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狄攢的局在市中心某家高級pub裏麵,蘇韻雖沒有這些人有錢,但當初學習酒店管理的時候也接觸過不少的豪華酒店,會所甚至酒吧一類,所以,倒不至於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不過,即便如此,當她踏進這家酒吧的時候,還是微微驚訝了一些。

    陳子格站在蘇韻身邊,斜眼瞅見蘇韻的驚訝,輕笑了一下開口:“這是狄旗下最好的pub,裏麵的一應物品都是非常少見的,所以,你有口福了。”

    蘇韻聞言耳朵一熱,明知道陳子格說的事實,卻又不甘心就那樣被那人拆穿,思索了良久後,才憋出一句話:“我以為,舒經理的品味,會更與眾不同些。”

    這話題轉的,簡直是無語了。

    陳子格莞爾,倒沒有反駁蘇韻的話。

    的確,任何一個認識舒狄的人初到這家pub,都不會想到這樣低調的,帶有些法國小情調的特色pub居然出自舒狄之手。沒有以往豪華奢侈高調的建築,也沒有濃墨重彩,震耳欲聾的dj歌曲,甚至沒有光怪陸離的霓虹燈,這和那個在花花世界裏長大的舒狄,是一個完全相反的麵。

    不過,細想一下,倒也不覺得奇怪。舒狄雖好玩,但深愛自己的妻子,這些年,為了和夏沫在一起,他付出的努力,是旁人無法想象的。而且,他天生愛浪漫,要不然當年也不會違背自己父親,毅然決然的去英國進修鋼琴,再說,這家pub,是當初舒狄為了表達對夏沫摯誠不變的愛情,其用心程度,自然和表麵所展示的不一樣。

    不過,這些,他知道就是了,而她,沒必要知道。

    陳子格收迴思索,跟著大部隊進了最裏麵的包間。

    蘇韻本來是打算溜的,奈何夏沫和舒狄實在是把她防的太嚴,她不僅沒溜成,還成功的進了包間,坐在了餐桌上。

    包間裏麵已經有了人,蘇韻恍惚間覺得眼熟,但是卻總是想不起來,直到林安安好心提醒她,她才恍然間想起,這人,居然是現如今總愛占領娛樂雜誌頭條的富二代——張哲。

    富二代中少有的靠自己能力占據一席地位的人,雖然能力和陳子格幾人無法相提並論,但曝光度卻是不少。

    “怎麽才來,都餓死我了。”張哲摟著自己身邊的某位名模起身,視線在眾人麵前掃了一圈,輕吹了一下口哨,開口叫服務員上菜。

    因為恰逢飯點,又是在自家的店裏,幾個人都鬆懈下來,有說有笑的吃東西。

    蘇韻這是第一次麵對如此豪華的飯局卻沒有絲毫的胃口,倒不是因為盛景離認出了她,而是因為,她總覺得她斜對方坐著的那位張哲先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真是難得,你也有沒胃口的時候。”陳子格開口輕嘲,掃了眼麵前的菜品,不著痕跡將魚轉到了蘇韻的麵前。

    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隻是在鮮味軒遇到過一次,應該是喜歡魚的。

    蘇韻此時心思卻全然不在陳子格的身上,她要是知道,自家老板外加暗戀對象這般體貼,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及一個路人甲,別說是吃魚了,就是魚刺也吃了又怎樣。

    可惜,她不在,她的魂,被張哲勾了。

    “子格,這是你女朋友?”張哲是軍人世家,拋開他的那些風流韻事不說,看起來倒是有那麽幾分軍人氣質,隻可惜,眼睛泄露了其邪惡的本質。

    陳子格聞言直覺不喜,蹙了蹙眉,緩緩開口:“不是。”

    “那就好。”張哲眼睛一亮,舉起桌上的紅酒往蘇韻那邊示意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了:“美女,你好,交個朋友可好?”

    此番話他說的十分痞氣,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韻此時已經不高興到了極點,見張哲刻意的為難,嘴角一揚,倒是一反常態的笑了起來。

    “張先生真是過謙了。”她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原本粉色的唇瓣因為紅酒的潤色變得格外的誘惑。

    張哲,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這是..塔維勒的桃紅葡萄酒,張先生帶來的?”蘇韻又輕抿了一口酒,眼睛一亮,似是非常的喜悅。

    “你知道?”張哲素來喜歡桃紅酒,尤其是塔維勒和普羅旺斯這兩個地方的桃紅酒最為喜歡,所以此時聽到蘇韻提起,頓時覺得尋到了知己。

    蘇韻的眼中依舊明亮一片,放下酒杯望著張哲看了良久以後才搖了搖頭:“我怎麽會懂這些,不過是當初實驗的時候遇到過。”

    “實驗,什麽實驗會關於紅酒?”林安安好奇的接嘴,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裏含著幾分算計。

