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自己生命中熟悉某個人,哪天會不會突然地就死了呢?畢竟…人生旅途中有太多的猝不及防,別以為她或他的命還有很長。

    “這是強製履行契約的信號。”

    迴答井野的是維持偉岸之身、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黑虎。

    “沒錯…咳咳咳……黑虎,九尾那邊怎麽樣了?”

    “女武神和你那個朋友早就把那個爆炸狂搞定了,現在就在那邊幫忙,要不是你強製把我召喚過來,這會那隻尾獸就該被我們聯手解決了。”

    “是嗎?抱歉……”接下來的話,春野櫻幹脆閉上眼直接在腦子裏對黑虎說——

    「你迴去那邊在不會傷害到宿主的前提下把那隻尾獸解決掉後,把不能作為戰力的木葉忍者都送出結界,然後讓黑神用一擊必殺把這些曉組織的人一並殺了。這場戰鬥不宜持續太久,我有不好的預感。」

    「有點困難。」

    「你指什麽?」

    「要送他們出結界有點困難。」

    以前舉手投足間就能辦到的事,在現在做來竟難如一步登天,對於黑虎而言這絕不是用尊嚴受損就可以完全概括的感受。

    「那你之前是怎麽幫我恢複力量的?不是用‘等價交換’之類的魔法嗎?」

    「是……」

    「那就用你剩下的力量交換他們出去。」

    也不是覺察不到黑虎的心理變化,但在春野櫻眼裏,人命比黑虎的尊嚴更重要。

    「明白。」隻是猶豫了一瞬,黑虎就開始執行春野櫻的指令,畢竟他們之間有契約。

    當手臂上因抗拒約定而產生的隱痛消失的瞬間,黑虎的身影亦隨之消失。

    而幾乎在黑虎離開的同時,白虎突然倒飛而來,重重地摔在春野櫻等人的身旁間,便恢複了原本的獸型模樣。

    “小白……”春野櫻看了眼似乎傷得不輕的白虎,又再看向正緩步朝他們威逼過來的鼬,心裏有些懊惱——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一定會先廢掉他的雙手,她之前手下留情得太過了。

    正懊惱間,春野櫻便不顧井野阻攔地費力站起身來。

    “等一下!傷成這樣你還想戰鬥嗎?”井野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再有什麽損傷你可是會死的。”

    “井野,要是我每次受傷都按你所說的那樣躺著休息就不會有今天的我,傷痛從來都是激勵我前進而不是

    拉我後腿的存在。況且,你雖然不弱,但查克拉所剩無幾的你並不是他們倆的對手。”

    為了不引起咳嗽,春野櫻把話說得又輕又慢,但其話語仍自有一番魄力。

    “他們倆?”他們的對手不就隻有宇智波鼬了嗎?

    很快,井野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一個人影躍上了橋麵。

    “哦,沒想到你居然能把她傷成這樣呢,你到底用了什麽厲害的招數?”才恢複過來的鬼鮫,扛著鮫肌慢慢走到鼬的身邊用打趣的語調問,目光卻片刻不離這邊的一人一虎。

    “她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鼬連頭都沒有迴。

    “如果挨了剛才那一腳的人是你,你就不會這麽說了。”鬼鮫有點憤憤然,“她之前一定有對你手下留情。——話又說迴來,她會對你手下留情該不會是因為她看上你了吧?”

    “……”鼬的臉色慢慢地變得有點黑。

    “老實說,你該不會是出賣自己的色相才傷到她的吧?”

    “……”鼬的臉色更黑了。

    鬼鮫還想說些什麽,就見春野櫻瞬間就衝到他的麵前,條件反射地他立即揮刀就砍。

    可惜,沒砍著。

    “鯊魚先生,比起宇智波鼬,我更喜歡你哦。”輕身落在鬼鮫身後的春野櫻似笑非笑。

    “鯊魚先生?”對於這個新稱唿鬼鮫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就緊盯著變成小個子的春野櫻呲牙而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不喜歡過於悶騷的男人。”

    “悶騷?——嘿嘿,有趣,真有趣……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麽說他的人。嘻嘻……”

    說話間,鬼鮫不禁轉頭瞥向此時的臉色可媲美黑鍋底的鼬,呲牙笑了好一會才勉強收起笑意直麵春野櫻道:“看你傷成這樣,還解除了合體變身,莫非你還有能戰勝我的把握?”

