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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沒有再去參加過騎行社的活動。


    本來我當初就隻是陪方婷一起報的名,而又經曆了這些事情以後,我不想再和葉非路沉沉等人有更多的瓜葛。


    他們也答應過我不再為非作歹,而方婷最近也確實喜歡騎自行車鍛煉身體,我便沒有告訴她這其中的真相。


    簡亦繁告訴我,他已經讓黑白無常帶走了顧妍玲。


    而顧妍玲生前從未作惡,所以無需去地獄去受刑。可是,它不肯投胎,更是堅決不想喝那碗有著忘卻功效的湯。


    簡亦繁答應過我,會幫助顧妍玲的鬼魂參加冥府的公務員考試,如此,他自然也不會失信於我。


    了結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又迴到了我終日無所事事的生活裏。


    大三的專業課真的難了許多,我和李小凡常常被一些天書一樣的英文難得直撓頭皮。


    李小凡對我說:“我真是瞎了眼才選了這個英文專業,到畢業的時候得用英文寫論文用英文答辯,那時候,林勉,請你賜我白綾三丈。”


    我聽了嘻嘻笑,答:“那我幹脆買六丈,一人一半,在外語係教學樓裏懸梁自盡,以警示後來的學弟學妹,不要選這個要人命的專業。”


    可是玩笑歸玩笑,我們還得完成專業課老師布置的作業。


    每次我抓耳撓腮查字典的時候,簡亦繁就跑來問我:“小勉,隻要你願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這些都不是事兒。”


    我看看他英俊的側臉,吞了吞口水,一本正經地答:“不不不,我是未來翻譯界的人才,不能為了男色,讓國家翻譯局損失我這樣的實力幹將。”


    就在我有三分鍾熱度想要學習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些來減緩我成為翻譯家腳步的事。


    有一天我下樓的時候,忽然看到有好幾隻孤魂野鬼在我麵前飄蕩。一次性見到五六隻鬼魂,男女老少都有,這還是第一次。


    我手上的鋯銀戒指縮張的速度很快,一直提醒我,有鬼魂在靠近。


    當時,我和李小凡正從宿舍出發去教室,有一隻麵相猙獰可怕的男鬼一直跟著我。我不知道它想幹啥,也想裝作看不見它的樣子,繼續和李小凡談笑風聲。


    可是那隻男鬼卻不依不饒,我走到哪兒,它就到哪兒。


    偷偷撇它一眼,額頭上是被猛烈撞擊過的痕跡,巨大的血塊凝結,形成深深的暗紅色。它臉色發烏,嘴唇略白,看起來並沒有死多久。


    實在是被它跟煩了,我隻好一個人跑到教學樓頂層去,厲聲問它:“跟著我做什麽?”


    這隻鬼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普通的工裝,滿手是血跡,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腐爛。它見我終於理它,有些興奮的樣子,說:“我聽別的小鬼說,你能看到我們,我能不能求求你,幫我給家裏的老母親帶個話?”


    原來碰上了請我幫忙傳話的鬼。


    它雖然頭上身上都是血,可是看起來卻穿得樸素。三十多歲的年紀,看樣子是死於非命,還求我帶話給它的老母親,想想也真是可憐和悲哀。


    我心中憐憫,點點頭,說:“帶什麽話?”


    男鬼顯得很高興,趕緊說:“我是在工地幹活的時候,發生意外從樓上摔了下去,我有保險的,可是我娘沒有文化,不知道可以賠錢,也沒有人告訴她。求你打個電話給她,就說我的資料都在我房間第三個櫃子裏,去找村裏的二大爺,讓他去找保險公司要錢。”


    這隻鬼死了不肯去陰間,原來是牽掛自己沒有文化的娘。擔心她以後生活沒有保障。


    我聽了隻覺得於心不忍,於是點頭告訴它,我會親自幫忙的,不用找二大爺。


    這隻男鬼的家就在中海市郊區,我抽了個周末去了它說的位置。一間陳舊的磚瓦房,看著有些年頭了。


    屋裏隻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正在一邊抹眼淚,一邊給小火爐子生火。而托付我帶話的那隻鬼魂,就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她。


    生離死別,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這世界上最苦情的事情。


    老太太見到有陌生人前來,有些驚訝,但她非常和善地問我:“姑娘,你有什麽事兒?”


    我把她兒子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她,她卻沒有先問能賠多少錢,而是激動地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哭喊道:“兒啊,你還能看見娘嗎?我兒好苦啊!”


