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大乾乃是人間樂土,但真正到了這裏,屈冰彤才發現人間根本就沒有樂土!


    益州因為有大片麵積靠著迷霧山脈,吸引了大乾不少武者、高人前來發掘財富,也因此導致境內人員混雜,匪人出沒。


    而且不知是大乾朝廷的有意放縱,還是鞭長莫及。除了益州境內的幾大城池之外,外麵的城鎮鄉村都是靠本地的武者團體或者門派維護治安。


    一路行來,屈冰彤見到的殺戮竟然比之大乾之外的地域還要多!而且高手出現的幾率也大。


    “呲……”


    長劍橫空,如靈燕掠食,人影貼著地麵一縱而過,三個匪人的咽喉處隨之浮現一抹血紅,身軀踉蹌倒地。


    劍光閃耀,劍氣在大日之下縱橫捭闔,除了寥寥幾人之外,無人能夠擋得了屈冰彤的一劍!


    片刻功夫,道路上留下了幾十具屍首,一群匪人一哄而散。


    “恆平,怎麽樣?我的劍法不錯了吧?”


    屈冰彤微微昂起螓首,眼中似在炫耀,又像是在等待對方的指點。


    “冰彤姐真厲害!”


    陳子昂豎起一根大拇指,加快了馬速迎了過去。


    “不過冰彤姐這樣施展劍法,真氣肯定消耗很大吧?”


    屈冰彤剛才雖然劍氣縱橫,看上去很是瀟灑。但激發劍氣最為消耗真氣,就算是任督二脈全部打通之人,也不能持久。


    “劍氣的威力多大!而且攻擊範圍也廣,不這樣也沒那麽快解決他們。”


    屈冰彤小嘴一厥,語氣中帶著股不服氣。


    “劍氣的攻擊範圍廣是不差,但威力可算不得大。你沒看見有幾個後天練氣的頭目明明實力比你差的很遠,也能靠著手中的兵器當下你的劍氣嗎?”


    陳子昂笑著搖搖頭,屈冰彤既然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在可以隱瞞,隻是兩人都是很有默契的沒有言明。


    “真氣不到入微之境,激發出體內的攻擊就遠遠比不上把真氣附在兵器或身體之上的威力。你沒見咱們燕山派的劍法當中,用劍氣做攻擊手段的隻有寥寥幾招嗎?”


    “但人的身體那麽弱,離得近了很容易被劍氣所傷,哪有遠程攻擊來的安全?”


    雖然知道陳子昂就是那位神秘的前輩,但真的麵對他時,屈冰彤卻做不到他說什麽就聽什麽。


    “與弱者動手,激發真氣與體外也沒什麽,但一旦對方的實力和你差不多之時,再用這樣的招式就是自尋滅亡了!”


    陳子昂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的神秘一旦消失,威信就是大減啊!


    “你一直都是近身習武、對敵,怎麽到了現在卻又開始害怕近身作戰了?”


    屈冰彤張了張嘴,最後隻能不服氣的冷哼一聲。


    “哼!”


    “冰彤姐,你們在講什麽?”


    一直跟在最後的幾人也奔了過來,齊凝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開口。


    “沒什麽,我再教育恆平怎麽練武!”


    屈冰彤嫣然一笑,翻身躍上馬背,和齊凝並騎一騎,朝前奔去。


    “冰彤姐姐好厲害!”


    在自己父親懷裏的杜輕雪雙眼都冒著小星星,看著一身瀟灑的屈冰彤,滿臉都是濡目。


    “是啊!輕雪以後也要努力,爭取長大後也成為你冰彤姐姐那樣的高手。”


    杜文生急忙抓緊時間教育自家女兒,杜輕雪雙唇緊繃,聞言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


    一群人朝前再次奔去,這次陳子昂落到了最後,他也不急,而是從腰間的乾坤錦囊之中拿出一個朱紅色的葫蘆。


    葫蘆十來公分長,上麵繪著符文,這是在那位吳少東家的身上得來的,也是他的乾坤錦囊之中唯一一件用來對敵的東西。


    想起來都是有些可惜,本來有不少好東西的,結果都在自己身上被那少東家給浪費了,隻有這一個朱紅色的葫蘆還在。


    翻遍了孫天君的記憶和錦囊內的一些記載,陳子昂終於明白了這個葫蘆是幹什麽的。


    血玉葫蘆,修真界一家名叫馭獸齋的門派朝外出售的一種東西,裏麵一般都會裝著一些身形極小的毒蟲、毒蚊,對敵之時打開葫蘆嘴,放出大批的毒蟲攻擊別人。


    而這個裏麵圈養的則是一群毒蜂,每個隻有蚊蟲大小,但毒性驚人,常人觸之必死。就算是先天高手,被叮上幾口也要渾身僵硬,半天起不來。


    而且這些毒蜂速度極快,又是成群結隊,很難對付。


    “好東西啊!看來這位吳少東家在他們家肯定很受寵,這東西以後用來也要小心了,別被人給逮著。”


    掂了掂手裏的葫蘆,一掐手指,一滴血液滴入葫蘆之中。


    要想圈養這群毒蜂,每隔兩三日就必須給它們滴上一滴精血,要不然它們就會被活活憋死在裏麵。而且有了精血的澆灌,這些毒蜂才能分辨的出,誰是它們的主人。


    “宋公子,前麵就是青州了,我們加快一下速度吧!”


    前方的許伯朝著陳子昂喊了一聲。


    “哦!好的。”


    收起葫蘆,加快馬速,遠處天地交界的地方,一堵延綿不知多少裏的城牆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黑色城牆,猶如一條匍匐在大地之上的巨龍,即使不動,那股威壓也能讓人窒息。


    這堵城牆,象征著魔門與太玄派的疆界,兩者互不侵犯。


    高達幾十丈的城牆,每隔數裏就是一堵城門,城門口人流如織,來來往往。


    “這是你們的身份銘牌,在青州滯留的時間是一年,一年之後要不然離開青州,要不然就到太玄派的分支駐地報備、續費。”


    “不要妄圖逃避,沒有這個銘牌,在青州境內寸步難行,不管幹什麽,這個東西都少不了。”


    城門前的一棟大樓內,樓下有著幾十個櫃台,那是處理各種青州事務的地方。


    “你們是要參加太玄派的收徒大典的吧?隻要你們的親人有人加入了外門,子女和父母都有權長期在青州居住。”


    “祝你們好運!”


    一個胖胖的婦女揉了揉杜輕雪的小腦袋,公事公辦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多謝,多謝!”


    杜文生連連點頭,接過幾個古銅色的銘牌,分別遞給幾人。


    通過長長的城門洞,幾人牽著赤龍駒,跨入了大乾青州,太玄派的駐地。


    一到了這個地界,幾人的心中就是一鬆,也許是因為眼前的環境太過優美,也許是路上的行人都是慢條斯理,不複長久以來見到的緊張與急迫。


    “太玄派的中心駐地,在青州的雲門,還有幾千裏,雖然時間也是足夠,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陳子昂深深吸了口氣,翻身上馬,一行人再次踏上征程。


    幾日之後,雲台,殷家大宅。


    屈冰彤抱著一個骨灰壇和幾個證明身份的玉牌,敲響了殷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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