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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嚴默一行人哪裏也沒去,就在小院好好休整了一番。-樂-文-小-說-


    等吃飽喝足,洗澡換衣,再美美睡了一覺後,第二天所有人看起來都比昨日精神飽滿許多。


    “大人,我們進來了,後麵要怎麽做?”形六代替四淵的人問道。


    嚴默收迴逗弄九風的手,迴頭笑道:“首先,我要先去城中骨器師協會弄一個一級骨器師的身份。其次,報名參加骨器大賽。”


    參加骨器大賽隻要有骨器師學徒資格就可以,可惜他之前雖然受到伊凡大師青睞,卻還沒有來得及得到學徒身份骨牌,如今隻能重新弄一枚。


    “默巫,您為什麽要參加骨器大賽?難道您不能直接在那什麽協會弄到大骨器師的身份嗎?”後獅對嚴默深具信心,覺得隻要默巫想做就一定能做到,在他看來,大骨器師牌就算稀奇,但默巫去了肯定能得到。


    其他人都很無語地看向後獅。


    嚴默理解後獅想法,很認真地迴答道:“因為參加骨器大賽是獲得大骨器師身份的一條捷徑。”


    “為什麽參加骨器大賽會是一條捷徑?”後獅抓頭,想不明白。


    嚴默輕笑。


    右上淵主的要求是帶迴一名得到有角人認可的無角人大骨器師,而這時候開始培養肯定來不及,隻能他親身上陣。


    嚴默有自信如果他去參加骨器師認證,隻要不出意外應該能得到高級骨器師的骨牌。


    但問題就出在這個不出意外上。


    就算他真的有高級骨器師乃至大骨器師的能耐,可出於政治因素,有角人有很大可能不會承認他的能力,不但不承認,謀奪煉骨秘術再殺了他滅口才是正常發展。


    所以他肯定不能就這樣一路考上去,那怎麽樣才能讓有角人認可他的能力,甚至不能對他下毒手,至少短期內不能呢?


    綜合考慮下,骨器大賽就成了一條通關的捷徑。


    顯然右上淵主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知道無角人想要成為大骨器師,靠正常路徑基本不可能,才會想要利用這次的骨器大賽來搏上一把。


    嚴默看向夕陽,夕陽以為這是對自己的測試,代為迴答道:“因為按照正常途徑,無角人走到低級骨器師就是盡頭,如果出現一個中級骨器師的無角人,不說有角人高層怎麽看,那些有角人骨器師也不會甘願。到時候用不著高層出手,隻那些看不過無角人比他們還聰明的有角人低中級骨器師就會殺死這名無角人。”


    “可是默巫是誰?他怎麽會被那些有角人暗害?”後獅與夕陽不對付,顯然為了反駁而反駁道。


    夕陽哂然,“默巫是很厲害,但我們的目的是得到大骨器師認證,就算默巫可以一路走到有角人高層麵前,讓之前那些大骨器師測試他的煉骨能力,可如果他們不認賬,我們的目的也無法達成。所以我們想要達成目的,就必須造出一個讓有角人無法反悔、無法不認賬的形式,而參加骨器大賽就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後獅還想哼哼。


    夕陽索性說了個明白:“骨器大賽對身份認證不嚴,隻要默巫假裝自己是代替有角人主人來參加骨器大賽,他很可能能走到最後,而如果默巫能走到最後奪得頭名的話,再暴露他就是該骨器煉製者的身份,隻憑他無角人的身份也會引來極大關注。那時默巫再用言語相迫大骨器師們在眾人麵前測試他的煉骨水準,進而獲得大骨器師的名頭,就算有角人們心中不甘,但憑他們的自尊也無法在事實麵前公然否認默巫的煉骨能力,而隻要默巫能得到有角人的大骨器師牌,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到時候就算他們想迫害我們,我們也可以隨時抽身。”


    夕陽說到這裏,後獅已經心服口服,但偏偏夕陽在最後又加了一句:“你聽明白了嗎?”


