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蘇韻被批準能夠參與手術以後,其他幾位對蘇韻的態度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善,當然,在麵對學術問題上的時候,他們所謂的西方文化的開明一點都沒學到,依舊古板,依舊刻薄,依舊吹毛求疵。

    不過對於蘇韻來說,她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一開始,那些人是完全不接受她的,而現在不過是挑刺。

    “你看,我就說嘛,教授們一定會接納我的,你說我是不是很有人格魅力呢?”剛有了點成就的蘇韻立馬開始在陳子格麵前顯擺,以證明自己的實力。

    可惜,蘇韻忘了,陳子格的腹黑程度不亞於盛安夫婦。所以,在蘇韻炫耀完以後,陳子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弱者嘛,總是能夠博得幾分同情,就像linda的小朋友一樣,多一點關心,多一點愛。”

    蘇韻:……

    她確定是和陳子格在談戀愛,而不是那人故意整她?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蘇韻在德國待了半個月左右了,而這半個月,她見證了張哲病情的康複,林安安生日的濃重,舒狄音樂會的精彩絕倫,同時她還見證了,由她和另外一群人共同擬定的手術方案。

    轉眼間開學在即,蘇韻知道陳子格是早就給校方那邊打過招唿,但是,並不代表,他給領導那邊也打過招唿。

    某天開完研討會已是深夜,蘇韻累得夠嗆,打算將就著在研究院過一晚,反正床鋪什麽的也都有,蘇韻又不講究,不在乎那些小細節。

    和蘇韻一起在研究院過夜的還有他們家那位陳先生,不過陳先生就沒有那麽好的福氣了,他得連夜把會議報告寫出來,以方便到時候對手術的優化。

    淩晨三點,陳子格終於寫完了報告,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正準備趴在辦公桌上睡一會,卻想起了自家那位在休息室裏麵安了家的蘇韻同學。

    嘴角仰起一絲笑意,陳子格內心對那位的好奇戰勝了疲憊,伸了伸懶腰,打算夜訪女友睡房。

    他可記得,那人的睡姿,不是一點點的差。

    陳子格打開休息室的門,見蘇韻蓋著棉被睡的正香,隻不過,睡姿實在是不敢恭維。

    以後要好好調教這姑娘的睡姿,要不然再大的床都被她一個人睡了,那他睡什麽。陳子格輕笑了一下,借著走廊的燈再看了蘇韻一眼,準備合上門離開。

    電話嗡嗡的聲音阻斷了陳子格要關門的動作,他循著聲音

    望去,見蘇韻翻了個身有要醒來的征兆,不由得眉頭一蹙,腳步迅速的往裏間邁去。

    蘇韻的手機就放在旁邊的架子上,陳子格拿著手機正準備掛掉,目光觸及手機屏幕上的備注,終究是歎息了一聲,看了眼蘇韻,拿著手機輕輕的出了房門。

    研究院長長的走廊盡頭,陳子格手執手機,看著玻璃窗外的繁星點點,靜靜的聽著電話對麵的人的叨叨。

    “小韻,你說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有什麽用,暑假都快過完了,你除了每星期按時給我們打電話以外,你就真的不打算迴來看看我和你爸了。啊,你個沒良心的,被京城那邊的花花世界給迷住了,所以看不起我們這種鄉下地方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嫌我和你爸老了...”

    陳子格抬腕看了下時間,從他接起電話到現在,對麵的人已經說了大半個小時了,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他不出聲的話,對麵的人可能還會說到天亮。

    猶豫了片刻,陳子格開口了:“伯母您好,我是蘇韻的導師。”

    電話那頭靜了三秒,然後是三秒鍾的尖叫,最後變成了疑惑:“剛才是你在聽電話。”

    “是的。”陳子格想起剛才看到的蘇韻的睡姿,突然間有些明白那人的豪邁壯舉師出何方。“小韻在睡覺。”

    “這都什麽時候還在睡覺。”電話對麵蘇母嘀咕了一聲,很顯然是對自家女兒身處德國毫不知情。

    陳子格僅猶豫了一秒,就毫不客氣的拆穿了自己的女朋友:“伯母,我們現在是在德國,有時差。”

    “時差?德國!?”電話那頭蘇母一驚一乍的,聽到陳子格說德國驚喜大於意外。

    “不對,既然你們那邊是在深夜,為什麽我閨女的電話是你接的,這大半夜的,你作為一個老師,想對我閨女做什麽?”蘇母終於發揮了一次母性的光芒,想起了問題的關鍵。

    陳子格揚了揚嘴角,聽著電話裏麵明明凝重了語氣,卻又能聽出幾分輕快的聲音,突然之間覺得,和嶽母打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伯母,我們在德國這邊有一個醫學項目,一直忙到深夜,小韻隻是在休息室裏麵睡著了。”

    “哦,哦,是這樣啊!”蘇母的聲音中好似有絲絲的失望,沒話找話的詢問:“我聽小韻說,她的導師就是她的老板,你不會是她的老板吧?”

