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是要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這樣人類才能活得輕鬆些,但佐助卻不懂得這個道理。

    ——春野櫻

    某天,有些無聊的黑虎和春野櫻分享他用讀心術看到的有趣東西——

    “……那個小鬼擁有的東西在一天之內全部都失去了,而他最敬愛的哥哥就是讓他失去一切的元兇,如果你是他會怎樣麵對這樣的變故?”

    “真正七歲的我也許會哭很久,然後逃避現實,實力差距那麽大,估計報仇什麽的我根本就不敢想;現在的我估計連眼淚都不會流就急著去查清一切,因為我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一個會為兄弟下跪的人,沒有苦衷真的會做出那麽慘絕人寰的事嗎?也隻有我們那個世界裏才有這樣的心理變態和神經病。”

    “也就是說,你將來會幫那個小鬼查清楚這件事?”

    “如果是剛好碰著的話。佐助不喜歡別人問起和探討他過去的事,我何必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況且,照你所說,他那個哥哥必定是有什麽隱情了,搞不好到時我兩邊都不討好怎麽辦?再者,我蠻討厭佐助的,我為什麽要為他做這種事?”

    “話是這麽說,但你就不好奇這其中的緣由?”

    “當然好奇,但我對‘好奇心會害死人’這個真理深有體會,你就讓我難得糊塗一次吧。”

    “我隻知道‘無知真可怕’這個道理,什麽時候好奇心旺盛也變成缺點了?”

    “好奇心旺盛在還是小孩的人身上當然是個優點,但在大人身上就是個十足的缺點。”

    “哦……看來你懂的道理還是蠻多的——雖然都是你瞎扯。”

    “這隻是些人情世故,活得細心點的人都能明白……”

    ……

    興許是隔著層結界的原因,眾人頭上的天光總是霧蒙蒙的。

    天上的雲層很薄,但人們卻看不清天上的太陽,可偶爾卻會錯覺天上有兩個太陽。

    站在橋頭的是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或者人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淩峰豪良。這時他正一臉困意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吊兒郎當地用左手撓了撓後背,用右手揉了揉眼睛。之後他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後,才把注意力轉到遠處的戰場上,然後歎了口氣道:“太久了……”都打了大半天時間了。

    淩峰豪良可以感知到黑虎的存在之力不弱於自己的,那他的實

    力應該也不在他的之下才對,但眼前出現的狀況讓他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莫非是因為我們來自的世界不同,所以他和我的體質不同?從而他才會變得那麽弱?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這裏不過是一個小小衍生界,他個人的存在之力就沒比這個衍生界的存在之力弱多少,照理來說這個世界的存在規則應該不能把他的能力削弱到這種程度,畢竟他原本所處的世界與這個世界是同根同源的存在。

    還是說,他的存在之力如此龐大,僅是因為他對原來那個世界的影響力很大?

    對了,他與那條鐵龍、以及那個女孩都定下了非常重要的契約,難道他們三個已經成為三位一體的命運共同體了?

    “是這樣嗎?刀鋒龍?”淩峰豪良臉帶興味地低聲問。

    “讓我感應一下……”發出雙重低沉男聲的是別在他腰間的兩把刀,“好像的確是這樣,分開感應時另外兩個人的存在之力也是一樣龐大。”

    “看來,他們三個人加在一起才能及得上我們一個人的存在之力。”若有所思的淩峰豪良一手托肘、一手摸著自己胡子拉渣的下巴。

    “不過,從狹義上來說,我和刀龍也算是獨立的個體,所以我們三個也是命運共同體。”

    “的確……話說,你們就真的不能變成女的嗎?”淩峰豪良忽然就怨念起來。

    “說過多少遍了,我們隻是你的分|身和半身,是永遠都不可能變成你的臆想中的老婆的。”男聲惡狠狠,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你們覺得那個女孩怎麽樣?”

    “還好……喂,她還隻是個小女孩,你該不會是想……”

    “你這是什麽語氣?說得我好像是個色狼變態似的,我來到這裏的幾十年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

    “沒碰過?!那妓院裏的女人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的不成?”這是個比淩峰豪良更年輕些的渾厚男嗓音,極富磁性的聲調裏隱隱蘊含著暴躁和激動。

    “我指的是正經女人。——難道你們不覺得身邊沒有女人日子真的很難過嗎?”

