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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辰平一眼看到簡亦繁手上那隻布袋,它便激動了。


    它放開青瓷的生魂,忽然張開嘴,對著簡亦繁衝了過來。前後不過數秒鍾,周辰平像變了一個樣子,突然幻化成一隻淒厲的鬼魂,張牙舞爪就直往簡亦繁所在的方向奔。


    而簡亦繁幾乎隻是輕輕一抬手,手心裏匯聚了一道藍光,照著周辰平的方向就要衝過去。


    可是周辰平迅速躲開簡亦繁的方向,又從旁邊忽然攻擊。可是它畢竟不是簡亦繁的對手,才剛剛碰到,就被遠遠地彈射了迴去。


    青瓷的生魂一直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它臉上沒有表情,眼睛裏更是灰暗無光。


    周辰平的鬼魂淩厲地看了一眼簡亦繁,大吼道:“不!我的小蘭還在,它沒有灰飛煙滅!它沒有!小蘭,我的小蘭……”


    邊說著,它邊去抱旁邊的青瓷。


    青瓷一觸碰到周辰平,立即像有了生命,也變得溫柔繾綣。


    簡亦繁又要用收魂袋去將周辰平的魂魄收走,可是周辰平卻叫囂道:“來啊,收啊!把我和它一起收走!”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辰平已經摟住了青瓷生魂的脖子,一副共存亡的表情。


    簡亦繁進退維穀,隻得收了收魂袋,盡力平靜地說:“我去地府幫你查過小蘭的卷宗,可是發現根本毫無記錄。你也是知道的,它早就不在了。在你去那些野鬼窟找它的時候,它就為了你而其它惡鬼攻擊,而散了魂。”


    周辰平還在那裏大嚷大叫,聲稱小蘭一直都在,它就是青瓷。


    簡亦繁慢慢踱過去,嗓音輕悠:“青瓷隻是長得像小蘭罷了,哪裏是小蘭呢?即使小蘭上輩子積了福,有機會再投胎,現在也應該有四十幾歲了,怎麽會是青瓷?”


    聽到簡亦繁的話,我這才知道,原來周辰平一直是在自欺欺人。它早就知道青瓷不是小蘭,隻是因為長得像,它便跟了青瓷這麽久。


    而青瓷又是個心地柔軟的姑娘。從小因為缺失父愛,所以在夢裏碰到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疼愛她時,她也便顧不得其他,專心投入了到和這隻鬼魂的愛情裏。


    說起來,都是掩耳盜鈴各取所需罷了。


    簡亦繁怕嚇著我,所以一直輕言輕語。他對周辰平說:“不要再執著了。前一世遇見的人,在你們生命終結的時候,就已經表示緣份已盡。下一世能不能碰到,就要靠你們的造化。你也斷不能將常人當成小蘭,而慢慢吸了她的陽氣。”


    周辰平一直在垂死掙紮,它既不願意承認小蘭已離開,也不願意和青瓷的生魂分開。


    簡亦繁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忽然降低聲線,說:“時候到了,周辰平,別固執了。”說完這句以後,簡亦繁又對著窗外說道:“黑引魂,白幽靈。生命無常,雖死何慌。帶走吧。”


    話音剛落,房間裏憑空出現兩隻鬼魂,它們分別穿著黑色和白色的紗布衣,頭頂蓬帽,紗簾遮麵,手握兵器。原來是黑白無常。


    它們極快地對著簡亦繁一頷首,用電波般的聲音說:“是,簡王。”隨後,它們又像風一樣轉到周辰平身邊,推開青瓷的生魂,然後一左一右拉過周辰平的魂魄,迅速地消失在了空氣裏。


    青瓷的靈魂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簡亦繁邁著大步過去,手一揮,口中念念有詞:“天地共虛為,引得青瓷歸。收!”


    他一說完,青瓷的魂魄立即抬頭,慢慢朝自己的**走去。我看著它坐下來,輕輕壓在自己的肉身上,漸漸躺了下去。


    不過兩秒,終是靈肉合一。


    簡亦繁迴頭,看了一眼正在偷看的我,問:“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我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於是立即拒絕:“不要不要,這是在別人家,不太方便,你明天晚上再來!”


    他聽到我這麽主動的邀約,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連眼睛裏都像嵌了月光。


    “好,小勉,明天記得在床上等我。”說完這句話,他又像想起什麽,右手一伸,一道淺藍色的光芒從他手心掠過,那光徑直滑過青瓷的大腦,隨即便消失了。


    我知道簡亦繁在做什麽,亦不多問。隻睜著一雙眼目送他。


    他在我額頭落下一吻,片刻間又忽然隱身不見,就像來時一樣,來去無蹤。


    可是那天晚上,我卻睡得格外踏實。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青瓷也剛好和我一起醒過來。


    她一睜開眼便笑,並叫我說:“林勉,我昨天睡得好好啊,一點也沒有做夢,睡眠質量特別好!”


