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留不住人，夫妻互懟(修改)
六零軍嫂有點辣：毒舌軍官霸道寵 作者：納蘭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隨車公安聞言連連點頭：“說得好，在不清楚內情之前，你們的同情心，有可能會把無辜之人推向深淵。”
說完後，他對著俞菀卿笑了笑，就押著那個叫囂的男人離開。
“不知情的善心，有可能就是毒藥。”俞菀卿說完後，迴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閉上眼。
今天這樣的情況，未來的幾十年，還會經常出現。
總有人，自以為自己是善良的化身，總喜歡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指指點點，總是站在道德最高點去製裁別人。
她也不指望今天這一番話會傳出去，也不指望這樣的話會改變誰。
因為，這個世上最不缺就是找存在感的人。
大家都知道俞菀卿是軍人後，再也不敢對她指指點點，她耳根子終於可以清淨了。
抵達粵州後，才出車站就看到周成錫。
她意外萬分，快步走向對方。
周成錫也朝俞菀卿走來，接過她手中大大小小的行李包，這才笑著說：“阿妹這一路辛苦了。”
俞菀卿淺笑：“還好，隻是幾百公裏而已，中轉時會麻煩一點。”
沒有直達南島的火車，他們需要火車轉輪車再轉火車。
粵州港口有直達南島的輪船，隻是時間不定，所以每一次都沒有碰上。
“對了，成錫哥，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迴來。”
周成錫說：“你對象打電話給成業，告知你迴來的時間，成業打電話迴來給我，叮囑我一定要來接你。”
俞菀卿無奈極了：“哪裏需要那麽麻煩。”
“今天沒有迴南扶的火車了，你一個人住在招待所裏，大家都不放心，還是到家裏住。”他一邊走，一邊說：“我媽也帶著小斌迴粵州了，我今天中午去上班之前，她就叮囑我，接到你就趕緊迴去，她準備飯菜等著你。”
俞菀卿聞言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樣麻煩阿母和成錫哥他們。
周成錫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忍不住笑了：“在我們心裏，你和成業都是一樣的。”
所以，不存在麻不麻煩，不管做什麽，都是因為心之所想，所以才去做。
俞菀卿在周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坐火車迴南扶，是二哥來接她。
周成業知道她要迴來，所以今天休息陪著她一起迴南扶，兄妹兩人沒有坐客車，而是騎自行車迴去。
“小五，韋伯伯幫阿菊姐找了一份工作。”
“二哥，你說的阿菊姐是我們大隊的周菊同誌？”俞菀卿有點意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成業點點頭：“大隊長的妹妹，也是我的堂姐。”
“我昨天邀請韋伯伯到家裏吃飯，我問他是不是看上堂姐了，被韋伯伯罵了一頓。”說到這裏，周成業覺得很無奈：“韋伯伯說了，他隻是覺得周菊堂姐和他一樣，都是可憐人，所以才想著拉一把。”
“他還說，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已經死去的伯母，所以沒有結婚的打算。”
俞菀卿好奇問：“是哪裏的工作？”
“繅絲廠後勤的工作，平日裏可能會比較累，我去看過堂姐了，許是離開村子後，她現在反而過得更開心。”想到這裏，周成業也忍不住為這位堂姐惋惜。
做事幹淨利索，而且勤快，聽說年輕時性格很好，很愛笑。
就這樣被人耽誤了。
俞菀卿歎息一聲：“這件事雖然過去那麽久，可隻要提起，大家都會覺得她可憐，也許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可憐和同情。”
“離開了知道她所有過往的地方，她可以重新開始，所以人才會變得開心。”
至於韋伯伯，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說了不會再婚，那肯定不會有別的想法。
而且，如果他真的對周菊同誌有想法，也不會等那麽久了。
