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勞煩了!”


    牛魔王又是取出一堆冥幣遞給這牛頭鬼差。


    蕭辰見狀,嘴角抽了抽:


    “又來了個賢弟,也不知道這牛魔王到底是收了多少個賢弟?”


    這牛頭使者口中道:“兄長,這怎麽好意思呢。”可手中卻是毫不猶豫的拿過冥幣,咧著嘴笑道:


    “兄長,請!我帶你過地獄!”


    “這位兄弟是?”


    牛頭使者打量著蕭辰,問道。


    “我新結拜的妖族兄弟。”牛魔王倒是沒有多說蕭辰的身份。


    蕭辰和牛頭鬼差互相行了個禮,便是見過了。


    三人走著走著,前方忽然有一陣淒淒慘慘的哭啼聲音傳來,那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聲音,很是奇怪。


    蕭辰抬眼看去,隻見有一個鬼差按住了女鬼的頭,隨後有一個小鬼正掰開女鬼的嘴,用鐵鉗子夾住她的舌頭,將舌頭慢慢拉長,拖拽到數米之長,然後再鬆手。


    那舌頭宛如橡皮筋一樣又彈了迴來,“啪”的一聲打在了那女鬼的臉上。


    那女鬼極其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隻能麵露出痛苦之色,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


    那小鬼,又是再次去拔那女鬼的舌頭,如此循環往複,將那女鬼折磨的痛不欲生。


    女鬼的嘴裏“嗚嗚嗚”的不斷發出求饒的聲音,卻是說不出話來,隻能“哇哇哇”的呻吟。


    “這是?”


    蕭辰向牛頭鬼差問道。


    “哈哈哈,兄弟,想必你還是第一次來地獄吧!那俺牛頭必須給你介紹介紹。”


    見蕭辰問起,牛頭鬼差的麵上露出十分自豪的神色,笑道。


    “這是俺們地府的拔舌獄,主要行刑的便是一些生前挑撥離間,喜歡在人後麵誹謗他人的鬼。”


    “這女鬼是個村婦,平日裏生前總是愛嚼舌根,見到其他婦人穿的綾羅綢緞,比她穿的好,便說其他婦人肯定是在勾引男人。”


    “有男子在大街上瞅了他一眼,她就搬弄是非,說這男子要輕薄於她。”


    “這村婦一張嘴,閑話不少,生前鬧出了不少人命官司咧,故此在此遭受拔舌之苦,需要拔掉她一萬根舌頭,才能投胎咧。”


    隨後。


    這牛頭鬼差又很是得意洋洋的帶著蕭辰去了旁邊的油鍋獄,指著旁邊即將下油鍋的,一對剝的光溜溜的男女,說道:


    “兄弟,這是一對奸夫淫婦咧,這女子在外麵不僅偷了漢子,還夥同她的奸夫,下藥毒死了她的親夫。”


    “故此該受這油鍋之刑。”


    隨後,這牛頭鬼差連忙吩咐道向那行刑的小鬼命令道:


    “快快快!把這對奸夫淫婦下了油鍋,打個樣,給我兄弟觀賞觀賞。”


    於是,蕭辰便看到那小鬼將那一赤裸裸男鬼和女鬼,夾在大夾子裏,像是早餐鋪子下油條一樣,下了鍋。


    那男鬼和女鬼在油鍋裏麵炸的“滋滋”作響,慘叫不已。


    二鬼原本白花花的身子,給炸的金黃酥脆。


    他們不斷的翻滾,想要爬出油鍋,卻又被那油鍋旁邊伺候的小鬼,拿著油勺,一勺子砸了下去,趕去了油鍋,畫麵無比的殘忍。


    “這個是石磨獄。”


    “兄弟,這個是我的最愛,我牛頭最愛拉磨了,你一定要看看!”


    “我親自的拉磨,給你瞅瞅!”


    牛頭鬼差指著旁邊一個二丈餘高的大石磨,嘿嘿嘿一笑,吩咐小鬼牽了一個身穿官服,肥頭大耳的官員過來。


    “這人是個貪官,生前當官徇私枉法,貪財暴斂。一個太守,三年就貪墨了千畝良田咧,還害了數百名良善百姓。”


    “來來來,把他給我放於石磨上,我親自來拉磨,打個樣!給我兄弟看看。”


    隨後,便有兩個小鬼,將那官員綁好,放在石磨上。


    牛頭鬼差脫了差服,光著膀子,背著石磨的繩子,“吭哧吭哧”的拉了幾圈,直把那貪官壓成了肉泥,重塑了人身,然後再用石磨壓成肉泥,循環往複。


    牛頭鬼差反而是很享受這種感覺,聽著這貪官的慘叫聲,“哈哈哈”地放聲大笑。


    “這……”


    蕭辰看到這牛頭鬼差如此變態的嗜好,很是無語。


    “這些鬼差,在地獄裏麵呆久了,天天幹這些活,不會心理都變態了吧?”


    “牛頭兄弟,不看了,不看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蕭辰看著這地獄到處的慘叫和慘狀,和這一群群變態的,猶如精神病般的鬼差,很是無語,這便是地府嗎?


