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剛才陳子格對她如此那般溫柔溫暖溫和,全是為了作秀給溫子言看。至於為什麽作秀給溫子言看,大概是陳子格自己也受不了溫子言的騷擾,所以在權衡利弊後,選擇了用她來作為擋箭牌。

    不過,蘇韻倒是挺喜歡這個擋箭牌的。

    收拾完淩亂的客廳,蘇韻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眼兩間緊閉的房門,眼睛一亮,直接進了第三間房。

    第二天早晨,陳子格帶著一群美國佬打開第三間房門的時候,嘴角抽了抽,差點沒當眾把那躺在休息沙發上唿唿大睡的蘇韻給踹出去。

    溫子言走在陳子格的後麵,察覺到前麵男人的不對勁,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就看見了令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畫麵。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睡姿能那麽醜陋,一隻腳吊在沙發邊上,一隻腳搭在沙發的靠背上,而蘇韻本人,趴在沙發上,蓋著一件不知是從淘寶上還是地攤邊弄來的白大褂,就以那種離奇而詭異的姿勢唿唿大睡。

    比起醜陋不堪的睡姿,溫子言更無法接受的是,那隨意搭在蘇韻身上的白大褂下,是那條已經翻卷起來,若隱若現露出大腿根部的套裙。

    這女人,分明就是以一種奇葩又詭異的方式,在勾引陳子格。

    “子言,先帶教授們在外麵看看風景。”陳子格的臉上依舊堆砌著得體的微笑,話畢,邁進房間裏,嘭的一聲阻止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

    蘇韻是被冷醒的,準確的來說,她是被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給嚇醒的。

    當時的她正在做夢,夢見陳子格給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各式各樣的饞得蘇韻口水直流,而那個為她辛勤勞作的男人卻雙手捧臉,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我可以吃嗎?”蘇韻咽了口水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又看了眼陳子格。

    “嗯。”陳子格點點頭,笑意更濃了。

    然後蘇韻便站了起來,在陳子格萬分驚訝的情況下,撲向了那個男人。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原來在食物和美色的作用下,她選擇的是後者。

    眼看著就要啃上陳子格的臉了,那原本還微笑著的男人卻突然變了臉色,漆黑明亮的眼睛裏顯出幾分冷冽,看著撲向他的蘇韻蹙了下眉,緩緩開口:“我要你吃菜。”

    蘇韻全身顫抖,看著桌子上的一桌子菜,突然覺得渾身冰冷,而她,便是在陳子格那雙冰冷的眸子中驚醒過來。

    睜開眼看到穿著白色大褂站在她麵前的陳子格,蘇韻以為自己還沒從夢裏醒來,晃了晃腦袋,她閉上眼睛緩了緩,再次睜眼。

    奇了怪了,怎麽這人還在?

    “睡夠了嗎?”陳子格的嘴角溢出絲笑意,看著望向他的蘇韻,好心的扯過一旁的衛生紙,遞給了蘇韻。

    蘇韻不知是福至心靈還是怎的,接過紙巾就往嘴角抹,而事實上,她的嘴角,確實有分泌的唾液。

    等擦掉了嘴角的口水,蘇韻的腦袋也漸漸恢複運作,昨天的事情如同迴憶錄一樣席卷至大腦,再看陳子格的神色,應該是對她擅作主張睡在會客廳裏麵的不滿吧!

    一想到會造成陳子格的不滿,她尖叫了一聲,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先前說過,蘇韻是趴著睡的,而且姿勢詭異。

    所以在蘇韻尖叫完蹦躂的時候,悲催的事情發生,和許多套路中一樣的,蘇韻的腳扭了,不僅扭了,還以一種餓狼撲食的姿勢向陳子格倒去。

    這下好了,倒是把睡夢中沒做完的事情徹底做完了。

    蘇韻心底想著,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陳子格,嘴角勾了勾,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

    陳子格被撲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呈一種離線狀態,他承認,因為蘇韻那聲尖叫分離了他的注意力,所以在那人撲向他的時候,他非但沒有閃身離開,還和蘇韻一起倒在了地上。

    厚厚的地毯減少了衝擊力,陳子格雖然沒覺得多疼,但是被這樣一個女人撲倒在地,實在是太丟臉了。

    “你給我起來!”他咬著牙根,要不是蘇韻是個女的,估計就得動手了。

    蘇韻雖然很享受陳子格的人肉墊子,但她到底沒那個膽,掙紮了一下,翻身打算從那人身上起來。

    可是——

    “我起不來。”蘇韻眼淚汪汪,看著身下的陳子格,弱弱的冒了一句。

    她發誓,這不是套路,這是真的,她是真的起不來,因為腳扭了的原因,她一動腳就鑽心的疼,所以,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陳子格斂了眉,在辨別蘇韻說話的真偽。

    半分鍾後,他的手搭在蘇韻的腰上:“你別動,我來...”