周成業想起周菊姐還是有點可惜：“其實，周菊姐和韋伯伯如果有緣分，也未嚐不可。”
“不可能的。”這麽一會兒，俞菀卿已經想明白一些事：“當年伯母是難產而死，這對於伯伯來說打擊很大，一天之間失去愛人和孩子，這樣慘痛的代價，一輩子付出一次，就差不多要了他的命。”
“如果伯伯真的和周菊姐在一起，兩人指不定還會生孩子，他害怕會出現同樣的問題。”
對於女人而言，生孩子就如在鬼門關走一遭，誰都不敢說自己不會出事。
與其這樣，不如從來沒有開始。
不開始，就不會有念想。
沒有念想，就不會有悲劇。
俞菀卿猜測，這就是韋伯伯的想法，所以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結果都是一樣。
兩人之間不能在一起。
當然，如果誰缺德一點，下下藥什麽，讓他們生米煮成熟，依照兩個都是負責任的人，肯定不會吃幹抹淨就跑路。
隻是，這樣的事隻存在於小說裏。
周成業覺得妹妹言之有理，他從來就不敢想象自己失去慶梅後的日子。
“有時候覺得，平凡一點，隻要平安健康就好。”周成業感慨一聲：“我大哥，到現在依然對大嫂的死耿耿於懷，他甚至懷疑大嫂是故意尋死，隻為了不牽連大哥。”
這樣一想，大哥的愧疚感就更深了。
估計也要很長時間才能走出來了。
俞菀卿說：“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成錫哥和她是夫妻，十年的枕邊人，他最了解自己的媳婦，他有這樣的想法，指不定這就是真相。”
“而且，麵對著一個像如火焰一般熱烈在意自己的女人，成錫哥不可能不動心。”
其實她更想說，像火焰一般熱烈深愛自己的女人，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的女人，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老婆，豈能不動心呢？
最要命的是，這個女人還死了。
最無法走出來的是，她是為了自己和孩子，放棄活下來的機會。
“這樣一來，你這個大嫂就成了你大哥心目中的朱砂痣，白月光了，永遠也不可能忘記。”
周成業聞言小聲嘀咕一句：“算了，這樣的白月光朱砂痣，還是不要了，我就希望和慶梅和和美美，生一雙兒女，然後白頭到老。”
俞菀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二哥，這些話你應該迴去告訴未來二嫂。”
周成業想起高慶梅那張精致的臉，文靜的性子，忍不住淺笑：“我肯定會告訴她。”
自己對媳婦的心裏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俞菀卿迴到五星大隊後，先把一些魚幹送去給書記，隨後又說了郭紅英的事。
周書記得知紅英真的考上軍區衛生院，有點意外：“要是我沒有記錯，郭知青是去年才跟著你學醫。”
俞菀卿點點頭：“紅英有學醫的天賦，能一舉反三，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人。”
周書記嗬嗬笑了起來：“行了，這樣一來到了秋收，她也不用哭唧唧去上工了。”
“你們這些小知青，本就是城裏人，來走一遭，又迴到各自的人生裏，這樣挺好的。”說到這裏，周書記有點感慨：“就是有點舍不得。”
他倒了一杯茶給俞菀卿：“你們當中，來的時間最長也不過兩年，可是在我眼裏，你們已經成了村子裏，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久而久之，真的就忘記他們是外地來的知青。
把他們當成土生土長的五星大隊人了。
“還是有一些不會迴去的。”俞菀卿緩緩道：“陸知青和紅旗過些天就迴京市，從京市迴來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肯定會留下來。”
“我二嫂過幾天就要去領證了，領完證就是五星大隊的兒媳婦了。”
周書記點點頭，輕哼一聲：“你呢，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不急，我要等著明年開春種植藥材的師父來了，等五星製藥廠徹底穩定下來，我才能離開。”俞菀卿沒有隱瞞自己要離開的事，她拿出自己的軍官證放在桌子上：“順便給你看一樣東西。”