    我被他們的母子情深感動,而那隻鬼也是一臉悲愴。


    過了好一會兒,我進到男鬼生前的房間,在第三個抽屜裏找到了那些保險資料和勞務合同。


    老太太不識字,也不知道能做什麽,隻是一個勁地留我吃飯。我推托不過,隻好坐了下來。


    男鬼家是那種農村常見的尖頂防雨磚瓦房,中間是堂屋,正中間放著男鬼的遺像,而此時,男鬼就站在那尊黑白像旁邊。


    吃過飯以後,我帶著男鬼的資料離開了它的家。細細地看了下那疊文件,我才知道這個男人叫嚴華兵。


    後來,我找了一個工作日去幫它辦這件事。所幸保險公司順利受理了這樁理賠,幾經周折之後,保險公司告訴我會在一個月內將賠償的五十萬元發放到嚴華兵家人的存折上。


    五十萬元不是一筆小數目,已經完全能夠保障老太太的晚年生活。


    幫嚴華兵做完這件事情以後,它的遺願終於了了,於是跟我告別以後,主動去了陰間投胎。


    這件事兒給我觸動很大,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因為我能看見鬼,能與它們溝通,還可以做這麽多有意義的事情。這可比什麽拾金不昧之類的事更讓我有成就感。


    簡亦繁一直跟著我,默默地看我為老太太東奔西跑。他還調侃道:“喲,我的小勉,要成為陰陽擺渡人了。”


    結果真的被他言中了。


    從我幫助了嚴華兵之後,來找我的鬼魂越來越多。有時候我去上課,後麵跟著一群鬼,都是吵著要我幫忙的。那場麵,很是壯觀。


    有的是死去很久放不下家人的,讓我幫忙轉達相思。


    有的是頭七或者五七迴陽,想讓我幫忙調解家庭關係的。


    這些鬼魂各有各的死法,各有各的心願。但是共同點都是死於非命,並非自然的壽終正寢。


    閨蜜譚言知道以後,說:“我以前說你可以開個婚戒所來賺錢,現在有個更加容易賺錢的辦法,那就是替鬼魂傳話,找活人要錢。”


    我聽了起一身雞皮疙瘩,想想都覺得背後發涼。要是真這樣,那些鬼魂都會死纏著我,我估計沒好日子過了。


    因為被這些魂魄跟著,讓我的學習和生活受到了極大的困擾。所以我幹脆把它們全部都叫到了頂樓,然後說:“以後每天晚上七點到八點,我會到這裏來,你們平時不許跟著我,誰要一直跟著,我就不會給它幫忙。”


    那幾隻鬼一直在我麵前飄來飄去,最後我下樓的時候,它們果然沒有再跟上來。


    從此以後,我突然忙碌了起來,電話費也日漸增多。可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替那些鬼說出了沒有機會說出口的遺言。而它們的家人,也多多少少得到了幫助和安慰。


    秋天漸漸轉涼。


    每天晚上我一個人上頂樓去時,都會騙室友們我是去買零食吃。


    有一天晚上我上去的時候,一迴頭忽然發現簡亦繁跟著我上來了。


    我趕緊叮囑他:“不許嚇那些鬼!”


    他揚起好看的臉朝我笑,說:“我知道的,林雷鋒同誌。”


    頂樓上已聚集了好幾隻鬼在那裏等候,一見到簡亦繁出現,它們都紛紛害怕得隻往後躲。


    我趕緊衝它們揮手,說不要怕,他不會把你們帶走。


    可能因為見多了麵目恐怖的鬼魂,所以看見這些剛死不久全身還帶著血跡的或者水漬的影子,我並不如從前一樣害怕。


    在這些鬼裏,有一隻引起了我的注意。


    每次我幫助大家的時候,它就遠遠地站著,不主動過來與我說話,但也不離開。並且每一次,它都站在那個相同的位置,麵色平和地朝我望著。


    它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和我差不多年紀,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還係了條窄邊的領帶,衣冠楚楚的,一看就是都市精英的模樣。


    可是,它的額角卻汩汩地流著血,一滴一滴往下落,弄髒了那身看起來昂貴的衣服。


    從麵容上來看,它生得很俊逸,氣質也極佳,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可是,這也改變不了它已經被車撞死了的事實。


    那天,我替一隻小鬼打完電話,告訴它的家人它的銀行卡密碼之後,主動走到那隻安靜的鬼魂麵前問它:“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對麵的英俊男鬼點點頭,聲音空靈地迴答:“可是你太忙,而我需要你幫忙去一下我的家裏。”


    本來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八點,我可以離開了。可是看到這個年齡與我相仿卻英年早逝的男生,我忽然說:“你說說看,要怎麽做。”


    它仍然靜靜地站在那裏,迴答我:“我想請你去我家裏,把我放在書架一個盒子裏的遺書親手交給我的父母。”


    我不是很明白這事兒為什麽非得上它家一趟。畢竟,拿遺書我隻需要幫它打個電話就成。


    但是,我還是問它:“你家在哪裏呢?”


    它眼神微閃,答:“就在中海市,濱江花園。我叫鄭值,是鄭永清的小兒子。”


    我聽了立即驚訝極了,不由得對麵前的這隻鬼多看幾眼。


    雖然我不認識鄭值,可是它的父親鄭永清,我卻是知道的。因為,他是本省第一首富!在中海市能夠唿風喚雨的人!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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