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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彩男是為首的綁匪,聽到說自己的同伴眼鏡男招供了時,神情微變,但還是故作鎮定,說:“不可能,你不用誆我。”


    簡亦繁站起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說:“你馬上就會相信了。”那神情倨傲散漫,好像這樣的綁架案,在簡亦繁的眼裏,根本就是一場小兒科似的鬧劇。


    接著,簡亦繁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無比從容隨意地對我說:“小勉,我們先出去,過兩個小時,會有省裏的技術專家過來恢複所有監控錄像,到時候不光是旅行社的內應,景區這些的同夥,都會水落石出。”


    我點點頭,輕鬆地跟上簡亦繁的步伐。


    而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明白,簡亦繁使用的是心理戰術。如果能瓦解這兩個綁匪的心理防線,那這個案子真是太簡單了。


    路過王隊長所在的那間會議室時,簡亦繁叩了叩門,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王隊,咱們先出去一下吧,讓徐警官和陳警官留在這裏,我想找你去外麵走走。”


    王隊長點頭,看了一眼被拷在椅子上的眼鏡男老熊,又掃了一眼他身邊的會議桌,起身大步走出門。


    一出了門,王隊長迅速帶著我們去了附近的一輛警車。


    上了車後我大吃一驚,這輛車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辦公間。裏麵有兩名警官正在觀察電腦上麵的監控。我仔細看了一下,那畫麵上顯示的是正是眼鏡男和迷彩男分別關押的房間。


    車上的警官看到王隊長上來,迴頭說:“王隊,針孔攝像儀效果很好。”


    王隊長點點看,開始專注地盯著那上麵的畫麵。


    而我就算是再笨,也明白了簡亦繁和王隊長這一唱一和的,是在做什麽。他們在挑撥離間眼鏡男和迷彩男,突破他們的心理建設。而簡亦繁放了話說,過兩個小時會有專家來恢複酒店裏的視頻錄像,不過是要引得迷彩男趕緊想辦法通知他的同夥。


    此時一樓兩個會議室外,隻有小徐警官和小陳警官兩個人,他們正在走道上聊天。


    沒過多久,酒店的經理譚如溪從旁邊的度假中心走了過來。她看到走廊上的兩名警官,說:“警官,問問你們,景區出了事兒,我的酒店也得歇業,這估計得持續多久?”


    這兩個警察裏,小徐是記錄員,小陳負責審訊。他們看到酒店的經理過來,也顯得比較客氣。


    小徐警官迴答她:“等案子結了,自然會開放了。”


    譚如溪點點頭,她看到兩個警官一人站一邊會議室門口,說:“警官,你們一定要把這些壞人全部抓起來!擾亂了我們景區,還擋了我的財路,太可恨了。”說完以後,她又滿臉誠懇地說:“是這樣的,還有件事兒我等請你們幫一下忙。昨天有個高級會議在這間會議室裏召開,可是今天有客戶打電話來,說漏了點東西在裏麵,我能進去找找嗎?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是一個會議記錄冊。”


    譚如溪的要求合情合理,警方又是把人關押在她的酒店裏,所以也沒有理由拒絕。


    小徐警官打開門,譚如溪走了進去。一看到裏麵關著的眼鏡男老熊,她明顯一怔,隨即眼裏就冒出憤怒的火焰,好像還在因為被綁架一事耿耿於懷。


    譚如溪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了那個會議記錄本,然後放在桌子上,又背過身來和小徐警官說話。而老熊就被拷在小徐後邊的椅子上,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我們清楚地從監控中看到,那個眼鏡男趁著小徐警官不注意,偷偷拿出那本近在手邊的記錄本,又抽出藏在書脊中的一支筆,快速地在某頁寫了幾個字。


    就在這個空檔,王隊長忽然發令:“行動!”


    他身邊的兩名警官聽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我和簡亦繁王隊長三人也跟著大步朝裏走。等我們進去時,車上的兩名警官已經扣押住了譚如溪,並且將那個會議記錄本奪了過來。


    王隊長走過去,翻開那個筆記本,其實有一頁上,字跡潦草地寫著:“兩小時後,專家恢複監控。”


    正是眼鏡男寫的。


    他發現本子被奪,大驚失色,麵色驚恐。而被警官扣住的譚如溪卻驚訝地問:“王隊長,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王隊長活動了一下身體,自己撿了個地兒坐下來,又示意簡亦繁和我坐過去。


    王隊長說:“譚經理,我們等你好久了,可惜你現在才來。”


    “什麽意思?”譚如溪問。


    王隊長說:“需要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譚經理,你的苦肉計用得可真是好。犧牲自己酒店的監控和水晶燈,自己也被綁架,還導致酒店被歇業,也非要給我們來一出臥底的戲碼。你知道眼鏡男和迷彩男被分開關押,怕沒有主見的眼鏡男招供,所以前來探視,而他又正好寫了字條給你,你怎麽解釋?”