周書記看著桌子上的軍官證，徹底愣了，他趕緊拿起打開一看，上麵是俞菀卿的照片和姓名。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所以，你去一趟南島，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我五星大隊損失慘重了。”
俞菀卿看著周書記呆滯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我二哥是五星大隊的人，這裏也是我的第二個家鄉，不管我走到哪裏，還是會迴來這裏看看。”
“如果你們需要我，我義不容辭。”
周書記卻覺得心裏堵得慌：“就很突然，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歎息一聲，把軍官證還給俞菀卿：“這是好事兒，你這樣厲害的人，就不應該被困在五星大隊。”
“天高海闊，我沒能外出看看，所以你們這些年輕人多出去看看，有機會就迴來告訴我。”
俞菀卿聞言，心裏酸澀：“書記，以後都會好起來，日後你退休了，我就接你到外麵去看看。”
若是跟著二哥喊，眼前這位對自己照顧頗多的書記也算是自己的堂哥。
再過十幾年，他也才五十多歲，隻要好好調理，日後就算走遍大江南北都不是事兒。
周書記聞言哈哈一笑，瞬間覺得心裏熨帖得很。
算是明白自家媳婦為何老想要一個閨女，現在看來，女兒的確比兒子省心多了。
要是自家那兩個兒子，估計不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好，那我就努力，爭取好好活著，跟著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俞菀卿和周書記聊了好一會兒，這才把郭紅英他們買的魚幹送去給大隊長。
她離開周書記家沒多久，周大娘去摘菜迴來，聽說了俞菀卿的事，她沉默片刻：“所以，俞知青這孩子明年就要離開了？”
周書記點點頭：“是啊，明年就要結婚，離開五星大隊了。”
“我們這地方留不住人。”
周大娘瞪了一眼周書記：“這不是把我留下來了。”
周書記聞言嗬嗬一笑：“我那是憑本事把你留下來，可我們五星大隊沒有誰有這個能耐把俞知青留下來。”
“她本就是天上展翅高飛的鷹，早晚會離開，而且她是別人家的孩子。”
周大娘無情的眸子掃向周書記：：“誰叫你沒用，生的兩個兒子都不夠優秀，沒辦法留下俞知青。”
周書記覺得很冤枉，就好像生兒子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他說：“就算你兒子足夠優秀，還能比霍知青優秀？”
“看看你我這張臉？你敢保證能生出一個比霍知青還要好看的孩子？”
“知青點那麽多知青，俞知青就看上霍知青，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俞知青挑選對象有多苛刻。”
周書記覺得自家媳婦還在做白日夢。
周大娘聞言，頓時閉嘴，想想霍知青那張臉，她瞬間覺得自己兒子不配和人家站在一起。
“舍不得啊，以後沒有人和我一起聊八卦了，也不會有人笑著說：大娘，你做的餅子真好吃。”
那笑容啊，真好看，讓她恨不得把好吃的都給她吃。
周書記也舍不得啊，本想讓自家媳婦安慰自己兩句，沒想到反過來要自己安慰媳婦。
這婆娘有點過分了。
周大娘完全無視欲言又止的周書記，催促他幫著幹活。
不管誰要離開，生活還是要繼續，總不能坐著等飯吃。
知青點的知青知道郭紅英已經成功考上軍區衛生院，正式成為一名軍人，都覺得震驚無比。
“還真的成功了，紅英好厲害啊。”王玉萍雙眼都亮了：“不過她這一年多真的很努力，真的付出很多了，成功考上護士，也是她應該的。”
她見過郭紅英拿著針在豬皮上練習縫合，也見過她晚上苦讀的樣子，白天還要跟著大家一起訓練，上工。
對於一個出身很好，受寵愛長大的姑娘，她能吃這一份苦，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何小媛點點頭：“我覺得最開心的人是儲銘，得償所願了。”
季青淺笑：“我們得寫信讓儲銘好好對郭知青，女同誌能為他做到這一步，真的很厲害了，值得儲銘用一輩子去對她好。”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赤腳大夫，更不是公社衛生院的護士，而是軍區護士。
若有需要，她們隨時都要跟著軍隊上戰場。