    陳子格一愣,沒想到蘇韻是這樣向她的母親介紹他的。三秒

    以後,他“嗯”了一聲,表示承認。

    “不過伯母,我還是您女兒曾今的追求者和現在的男朋友。”想剝奪他最為男朋友的權利,沒門。

    電話那頭徹底的安靜下來了,陳子格舉著手機,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如此行為是不是嚇到了他的嶽母大人。

    “你給我告訴蘇韻,叫她立即馬上給我死迴來,就這樣!”啪的一聲,電話掛的無比的幹脆。

    陳子格放下電話,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害了自己的女朋友,不過,為什麽他有點小高興呢?

    第二天蘇韻醒來的時候看見陳子格趴在她床邊睡著了的那張美顏時,揚了揚唇角,好不容易才抑製住自己掉口水的衝動。

    怎麽辦,以後要是和那人結婚了,每天早上都流口水怎麽辦?

    蘇韻還在走神,陳子格卻因為蘇韻的動靜醒了過來,看著自家女朋友傻乎乎的樣子,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清了清嗓子道:“放你五天的假,喏,機票行李簽證我都準備好了。”

    陳子格的視線落在房間角落處的一個行李箱上,打了個哈欠,有點精神不濟。

    昨天在接了蘇母的電話以後,陳子格左思右想,最終決定還是讓蘇韻迴去一趟,所以大晚上的,他不僅親自致電林川拜托訂機票,還迴了趟莊園將蘇韻的一些必備的衣物收拾好了,準備遵從嶽母大人的指揮。

    “我要去哪裏?”蘇韻早上醒來腦子還有點暈,當然,即便是她不是剛睡醒,也會暈的。

    陳子格看了眼從單人床上起身的蘇韻,猶豫了片刻,直接翻身到了床上。

    “昨天晚上,你母親,我的未來嶽母給你打了電話。”陳子格說完,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而蘇韻,在用了三分鍾的時間消化了陳子格的話以後,隱隱覺得不妙的同時撥通了自家母親的電話。

    在經曆了一場毫無尊嚴的人身攻擊以後,蘇韻終於知道,自己被現在這個還在睡大覺的男人害的有多慘。

    能不能給她一點消化的時間,為什麽她有一種她若是迴去了,她的母親大人會用麻將將她的大腦塞滿。

    若是她不迴去...

    蘇韻晃了晃腦袋,天,這種想象太可怕,她還是想都別想了。

    於是在德國的早晨,蘇韻拖著行李,邁上了迴家的路上。

    但是,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她的旁

    邊,會是他。

    蘇韻瞪著自己座位旁邊一臉神采奕奕的陳子格,眉頭一皺,實在是有些搞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麽。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陳子格晃了晃手中的機票,不置可否。

    蘇韻:“你迴國幹什麽?”

    “見嶽母。”陳子格拉下眼罩,伸手摟住蘇韻,準備再睡一覺。

    既然是見嶽母,自然要以最好的狀態,所以現在,要把未來幾天的覺都一一補齊。

    飛機到首都機場還要轉內航,蘇韻和陳子格這麽一折騰,到達蘇韻家所在的a市的時候,已經距離接了蘇母那通電話24小時了。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迴家?”從飛機上下來到出租車的那陣功夫,蘇韻這個問題已經問了無數遍了。

    “我確定。”

    “哎喲,小姑娘,你這是怎麽迴事,這麽優秀的男朋友還不好意思帶迴家吶,要是我家閨女有這個福氣,我得高興死喔。”出租車司機操著一口椒鹽味普通話,開始開導蘇韻。

    “就是嘛,還是師傅眼光好嘞。”陳子格也故意變了腔調,模仿著司機的口音,調戲蘇韻。

    蘇韻:.....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些什麽呢?

    隻是,在陳子格沒看見的地方,蘇韻悄悄握緊的雙手,以及隱藏在眼眸深處的擔憂,泄露了此時的心境。

    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一點也不希望陳子格去她家。

    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蘇韻帶著陳子格,終於到了自家樓下,而此時的蘇母,正買了菜,和鄰居有說有笑的從外麵迴來。

    三人一照麵,陳子格突然間覺得,這五天的假期,會特別的精彩。

    作者有話要說:半闕一直在猶豫是一直走溫情甜蘇路線還是來一段虐的清清胃,話說好糾結的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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