    “難過的是你,不是我們。再說,那個女孩一看就是個一本正經的沉悶女人,我不喜歡。”而這則是把比淩峰豪良更蒼老些的男嗓音,四平八穩的聲調中夾雜著不易被人覺察的些許滄桑。

    “是嗎?我覺得還好,太活潑的我應付不來,而且會有帶小孩的感覺,太溫

    婉和賢妻良母的相處起來我會有壓力。我隻是要個聰明的、能接受我真實身份的女人,那個女孩明顯適合。”

    “要是她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呢?”較年輕的男聲終於不再激動了。

    “到時再說,就算不能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若是能交個朋友也不錯。”

    “那你現在要出手幫她嗎?”較蒼老的男聲主人明顯也沒什麽意見。

    “嗬,我可不準備出手幫忙,除非會救她的人都死了。不然,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會出手幫忙的,不然就沒有好戲看了,不是嗎?”

    “那你要怎麽讓她和你扯上關係?”

    “想想她都說過些什麽吧,這樣你就該明白她是個非常現實的人。真要結婚她說不定隻會挑個適合的,而不是自己喜歡的,就像我一樣。況且,我的日子還長著呢。”

    ……

    黑虎不僅幫春野櫻和白虎恢複了受傷前的體能,還讓女武神充滿了電能。隻是,春野櫻和白虎身上的傷勢如舊,因此,渾身上下遍布有不少大小外傷口的春野櫻自然不方便駕駛女武神,而女武神最引以為傲的長處自然也不能得到最充分的發揮。

    “女武神,你看我們這邊的人中誰最適合作為你擬人化的驅動核心?”專屬機也是可以有第二個主人的,當然,這得由第一主人同意。

    “等我掃描一下他們的信息……都不是非常適合,但應該都可以讓我進行擬人化變換。其中會用各種武器的天天和體術不錯的山中井野較適合些,但她們的身體質素卻不夠好。而那個名叫邁特凱的大叔是最適合,但我不太喜歡那男人……”女武神那一直都比較平板的語調,此刻竟出現了遲疑的狀況,“主人,你不怕那個成為驅動核心的人,會讀取有關你前世的信息嗎?你可是沒有設置這些信息的保護密碼。”

    “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大概已經被他們當成半個怪物來看待了。”春野櫻雖然這樣說,但她還是不自禁地蹙起眉。同時,她一邊抓碎向她射來的砂鐵一邊抽空巡視的四周一圈,隨即就發現在遠處的佐助正單獨和鼬對峙,戰鬥似乎一觸即發。而在更遠處的海岸上,之前頻頻有爆破聲傳來的地方,此時竟歸於了靜寂。

    “黑神,這邊就拜托你了。”春野櫻的語氣裏聽不出半分異常,“女武神,你去隨便找個願意成為你擬人化驅動核心的人,記得事前說明一下作為驅動核心的人到時會遇到什麽情況。”

    春野櫻的話音剛落,她人就失去

    了蹤影,當她的身形出現在蠍的攻擊範圍外時,她手上的鋼爪已然消失,然後她難得一見地結起印來——影分|身之術。

    春野櫻的身形立即一分為二,然後分別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騰身而去……

    「……進行神經連接時,可能會在幾秒之內失去所有知覺,之後也會有非常不適的感覺,但習慣了之後,你們也許就會覺得我就像是你們身體的一部分,或類似於連體護甲那樣的存在,而作為驅動核心的人就像是我的大腦,而我本身的電腦則是備用大腦……你們誰願意和我一起戰鬥?」女武神的機體雖然懸停在了卡卡西等人的麵前,但她的聲音卻是直接在眾人大腦內響起的。

    “你到底是什麽生物?”作為代表問話的是寧次。

    「我並非生物,而是類似於你們這個世界裏的金屬傀儡,但我卻擁有人們創造出來的大腦,其名為‘電腦’。雖然這不能比擬真正的人腦,但我卻可以記錄一切東西。順帶一提,成為我擬人化驅動核心的人是可以讀取我記憶盤裏儲存的有關我主人的所有信息。」