一個女同誌能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值得這個男人付出一輩子的真心。
說完後，他對著俞菀卿笑了笑，就押著那個叫囂的男人離開。
“不知情的善心，有可能就是毒藥。”俞菀卿說完後，迴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閉上眼。
今天這樣的情況，未來的幾十年，還會經常出現。
總有人，自以為自己是善良的化身，總喜歡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指指點點，總是站在道德最高點去製裁別人。
她也不指望今天這一番話會傳出去，也不指望這樣的話會改變誰。
因為，這個世上最不缺就是找存在感的人。
大家都知道俞菀卿是軍人後，再也不敢對她指指點點，她耳根子終於可以清淨了。
抵達粵州後，才出車站就看到周成錫。
她意外萬分，快步走向對方。
周成錫也朝俞菀卿走來，接過她手中大大小小的行李包，這才笑著說：“阿妹這一路辛苦了。”
俞菀卿淺笑：“還好，隻是幾百公裏而已，中轉時會麻煩一點。”
沒有直達南島的火車，他們需要火車轉輪車再轉火車。
粵州港口有直達南島的輪船，隻是時間不定，所以每一次都沒有碰上。
“對了，成錫哥，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迴來。”
周成錫說：“你對象打電話給成業，告知你迴來的時間，成業打電話迴來給我，叮囑我一定要來接你。”
俞菀卿無奈極了：“哪裏需要那麽麻煩。”
“今天沒有迴南扶的火車了，你一個人住在招待所裏，大家都不放心，還是到家裏住。”他一邊走，一邊說：“我媽也帶著小斌迴粵州了，我今天中午去上班之前，她就叮囑我，接到你就趕緊迴去，她準備飯菜等著你。”
俞菀卿聞言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樣麻煩阿母和成錫哥他們。
周成錫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忍不住笑了：“在我們心裏，你和成業都是一樣的。”
所以，不存在麻不麻煩，不管做什麽，都是因為心之所想，所以才去做。
俞菀卿在周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坐火車迴南扶，是二哥來接她。
周成業知道她要迴來，所以今天休息陪著她一起迴南扶，兄妹兩人沒有坐客車，而是騎自行車迴去。
“小五，韋伯伯幫阿菊姐找了一份工作。”
“二哥，你說的阿菊姐是我們大隊的周菊同誌？”俞菀卿有點意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成業點點頭：“大隊長的妹妹，也是我的堂姐。”
“我昨天邀請韋伯伯到家裏吃飯，我問他是不是看上堂姐了，被韋伯伯罵了一頓。”說到這裏，周成業覺得很無奈：“韋伯伯說了，他隻是覺得周菊堂姐和他一樣，都是可憐人，所以才想著拉一把。”
“他還說，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已經死去的伯母，所以沒有結婚的打算。”
俞菀卿好奇問：“是哪裏的工作？”
“繅絲廠後勤的工作，平日裏可能會比較累，我去看過堂姐了，許是離開村子後，她現在反而過得更開心。”想到這裏，周成業也忍不住為這位堂姐惋惜。
做事幹淨利索，而且勤快，聽說年輕時性格很好，很愛笑。
就這樣被人耽誤了。
俞菀卿歎息一聲：“這件事雖然過去那麽久，可隻要提起，大家都會覺得她可憐，也許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可憐和同情。”
“離開了知道她所有過往的地方，她可以重新開始，所以人才會變得開心。”
至於韋伯伯，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說了不會再婚，那肯定不會有別的想法。
而且，如果他真的對周菊同誌有想法，也不會等那麽久了。
周成業想起周菊姐還是有點可惜：“其實，周菊姐和韋伯伯如果有緣分，也未嚐不可。”
“不可能的。”這麽一會兒，俞菀卿已經想明白一些事：“當年伯母是難產而死，這對於伯伯來說打擊很大，一天之間失去愛人和孩子，這樣慘痛的代價，一輩子付出一次，就差不多要了他的命。”