    後獅覺得自己的智力被鄙視,氣得差點跳起來。


    嚴默沒管後獅和夕陽怎麽鬥,他相信夕陽的能力,這人經常這樣“逗”後獅,肯定有他的謀算在內。


    格達特意在吃過早飯的時候後過來,昨天嚴默和他約好,請他今天帶路去骨器師協會。


    格達還帶來了他的長子,他負責帶嚴默幾個去骨器師協會,他的長子則帶領其他人熟悉附近。


    “你們的主人竟然培養出兩名無角人骨器師,這真的很不容易,你們的主人對你們真不錯。”格達羨慕地扭頭看看那兩名骨器師,小聲對嚴默道。


    嚴默笑笑。


    格達又道:“他們是想去認證四級骨器師的嗎?”隨後興奮,“如果他們中有一人能成為四級骨器師,那就相當於邁入中級骨器師之列了,我聽說至今為止還沒有無角人能成為中級骨器師呢。”


    “不知道行不行,反正讓他們試試唄。”此試也是真試,兩名三級骨器師在深淵琢磨多年,都覺得自己應該能更進一步,這次出來也是抱著如果能得到四級骨器師身份就更好的想法。


    “認證費用可不便宜,你們主人真舍得。”格達不是瞧不起這行人,隻是看形六實在不像是什麽有錢的大貴族,倒更像是他們所說的稍微有點財產的鄉下有角少年。


    “那裏是什麽所在?”原戰忽然指向一處有衛兵站崗的建築物。


    格達“哦”一聲,“那裏是城衛所。城中大小治安事宜都是他們負責。你們以後遇到身穿骨甲的列隊士兵,最好躲遠一點,他們很可能就是城衛所的人,城衛所的人對無角人最是反感,認為我們會弄髒城中道路。”


    格達瞧瞧坐在原戰肩膀上、抱著他腦袋的小九風,不讚成地搖搖頭,“你們怎麽把這麽小的孩子也帶出來了?這麽小的孩子就該留在家裏才對?”


    “怎麽?我以為玄宇城治安要比我們鄉下好多了。”嚴默聽出對方有言下之意。


    格達含糊地道:“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到底怎樣,他卻不肯現在說出來。


    嚴默看看周圍路人,猜想可能格達怕自己說的話會給人聽到?


    格達不願說,嚴默等人也沒逼他。


    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因為城中無角人不允許使用任何坐騎,大家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位於玄宇城中心的骨器師協會。


    昨天沒怎麽細看,今天大家特意放慢腳步,帶著參觀遊覽的意味一路觀看玄宇城風景。


    “有角人的城池建造得很好。”原戰貼近嚴默低聲道。


    “是啊,非常美麗的城市。”嚴默由衷感歎。


    “不止美麗,她的武力和防守也很強大。”


    應該說玄宇城不愧是王城三子城之一嗎?煉骨術在這裏得到了最大發揮。


    路邊的街燈、街道上的車具、天空中飛翔的飛行骨器,城牆上一座座巍峨的大型炮台,讓這座城市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魔法城市。


    而城中井然的秩序,道路兩邊的下水道,寬闊的能並行六輛馬車的主幹道,道路還是分出了行人、車輛的雙向道路,以及路邊可以主動撿拾、吞噬垃圾的骨質垃圾桶,無一不說明這座城的文明程度已經不亞於甚至在某些方麵都超越了現代。


    “那些垃圾桶很不錯。”嚴默看著眼饞,特別想抱一個迴去好好分析。


    “那些城衛有一半都不是活人。”原戰眼中看到的和嚴默明顯不同,“城中地下還有很大空間,我懷疑裏麵很可能藏了大量骨兵,或者具有強大威脅力的武器。”


    原戰打算找個時間好好探一探。


    形六和兩名骨器師早已看呆,一路目不暇接,等格達說骨器師協會到了,他們才迴過神,而等他們看到骨器師協會外形時,又一次變得目瞪口呆。


    嚴默也發出了驚咦聲。


    原戰和坐在他肩膀上的小九風一起抬頭,小九風的丹鳳眼瞪得溜圓。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骨器師協會的外形會是一隻占地超過兩個足球場還要大的骨鳥架子。


    骨鳥呈展翅狀,頭顱高高昂起,目測高度不下於兩百米。獨腿,腿骨粗壯如巨柱。翅骨竟然有三對,分三層展開。


    格達麵露驕傲,“這就是我們的骨器師協會!”