    “兄弟,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看,欣賞一下!”


    牛頭鬼差卻非要拽著蕭辰去看他們的受刑現場,如同炫耀一般,展示著他們鬼差的行為藝術。


    剝皮獄,吊筋獄、抽腸獄、火坑獄、阿鼻獄、碓搗獄、車崩獄……


    牛頭鬼差笑哈哈的,一臉自豪地著為蕭辰一一介紹這十七地獄。


    最後,又到了一處獄。


    蕭辰隻見,這刑場之上,擺放了成千上萬個木架,每一隻木架上,都五花大綁的綁著一隻鬼。


    這些鬼被綁成“大”字形,身前,各站立著一個行刑的鬼差,鬼差手持著一個兩米長的刀鋸,正像據木頭一樣一點一點的據著鬼。


    那鬼差每據一下,受刑的惡鬼都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


    刑場之上,上萬道慘叫聲此起彼伏,混合在一起,場麵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生前,如果有拐賣婦女兒童的人,便會來到這刀鋸地獄,日日享受這刀鋸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牛頭鬼差陰森森的說道。


    “若如此,倒是甚好。”


    蕭辰聞言,停了下來,認真的看一會兒,這些正在享受刀鋸之刑的鬼,笑著說道。


    牛頭鬼差帶著蕭辰和牛魔王穿過了十八層地獄。


    便來到了地府的第五站,奈河。


    蕭辰放眼看去,隻見那奈河:


    奔流浩浩之水,險峻窄窄之路。儼如匹練搭長江,卻似火坑浮上界。陰氣逼人寒透骨,腥風撲鼻味鑽心。


    丫杈樹上,掛的是青紅黃紫色絲衣;壁鬥崖前,蹲的是毀罵公婆淫潑婦。銅蛇鐵狗任爭餐,永墮奈河無出路。


    有詩曰:


    “時聞鬼哭與神號,血水渾波萬丈高。無數牛頭並馬麵,猙獰把守奈河橋。”


    隻是,眼前,讓蕭辰感到奇怪的是這奈河之上有三座橋,一座金橋,一座銀橋,一座破橋。


    蕭辰之前一直以為,奈何橋,隻是一座橋,沒想到,居然有三座。


    金橋高大,寬闊,豪華,上麵自有橋梁使者接待那來投胎的鬼,笑著迎接上橋。


    銀橋雖不華麗,但也還算平整,那投胎的鬼,自己走過去。


    唯有那破橋,又小又矮又破又滑,和那獨木橋一樣。那些即將上橋的鬼哭泣之聲不絕,被那鬼差使用棒子打著,吆喝著打上了橋。


    破橋下還有銅蛇鐵狗等怪物,爭相拖拽,搶食這奈何橋上的鬼魂。


    有許多鬼魂,能挨得過這十八層地獄的刑罰,卻走不過這數裏之長的奈何橋。


    “牛頭兄弟,這三個橋,哪個才是奈何橋呢?”


    蕭辰看著三座橋,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這三座橋既然都在奈河上,故此,這三座橋,都名奈何橋。”


    “不同的人,走不同的橋。”


    “不同的橋,有不同的命。


    牛頭鬼差十分得意的說道,對這他們地府奈何橋的設計,十分滿意,誇耀道。


    “牛兄,願聞其詳。”


    蕭辰請教道。


    “那些鬼魂即使經曆了十八層地獄的苦刑,還要再過了這奈何橋才能投胎。”


    “他們具體走哪座橋,就看他們的供奉了。”


    “有錢有勢的鬼,奉上錢財,自然可以走那金橋,又平又穩,還有橋梁使者接送。”


    “銀橋上走的是忠孝賢良,公平正大之人之輩。”


    “破橋嗎……”


    牛頭鬼差沒有說。


    但蕭辰懂了,他有些沉默。


    這地府分工明確,權力清晰,鬼盡其責,人榨其用。


    如此門道的地府,這便是這漫天神佛的巧妙設計嗎?


    “咱們地府也是,需要開銷啊!”


    “這開銷……”


    牛頭鬼差說到此處,歎道。


    “原來這,地府,竟就是靠著陽間的錢養起來的。”


    蕭辰聞言,若有所悟。


    牛魔王自然是又拿出了許多的冥幣以及陪葬金銀,給了牛頭鬼差。


    牛頭鬼差接過錢財,自然是笑嗬嗬的為二人安排妥當。


    隨後,自有橋梁使者帶著二妖自金橋上而過。


    過了奈何橋,便是地府的第六站,枉死城了。


    這地府住的都是枉死的、冤死的孤寒惡鬼,隻是苦無印鈔盤纏買路,便被卡在了這裏,距離投胎隻差最後一步,隻能日日夜夜困住這枉死城,在絕望中等死。


    或者,他們就是在這枉死城裏窩著,打劫那些新來的鬼魂,搶了他們的盤纏交給攔路鬼差,去投胎。


    “賢弟,過了這枉死城,便是平陽大陸了,我們要去的羅刹鬼國,便是建立在平陽大陸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牛魔王此時反倒是有些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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