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月過去了,我這次下山的目的是為曆練修神的,結果實際情況卻是換了一個地方混日子。

    也不知道我師父知道之後會不會氣的脫鞋揍我。

    在魔宮,我每天除了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就沒別的了,對了,還有和未艾一起喝茶聊八卦,短短兩個月時間,我幾乎將整個六界的八卦給了解了個通透。

    比如,兩萬多年前仙帝那個老不要臉的和九卿他娘的那一段孽緣;再比如仙帝現在的仙後和九卿他親娘長得一模一樣的狗血事件;再比如九卿和慕容家的那一檔子破事兒;再比如仙帝為了鞏固仙界在六界中的地位,從而和妖界聯姻的事情。

    我和未艾坐在榕樹底下的小石桌邊喝著美容茶聊著八卦,我問道:“仙帝都那麽老了,妖君的閨女才多大?在人間也就是十八一枝花,仙帝怎麽下的去手?”

    未艾搖頭:“不是仙帝娶,是太子樂融娶妻。”

    “哦。”我點點頭,“我聽我師父說太子樂融是仙帝最寵的兒子,結果就給寵成了草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未艾點點頭表示讚同:“天帝苦心孤詣的要他和蓮玥妖姬聯姻,結果他竟然在大婚的前三天逃婚了,這不是打仙帝和妖君的臉麽?”

    “然後那?然後那?”這事兒這麽大我為什麽不知道?好多六界八卦事兒師父都沒告訴過我,搞得我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未艾繼續說道:“然後他就被仙帝給抓迴去了唄,大婚當天樂融是被綁進洞房的,就他這件事讓整個六界笑話了好久。”

    “哈哈哈哈,果然夠草包。”

    未艾笑笑:“你可能不知道,仙帝有十幾個兒子,隻有這個樂融和君上長得最像。”

    我道:“爹媽長得都一樣,當然像了。”

    “這話你可不能讓君上聽見,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為什麽?”

    未艾道:“說你長得像草包你高興?而且君上最不願和仙界那幫孫子有任何牽連。”

    我點頭表示理解,換做是我,我也和仙界不共戴天。

    “九桑從東海冰淵被救出來之後去哪了?她為魔族複仇了麽?”

    未艾愣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還小,很多事都不知道。”

    言畢,未艾立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口悶,看樣子還挺渴。

    我點點頭,繼續八卦道

    :“慕容瀲晨她爹娘都是因救九桑母子而死,那九卿確實是欠她慕容家的,慕容瀲晨想讓九卿娶她是不是?”

    傻子也能看出來慕容瀲晨喜歡九卿,可是傻子也能看明白九卿不喜歡慕容瀲晨,初來魔界的那天我不太明白慕容瀲晨的話是幾個意思,如今想想,算是明白了一大半。

    歸根結底是因為她想要的那種男女之情九卿給不了。

    未艾點點頭:“換做是你,你會娶麽?”

    “我不愛她我娶個屁啊,而且她還那麽兇。”

    “所以說啊,慕容瀲晨看不開,她想要的君上給不了。”

    我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九卿是魔君,後宮那麽大,塞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應該不成問題,實在不行就娶了她唄,九卿也不虧。”

    未艾猛地僵住了,半舉的茶盞頓在了半空,結結巴巴的開口:“君、君、上……”

    “你可別跟我說你的君上不是這種人,他長得就傷風敗俗,再說了,一界之君誰還沒有個後宮佳麗三千?”我頓了一下,感覺不太對,改口道,“也不對,我師父就沒有,我師父從來不近女色。”

    最終我總結道:“我師父是個好男人!我以後找男人也要找師父這樣的,正直!”

    未艾正色道:“君上也是個好男人,君上也是你師父。”

    “他才不是我師父,我師父比他好一百萬倍。”我再次低頭抿了一口茶,繼續對未艾說道,“你知道麽?我師父說了,隻要我能完全修神,他就讓我當文昌閣大學士!到時候我掙錢了請你吃飯!”

    未艾低頭喝茶,根本不搭理我。

    這時九卿的聲音冰冰冷冷的從身後飄了過來:“文昌閣大學士?神殿,你倒是誌向遠大。”

    我驚,瞬間背後直冒冷汗,這魔頭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的?從哪句話開始?