“如果伯伯真的和周菊姐在一起，兩人指不定還會生孩子，他害怕會出現同樣的問題。”
對於女人而言，生孩子就如在鬼門關走一遭，誰都不敢說自己不會出事。
與其這樣，不如從來沒有開始。
不開始，就不會有念想。
沒有念想，就不會有悲劇。
俞菀卿猜測，這就是韋伯伯的想法，所以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結果都是一樣。
兩人之間不能在一起。
當然，如果誰缺德一點，下下藥什麽，讓他們生米煮成熟，依照兩個都是負責任的人，肯定不會吃幹抹淨就跑路。
隻是，這樣的事隻存在於小說裏。
周成業覺得妹妹言之有理，他從來就不敢想象自己失去慶梅後的日子。
“有時候覺得，平凡一點，隻要平安健康就好。”周成業感慨一聲：“我大哥，到現在依然對大嫂的死耿耿於懷，他甚至懷疑大嫂是故意尋死，隻為了不牽連大哥。”
這樣一想，大哥的愧疚感就更深了。
估計也要很長時間才能走出來了。
俞菀卿說：“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成錫哥和她是夫妻，十年的枕邊人，他最了解自己的媳婦，他有這樣的想法，指不定這就是真相。”
“而且，麵對著一個像如火焰一般熱烈在意自己的女人，成錫哥不可能不動心。”
其實她更想說，像火焰一般熱烈深愛自己的女人，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的女人，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老婆，豈能不動心呢？
最要命的是，這個女人還死了。
最無法走出來的是，她是為了自己和孩子，放棄活下來的機會。
“這樣一來，你這個大嫂就成了你大哥心目中的朱砂痣，白月光了，永遠也不可能忘記。”
周成業聞言小聲嘀咕一句：“算了，這樣的白月光朱砂痣，還是不要了，我就希望和慶梅和和美美，生一雙兒女，然後白頭到老。”
俞菀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二哥，這些話你應該迴去告訴未來二嫂。”
周成業想起高慶梅那張精致的臉，文靜的性子，忍不住淺笑：“我肯定會告訴她。”
自己對媳婦的心裏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俞菀卿迴到五星大隊後，先把一些魚幹送去給書記，隨後又說了郭紅英的事。
周書記得知紅英真的考上軍區衛生院，有點意外：“要是我沒有記錯，郭知青是去年才跟著你學醫。”
俞菀卿點點頭：“紅英有學醫的天賦，能一舉反三，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人。”
周書記嗬嗬笑了起來：“行了，這樣一來到了秋收，她也不用哭唧唧去上工了。”
“你們這些小知青，本就是城裏人，來走一遭，又迴到各自的人生裏，這樣挺好的。”說到這裏，周書記有點感慨：“就是有點舍不得。”
他倒了一杯茶給俞菀卿：“你們當中，來的時間最長也不過兩年，可是在我眼裏，你們已經成了村子裏，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久而久之，真的就忘記他們是外地來的知青。
把他們當成土生土長的五星大隊人了。
“還是有一些不會迴去的。”俞菀卿緩緩道：“陸知青和紅旗過些天就迴京市，從京市迴來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肯定會留下來。”
“我二嫂過幾天就要去領證了，領完證就是五星大隊的兒媳婦了。”
周書記點點頭，輕哼一聲：“你呢，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不急，我要等著明年開春種植藥材的師父來了，等五星製藥廠徹底穩定下來，我才能離開。”俞菀卿沒有隱瞞自己要離開的事，她拿出自己的軍官證放在桌子上：“順便給你看一樣東西。”
周書記看著桌子上的軍官證，徹底愣了，他趕緊拿起打開一看，上麵是俞菀卿的照片和姓名。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所以，你去一趟南島，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我五星大隊損失慘重了。”