    譚如溪依然鎮定,說:“你這是誹謗。可不能冤枉好人。”


    王隊長抬頭,指了指小徐警官和小陳警官,說:“把迷彩男給我帶過來。”


    很快,迷彩男被帶過來了,他和眼鏡男一被扣在同一個地方。


    看到兩名警官扣住譚如溪,迷彩男的臉上更是火冒三丈,氣得就罵眼鏡男:“老熊你這孫子!”


    他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我看到簡亦繁挑了挑眉。


    過了幾秒,簡亦繁忽然開口:“譚經理,我注意你很久了。隻是,你們的計劃看似周全,卻漏洞百出。”


    譚如溪忽然氣癟,身體都軟了幾度。她看了一眼迷彩男和眼鏡男,又迴頭問簡亦繁:“我哪裏出了問題?”


    簡亦繁揚起臉,聲音淡淡的,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說:“我問過你酒店的員工,你平時並不需要來酒店巡樓。而早上被綁架時,我們在樓道裏遇見,你說你是來查房的。隨後我們被綁架時,迷彩男堅持要五百萬現金,你在我給大家解繩子係活扣的時候,忽然對著對講機喊,錢準備好了沒有,其實你是在提醒迷彩男和眼鏡男我的動作,隻可惜他們並沒有明白過來。


    還有,在被綁架的時間裏,迷彩男一共看了三次時間。他確實是在爭取園區清場的時間,而這個時候,你雖然在假意發抖,可是一直在密切地配合他們。如果我沒有記錯,特警進來以後,你第一反應不是安慰你的員工,和被綁架了的旅客,而是衝了出去。是想去看看,眺望塔那邊得手了嗎?後來我也問過你,你的辦公室在哪裏,你說在度假中心的四樓,可是你一個總經理,怎麽會親自督促安裝水晶燈這種事?如果辦公室不在這棟酒店,就說明你有事情想要隱瞞。那盞被玩具槍打落的頂燈,是在你的幫助下,拆了支撐線的吧?”


    簡亦繁說得頭頭是道,一些毫不起眼的小細節,他竟然全部都觀察得這麽仔細。


    而譚如溪聞言,全身頹唐,怔忪地靠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說:“竟然被你發現了。”


    王隊長拿著手中那個會議記錄本,手指一下一下在本子上輕輕敲動。他對自己的同事小陳警官說:“小陳,你有沒有什麽要交待的?”


    小陳倏地抬眉,答:“王隊長,你……在說什麽?”


    王隊長看向他,雙目如炬:“我隻告訴過你,眼鏡男招供了一個人出來,而譚經理立即趕過來了,你通風報信,還問我說什麽?而且,遇難者的檔案被毀,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小陳警官很年輕,從警校畢業還不到一年。雖然心理素質過硬,但也經不起事實麵前的審問。


    王隊長抬手,衝著小徐警官說:“把他拷起來!”小徐警官也顯得格外驚詫,但還是照做。


    王隊長說:“你們以為這個案子會成為懸案?以為你們拿個玩具槍來鬧一場,警官就真的隻是拘留你們幾天,教育教育就無罪釋放了?以為監控被毀就不能查到真相?”


    諾大的會議室裏,眼鏡男、迷彩男、譚如溪,還有小陳警官,皆是麵如土灰色。


    看得出來,他們的內心都在掙紮。


    王隊長又說:“據我所知,天海旅行社的文導遊在帶團前莫名其妙收到一大筆匯款,隻是被要求在今天早晨務必讓那個旅行團的遊客乘坐第一班觀望艙,也是你們所為吧?”


    聽到簡亦繁和王隊長口中說出的話,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這麽一個恐怖的蓄意殺人案,真正的兇手和謀劃者一直在我們身邊。


    “不,還少了一個人。”王隊長說,“還有那個趁著我們清場,趁著操作員杜峰不在操作間而入侵了係統的人。他在哪裏?”


    四個嫌犯無一人說話。


    王隊長卻笑了,又問小陳警官:“小陳,是什麽深仇大恨?”


    小陳深知警隊規矩,被擒獲之後,說真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嚅動了嘴唇,答:“這些人,都該死。十年前,他們在玉齊峰景區,害死過一百多人的性命!可是卻逍遙法外!”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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