    “好大的……骨鳥。”嚴默側頭看小九風,想問他認不認識。


    小九風看了一會兒,非常嫌棄地道:“好醜的鳥,竟然隻有一隻腳,還有三對翅膀。”


    “你是妒忌人家翅膀多吧?”原戰冷酷無情地拆穿他。


    九風惱了,抓住他的頭發就是一通亂揪。


    “你再扯我頭發就不讓你坐我肩膀!”原戰不怕疼,但調皮的小孩子還是要教訓。


    九風正滿意這個坐騎呢,哪舍得下來,又揪了兩下就不揪了。但他不高興被威脅,竟然用兩隻小爪子捂住了原戰的眼睛。


    原戰眼睛被遮,照樣走得穩穩當當。


    骨器師協會在玄宇城大概是屬於象征物之一,來參觀的人很多,尤其是城中如今外地人特別多的情況下。


    嚴默一行在這些遊客中並不打眼,直到他們要進入骨器師協會。


    “看,無角人骨器師。”有人留意到他們。


    要進入骨器師協會的人都需要排隊,大概趕過來的骨器師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在王城顯示一番,排隊的人比往日多得多。


    這些人中有的是純屬順便,有的是想著王城認證的名頭比較好聽,還有些人則抱著一種普遍的僥幸心理,那就是如果足夠幸運,說不定他們能有機會被某些高級骨器師或大骨器師看中,如果真這樣,他們的人生就會立刻不同。


    雖說遇到這種幸運的事就跟被流星砸中一樣稀少,但人嘛,抱著希望才更有動力嘛。


    因為無角人不能自己單獨報名,需要有有角人為他們擔保,故形六就帶著兩名骨器師和嚴默一起排隊了。原戰和九風則跟在一邊。


    格達還需要做生意,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陪伴他們,再說他也不能進入骨器師協會,留下也沒用,講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後就先走了。


    “嗬,竟然有兩個,雖然隻有三級,但這是無角人骨器師中的最高級別了吧?”另一人高高在上的評價道。


    “白角族就是喜歡亂來,竟然一個家族就培養了兩名無角人骨器師,嘖,哪裏來的鄉下人?真不懂規矩!”


    “是三個,那個年輕的雖然沒有骨牌,但顯然也是在跟著排隊。”


    有人吃驚:“三個想要認證骨器師的無角人都是那白角少年的奴隸?他什麽意思?竟然培養這麽多無角人骨器師?他家裏大人知道嗎?”


    “算啦,白角族就這樣。不過這個白角族和他的奴隸為什麽不去洛蘭城,要來我們玄宇城?”


    “也許他以前去過洛蘭城,這次就想到其他城裏看看了。”


    對於形六變成的白角少年帶領奴隸進入玄宇城的事並沒有引起什麽特別注意,各城這時候總是各族人混雜,越不是自己族的城就越是想看個究竟嘛。


    也有人對坐在原戰肩膀上的九風注目,不知道是看他可愛,還是為了其他。


    形六和身為骨器師的飛章、斯圖都十分不安,太多人看他們了。


    前麵有排隊的有角人想和形六說話,結果形六迴答得前言不搭後語,人家也沒心思跟他繼續聊了。


    形六看前麵的人不再和他搭話,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天知道,所有人中可能就屬他最緊張,就怕有人看出他的變形偽裝。


    嚴默卻老神在在,一直在與九風和原戰低聲談笑。


    三個想要認證骨器師的無角人太引人注目,因為整條隊伍中就他們三個無角人。


    嚴默還擔心遇到押隊或者挑釁的有角人,結果不知是玄宇城治安太好,還是沒人想當眾丟臉,排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輪到了他們。


    原戰和九風不認證就不能進入。


    進去後隻能看到一個玄關,玄關還算寬敞,中間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後有一名中年有角人男子。


    嚴默看到玄關兩側有兩扇門,想來報名通過的人就會進入那兩扇門後。


    “你要認證骨器師?”接待的中年男子眼也不抬地問進來的形六。


    “不,不是我。我是給我們家的骨器師做擔保來的。”形六按照格達跟他們介紹的情況,編織語言道。


    “你們家?”中年男子抬起頭,一下就看到了在他麵前一字排開的三名無角人。


    “這三個無角人都是你們家的?”中年男子很吃驚,也有點不愉快。


    “對。”形六緊張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們玄宇城骨器師協會的規定?”


    “什麽規定?”


    “我不知道你是哪個鄉下地方來的,但我們玄宇城規定了,一個有角人隻能擔保一名無角人成為骨器師,而且必須是有角貴族才行,你是貴族嗎?”中年男子的眼神很是不屑。


    形六吞咽口水,挺起胸膛:“我當然是貴族!”