    我知道她已經忘記了周辰平這迴事,也不記得那塊壓棺石的故事了。細細看她一眼,果然發現她眼眶周圍的黑色印跡淺了很多。


    這樣最好。


    我們都起來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青瓷奇怪地發現,她的媽媽還沒有起床。


    青瓷媽一直有早起的習慣,這兩日我在這邊睡,她也會盡早幫我們做好早餐。但是,客廳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青瓷喊了幾聲媽,也沒有迴音。她去了她媽媽的房間,又叫了兩聲,才看到她媽媽從被子裏伸出頭來。


    “媽,是不是不舒服?”青瓷問。


    我也以為青瓷媽病了,趕緊跟著青瓷一起走進來。


    青瓷媽坐起來,一臉倦容道:“現在幾點了?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才二十多歲,又患上了癌症,心裏好怕啊。”


    青瓷立即去安慰她的媽媽:“夢裏見到的都是反的呢。”


    “嗯。”青瓷媽拿過一旁的衣服開始穿起來。


    見她沒事,我便準備從房間裏退出來。但是青瓷媽又像開玩笑一樣對自己女兒說:“這個夢真是很奇怪呢,好像是真的一樣,害得我都沒能按生物鍾醒過來。對了,夢裏我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叫什麽?”青瓷極有興致地問。


    青瓷媽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小蘭。”


    小蘭。小蘭!


    我大吃一驚,立即轉過身去看青瓷媽。可是她卻一臉慈愛地看著青瓷,又說:“餓壞了吧?我馬上去給你們做早餐。”


    我幾乎是連腿都有些發軟了,連早餐也不想吃,就立即和青瓷母女兩個告別,然後飛奔迴了家。


    迴去的時候,剛好趕上我媽在給我爸和林勵端麵條,看到我急衝衝迴來,於是問:“你要吃嗎?”


    我搖搖頭,徑直往自己房間走,走了兩步又忽然轉身,無厘頭地說:“爸,媽,你們辛苦了。我沒睡好,接著去被眠。”


    進房間的時候,我聽到我媽輕笑著對我爸說:“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變得這麽煽情。”


    林勵適時地解釋:“肯定是看青瓷姐的媽媽太辛苦了,所以也覺得你們很辛苦。”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好的睡了一覺。我以為一覺醒來,我也會像青瓷一樣,完全忘記這件事情。


    不然,我要怎麽告訴青瓷,那塊壓棺石不是無意才出現在她麵前的?


    林林種種,機緣巧合。


    世間之事大抵如此,生得有緣,終將相見,百折不撓。


    睡了好長時間,我微微睜開眼,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在我麵前晃到。他正伸著手,摸向我的臉。


    “啊!”我驚叫了一聲,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林勵偷偷溜進來了。


    他見我尖叫,也嚇了一跳,低著聲音訓斥我:“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發燒了呢,睡這麽久不起來。摸了一下額頭,好像沒有生病啊?”


    我簌簌地坐起來,白他一眼,答:“我本來就沒有生病啊,有什麽好擔心的。”


    林勵“嘖嘖”幾聲,說:“我今天沒有去見沈曉蘇,專門留在家裏陪著你,你還不識好歹了。”


    說著,他就要朝外麵走。


    “等等,”我叫住林勵,“我想問你,你下輩子還想遇見沈曉蘇嗎?”


    他腳步一頓,顯然沒意識到我會問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他卻又不想錯過每一個表白沈曉蘇的機會,“必須的,世間六十億人,我隻要她。”


    我的弟弟林勵,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像那個七十歲的周辰平一樣,隻鍾情於一人,再無多餘的位置留給別人。


    所以,愛情,它究竟是什麽呢?


    是一朝一夕的陪伴,還是紅塵不斷的牽掛與眷念?


    我想,這一切也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和林勵一樣,早就有了自己心儀的那個人,並願意為了他,生生世世,永不變心。


    如林勵所說,人間,地獄,天堂,虛無,這四界裏,我隻要他。


    我的簡亦繁。


    我想起昨夜和他的約定,心裏忽然如同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一樣,充滿了盈盈的期待。


    如果他來了,我一定要像林勵那樣,說出動聽的情話給他。


    就這麽等到晚上,仿佛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簡亦繁都還沒有出現。我甚至已經要丟掉矜持地在心裏喊他了,他才姍姍來遲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看到我急切的表情,簡亦繁好像覺得很好笑一樣,走過來便問:“今天……有這麽想我?”


    我掀開被子撲過去,喊道:“親愛的簡亦繁,我今天特別特別想見你。”


    “不是特別特別想睡我?”他雅痞地問,這話聽得我心尖亂顫。我沒有正麵迴答,隻是繼續去摟他精壯結實的腰。


    他配合地抱住我,又說:“不是打算叫點特別又新穎的昵稱嗎?像你弟弟對他女朋友那樣。”


    心事被戳穿,我立即覺得臉上紅熱熱的。可是這種事是想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他真在我麵前了,那一聲“寶貝”我竟叫不出口了。


    簡亦繁咧著嘴笑,然後去親吻我的臉頰與脖子。我窩在他的懷裏,任由他上下其手攻城掠地。


    房間裏開著空調,氣溫並不是很低。


    簡亦繁像一頭禁欲很久的狼,一嗅到獵物的氣味,就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他快速解決掉我們之間的衣物,又抬手捂住我的眼,說:“小勉,用心感受,不要分心。”


    我跟上他的步伐,在一室溫柔旖旎的燈光裏,在這個溫柔又多情的男人懷裏,慢慢閉上了眼睛。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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