    陳子格原本還蹙著眉,此時聽到蘇韻提起,嘴角揚了揚,將桌上的一道紅豔豔的三分熟紅酒牛排轉到了張哲的麵前。

    “這個...”蘇韻愣了下,看著張哲那雙迫切的目光,頗為猶豫。

    “現在的場合,有點不適合說這些。”她看了眼張哲,又迅速低頭,

    臉頰微紅,顯得十分害羞。

    張哲的一顆花心,被蘇韻勾得不要不要的。

    “沒事,你說,我不怪你。”

    “那行。”蘇韻一反剛才的猶豫樣,一拍桌子,眼中的笑意變得十分明顯:“實際上也沒什麽,我的導師彭教授嗜酒如命,尤其是愛紅酒,可惜,每次我們做實驗是不允許喝酒的,彭教授為此苦惱了很久。

    “然後喃?”張哲一臉急切,卻又不想別人看出來,拿起刀叉切麵前的牛排,一邊聽蘇韻說,一邊吃了起來。

    而在場的其餘人,聽到蘇韻提及此,紛紛放下了筷子,不再進食。

    蘇韻掃了一眼四周,最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張哲的身上:“後來彭教授倒是想了一個注意,雖然依舊不能喝酒,倒是解了他一時的酒饞。”

    “什麽辦法?”

    “嗬,那段時間我們剛學習解剖,除了醫學實驗道具以外,我們也會去醫院觀看醫生現場手術,彭教授是老教授,手術並不多,但是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三四場手術,大到剖腹截肢,小到傷口處理,反正隻要是見紅的他都參加。

    後來有一次,我實在是忍不住問他,他才告訴我們,每當他看到鮮血迸發的那一刻,就仿佛感覺到沐浴在桃紅酒的浴池裏麵,特別美好。

    他還說,桃紅酒的顏色接近於橙紅的粉紅色,像極了剛切開傷口時鮮血的顏色。”

    “噗嗤”張哲剛喝了一口的紅酒噴了一桌子,望著自己麵前的紅酒以及血淋淋的牛排,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的惡心,惡心的如同喝血了一般。

    “你,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嗬,哲,你真是說笑了,我的助理,自然是學醫的。”陳子格適當的開口,將張哲那點火焰給滅了,順便添油加醋的又說了一句:“彭教授我也認識,有次去他家,正好看見他在喝這酒,他還說,不知怎麽,味道越來越沒勁了,倒不如切開別人肚子感受鮮血迸發的那一刻痛快。”

    “嘔...”張哲捂著嘴巴,臉色蒼白的看著陳子格和蘇韻,第一次覺得自己勾搭美女也要分情況,要不然,命怎麽掉了的都不知道。

    飯局最終被張哲攪合了,蘇韻剛好借此請辭,陳子格聞言,也跟著起身,打著好老板的頭銜,送蘇韻迴學校。

    出了pub,蘇韻唿吸到新鮮空氣,終於覺得自己沉悶已久的心鬆懈的幾分,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許多。

    “

    哎,陳醫生,你說彭教授要是知道我們那樣詆毀他,他會不會罵我們?”

    陳子格扶著蘇韻在街道外攔出租車,聞言眉毛一挑,不自覺得笑了笑:“你,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應該不會,因為他不敢。”

    蘇韻頓覺滿頭黑線,這男人看起來挺低調的,院長讓他做教授他都不願意,此時卻如此狂妄自大,真不知道說什麽的好。

    “陳醫生,做人要低調。”

    “嗬,像你那般?”陳子格話音剛落,一輛出租車便停了下來。

    拉開車門,陳子格扶著蘇韻入座,等到車子開在了大街上,他才恍然發現,剛才那句話,他並沒說完。

    “像你那般,藏著故事。”

    “哎,你們倆是不是網絡上很火的那對情侶,喲喲,我以為童話故事裏灰姑娘的故事都是騙人的呢,沒想到是真的。”一上車,司機便開始了首都人民的熱情,不但將蘇韻和陳子格認出來了,還非得鬧著要簽名,不簽名他就報警的節奏。

    陳子格想矢口否認,卻不料蘇韻從衣兜裏取出紙和筆,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你幹什麽?”陳子格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有如此不給力的隊友。

    “司機師傅不過是想要個簽名,又不值幾個錢,你幹嘛這樣!”蘇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將紙和筆遞給陳子格,命令他簽名。

    陳子格歎息了一聲,最終無可奈何的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唉,要是linda看到這一幕,估計得從床上蹦起來,畢竟,陳子格的一個簽名,價值千萬呀!

    車子一路開到宿舍樓下,陳子格不方便送蘇韻,隻有吩咐蘇韻打電話叫室友下來幫忙。

    “我知道啦,別對我這麽好,萬一我愛上你怎麽辦?”蘇韻狀似玩笑的開口,推著陳子格進出租車。

    “自作多情!”陳子格輕嗤一聲,轉身便進了出租車。

    車子緩緩的駛離,陳子格從後視鏡中看到蘇韻微愣了一會摸出手機,才緩緩鬆了口氣。隨即,他摸出手機,隨意撥打了一個電話:“喂,阿杜,麻煩你幫我調查一個人...好,具體信息,我待會發給你。”

    而與此同時,蘇韻摸出手機,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茜茜,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麻煩你,將我的事情,盡量壓一段時間...恩,三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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