    “哦?”中年男子嘴角含著諷刺的笑,上下打量形六,“你從哪裏來?你的父親是誰?你的家族是幾等貴族?你父親或者你的封地在哪裏?你身上為什麽沒有掛貴族的身份骨牌?”


    形六想抹汗,他沒想到擔保詢問會這麽嚴格,有點口吃地迴答道:“我、我從明月城附近的鄉鎮來,我的父親是……”


    嚴默眼看形六越來越緊張,嘴唇微啟,輕聲念:“願形六順利過關。”


    形六吭哧說完:“我的父親叫形,我們是最末等的男爵,我們的封地就在明月城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明月城主封給我們的。”


    中年男子用骨筆敲敲桌麵,“那就出示您的身份骨牌。再說一次,你隻能保一個。你先想好要擔保誰吧!”


    “好,我會好好想想。”形六拿出一枚骨牌,他背後已經濕透。這枚骨牌是他們打敗攻擊他們的有角人後,從一個人身上摸出來的。


    據飛章這位在有角人城市和骨器師身邊生活多年的低級骨器師說,這枚骨牌就代表了一名男爵之子的身份。


    嚴默心中突然感到一陣顫栗,當下一把抓住形六的手,“大人,您忘了老爺的吩咐了嗎?”


    形六不明所以,偏頭看他。


    中年有角人也看向他。


    嚴默一手按下形六的手,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當初布華贈送給他的骨牌,遞給中年人,淡淡道:“這是我們的擔保。如果你有任何問題,可以去找這麵骨牌的主人。”


    中年人不喜嚴默的態度,他覺得嚴默對他太不恭敬,本來不想接過那枚骨牌,還想把他趕出去,可他剛要開口,目光卻多少從那骨牌上掃過,這一掃,不得了了,他以為自己看錯,一把奪過骨牌仔細觀看。


    形六噓吐氣,收起了他那枚骨牌。


    中年男子看完骨牌,疑惑又驚訝地看看嚴默,再看看形六。


    嚴默這次對他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中年人的不快消失了些許,“你等等。”


    說著,中年人把骨牌放進了桌上一個像青蛙一樣的骨器中。


    骨蛙大張著嘴巴,骨牌就是放到了它的嘴中。


    一秒過後,骨蛙上方浮現光影,光影像是一個人像,不但如此,它還說話了!


    “骨牌來曆,出自黑角族莫頓家族。骨牌原持有人,布華莫頓世子。骨牌被贈者,一少年無角人。骨牌作用,保護該無角人不受他人傷害。”


    中年男子的臉色在聽到莫頓家族時就變了,隻要是有角人,誰不知道莫頓就是當代黑角族除現任族長家族以外最尊貴的公侯家族?


    而能稱為世子的除了莫頓公爵的長子,再無他人。


    而眾所周知,莫頓公爵也是下一代族長的最有力競爭者,沒有之一。


    再看那骨蛙顯示出來的光影中的圖像,雖說有點模糊,可看著不就跟眼前的無角青年很像,隻不過圖像中的人看起來更年少。


    中年男子大受震驚,嚴默也吃驚不小。


    原來這骨牌中包含了這麽多信息,還能用工具讀取出來?竟然還能看到被贈予者的畫像!


    這真是先進又實用的防盜防遺失好技術。


    同時形六和兩名骨器師也都在暗中抹汗,形六更是大喊僥幸,如果剛才他拿出那枚繳獲來的骨牌,他們的身份不就立刻暴露了?


    這骨牌中含有這麽多信息,說不定還能留下原主人的臨死遺言和最後場景什麽的。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就糟了!


    還好,還好!


    其實形六多慮了,骨牌也分等級,並不是所有骨牌都能記錄下畫麵等信息,像子爵以下貴族的骨牌頂多也就包含一個身份信息,像說明被贈予者是誰以及贈予作用,甚至還顯示圖像的功能都是沒有的。


    但就算他手中那枚骨牌隻能說明身份信息也足夠暴露他們,至少他們說的地名、人名,尤其是種族都會和骨牌中含有的信息不一樣。


    嚴默也在心中大喊僥幸,幸虧他先祈願了一下,否則就不會感到不對,進而及時攔住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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