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外麵響起,艙門被人推開,滿麵和氣的陶貴緩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人,身上氣息內斂,神魂凝聚,都是先天中人。


    “前輩不愧是前輩,果然見多識廣,經驗豐富,我陶貴佩服!”


    “是你下的毒?”


    齊纓早在聶紅衣說飯菜之中有毒之時就站了起來,自己的雙劍也已經提到了手中。


    “你不是鍾家的人?”


    “齊小姐,小人可是貨真價實的鍾家人。”


    陶貴仍舊是一臉笑意,隻是給齊纓的感覺則是與笑麵虎無異。


    “你們也是為了那杆槍而來?”


    齊纓雙眉挑了挑,冷聲開口。


    “齊小姐果然知道這件事!”


    陶貴眼中一喜,單手前伸到:“既然如此,小人就直說了,把雙槍王的槍和槍法交出來吧!”


    “看在我家少爺的麵子上,我有可能會放你們一馬。”


    “你在說什麽?槍不在我這裏,我也不會什麽槍法!”


    齊纓倒是為對方的反應愣了愣。


    “嗬嗬……,齊小姐何必自欺欺人,你如果沒有學到雙槍王的槍法,怎麽可能殺的了金家的兩位先天?”


    陶貴晃著頭輕歎。


    “齊小姐雖然使的是雙劍,但短短月餘時間就能步入先天,還能殺的了先天中期的金修,除了得到了雙槍王的傳承,還能有什麽解釋?”


    “……你想多了,我的劍法是前輩交給我的。”


    齊纓苦笑,卻發現自己的解釋多麽無力。


    雖然她沒有學了宗師雙槍王的槍法,但卻有宗師傳授劍法。


    也是,誰又能想到,自己旁邊的這位其實是一位活生生的宗師!


    “前輩高深莫測我也很佩服,如果身體無恙的話我也不敢擅自動手,不過為了雙槍王的傳承,小人隻好得罪了!”


    陶貴對齊纓的話根本一丁點也不信,大手一揮,道:“小心點,別傷了齊小姐的身子,少爺可是還想把玩一段日子的。”


    “是!”


    身後兩人躬身迴答,側身撲來,一人身如靈蛇,身軀扭動,破空聲‘呲呲’作響。


    雙手朝前一伸,柔弱無骨一般,甩在空氣中發出爆鳴之聲,猛然纏向齊纓身軀。


    陰狠、兇殘的壓迫感遍布全場,先天真氣唿嘯而起。此人功力之深比之幾日前的金修也是不差,而且出手間,毫不留力,動輒全力以赴。


    另一人身材魁梧,側身邁步,一步踏過就到了齊纓麵前,單拳一揚,碩大的拳頭已經占據了她的整個視野。


    齊纓唿吸一滯,心頭一沉,對方蠻橫霸道的拳法讓她瞬間感到一股死亡的恐懼感。


    而另一人陰狠的氣息也如附骨一般纏繞而來。


    驚恐之中,這幾日為了報仇而時時刻刻都在修煉的劍法自發而動。


    身軀有節奏的一抖,手中的兩柄短劍陡然在身前交叉,恰到好處的擋在了襲來的拳鋒之前。


    “轟……”


    拳劍相撞,勁氣爆發,堅固的船艙陡然一晃。


    而齊纓的身軀在轟來的沛然大力之下,劍身輕顫,身軀借機陡轉,閃亮的劍花舞成一圈,與另一人撞在一起。


    “砰……”


    勁氣碰撞的氣流撞碎了船艙內的一件陶瓷飾品,碎裂的瓷片四下飛舞。


    動手的三人全都是勁氣內斂,浩大剛猛的先天真氣絲毫沒有外泄,也是因此,這木製船艙竟是沒有毀壞。


    場中,鍾家的兩人拳如猛虎下山般猛烈,動如靈蛇出洞般迅捷,兇猛的攻擊瞬間就把齊纓給淹沒。


    而在兩位先天高手的圍攻之中,兩道劍光宛如一個旋轉的陀螺,旋轉借力、震動泄力,憑借著精妙的劍法招式奮力抵擋。齊纓手上劍光籠罩的範圍雖然在慢慢的收縮,卻自始自終絲毫不見散亂。


    如果鍾家兩人的圍攻如同驚濤駭浪的話,那齊纓的雙劍就是浪潮之中岩石,麵對洶湧澎湃的海浪,雖然看上去每次都會淹沒,卻終究還是頑強的矗立在海浪之中。


    “雙槍王的槍法果然不凡!如果不是生死相博,郭家兄弟要毫發無傷的拿下齊小姐,還真不容易!”


    陶貴一臉感歎,轉身看向聶紅衣。


    “您說是吧?前輩。”


    “嗯。”


    聶紅衣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絲毫波動,也讓陶貴摸不清對方的深淺。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怎麽樣也是要動手的了!


    陶貴雙手一縮一伸,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黑黝黝的鐵算盤和一杆古銅色的毛筆。


    “鍾家大管事,生死判官,陶貴,請前輩指教!”


    陶貴雙手朝前一禮,小算盤猛然嘩啦啦作響,煩擾人心的音波功已經發出。


    手中毛筆披墨作畫,山水濤濤,滾滾勁氣唿嘯而去,一副青山綠水圖悠然浮現,遮蔽數米方圓,朝著聶紅衣籠罩而去。


    對方身上有傷,無法動彈,又高深莫測,他自然要遠攻試探試探。


    陶貴這一手真氣作畫的功夫傳自一位奇人,那人學通百家,樣樣精通,後來收徒七人,分受技藝,而陶貴就是其中之一!


    算盤上算珠亂撞,其聲擾擾,山水畫卷卷動如布,虛虛實實之中蘊藏無盡殺機。


    勁氣似緩實急,悄然落在聶紅衣的身上。


    “唿……”


    像是掛起一股微風,那看似飄柔,實則蘊含兇猛浩大之力的山水圖畫突然消散,隻是在對方身周掀起一股清風。


    “什麽?”


    陶貴雙目圓瞪,心中驚駭莫名,任他看的真切,也是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再來!’


    遇到這種詭異之事,如不是知道對方身上有傷,他甚至要立刻轉身就走。


    左手一抖,算盤上四顆算珠脫落,在虛空一頓,猛然極速飆射而去,算珠飛速旋轉,激的空氣‘呲呲’作響。四顆算珠以四種暗器拋射手法打出,劃出各自不同的弧線,撞向聶紅衣眉心、咽喉、關節要害之處。


    陶貴的另一手也沒閑著,淩空舞字,鐵筆銀鉤,線條淩厲驚人,殺氣外溢,緊隨其後湧出,使的竟是一門蘊藏與字內的劍法。


    “錚……”


    極速旋轉的算珠猛然停滯在聶紅衣的身前,像是撞在一個無形的屏障之上一般發出奇藝之聲。


    “竟是玄鐵打造,倒是少見!”


    兜帽下響起聶紅衣淡然之聲,一手在身前一拂,拂過算珠。


    四道流光一閃,三聲慘叫聲接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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