    “男女都可以嗎?——我是說作為你驅動核心的人。”有關春野櫻上輩子的事,卡卡西想知道得更多。

    「是的,但是少男和少女會更適合一點,因為他們神經脈絡很年輕,所以比較能經受得起激烈的刺激。而且,年輕人接受新的知識也比較快,所以最好是聰明的少年。」

    “那你看我適合嗎?”卡卡西自覺自己的心態不算蒼老,身體年齡也還很年輕。

    「你不太適合,因為你的身體已經疲勞過度,這會影響我的反應速度。」

    卡卡西頓時無語,而眾人也都是麵麵相覷,因為誰也不敢確信女武神所說的話。而且,女武神所說的內容他們幾乎有一半不能理解。因此,似乎沒人敢做這種沒什麽好處的新嚐試。直到眾人看見遠處因黑神的攻擊而突然暴起的衝天水柱、和衝向女武神卻像被無形牆壁阻擋住的黏土炸彈——

    “雖然麻煩死了,但還是讓我來吧。”眾人都做好迎戰迪達拉準備的時候,是鹿丸擰著眉頭站了出來……

    與鼬交上手的佐助沒一會就毫無懸念地慘敗,當他被鼬單手掐住脖子時,他已經連半點反抗和掙紮的能力都沒有了,就差沒有暈厥過去。

    “太弱了。”鼬的雙眼微眯了一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佐助的嘴角開始溢出鮮血,但他卻連咳血的聲音都無力發出來,目光也已渙散。

    “哼,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弱嗎?是因為……”

    佐助的意識有點模糊,唿吸也很困難,胸腔也是生疼生疼的,渾身的骨頭猶如散架了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佐助像是沒有了知覺一般,連悶哼都沒有一聲。

    模糊的視線對上鼬那雙血紅的寫輪眼,隱約中,鼬的眼神和身形和當年的他重疊在一起,然後腦海裏如走馬觀燈般閃過當年的種種情形——他們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他們了,但他的性命還是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掌握在手裏,他要殺他容易得仿佛就像是掐死一隻螞蟻。

    憤怒…憎恨…弱小…羞恥…無力感………比起當年他麵對他時的膽怯顫栗和懦弱退縮的表現,難看得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無力感比當年更甚。

    為什麽他會那麽強呢?明明隻是一個殺人犯。

    為什麽我會那麽弱呢?明明我有非常努力地鍛煉自己。

    為什麽他可以露出這種目光呢?明明他當年的目光那麽溫和可親,真的都是虛假的嗎?

    為什麽他隻是為了那樣的一個理由,就可以狠心到殺掉爸爸媽媽呢?為什麽又要為那樣的理由留下我來?難道嘲笑我、羞辱我能讓你感到很開心?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弟弟!唯一的親弟弟……而你也是我唯一的親哥哥……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不殺了我?”佐助的聲音很沙啞,而且幾乎微不可聞,“為什麽……”

    你就那麽希望我恨你嗎?

    如果你把我也殺掉的話……

    鼬的眉頭微蹙,他剛想說什麽,一個聲音驀然在他身後響起:“是啊,你為什麽不殺他呢?我也很好奇。能告訴我們嗎?”

    “小心背後。”鬼鮫提醒鼬的同時,自己則已先向突然出現在鼬身後的春野櫻衝去。

    而聽到春野櫻聲音的佐助猛地打了個激靈,意識因此立即就清醒了幾分,然後這才費力地抬起雙手攀住鼬掐住他脖子的手,以減輕頸部的勒力。

    一下碎石聲中,鬼鮫手中的鮫肌把鼬身後的地麵砸出了個半大不小的坑,而春野櫻的蹤影又已失去。

    當鼬正警覺起四周時,卻猛然發現春野櫻已從他的正前麵而來了。人未到,她手中的黑槍就宛若黑色閃電般長驅直來,可槍尖瞄準的竟是——佐助!

    槍速無半點滯緩,眼看槍尖就要將佐助穿胸而過了,但春野櫻竟無半點收槍之意。

    ——?!!

    她真的……想殺死佐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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