麽差，不如我送你吧。”
“不用，我現在好多了，等一下我去車庫取車，你放心吧，我安全到家了會給你發個短信報平安。”林清染虛弱地笑笑，伸手攔住她。
林清染對自己的情況還算清楚，她知道自己剛才或許是因為何父何母的事情受了太大的打擊身體才會出現異樣。
更何況雲幽幽也是一個女孩子，如果讓她送自己迴家，待會兒她還要自己迴來，天色已晚，她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那好吧。”別看林清染平時任由自己嬉戲玩鬧，可隻要是她做了決定的事，別人就很難改變，雲幽幽撇撇嘴，無可奈何地目送林清染出門。
晚上九點，林清染拖著虛軟的身子迴到西山別墅。
車被她隨意停在了別墅的停車場，她這次開的是一輛普通的黑色別克，如果何慕言問起，她就說是林懷然的。
別墅裏燈火通明，她知道她沒迴家，吳媽會一直等她，心裏微暖，林清染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朝別墅大門走去。
“吳媽，我迴來了。”林清染這次主動喚了一聲，雖然聲音聽起來實在小了一些，但她盡量沒有表現出自己的虛弱。
“誒，少夫人，您迴來啦！用過晚餐了嗎？”吳媽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麽有活力，語氣上揚，帶著明顯的歡喜。
“嗯，我和我閨蜜一起吃過了。”林清染甜甜地勾唇，她實在沒有胃口，為了避免吳媽白白忙活一番，幹脆直接撒謊。
“和閨蜜吃過了呀，那就好，今天玩得開心吧。”吳媽笑眯了眼，一邊接過林清染的米白色風衣外套，一邊親昵地握住林清染的手。
“開心。”林清染眉眼彎彎，“對了，吳媽，慕言迴來了嗎？”
“迴來啦，在臥室裏等著少夫人呢。”聽見林清染問起何慕言，吳媽笑得更開心了。
等她？
林清染臉上的笑容滯了滯。
然後極快地恢複，快得吳媽都沒有發現。
“那吳媽我先上樓了，您也早點休息。”林清染輕輕地迴握了一下吳媽的手，鬆開後轉身上樓。
二樓臥室。
林清染推開臥室的門，正好跟何慕言視線相撞。
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林清染垂著頭徑直走向浴室。
等到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卻發現何慕言依然端坐在床上，手上的金融雜誌還停留在她剛進門時的那一頁。
所以，他真的是在等她？
林清染默。
她今晚沒有力氣應付他。
隔著半米的距離，安靜地在大床的另一側躺下，安靜地閉上雙眼。
“你身體不舒服？”
額頭上溫熱的觸感和耳邊低沉的嗓音讓林清染驀地一怔。
“你從進門開始我就發現你臉色蒼白，現在額頭也這麽涼，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的嗓音太過溫柔悅耳，林清染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遲遲不敢開口迴答。
“怎麽了？難受得緊嗎？如果不想說話可以簡單地‘嗯’一聲，或者點頭搖頭，就當迴答我。”男人的嗓音很輕，其中夾雜著一
絲幾不可聞的緊張。
那聲音就在自己耳邊，清晰而明確，林清染終於確認自己不是產生了錯覺，想了想找了個最合理的原因，眼睛睜開，卻沒有看他，“嗯，有些頭痛。”
“是不是感冒了？”男人說著便立刻跳下床，腳步聲拉遠，洗手間裏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林清染實在太過疲憊，不想去理會他今晚到底想幹嘛，重新闔上雙眼。
迷迷糊糊中，林清染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被敷了一條熱毛巾，男人的動作有些許的笨拙，顯然不是經常照顧別人。
林清染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終究還是沒有說話，任由男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