    我仰頭看向未艾,未艾繼續淡定的喝茶,裝作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的樣子。

    隻聽九卿冷笑:“神殿,你也是對著本君磕過頭拜過師的,本君若是不提點你一下豈不是對不起你磕的那個頭?”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起身要跑,未遂,一把被九卿給抓住了後領,而後他像是提小雞仔一樣的把我給提走了,根本容不得我反抗……

    說是要提點我,其實就是故意整我,打擊報複!

    在之後的兩個時辰裏,我一直在心驚

    膽戰的跳梅花樁。

    這一個個樁子離地五尺高就算了,而且細的要死,僅容下半個腳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梅花樁上方來迴不停的飄蕩著六個被九卿施了咒的大沙袋,這要是一個不留神我就被砸下去了。

    九卿故意封了我的神力,我在梅花樁上步步驚心,而他卻躺在不遠處樹蔭下的一方長椅上喝茶小憩!

    他娘的,我師父說的沒錯!九卿就是個王八蛋!我真是想脫鞋揍他。

    ……

    九卿躺在長椅上半眯著眼看不遠處的神殿跳梅花樁,內心極度不悅,神殿剛才說的那番話令九卿的內心很不舒服。

    “以後找男人也要找師父這樣的?”

    “我師父比他好一百萬倍?”

    她竟然說他沒有莫愆好,並且說這話時的眼神和語氣中滿滿都是崇拜,這惹得九卿心裏莫名煩躁與慍怒,可是又說不清為什麽。

    這時未艾走到了九卿身邊,開口安慰道:“君上何必吃幹醋,莫愆養了她二百五十年,她對莫愆自然是有敬有愛。”

    “她與莫愆如何與本君無關,本君就是看她太蠢了。”九卿偏偏不願承認自己的心。

    未艾無奈:“君上直到今天也不願意承認你愛她麽?”

    九卿輕笑:“本君斷了情絲,怎麽可能會愛上她?”

    “那你為何要帶她迴魔界?”

    “以前欠她的,如今還給她。”

    未艾歎了口氣:“君上如今還用藥麽?心口還疼麽?”

    九卿怔了一下,而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像,不疼了。

    “從她迴來後你的心就不疼了,難道你還不願意承認你愛她?”

    未艾話音剛落,隻見眼前黑影一閃九卿就衝了出去,神色驚慌。

    ……

    餘光瞥見九卿和未艾在那裏嘀嘀咕咕了半天,結果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打滑我一個趔趄從樁子上掉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我被大沙包狠狠地砸了一下,身子一橫腿不偏不移的砸在了樁子上,生疼,而後我慘叫一聲蜷起身子抱著腿。

    真的很疼,我感覺自己腿斷了,一個沒忍住眼淚花子就冒了出來。

    “殿兒!”九卿一把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我疼壞了,抱著他就開始哇哇大哭。

    九卿抱著我起身就跑,好不斷地柔聲安慰道

    :“不哭不哭,馬上就到醫殿了。”

    腿部劇痛,我根本不能忍,更可怕的是,腿上的痛逐漸引發了心口疼,我這才忽然想到了自己有心疾這件事,因為自從我修的半副神骨之後心疾便沒再犯過,因為有神力護著心脈。但是今天九卿將神力封上了,心疾又犯了。

    胸膛裏的那顆心像是在不斷地往內收縮,心髒中的血液一點點的枯竭,感覺比用刀剜心還要疼,而後我開始喘不過氣,眼皮上翻渾身不斷地抽搐。

    真的很痛苦,小時候每次犯心疾我都恨不得讓讓師父直接給我來一刀,死了算了,因為活著也是遭罪。

    “殿兒!殿兒!”九卿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語氣中滿含擔憂與焦急,我感覺他要被我嚇瘋了。

    “心疾!是心疾!”未艾驚慌失措的尖叫,“君上你的藥!把你平日用的藥給她!快!”

    “藥、藥……”九卿慌亂之中不斷地念著一個藥字,而後抖著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什麽,少頃後他將一粒藥丸遞到了我嘴邊。

    我知道那是救命的藥,可是我吃不到,因為牙關不受控製的緊咬,我張不開嘴。

    下一瞬我感覺自己的唇被覆上了,冰涼柔軟的觸感,而後他強製性的的用舌頭撬開了我的牙關,將藥送了進去。

    這藥丸的味道我太熟悉了,是薛荔草的甘苦味。

    薛荔草專治心疾,自小到大我已經數不清自己吞下了多少薛荔草了。小的時候師父為防止我犯心疾,甚是家中焚的香都是薛荔做的。

    心疾是天生的,自小到大,我已經數不清因為心疾自己遭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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