俞菀卿看著周書記呆滯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我二哥是五星大隊的人，這裏也是我的第二個家鄉，不管我走到哪裏，還是會迴來這裏看看。”
“如果你們需要我，我義不容辭。”
周書記卻覺得心裏堵得慌：“就很突然，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歎息一聲，把軍官證還給俞菀卿：“這是好事兒，你這樣厲害的人，就不應該被困在五星大隊。”
“天高海闊，我沒能外出看看，所以你們這些年輕人多出去看看，有機會就迴來告訴我。”
俞菀卿聞言，心裏酸澀：“書記，以後都會好起來，日後你退休了，我就接你到外麵去看看。”
若是跟著二哥喊，眼前這位對自己照顧頗多的書記也算是自己的堂哥。
再過十幾年，他也才五十多歲，隻要好好調理，日後就算走遍大江南北都不是事兒。
周書記聞言哈哈一笑，瞬間覺得心裏熨帖得很。
算是明白自家媳婦為何老想要一個閨女，現在看來，女兒的確比兒子省心多了。
要是自家那兩個兒子，估計不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好，那我就努力，爭取好好活著，跟著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俞菀卿和周書記聊了好一會兒，這才把郭紅英他們買的魚幹送去給大隊長。
她離開周書記家沒多久，周大娘去摘菜迴來，聽說了俞菀卿的事，她沉默片刻：“所以，俞知青這孩子明年就要離開了？”
周書記點點頭：“是啊，明年就要結婚，離開五星大隊了。”
“我們這地方留不住人。”
周大娘瞪了一眼周書記：“這不是把我留下來了。”
周書記聞言嗬嗬一笑：“我那是憑本事把你留下來，可我們五星大隊沒有誰有這個能耐把俞知青留下來。”
“她本就是天上展翅高飛的鷹，早晚會離開，而且她是別人家的孩子。”
周大娘無情的眸子掃向周書記：：“誰叫你沒用，生的兩個兒子都不夠優秀，沒辦法留下俞知青。”
周書記覺得很冤枉，就好像生兒子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他說：“就算你兒子足夠優秀，還能比霍知青優秀？”
“看看你我這張臉？你敢保證能生出一個比霍知青還要好看的孩子？”
“知青點那麽多知青，俞知青就看上霍知青，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俞知青挑選對象有多苛刻。”
周書記覺得自家媳婦還在做白日夢。
周大娘聞言，頓時閉嘴，想想霍知青那張臉，她瞬間覺得自己兒子不配和人家站在一起。
“舍不得啊，以後沒有人和我一起聊八卦了，也不會有人笑著說：大娘，你做的餅子真好吃。”
那笑容啊，真好看，讓她恨不得把好吃的都給她吃。
周書記也舍不得啊，本想讓自家媳婦安慰自己兩句，沒想到反過來要自己安慰媳婦。
這婆娘有點過分了。
周大娘完全無視欲言又止的周書記，催促他幫著幹活。
不管誰要離開，生活還是要繼續，總不能坐著等飯吃。
知青點的知青知道郭紅英已經成功考上軍區衛生院，正式成為一名軍人，都覺得震驚無比。
“還真的成功了，紅英好厲害啊。”王玉萍雙眼都亮了：“不過她這一年多真的很努力，真的付出很多了，成功考上護士，也是她應該的。”
她見過郭紅英拿著針在豬皮上練習縫合，也見過她晚上苦讀的樣子，白天還要跟著大家一起訓練，上工。
對於一個出身很好，受寵愛長大的姑娘，她能吃這一份苦，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何小媛點點頭：“我覺得最開心的人是儲銘，得償所願了。”
季青淺笑：“我們得寫信讓儲銘好好對郭知青，女同誌能為他做到這一步，真的很厲害了，值得儲銘用一輩子去對她好。”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赤腳大夫，更不是公社衛生院的護士，而是軍區護士。
若有需要，她們隨時都要跟著軍隊上戰場。
一個女同誌能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值得這個男人付出一輩子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