    話音剛落,房間門打開了一道縫,溫子言從外麵伸出了頭。

    “子格,叫醒她了嗎?教授們咖啡都快...”

    “啪”的一

    聲,溫子言聽到了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他吼了一句,氣勢洶洶的閃身進屋。

    蘇韻即便千萬個希望溫子言誤會,也不想是在這種如此丟臉的狀態下,尤其是她感覺,她的大腿空落落的,好像沒什麽遮擋物。

    “我腳...”

    “沒事,助理的腳扭了,我扶了一下,沒想到沒扶住。”陳子格嘴角掛著笑意,放在蘇韻腰上的手慢慢的下移。

    蘇韻和陳子格麵貼麵趴著,那人的手一動,她基本上是條件反射的立起了汗毛。

    omg,腰下麵是什麽,是屁股呀,屁股下麵是什麽,是她沒有裙子遮擋的大腿呀。要不要搞這麽重口味,她沒那個膽怎麽辦?

    溫子言的抿著唇,看著一臉享受的蘇韻以及陳子格緩緩下落的手,眼中漸漸散發出一絲絲危險的情緒。

    修長漂亮的手緩緩落在蘇韻翻卷的套裙上,輕輕一拉,便遮擋住了蘇韻赤條條的大腿。

    “注意形象。”陳子格在蘇韻耳邊低語,一用力,抱著那人便從地毯上立了起來。

    當蘇韻跛著腳被陳子格扶著出房間,看到外麵客廳裏麵坐著的數位醫學泰鬥時,她的臉,快紅的滴血了。

    是,她承認,她沒皮沒臉慣了,但是前提是那些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可剛才,陳子格的手落在她的腰上,那有力的臂膀,即便是現在想起都渾身顫栗。

    “陳,沒想到你也是喜歡風月的人。”某位美國佬開口,藍色的眼中寫滿的笑意,說話間他伸出手比了一個手勢,看了蘇韻一眼,轉身進了會議廳。

    身後跟著的幾位也紛紛起身,嘴角掛著“大家都是男人,明白理解”的笑容,拍著陳子格的肩進了會議廳。

    蘇韻此時,滿頭黑線。

    難道她要打破極限,一直從國內熱門到國外,跟著陳子格一起拿下奧斯卡小金人?

    額,醫學界的小金人?

    陳子格將蘇韻交給溫子言以後,轉身進去開會了。

    溫子言拿著醫藥箱給蘇韻檢查傷口的時候,漂亮的和陳子格如出一轍的眼睛仔細的望著蘇韻:“你喜歡子格?”

    “廢話。”蘇韻被溫子言按到了疼痛處,腳踢了踢,毫不避諱的開口。

    溫子言的手一頓,麵色不改,轉身去廚房拿冰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誇張的表象,我

    說的是,你為什麽喜歡子格?”

    蘇韻一愣,垂在沙發邊上的手慢慢的握緊:“他是我們醫學院的老師,我去代課的時候認識並喜歡的,怎麽有問題?”

    溫子言取了冰塊迴來,用毛巾細細的包裹好,然後敷在了蘇韻有些腫的腳踝上。

    “蘇韻,可能我自我介紹不夠清楚,我和子格曾在同一個研究院共事,隻不過他是臨床醫學,而我是心理學。”

    蘇韻的麵色一變,穩了穩心神,假裝淡定的開口“那又怎麽樣?”

    “倒是不能怎麽樣。”溫子言摁了摁蘇韻的腳踝,眼中的色彩又深沉了幾分:“我隻不過是看出了你的緊張和害怕,以及眼中對子格矛盾的情感糾結,所以,我問你,你到底是愛那個男人,還是恨那個男人?”

    說話間他抬起頭,望著蘇韻,手上卻是一用力,狠狠的摁了下傷處。

    蘇韻頓覺,身與心,撕心般的疼痛。

    蘇韻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和她相處不過12小時左右,見麵對視不超過三個小時的男人,居然把她分析的那麽透徹。

    是,沒錯,她的心是矛盾的,即渴望著靠近陳子格,又希望和那人一同跌進萬劫不複的深淵,她愛他,同時也恨他。

    這是她藏在心中永不能說的秘密,沒想到,他居然知道。

    “蘇韻,這世間,很少有人的想法,能逃過我的眼睛。”溫子言伸出手捏住蘇韻的下巴,眼睛微眯,裏麵的警告味十足。

    這哪裏是一個和陳子格有著相似性子的人,這分明是一個帶著麵具的惡魔。

    蘇韻向後縮了一下,眼中是深深的恐懼。

    尼瑪,怎麽陳子格身邊的個個都是怪物,好可怕的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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