    “沒有,但我有自己能全身而退的自信,這就夠了,不是嗎?”痛覺讓過去經常浴血奮戰的春野櫻此刻變得有些戰意盎然。

    “的確……”嗅到空氣中的血氣,酷似某種食肉動物的鬼鮫也有些氣血沸騰:“但是,我也有你會成為鮫肌食物的自信。”

    “那我們就來看看誰的‘自信’能變成‘確信’吧。”春野櫻說著率先向鬼鮫衝了過去……

    受了傷又解除了合體變身的春野櫻,的確遠沒有之前那麽強,但她一改之前

    處處留力的習慣,每一拳、每一抓、每一踢都用盡全力。如果不是她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的話,旁人根本無法確定她現在是在暴走發瘋、還是在進行有計劃的攻擊。

    退守或進攻間,春野櫻的身影也優雅輕靈不再,倒是矯健有力如撲擊敵人的猛獸。再加上她現在所用的武器是十指鋼爪和堅硬鈍重的鐵屐,那一下下仿佛想把鬼鮫抓碎扯爛、或踏扁踩平的兇狠攻擊著實讓人難以相信她還是個人,更讓人難以相信她還是個女人。

    春野櫻現在與發瘋野獸的唯一區別就是她不會用嘴咬人,但攻擊方式卻比野獸更兇狠有力。

    鬼鮫現在與鼬之前的處境完全相同,他現在也是隻有招架之功而無結印用術的間隙,隻有他身上的抓痕越來越多。

    但是,春野櫻的體力和身體狀況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差……

    “麻煩你把我脫臼的骨頭歸位。”見鼬正在分心看春野櫻和鬼鮫之間的戰鬥,佐助便小聲對井野說道。

    “可是……”正在給白虎治療內傷的井野有些猶豫。

    “如果你真是她的徒弟,這種事應該很容易就能辦到吧?”佐助的話裏有著急躁和不耐。

    “……好。”井野把本來想說的“可是會很疼”硬生地收了迴去,因為她這才醒悟到春野櫻的傷口現在應該也很疼,但她此時卻正在戰鬥。

    於是,她深唿吸了幾下後,就用蠻力硬把佐助雙手錯位的關節扳迴正位。

    而在佐助雙手能動的同時——

    東邊海岸樹林。

    黑虎在鹿丸用影子束縛術的幫助下把佩恩的意識擊散,也把九尾的查克拉壓製住了。當鳴人昏睡過去時,渾身傷痕的自來也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起氣來。

    而女武神因之前製服迪達拉時耗能過大,現在能量又已所剩不多。雖說如此,但它立即又隨黑虎轉迴卡卡西等人的所在地……

    大橋右側約百米開外的海麵上。

    本來能和蠍、以及小狸戰成平手的黑神從聽見白虎的嚎叫那一刻起就開始心緒不寧,受此影響連帶他的動作都變得急躁無章起來。到了這時,他已明顯落於下風。

    當黑神再一次被小狸的蠻力從高空中砸落海中,剛竄出水麵又被一幹傀儡圍起來集中攻擊眼耳口鼻時,他真的暴怒了。隨即就見他的身形在一聲大吼中被黑色的光芒包裹住。

    幾乎是在吼聲消失的同時,黑神的雙翼大張,

    黑芒散去,再次出現在蠍和小狸眼前的黑神身形明顯瘦了一大圈——

    這是黑神第一次變化成舍棄自愈能力的最強攻擊形態……

    西邊海岸樹林深處。

    沒有被給予致命一擊的迪達拉正渾身乏力地躺在地上,他的四肢已然骨折的骨折、折斷的折斷,此刻他正重重地喘息著。雖覺察到有人正向他所在的這個方向趕過來,但他卻一動也不能動,就和佇立在不遠處被電擊洗禮過的“巨人”炸彈一樣。

    而且,迪達拉還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女武神壓倒性的勝利讓他受到不小的衝擊和打擊。

    直到來人駐足在他的身邊,迪達拉才懶懶地瞥向那個叼著煙、滿下巴臉頰都是胡渣的男人一眼。他不用擔心這個男人是否會殺他,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就在迪達拉準備無視來人,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時,他眼中的胡渣男說話了:“那麽,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他在自問,但他並沒有自答。隨即他左手叉腰,右手捏著下巴又自語道:“真是的,一個比一個更讓人吃驚。”

    胡渣男阿斯瑪說著就想俯身查看迪達拉的傷勢,但他的身體剛俯下一半又猛地直起來,警覺地凝神聽起四周的動靜來。

    “還真是真難看啊,迪達拉。”這聲音卻突兀地在阿斯瑪的身前一人之隔處響起。

    ……?!

    驚訝中阿斯瑪下意識地騰身後躍。

    “什…?!”

    可阿斯瑪沒想到的是,等在他身後的是一隻等待著將他穿心而過的利爪。

    雖然在雙腳著地的那一瞬就聽到了動靜,但敵人的攻擊速度卻快到讓他來不及做出反應。

    “嗚……”隨著輕聲痛吟溢出口的還有縷縷鮮血。

    阿斯瑪用僅剩的力氣低下頭看向那隻穿過他的胸腔、此時已沾滿血肉的利爪——那是絕非人類所有的…獸爪!

    利爪的主人突然抽迴手,隨著這一下撕心裂肺的劇痛,阿斯瑪的意識開始消散,他心裏的遺憾和願望亦隨他的生命一同逝去……

    “幻幽丸,你有自信避過那隻大塊頭的攻擊嗎?”宇智波斑把迪達拉安置在異空間後問。

    幻幽丸不答反問:“我可以毀了它嗎?”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你去把黑虎給我抓來,如果木葉的人不插手多管閑事,你也大可以不必理會他們。如

    果他們非要插上一腳,那就隨你將他們如何處置。”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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